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若是有預謀的殺紀汐月,只要一刀

第16章 我若是有預謀的殺紀汐月,只要一刀

紀茹倒想更放肆一點,要求給紀剛和劉春艷看座,到底還是收住了。

不過,她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永安侯眾人:「……!」

就,好離譜。

可想想她殺紀汐月的行為,又覺得她有這行為,也不奇怪。

當然,不少人在心裡鄙視她,粗俗、沒教養。

「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聽起來匪夷所思……不管大家相不相信,先聽聽看吧。」

紀茹這會兒不像是屠夫之女,更像是滾刀肉。

「我倒看你能編出一朵什麼花來脫罪。」大夫人咬牙切齒。

席地而坐的紀茹隨意地擺擺手,示意她不用急,就要說了。

「我之所以會懷疑永安侯府找我們一家回來的目的,是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噩夢。」

什麼?

大夫人一聽,幾乎要發瘋。

就因為一個夢,一見面就置她女兒於死地?!

紀茹再次擺手,「大夫人先著急打岔,聽我說完好嗎?到這個點,我相信大家也都餓了。」

你倒好意思說。

這一切怪誰?!

永安侯府的人都有些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眼神來看她了,紀茹倒是捕捉到有兩道視線挺狂熱的,對應記憶,是紀八和紀十。

分別是三房和四房庶子的庶女。

這個出身,比紀茹這個永安侯庶子的嫡女差一些,平時的日子比府上的粗使丫頭強不了多少。

紀茹懂她們為何眼神狂熱,大概因為她差點弄死紀汐月,這會兒沒被打死,還破罐子破摔,整個就一大膽包天,讓她們『崇拜』吧。

「嗯。」

紀茹清一下嗓子,「言歸正傳,這個夢,從永安侯府的馬車出現在我們家肉鋪之前開始……」

隨著紀茹一點一點的講述,康寧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只有她的聲音。

「……就在剛剛,紀汐月突然出現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我看著她的嘴開開合合,莫名將之和噩夢中的紀汐月重合了。」

空氣安靜。

「姐……」半晌,紀凌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紀茹側頭看著他彎下腰,滿臉淚。

「茹丫頭。」劉春艷撲過來,一把抱住紀茹。

她想起來了,紀茹高熱昏睡幾天後醒來,撲到她懷裡哭的那麼傷心。

原來那幾日,她女兒陷在那樣的噩夢中。

「荒謬!」大夫人回過神來,大聲冷笑,「這故事編的可真離譜……」

「離譜嗎?」紀茹拍拍劉春艷,示意她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紀凌連忙扶開劉春艷。

紀茹依舊坐在地上,甚至還盤了一下腿。

「敢問大夫人,紀汐月是否與鎮南將軍府的嫡長孫有婚約?我若問你,她是不是想退親,你會否認吧?」紀茹直勾勾的看著大夫人。

但其實,並不需要她回答。

她自顧自的繼續,「我們一家是窮鄉僻壤的市井小民,不可能知道這個事兒,總不能是去接我們的張氏告訴我的吧?」

雖然但是,大家也知道,張氏不可能提這些。

此時,紀剛抹一把泛淚的眼眶,上前一步,沖永安侯抱拳拱手。

「永安侯爺,我們夫妻也是此時方知,茹丫頭做了那等可恐的噩夢。

上月有一場倒春寒,茹丫頭高熱,昏睡三日,醒來后抱著她娘哭的撕心裂肺,想來便是因著這樣的噩夢吧。」

這個,是可以去庫南鎮查的。

而且說來說去,紀茹當眾殺紀汐月的行為,就很不正常。

哪怕是受人指使,要紀汐月的命,也斷不會有一上來,當眾下殺手的。

那不是尋死嗎?

退一萬步說,她就算一命換一命也在所不惜,那為何不準備一把匕首?用簪子到底是沒有刀來的好。

「真是可笑,說一個子虛烏有的噩夢,就想逃過殺人的罪責?殺人償命!」如果仔細看,大夫人的怒火未消,又微不可察的多了一絲煩躁。

在得知找著韻姨娘流落在外的兒子,並得知其有一子一女,女兒與紀汐月同歲時,紀汐月確實就開始打著某些主意。

大夫人暗暗咬碎一嘴銀牙,小賤人怎麼會做那樣的夢?!

「茹丫頭癔症了,是傷了人,沒有殺人。」劉春艷為了女兒,咬牙頂上。

她不好評紀茹殺紀汐月的行為,她只能說,萬幸紀汐月命硬,那樣都沒死。

「要是真的做了那樣的噩夢,夢中害的自己一家那麼慘,最後還捅了無數刀,殺死自己的罪魁禍首突然出現,會起臆症,倒也說得通。」

花姨娘又開口了,她倒不是幫紀茹,純純為給永安侯夫人和大夫人添堵。

老實說,看到紀汐月被捅成血窟窿,還是挺解恨的。

「你閉嘴!花姨娘,注意你的身份。」永安侯夫人厲聲呵斥。

花姨娘呵呵笑兩聲,勉強安分下來。

「我傷了人,我認!你們要把我送到官府去,我無話可說。」紀茹再次開口。

「唉……」她嘆一口氣,「永安侯爺,我斗膽說一句大不敬的話,畢竟失散30年,你對我爹也不存在什麼父子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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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因為我們流著你的血,那你能否看在這一點血脈情上,給我爹娘和弟弟留一條活路,就當沒有找到過,讓他們回庫南鎮去,繼續殺豬賣肉吧?

