第18章 不驕不躁
最終的分配出爐。
四位捕頭，包括張林在內，一人三十金幣的獎勵；
二十一位捕快，作戰都比較勇猛，無人避戰，一人十個金幣的獎勵。
九十九名隨從，一人得五十銀幣獎勵。
留下五十金幣出頭的資金，留在衙門的賬上，作為衙門的儲備金——畢竟是衙門給大家提供各種物資。
張林的分配，大家都十分信服。
散會！
眾人拿著到手的獎勵，紛紛表示要去好好地喝一頓。
老馬受傷沒有去摻和，帶著陸凡走到一邊：
「第一天上任就碰到這種事，怎麼樣？刺不刺激？嘶……」
「馬哥，你的傷要馬上醫治，我帶你去回生葯坊找師公。」陸凡忙道。
老馬揮手表示不去。
「我這點傷算什麼？以前再重的傷，抹點葯就好了，你不用管我，回去跟你師父報備一下吧，我自己能走。」
一邊說，一邊自顧自地離開衙門。
陸凡想追上去，被人按住肩膀。
回頭一看，是張林。
張林微笑勸道：
「別擔心，衙門有自己的醫館，我們醫師的手段不比你師公差，而且這邊療傷都是免費的。」
「……」
陸凡這才明白，為什麼老馬走得飛快。
內部福利待遇啊。
張林捕頭的視線落到陸凡臉上，不無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今天表現很好，最後抖槍的那一刻，很穩，有幾分血勇，很給我長臉。」
陸凡撓頭微微一笑：
「當時我也是傻了，就想著就算死，也要幹掉它，就沒想起來能跑。」
張林哂然而笑。
他在衙門雖然威望很高，但是力排眾議讓陸凡一個默默無名的少年頂了老何的缺，不少人都在盯著他。
陸凡要是做得不好，丟的是他張林捕頭的臉。
今天的一戰，陸凡的表現可圈可點，足以讓所有旁觀者無話可說。
張林也卸下了心中大石。
「老馬身上的傷，估計得在家躺幾天，你這些天稍微辛苦一點，元朗街的事情，你去處理下，老何手底下的人，素質還是可以的，有他們幫忙，你也可以很快上手。」
這次交鋒，老何的班底並沒有跟來，是張林的意思。
「好。」
陸凡點點頭：「正好，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我也要找老何彙報彙報，告訴他，劉氏米行的案子已經結了，讓他安心，到時候，把老何的這幫班底都叫上。」
「上道。」
張林贊了一聲，顯然很滿意陸凡的安排。
「去吧。」
陸凡離開衙門，回了一趟回生葯坊。
這麼大的事情，先要跟師父、師公彙報。
凌瀟瀟一聽鎮子外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還是陸凡親自經手的案子，也是嚇了一跳，追著他問這問那，關心居多，但也流露出了幾分嚮往。
陸凡能懂。
畢竟！
凌瀟瀟八歲習武到現在，已經八年多了，肯定也希望在戰場上證明自己。
不過考慮到師公凌語盛的態度，強忍著沒有表露出來。
凌語盛對陸凡道：
「不錯，經過這一戰，你已經證明自己，無論是案子，還是血勇，還是武力，相信很快就能在衙門站穩腳跟，獨當一面。」
「師公，我這次完全是運氣使然，如果不是有大家的群策群力，我還遠不是蟒蟲的對手，弟子也終於明白，自己好差得很遠，將來一定跟師父好好地修鍊《點槍術》、《星火吐納法》，爭取有朝一日真正做到獨當一面。」
「能夠不驕不躁，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很不錯。」
凌語盛誇讚道。
「對了，師公，我準備去拜訪退下來的何捕快，第一次登門，買什麼禮物比較好？」陸凡可不敢自己拿主意。
他的確不懂這個世界的人情世故，而且，他也不想表現得過於聰慧。
凌語盛沉吟數秒，給出建議：
「何捕快肯定不會收你太貴重的禮物，相反，他有可能會懇請你收下他在衙門的班底，他有幾個隨從，你都收下的話，比什麼禮物都強，就提些普通的水果酒水糕點吧，再叫上一個老何的班底在場即可。」
頓了頓，又道：
「這些人既是老何的人，對元朗街的情況非常清楚了解，可以幫助你快速在元朗街站穩腳跟，同時，他們跟衙門裡的捕快們也熟，說不定，還有張林捕頭的人……留下來，對你利大於弊。」
凌語盛的建議非常中肯。
陸凡完全聽進去了。
「弟子知道怎麼做了。」
再看師父。
凌瀟瀟在瞅他的制服，眼裡的羨慕之情很難掩蓋得住。
看到這裡，陸凡有點忍不住了。
「師父。」
「嗯？」
凌瀟瀟臉一紅，迅速收斂恢復如常，伸手端茶，來掩飾自己剛才的小動作。
師父，不能羨慕徒弟的制服。
嗯。
太丟人了。
陸凡也不點破，故作淡然地道：
「今天出戰，衙門戰死三位捕快，這三個捕快的情況我了解過，只有一個家裡有適齡的後人，另外兩個暫時都沒有辦法頂缺，也就是說，目前有兩個捕快的名額。」
「師父武功比我厲害很快，足以媲美一般的捕頭，何不跟我一起進衙門，咱們師徒二人，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此言一出，凌瀟瀟自然是怦然心動。
凌語盛也不由得考慮起來。
以往他抗拒女兒進入衙門，是因為她一個女孩家家，年齡不大，不合適。
如今……
女兒大了，實力足以獨當一面。
就連陸凡都能夠在衙門站穩腳跟……
二人一起相互照應，還真沒有理由再拒絕女兒進衙門。
最重要的是，如今回生葯坊多了一條生財之道，有阿南在旁邊打下手，已經不需要凌瀟瀟來幫襯。
凌語盛沉吟起來。
凌瀟瀟小心翼翼地看著父親，沒有開腔。
陸凡也沒想過立即扭轉師公的意志，起身道：「師父跟師公考慮一下吧，衙門缺編的事情嗎，三兩天內應該解決不了，我先去買點東西，去拜訪一下何捕快。」
「好。」
凌語盛、凌瀟瀟點頭，目送陸凡離開。
陸凡一走，凌語盛面對凌瀟瀟，漸漸蹙眉，嘆息道：
「有陸凡在衙門，你們兩個人相互照應，為父倒是不抗拒你進入衙門，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