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布蒙屍
十幾條蟒蟲，在一群捕快的伏擊圍毆下迅速被斬首過半，只剩下最後八條蟒蟲。
但是近身闖入人群的蟒蟲依舊爆發出驚人的戰力，每時每刻都有人被咬碎，或被蟒蟲的尾巴抽得生死不明。
更多的人被蟒蟲噴吐的毒氣放倒，包括幾名捕快，也不小心被捲入其中，一時間，現場十分混亂。
張林捕頭臉色難看。
失策了！
蟒蟲的數量出乎意料的多。
蟒蟲的戰鬥力也比想象中更強一些。
另外棘手的一點就是戰場環境，積水較多，給蟒蟲提供了便利，導致防線提前崩毀，如今帶來的二十四名捕快已經有三分之一受傷暫時失去戰力，有點扛不住了。
「不必留手！」
「手段盡出！務必留下全部蟒蟲！」
張林捕頭高聲吩咐。
陸凡一愣。
什麼意思？
緊接著就看到張林捕頭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灰黑色的符紙，上面分明繪製了深紅色的圖案。
說時遲，那時快！
張林沾滿血跡的手掌往符籙中央抹出一道血跡，一團臉盆大的紅色火焰呼嘯砸在最近的一頭蟒蟲身上。
火光炸裂。
方圓數十米範圍，火光衝天，溫度驟升。
被火球命中的蟒蟲頓時被火焰纏繞，口中發出凄厲痛苦地哀嚎，回身就往水潭裡面沖……
轟！！
蟒蟲砸入水潭。
火是滅了。
但是蟒蟲的屍體也緊跟著漂浮起來，臃腫粗滾的軀體大部分已經燒焦炭化。
陸凡目露振奮之色。
僅僅幾秒鐘時間，一頭低級精怪就被燒死。
好強的火屬性術法！
與此同時，另外三位捕頭也紛紛出手，取出了符籙。
一團團臉盆大的火球，迅速幹掉在人群中肆虐衝殺的蟒蟲。
蟒蟲的數量銳減到只剩下四頭。
哦不！
是三頭。
除了四位捕頭，還有一位捕快，竟也取出了一張符籙，幹掉一頭近身的蟒蟲。
陸凡忍不住地多看了一眼。
對方尖臉瘦頰，十分年輕俊俏，也就二十歲出頭，正臉色煞白地被一群隨從簇擁著後退，幹掉一頭蟒蟲后，對方竟然又迅速從懷裡摸出了第二張符籙。
陸凡目瞪口呆。
他知道，捕頭們用的符籙，一擊滅殺低等級精怪，絕對不是最低級的貨色，至少要上千銀幣才能換到一張。
哪怕是月薪高達五百銀幣的捕頭們，一張符籙出去，就得做好勒緊褲腰帶過一季的準備。
這位捕快……
有點貨啊！
三頭蟒蟲，氣勢大弱。
捕快一方士氣大振！
百十號人紛紛集火，蟒蟲捉襟見肘，很快落入敗局。
這時，老馬捂著肩膀蹌踉過來，瞥了一眼陸凡腳下的蟒蟲屍體，咧嘴笑道：
「陸捕快，可以啊，第一次對戰精怪，就能拿下戰功，親手斬殺一頭低級精怪，也是沒誰了。」
「馬哥你就別笑話我了，要不是你沖在前面吸引蟒蟲的注意力，我這身板，兩個都不夠給它塞牙縫的。」
陸凡可不敢居功。
他說的是實話。
沒有老馬在前面搏命，自己撿不到人頭。
聞言，老馬嘿嘿一笑，拍了拍他肩膀：
是個明白人。
他沒再多說什麼，看了一眼進入尾聲的戰場，環顧戰場，看著橫七豎八倒在血泊里的屍體，露出難過的表情：
「案子破了，但是我們衙門的力量也受到了重創，死了三個捕快，二十幾個隨從，唉……」
一聲嘆息，陸凡同樣高興不起來。
沒錯。
案子已經破了。
把蟒蟲的屍體上繳出去，不但可以解決劉氏米行的問題，衙門還能得到一筆不菲的收益。
只是……
死了這麼多人，撫恤金，治療費用，以及捕頭們損耗的符籙，也是不小的數字。
陸凡不知道衙門會如何處置。
不多時，戰鬥結束。
最後三頭蟒蟲被砸得稀巴爛，張林捕頭親自帶人進入蟒蟲巢穴，找到了已經被糟蹋成酒糟的一萬三千斤大米，以及排泄出來的骸骨，劉氏米行的案件徹底結案。
在幾位捕快的通稟下，衙門出動了大量的車隊，把十八條蟒蟲的屍體和戰死者的屍體一同運回了灃水鎮。
灃水鎮為之沸騰。
儘管灃水鎮臨近天門峽谷，每隔幾天都會有一些精怪被拉回來，但很少如此大批量的戰果。
十八條蟒蟲體長都超過十米，用了數十輛馬車才勉強送了回來。
鎮子里的人反而是對後面白布蒙著的屍體不以為意。
三名捕快，二十四名隨從，凄冷地跟在蟒蟲的大車隊後面，讓陸凡感到無比的震撼。
偏偏……
衙門裡的捕快、隨從也是如此，彷彿早已習慣了這種氛圍。
陸凡也不敢多問。
靜靜地看著有人把蟒蟲拖去元朗街的貿易行，然後跟隨隊伍返回衙門。
衙門大堂內，眾人肅立，大半的人身上帶傷，卻個個昂首挺胸、精神抖擻。
這次戰鬥，對戰的是十八頭精怪，也算是一次不小的戰鬥，按天南王朝的規矩，可以向上面請功。
同時！
十八頭蟒蟲的屍體，也能值不少的錢，分配下來，大家的腰包都能鼓一鼓。
陸凡聽老馬在路上說了。
蟒蟲的血肉，也是精怪血肉，普通人吃了，可以增強血氣，普通武者吃了，也能小小的漲一些氣力。
一斤精怪的血肉大概能夠賣到兩、三個銀幣。
蟒蟲的尖齒、大筋、外皮，分別可以用來製作武器、弓弦和皮甲，價格不便宜。
張林捕頭拿著一張清單，對剩下的二十一位捕快論功行賞。
「十八頭蟒蟲，按市場價，作價五十個金幣一頭，總共就是九百金幣，除去我們此戰中消耗的五張二級符籙，一共一百金幣，剩下八百金幣。」
「你們可有異議？」
張林捕頭抬頭詢問。
無人應答。
「無異議，那就這麼定了，剩下的八百金幣，拿出一百五十金幣，撫恤三位陣亡的捕快兄弟，你們可以有異議？」
依舊無人吱聲。
五十金幣，已經是很厚的撫恤金。
沒人反對。
因為他們也不確定自己將來會不會有這一天。
「無異議，剩下六百五十金幣，拿出二百一十金幣，撫恤二十一位陣亡的隨從，你們可有異議？」
隨從的陣亡撫恤金只有十金幣一人，但是對普通家庭來說，足以省吃儉用吃喝好七八年的……
夠用。
最後四百四十金幣。
拿出四十金幣作為治療費用。
剩下的四百金幣才是獎勵。
陸凡也不知道自己能到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