雖說只是一個噩夢,可單說紀汐月和鎮南將軍府嫡長孫有婚約一點,我做的噩夢就不單純只是一個夢。

這是上天垂憐我們一家,降下預警啊,認這個親,我們一家子就是步入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說到最後,她抑制不住的悲切。

「……」

永安侯府的人,看紀茹的眼神各異,冷漠的、鄙夷的、恥笑的、同情的、看好戲的、興味的。

好一招以退為進!

不過,他們也後知後覺的發現,所謂認親,紀剛這個當事人,根本沒有表過態,或者說根本沒給人家表態的機會。

他們高高在上的施捨,就沒想過市井小民會也可能並不歡喜。

「唉……」

終於,裝死的永安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流浪在外三十年,但血脈親情,又哪是時間可以隔斷的?」

永安侯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痛心,「茹丫頭,你要說你做那個噩夢是上天垂憐,降下預警,一旦認了親,你們一家四口會萬劫不復,還是牽強的。」

茹丫頭!

竟然這麼親切的稱呼她?!

永安侯夫人和花姨娘,則看向永安侯,倒是另外兩個姨娘,依舊默默垂首坐在那裡。

晚輩中,不少雙眼睛都落到了紀茹身上。

大夫人悠地又絞緊手帕。

堂內除了紀剛他們,其他人心裡都清楚,不可能將紀茹送官的。

家醜不可外揚。

不過,原本都覺得紀茹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永安侯這一番話,讓他們明白,事情會被大事化小掉。

紀茹可能都不會受什麼重罰。

為什麼?紀茹可是幾乎殺死嫡長房的嫡女!

難道只因她是韻姨娘的孫女?韻姨娘還在時,是得永安侯寵,卻也不曾完全壓過花姨娘,也就是平分秋色,並不算特別特別啊。

「永安侯爺……」

「應該喚爺爺。」

「……祖父。」

在一眾震驚的眼神中,紀茹淡然改口,爺爺太親近了,她才不叫呢。

「我也知道確實牽強……儘管說起來像狡辯,我還是要說,對紀汐月動手,並非我蓄意圖謀。

在座的,應該都知道我們家是殺豬的,我雖是女孩,八歲就能幫著賣肉,到如今,別說割肉剁骨,讓我殺一頭豬也沒問題。

我若是有預謀的殺紀汐月,只要一刀。」

嘶……!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光聽著就好兇殘,有人寒毛都豎起來了。

不過,這好像側面印證了紀茹從開始到現在的表現,她殺過豬,她是女屠夫,膽子自然大。

這一刻,起碼超過一半的人,覺得倒不如答應紀茹,別認這個親了。

除了一個紀茹,還有一個更兇殘的紀剛啊,他可是十多年的屠夫子。

「祖父……」永安侯長房長孫,紀汐月的親哥紀南春,終於忍不住站出來。

「南春。」永安侯示意他先別說話,「汐月丫頭被傷,你當大哥的心疼,我當祖父的亦是心疼,但今天這個事情,就……」

永安侯說的很艱難,「就看在你四叔流落在外,吃了30年的苦,他的一雙兒女本來也該向你們一樣,千焦百寵長大,卻長於市井……

給茹丫頭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亦要讓她看到,永安侯府對他們一家來說,不是什麼萬劫不復的深淵,亦不會有你妹妹欲悔婚,算計她與蔣家大公子,幫其頂去婚事的行徑。」

紀南春虎軀一震。

先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永安侯,后又看向他的親娘,紀府大爺的正妻,紀大夫人。

最後,看向堂中坐在地上的紀茹。

所以,紀茹所謂夢到的小六想退親,會算計她,是真的?

不不不,她也說了,她夢中是兩年之後被算計。

也就是說,小六早就有退親的想法,此番正好出現了一個紀茹?

不僅同歲,還是出身市井,沒修養沒教養更無任何外力可借,想來是個好拿捏的……

紀南春腦子裡飛快閃過各種念頭,悄悄濕了後背。

『祖父早就知道小六想退親,並哄的母親同意,還將主意打到尚未被接回來的紀茹身上……』

咕咚。

暗暗咽下一口口水。

紀南春扯起嘴角,恭敬的對永安侯道,「確如祖父所言,只是,七妹到底將小六傷的那般重……」

「罰肯定是要罰的,另外,本定了給你四叔一家的補償,一個莊子,兩間鋪子,盡數給汐月丫頭,祖父再從私庫里拿一對玉如意。」

堂下又是一陣小騷動。

竟然還準備了莊子和鋪子?侯爺對韻姨娘的兒子,可真夠上心的啊。

永安侯說到這份上,紀南春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同時也給了大夫人一個眼神。

一個莊子、兩間鋪子和一對玉如意,自然抵不了小六受到的傷害。

但,祖父既有心決定大事化小,能得這些補償,他們也應該見好就收。

至於,紀茹……

來日方長!

「那侯爺要如何罰紀茹呢?」大夫人憋著一口氣問道。

永安侯沉吟著決定,「罰她抄《小佛經》一百遍,為汐月丫頭祈福。」

大夫人表情扭曲了一下,然則她覺得罰太輕的話沒來及得說,就聽到紀茹說了,「祖父,我只會握殺豬刀、剁骨刀,不會握筆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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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接入京第一天,先殺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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