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所謂天選之女,比豬都難殺?

第15章 所謂天選之女,比豬都難殺?

紀茹知道自己剛剛下手有多狠,而且第一下直接扎脖頸,然後捅了胸腹。

難道還真如夢境中紀汐月所言,她是女主,是天選之女,所以,那樣都還有一口氣?

無力罵天,紀茹收回視線,落在紀汐月身上,所謂天選之女,比豬都難殺?她不信!

不過,紀汐月沒死,倒也好。

至於殺不殺的死,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只要她不死,就一直找機會殺紀汐月,殺死為原則。

紀汐月的小命暫時保住了,不過還沒有脫離危險,讓抬回她自己的小院去了。

?這會兒,康寧院氣氛凝重,大夫人眼神淬毒,死死地盯著紀茹。

礙於永安侯在,她拚命克制著,才沒發瘋。

「說!為何傷我兒?是誰派你來的?」她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這句話。

被押著的紀茹掙扎著直起身,「不是你們永安侯府派人去接我們一家的嗎?至於為何傷她……」

紀茹輕笑一聲,「呵。」

「七小姐,你的意思是,咱們侯府派人去把你們接回來還接錯了嘍?」又是那位風韻猶存的姨娘。

「花姨娘。」永安侯夫人呵斥一聲。

花姨娘撇了撇嘴,開始欣賞起自己的指甲來。

紀茹笑道,「花姨娘要這麼說也沒錯,如果我們不進京,就不會發生這個事。」

「……!」

永安侯府眾人皆是一愣。

紀茹一直留意著兩個人,身份最高的是老夫人,擁有最大話語權的是永安侯。

這兩個人,老夫人已經緩過神來,神色淡淡。

而同樣坐在上首的永安侯,覆於膝上的手,在聽到她那句話時,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侯府血脈,不容有失。」堂上響起一道不輕不重的聲音,「七姑娘為何這麼大的怨氣?莫非去接人的張婆子並不和善,亦或是使手段逼迫於你們?」

紀茹看過去,是二房的許氏。

按輩分,紀茹要喊她一聲二奶奶。

老侯爺有一妻三妾,一共有五個兒子,兩嫡三庶,嫡長子紀榕,也就是現在的永安侯。

嫡次子,排行老五,外放三年,如今才第一年。

中間三個庶子,二老爺和四老爺是同一個姨娘所生,是商家女,三老爺的姨娘是通房丫頭上位。

此時康寧院這個正堂里,老太太孫輩,坐於右堂,庶老爺們帶著後輩,坐於左堂。

許氏之所以敢插話,娘家侄兒中,去年出了一個進士,還是和狀元郎關係親近的進士。

哦,狀元郎被首輔家榜下捉婿。

見永安侯夫人變了臉色,紀茹沖許氏一笑,「那倒沒有,頂多就是馬夫不識門,帶錯了地方而已。」

話音一落,堂內的氣氛變了變。

不過,這個事紀茹只是順嘴一提,沒給誰開口的機會,她自己就接著說了。

「老實說,我們都有心理準備,沒有想過能有人會迎接,哪怕讓我們走側門,都可以理解,誰讓我爹就算是永安侯的四子,那也是庶子呢。」

很奇怪,永安侯一直沒有出聲,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無形的縱容了紀茹。

「夠了!」終於大夫人忍無可忍,發出一聲怒吼。

「哦,對,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還是說回正事吧。」紀茹很體貼的說道。

「莫非你就是因為被慢待,變如此狠毒的,想要我兒的命?」大夫人睚眥欲裂。

被押著的紀茹扭了扭身子,雙手被反在身後,身子又被按著,很是難受。

紀凌見此,立即開口,「老夫人,侯爺,可以讓我姐站直了回話嗎?我們一家子都在這裡,逃無可逃的。」

侯府眾人:「……!」

這一家子,是什麼奇葩玩意兒?!

永安侯抬了抬手,押著紀茹的婆子猶豫了一下,鬆開她,退開一小步。

永安侯的這一行為,讓好些人都變了臉,包括那個花姨娘。

畢竟,紀剛是她的對家,韻姨娘所生。

永安侯一直沒有開口,是無形的縱容紀茹,剛剛那個動作卻是明晃晃的縱容紀凌了。

那為什麼會縱容?因為紀剛是韻姨娘生的。

然則,紀茹在心裡嗤笑了一聲。

永安侯為什麼會縱容?她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因為狗屁的血脈親情。

……

那個噩夢中,永安侯出場並不多,但可以肯定,他對紀剛這個流落在外三十年的兒子,沒有一絲血脈親情。

夢中的紀茹成為永安侯府七小姐后,日子並不如看起來那麼風光。

在庫南鎮時,她就知道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到京城后更是深有體會。

嫡庶之分,主僕之分……

打她及笄后,她娘為了她的親事急的嘴上起燎泡,但她不知道,她娘幾度和大房那位大夫人吵架紅臉。

那天,侯府辦了個賞花宴。

期間丫環拿來果酒,大家都嘗了,還裝腔作勢的說了一些華而不實的評語。

有丫環過來,說大夫人尋她有些事,平時沒少被她娘耳提面命『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當時也留了心眼的,確定是在大夫人院里見過那丫環,才跟著去的。

只是沒想到,隨著那丫環走了一段,突然酒意上頭,醉意朦朧起來。

等醒來,她躺在一個男人懷裡,而且已經被人撞破,一聲驚叫,惹來了一眾夫人小姐的圍觀。

啪!

