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通力禦敵
商家小隊其餘諸人，相互看了看，然後擺開防禦架勢，分不同方向撤離。
商庭斌則是不言不語，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的身體里，那些原本被壓制的血液，此刻似要溢出身體。
陸天霸在不遠處緩緩停住步伐，也不管商家逃離的子弟，而是眯著猩紅的雙眼看向商庭斌，沙啞的聲響傳了過來：「有點意思，你這是想和我交手，以尋求突破？」
商庭斌睜開雙目，一身氣血已若煮沸。
他向著陸天霸抱拳，「我此次出手，生死自負，只求能在這裡一覽武道高處的風景，所以煩請前輩全力出手，滿足晚輩心愿，還望前輩成全，商庭斌，在此拜謝。」
言畢，對著陸天霸深深一禮。
陸天霸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錯，你比那些腌臢之人強上許多，只不過可惜，你才武道二境，不然我還真想和你好好打上一場。」
「不過，我滿足你這個願望。」
言罷抬手，渾身肌肉一塊塊隆起，那周身的天地元力，似都被他逼了開去。
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由氣血之力支撐起來的空間，在其周身範圍，刀槍不入，萬法不侵。
手銬腳裂，在一聲聲脆響中如紙糊泥捏，「噼噼啪啪」炸得四分五裂，到處飛濺。
遠處樹梢之上，商玄擔心的看向現場。
「老祖，不阻止嗎？」
商天策搖了搖頭，「他這一拳不遞出去，此生，也就如此了，甚至，可能因此懷疑自我，走火入魔。」
商玄沉默，不懂這些揮舞拳頭的傢伙，一個個為何如此軸。
商庭斌的雙目，在陸天霸動起來的瞬間就變得血紅，他渾身噴薄的氣血之力，化為一往無前的拳意。
最終，一拳出，枝葉飛卷，樹木傾折，仿若那天地，都失去了幾分顏色。
「來得好！」
那陸天霸亦是大喝一聲，彷彿激起了幾分戰意。
肌肉一層層隆起，向著拳頭凝聚，然後揮手一拳，迎向商庭斌那一往無前的拳意。
「轟轟轟轟轟！」
枝葉倒卷，樹木破碎，地下被犁出一條長長的溝壑，天空也暗淡了好一會兒。
陸天霸還穩穩的站在原地，但他原本襤褸的衣衫，此刻變成條條縷縷，他的手臂上，居然流下一滴鮮血。
「好好好！」
他連說三個好字。
然後大踏步向前，走向躺在溝底已經奄奄一息的商庭斌。
商庭斌的雙目，無神的看向天空，他的臉上，有著笑容。
心口已經破碎，有鮮血汩汩流出，但他感覺，人生短短二十多年，沒有哪一刻如今天盡興。
但，也就如此了，二境和三境之間，還是差了太多距離。
如果，他說如果，自己有機會進入三境，別說巔峰，就算在那中期，都有自信和此人一拼。
「咳、咳咳！」
呼吸有些困難，他欠起身形，那個襤褸而又霸道的身影，已經站在自己腳邊。
「我，就要死了嗎？」
還想著突破三境，然後爭取到那四境之上玩玩，順便，接過老祖的重擔，守護這家族百年。
但，今天死在這裡，也無憾了，人生，又怎麼可能盡如人願。
陸天霸抬起手，「你算個男人，我會讓你死得沒有痛苦一些！」
就在他將揮手擊下之際，一聲悠悠嘆息，傳入心底。
抬首，就見不遠處的樹梢，一襲白衣迎風飄飄，樹上之人，宛若下凡仙人。
「老祖！」
商庭斌忍不住開口，原本黯淡下去的雙目，多了幾分神采。
「裝神弄鬼！」
陸天霸起身，拳勁吞吐，向著商天策所站樹木，一拳轟擊而出。
「轟隆隆」，爆裂聲中，樹木應聲四分五裂，商天策足尖輕點，從塵煙中飛出。
一身雪白，不染半點塵埃。
「武夫，總是如此野蠻！」
他看向陸天霸，也不惱怒，輕輕一躍，站在商庭斌身前，彎腰，手指輕點，封住他幾處大穴，其身上原本外溢的鮮血，瞬間止住。
抬起頭來，他看向陸天霸。
「入我禁地，傷我族人，今天，你可能要給我一個交代。」
陸天霸咧嘴，露出森森白牙。
「久聞商家老祖，乃四境之下鍊氣士第一人。而老子，也自詡四境之下武夫第一人，今天，倒是想討教討教，究竟這天下人是草包，還是你商天策是草包。」
言畢，雙拳互擊，發出「砰砰」沉悶聲響，一身氣血，節節攀升，其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比剛才和商庭斌的對拳有過之而無不及。
商天策拍了拍手，直起身形，看向不遠處的陸天霸。
「呵呵，殺你，一招而已。」
「哈哈哈！」
陸天霸不怒反笑。
「我還以為鍊氣士有多厲害，原來這天下間的鍊氣士，功夫都煉到嘴皮子上去了。」
「來來來，老子就站在這裡，看你如何一招將我殺死。」
遠處傳來呼喝，那城主府幾人的信息，還是傳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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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散布在附近的城主府精銳，正在向著這邊快速集結。
陸天霸看了商天策一眼，也不著急，一群蝦兵蟹將，不足為慮。
他倒是聽聞商家老祖壽元將盡，一身實力已大不如前，若此刻將此人擊斃，也能為自己身後之人的布局撕開一個口子。
因此言語上對這商天策儘是輕蔑，但暗地裡，他已經蓄勢待發，準備好了最強一擊。
商天策撇了撇嘴，「你還別不信，爾等武夫，殺你，真的就一招而已。」
他食中兩指並指作劍，輕輕向前一揮，帶起一道勁風，向著陸天霸擊去。
看著商天策此舉，陸天霸的臉上都浮現了驚容。
「就這？」
他以為這老兒既誇下如此海口，那出手至少也是石破天驚，未曾想居然就這樣雲淡風輕的一指，恍若視自己若草芥，隨便一劃，就能折成數節。
既然你如此輕視於我，那，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他揮動雙拳，就要用出自己的至強一擊。
未曾想心神一凜，冷汗瞬間濕透全身。
他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別說動，就連開口，好像也陷入了某個黏稠的場景之中。
思維倒是還能飛速運轉，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老子就是肉身硬扛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但是下一秒，他的臉上肌肉就開始緩慢蠕動，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讓其想要放聲大叫。
商天策兩指帶起的勁風，恍若一條筆直的線，穿過陸天霸的身體，在他的心口部位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洞。
「轟」一聲。
如熊的身體倒向地面，砸得枝葉紛飛，塵土飛揚。
商天策吹了吹自己的手指，背負身後，抬眼，看了看停滯空中恍若木頭人的許焱一眼，轉身抱起地上的商庭斌，足尖輕點，踏上樹梢，轉瞬消失。
那倒在地上的陸天霸心口，好像微微動了動，不知有什麼東西突然出現，又一下消失無蹤。
過了許久，許焱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深吸了口氣，落下地面，然後來到陸天霸的屍體面前，伸手將其全身都摸了一遍，臉色逐漸陰沉。
「發信號，收隊，將此賊帶回城主府。」
揮了揮手，許焱下了命令。
待眾人帶著陸天霸的屍體走遠，他才又在現場開始搜尋，最終無果，鐵青著臉離開了商府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