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騙不了我

「好，我答應你。」無慘淡淡應了聲，「那等你殺完鬼，我就跟你走。」

「呵，富岡帶你你就不肯走，我一帶就走了，你可千萬別打我的主意，我有家室了。」

宇髄天元一方面高興自己又雙叒叕把富岡義勇給比下去了，但又不免告誡小無可千萬別對他動什麼歪心思。

無慘簡直無語得很：「你想多了。」

她若想看帥哥，她自己就是個最帥的帥哥，又何必去看別人？

再說就是多看兩眼又有何妨？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是我想多了就好，看來你也怕了被游女屋的人隨時找到的日子呢。」宇髄天元望著遠處層層疊疊的大片房屋，眸光微擰，

「那隻鬼十分狡猾，我已經盯了好長時間，還派我的老婆潛伏進可疑的游女屋了，但還是一無所獲。昨天我倒是看到了那隻鬼的血鬼術產生的一些東西，但當我過去后又不見了，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幹掉的。」

無慘輕飄飄道：「您的業務能力看來還不夠高，富岡先生上次可是一擊就把那隻鬼給砍成了齏粉。」

「那不一樣！」宇髄天元腦袋上冒出了「十字路口」，「鬼也分厲害的和不厲害的，富岡遇到的那隻明顯就是一隻雜魚鬼，那種我也可以一擊斃命！」

「哦。」無慘望著他眨眼。

宇髄天元再次炸毛：「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這個小藝伎，居然不相信他的水平！

罷了罷了，反正自己的任務只是把她帶離花街。本來富岡那傢伙來拜託他的時候自己還不是很想管太多，但是九條來拜託了，說小藝伎自己跑出來再被捉回去，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只要把小藝伎帶到蝶屋交給她們就行了，後續的事情也不用自己煩心。

來到小無所在的『吉田屋』，宇髄天元瀟洒付錢，替無慘贖了身。

老闆娘笑得合不攏嘴，那表情，和昨天無慘為墮姬一擲千金時老闆的表情如出一轍。

這樣看著宇髄天元，無慘總算是能夠想象到，昨天晚上自己這麼做的時候，墮姬內心該有多花痴地看自己。

「我昨天，一定比他還帥。」

無慘高興地想道。

「這麼多應該夠了吧？」宇髄天元正掰著算盤和老闆娘算著錢，不經意地回頭，卻瞥見無慘臉上的嫣然含笑，紅艷艷的眼底閃爍著止不住的愛意之光。

宇髄天元動作頓時一頓。

他知道，自己解救失足少女於水火，能夠被對方看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過好在自己將繼續留守在花街，而小無將會被送到蝶屋，從此和自己一年到頭也見不上幾面。

這樣，小無對自己的心動也會被扼殺在搖籃吧。

將無慘的東西全部打包好，宇髄天元把包裹遞給她。

無慘點頭接過。

「今天晚上你就住在紫藤花之家，紫藤花之家就是……」

「我知道，富岡先生帶我去過。」無慘淡淡打斷。

「那行。」

……

安頓好無慘后，宇髄天元又出去盯梢了。

無慘坐在房間里無聊極了。

她查看了一下花街三個部下的視野，發現妓夫太郎和鳴女已經到了象姑館，鳴女正教著妓夫太郎彈奏三味線；而墮姬不知道為什麼又心情不好，正在走廊里發火打人，不知哪裡的房間門被她打飛了，地上到處都是她把別人扯掉的頭髮。

「先去看看妓夫太郎吧。」

無慘輕點太陽穴，準備讓鳴女把自己傳送過去，手腕處卻在這時傳來被人握住的感覺，熟悉魅惑的男音在耳畔響起——

「小無，你真的很有本事。」

「鬼舞辻很慘？」

無慘又看到了男版的自己。

男人梅紅色的豎瞳近在眼前，透露著危險的精光，唇角向上，勾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笑得意味不明。

看到他，無慘感覺還挺親切的：「鬼舞辻很慘，你這兩天都去哪了？」

原主無慘手上加大力度道：「不許這麼叫我。」

「好吧。」無慘漫不經心地別過臉去，「那就叫你『屑老闆』吧。」

「……」

原主無慘身為一個只生存到大正時期的「古代人」，自然也不懂自己在作品外的小說段評里獲得的稱號的含義。

只聽到「老闆」二字，想來定是什麼好詞，於是便緩和了神色，將手放開。

無慘疑惑地打量著他：「你是不是只有在沒其他人的時候才能現身？」

「是又如何？你能奈我何？」原主無慘渾身散發出陰戾的氣息。

「沒什麼。」無慘微微閉起眼睛，「我要有事走了，你自便。」

「小無！」

巨大的威壓自上而下猶如一座大山壓迫而來，無慘神色一變，而同樣的感覺也從原主無慘的胸腔處傳來。

他再一次體會到，『自殘』是什麼感覺。

難受的感覺轉瞬即逝，無慘抿唇輕笑：「屑老闆，你在做什麼呀？」

原主無慘氣得臉色微微發青，但還是勉強維持住了體面：「我還要問你，你在對我的十二鬼月做什麼？！」

「我覺得這樣很好，如果你不滿意，那你就殺了我吧。」無慘單手托頭，露出了挑釁的笑容。

——她忽然有了回到原來世界的主意。

原主無慘十分惜命，所以如果只是簡單的挑釁，恐怕他是很難對自己下死手的。

但是如果這個挑釁的事情不斷地加大並與日俱增，甚至將他千年來的籌劃毀於一旦，搞不好他真的會於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狠起來連自己都打。

而原主無慘的實力，在繼國緣一死後便暫時成了天花板級別了。他如果發起瘋來，說不定只一擊，自己便可一命嗚呼。

「你是在引起我的憤怒嗎？」原主無慘不怒反笑，「想死，沒那麼容易。

「你是不是覺得，除了殺你，我就沒有別的辦法對付你了？」

「……」無慘眨了眨眼睛，她真的是這麼覺得的。

他們本為一體，感知傷害全部互通，就連所擁有的東西也全部一致，他究竟有什麼可拿捏的？

原主無慘慢慢靠近，俯身。

額前捲髮垂下，輕輕掃過無慘的脖子，弄得她有些痒痒的。

準確捕捉到女人身體傳來的感受，原主無慘輕笑一聲，對著無慘的耳後吹了一口熱氣：「這麼敏感嗎？」

「唔～才沒有。」無慘將臉別過去，假裝著不在意。

「你騙不了我。」

男人捏住無慘的下巴，望著手中這張嬌艷柔媚的臉龐，一字一句道，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的皮膚傳來的每一寸快感……我全部都有感覺。」

指腹輕輕掃過對方的脖子，酥麻快感再次從自己脖子處傳遍全身，

「所以，你騙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