她娘不知道打哪衝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巴掌甩在大夫人臉上。

作為曾經的肉鋪子的老闆娘,半扇肉一百多斤是能雙手搬起來的人,那一巴掌下去,大夫人那小身板直接被掀翻出在地。

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她娘已經跨坐在大夫人身上,左右開弓扇巴掌,嘴也潑水一樣往外倒話。

夢中的紀茹沒有殺過豬,但能手起刀落,切肉、剁骨的人,自然不是什麼軟性子。

名聲於她,遠不到比命還重的地步。

聽著她娘破口大罵,當即明白過來,她被算計了,還被倒打一耙,說她耍手段搶紀六的親事。

這個悶虧,她娘用行動表示,他們家不吃。

旁邊那些大夫人安排的『見證』者們,一個個都被眼前的情況嚇傻了,想走,卻被她娘命丫環攔下來。

事情鬧的很大,完全不是京貴圈大家熟悉的套路,都不用隔夜,全京城、就連老鼠洞里的老鼠都知道了。

永安侯夫人親自出面主事不說,連老夫人都給驚動了。

老太太人老成精,知道紀茹一家不能用所謂的家族榮辱來拿捏,畢竟人家又不是吃侯府的飯長大的,被接回來也就兩年,沒受什麼恩惠,憑什麼要為所謂的家族興衰委屈自己?

於是,老太太親自到紀茹的小院子,拉著她的手,無比慈祥溫和的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話里話外,無一不在提醒她,這事關乎的不只永安侯府的名聲,還有她那些出閣了和未出閣的堂姐們,更關乎她自己的命運。

「雖說什麼好女不愁嫁,但真到那時,能選的不是鰥夫就是殘疾,哪怕她嫁入寒門,又怎麼能逃得了流言,吧啦吧啦……」

最後,老太太承諾,會以侯府嫡女的規格備嫁妝、辦婚宴。

紀茹看著老太太,苦澀的笑了笑,「老太太,此事因我而起,我娘是護女心切,一時衝動之下,才打了大夫人……」

老太太深深的看她一眼,「等你三朝回門后,我親自安排人送她回那個什麼庫南鎮。」

紀茹垂眸,「想來在那之前,大夫人也不會想我有任何借口反悔。」

「她素來聰明。」

「那便好。」

紀茹點頭。

老太太暗暗咬緊牙根說的那幾個字,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她的耳朵都舒服了一下。

她紀茹是失了清白和名聲,然,大夫人被當眾揍成豬頭,名聲也臭了,連帶著,整個永安侯府都臭了一把。

這一局,大夫人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記恨、報復是肯定的。

老太太所謂的親自安排人送她娘到庫南鎮……

若真的離了這侯府、出了京,總是多一些可能吧。

紀茹沒提父親紀剛和弟弟紀凌,是想著他們到底姓紀,是紀氏血脈,大夫人泄憤也會留一線。

結果!

……

「呼……」

紀茹輕輕呼出一口氣,夢中的那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她不是無腦爽一把,對紀汐月下殺手,也不是提前計劃好的。

就是當紀汐月突然過來握住她的手,她心下一跳。

因為,噩夢中,紀汐月不僅強調自己是女主,是天選之女,還說過,只有她死,她的氣運才能徹底變成紀汐月的。

那就證明,她氣運不錯?或者說,她的氣運能夠成就紀汐月所謂女主、天選之女的身份?

換而言之,她的命格有什麼特別之處。

那麼,永安侯知不知道呢?

當即決定瘋狂試探一把。

現在看來,她沒賭輸,她,今天不會死。

紀茹動了動肩膀和手臂,主動開口,「三十年,我爹流落在外三十年。

去接人的張嬤嬤說,是我親奶奶、生下我爹的姨娘,在彌留之際,心有所感,她早夭的兒子沒死,求請永安侯找回他……就當這個事情說得過去吧!

可事情過去三十年,說找就找著了,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什麼,只有天知道。」

「你不用扯這些來逃避,我問的是你為何要傷我兒?!」大夫人厲聲質問。

「大夫人你別急啊,這是前綴,馬上就要講到重點了。」紀茹淡然道。

眼神一閃,她強調,「我首先聲明一點,這件事與我爹娘和弟弟無關,當然,我也知道以大夫人的氣度,肯定會記恨我爹他們。」

大夫人面沉如水,如果恨意可以殺人,紀茹已經被凌遲千萬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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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接入京第一天,先殺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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