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聰明絕頂的良策，走音的琴
無慘的所有感受，原主無慘全部都知道。
跟這個該死的反派偏偏有著最深的羈絆，無慘一雙柳葉眼憤怒地瞪著他，臉也不自覺地因為男人的撩撥而微微泛紅。
她沒好氣道：「你色情。」
「呵，真是可笑。」男人面露譏諷，「我摸我自己的臉，難道有什麼不對？倒是你，你不躲的話，那我就繼續了。」
「你還想幹嘛？」無慘捕捉著原主無慘臉上的表情，他的一雙俊眼卻如深潭般幽不見底。
其實大家都年歲不小，並不是不諳世事的年紀。
無慘在來到這個世界前就不是什麼呆板少女了，很多事情她都十分懂，更何況扮演無慘馬甲時，既要作為男人撩麗小姐，又要作為藝伎撩男客，她也算是老司機一枚；
原主無慘就更不必說，先不談他的馬甲，他在成為鬼之前早就有娶妻且不止一次了。對於這種事，他恐怕經驗豐富到人都麻了，甚至根本提不起興趣。
但今日她怎麼覺得，他好像興緻又來了？
難道，這也是他的一種演技？
感知著對方心臟的律動頻率，無慘發現這節奏，還挺……
穩健。
快速思考後，無慘選擇將這個嚴重逾矩的異性推至一邊。
紫藤花之家的這個屋子不大不小，原主無慘只雲閑淡鶴地站在一邊，悠閑自得地理了理稍微有些褶皺的西裝。
他淡淡一笑，隨即對無慘道：「看來，這個世上還是有你受不了的事。」
「呵。」無慘也冷笑一聲，去摸腦後的盤發，「明明是你技術太差，令我感到厭煩。」
「是嗎？你應該知道，你的一切都逃不過我的眼睛，還嘴硬？」
「我建議，我們還是不要產生交流了。」無慘收起笑意，冷冷地不再看他。
和這人根本聊不出什麼結果，一言不合她真的很想打他。
但是她也很清楚，打他就等於在「自殘」，而且他的實力和自己是齊平的，就算打也不一定打得過，最終結果一定是兩敗俱傷。
所以，這樣鬥嘴下去是沒有結果，也是沒有意義的。
兩人安靜了片刻。
終是按捺不住，原主無慘看了一眼門口，默默走過去把門鎖了，又走至無慘的面前，好言好語道：「小無，你一次次地激怒我，是不是只有我才能達成你的心愿，助你死亡？你所想要的，是不是回到你原來的世界？不如我們合作吧……」
「我不要。」無慘乾脆利落地拒絕道，「我不要和蠢貨做交易。」
「……」一條一條的青筋猛然爆起，原主無慘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然後盡量使自己語氣平靜，「你不妨先聽我說完。」
「好，你且說來聽聽。」
原主無慘微微調整好呼吸，道：「既然對你來說，這個世界的人和事都不算是『真實』，那麼他們是生是死對你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把那個音柱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殺了，還有你見到的其他柱，通通給殺了，我便按照你的意願，把你給殺了。」
「神金。」無慘冷眼望著這個帥在外表蠢在內里的男版自己，「讓你殺我，你會下的了手？我怎知你會不會騙我？你還有你的十二鬼月部下一個賽一個蠢，可是我不蠢，我的腦子聰明的很。」
「……」
原主無慘氣得捏緊拳頭，又忽然想到若自己手指甲掐到手心的話，痛感也會傳達給面前的這個女人叫她知曉，於是只好硬生生張開五指，將憋悶埋在心裡。
只見眼前女人像是想到了什麼絕妙主意，她倏地舒展眉眼，綻開了燦若百花的笑顏。
——有了！
誰說她沒有辦法對付他？只要她學會了日之呼吸，她就能打得過原主無慘了。
面對死亡的威脅，到時候原主無慘一定會聽她的。畢竟日之呼吸和「自殘」比起來，很明顯後者要溫和得多。
主意落定，無慘感到自己可真是聰明絕頂：「吶～我要加入鬼殺隊，我要成為柱。」
「你……」原主無慘怔怔地看著陶醉於自我計策的女人，忍不住讚歎出聲，「成為了柱，就可以見到產屋敷一族的家主了，還可以見到其他所有的柱……」
——到時候，豈不可以一網打盡？
之前想破了幾百年都沒有想到的主意，今日卻一下迎刃而解！
「能得此良策，真不愧是另一個我。」
深情注視著女版自己的絕世容貌，原主無慘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
吉原游郭，象姑館。
「無慘大人還是沒過來嗎？」妓夫太郎彆扭地彈著三味線，對鳴女問道。
鳴女抬起赭紅的眸子掃了一眼妓夫太郎的左手：「妓夫太郎閣下，您按得太上面了……無慘大人剛剛有聯繫我，剛要說什麼，聯繫又中斷了。」
「……」妓夫太郎皺皺眉，繼續練琴。
先前他們明明是一起走的，怎麼一個不注意，無慘大人就不見了呢？她不是還要和自己一起過來的嗎？
不過不用她來他也知道自己後面該做的事了，無慘讓他在象姑館工作，指令也已經很明顯了，無非是和妹妹墮姬一樣，學習接客技能后開始接單，賺錢上交。
而且無慘還有了一個奇怪的新規，那就是最近都不要殺人吃人，理由是他們已經被鬼殺隊的人盯上了。
只是他不理解，被人盯上那就把對方幹掉不就行了，一直以來無慘大人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怎麼現在……
繼續彈撥著手上的樂器，音已經走得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妓夫太郎的心思也已飄到了九霄雲外。
「無慘大人她現在在幹什麼呢？為什麼還不來看我……」
小小屋子內，魔音繞樑，詭樂亂舞。
突然，只聽「嘩啦」的一聲，妓夫太郎練習室的門被狠狠推開，一道聒噪男音從門口傳來——
「Shit（罵人語）！你彈的是什麼rubbish（垃圾）？你趕快給我cease（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