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人心

接下來事情進展的就更順利了，記錄完的人，戀戀不捨的回去，空手來，空手歸，帶回家的還是滿面愁容。

第一批人回去后，一天的時間裡，陸陸續續又來了十幾個，有男有女，不過除了樊蓉之外，再沒有一個人能符合姜磊的要求。

下午四點。

「謝謝。」

顧淑琴有些羞赧的雙手接過一提礦泉水，從沒想過劣質的塑料觸感，有一天會讓人如此心安。

她今天的「工作」簡直太輕鬆了，因為有樊蓉從旁協助，還能偶爾下樓去看看家裡的女兒。

娘倆一天的飲水，姜磊都包了，美其名曰「工作餐」，敞開喝那種……

小夢夢灌的肚皮滾圓，還跟姜磊蹭了瓶飲料，她自己更是沒少喝，早就超過了今天的「工資」。

可惜這種好事只有一天，她能看出姜磊對今天的情況十分不滿，大家都只是想來佔便宜而已。

老實說，她不太明白姜磊在做什麼，物資再多，也不是這樣折騰的。

收人？外面已經這種情況了，收人幹啥？搬沙子么？

不過身為今天「佔便宜」最多的一位，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說點什麼：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人，但這種做法似乎有點……咳。」

輕咳了一聲，顧淑琴柔聲道：

「你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有針對性的挑選，鄰居們的資料並不難獲得，大家都在這住了挺長時間，不用叫他們來登記，這樣人家會覺得你很急切，好像求著他們，人都是這樣的……」

「我明白了，你明天早上還來做這件事，「工資」跟今天一樣，可以么？」

顧淑琴愣住了，緊接著不知想到啥，臉蛋竟然瞬間紅了。

這場面她經歷過許多次，想追求她的男人，總會用「不合時宜」的借口給她各種好處，她如果真的想接受，就不會獨自帶著女兒過的這麼辛苦了。

只不過這次，姜磊給的是「命」，就算為了女兒想，她也不能拒絕。

「咳……」

看著顧淑琴逃跑一樣慌亂的背影，旁邊的樊蓉撇著嘴重重咳嗽了一下。

「怎麼？」

「這工作我也能做，而且不要工資，老闆……」

「哈哈。」

姜磊忍不住笑了兩聲，算是對「老闆」這個稱呼的認可：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把你看做是「自己人」？」

樊蓉認真思索了一下，看了看正在護欄里攀爬玩耍的兒子，鄭重的點頭道：

「是的！從浩瑞被你救活的那刻起。」

「好吧。」

姜磊也沒想到一句玩笑，能得到她這麼鄭重的回答。

但不管顧淑琴還是樊蓉，目前的想法和眼光，都太過局限。

因為她們不知道那個倒霉組織、不知道姜磊有一千多億的物資，更不知道只要他想，甚至可以把整個濱市變成一片澤國。

人手、信任、武器、地盤、安全。

這才是姜磊最看重的，萬事開頭難，碧藍之界里的物資，只要能折現成實力，對他而言就是絕對的成功。

姜磊隔壁的702，成了樊蓉娘倆的新居所，她目前的工作，暫時包括做飯、打掃、照顧發電機、以及姜磊的跟班，隨時接受他的臨時指派。

除了701不能隨便進入，姜磊「地盤」上，其他的雜事，基本都交給了她。

……

3月22日，末世第六天，氣溫：38.6℃

4號樓702的客廳里。

「昨晚睡的怎麼樣？」

「很好，特別好！」

餐桌上，樊蓉指著空調，艷熟的臉龐上，都是開心的笑意。

炎熱、風沙、焦渴、恐懼、危險，彷彿什麼都消失了。

昨天晚上，是娘倆近幾天里，睡的最好的一夜。

「手藝不錯。」

姜磊吞下口中煎的金黃的培根卷，樊蓉的廚藝說不上頂尖，但起碼比他做的「原料混合物」要好得多，生活質量一下就提高一大截……

「謝謝叔叔。」

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早熟，樊蓉和丈夫離婚的時候，小浩瑞還在懵懂，眼前這個強壯帥氣的叔叔，在他眼裡大概就是「爸爸」的位置吧？

「去卧室里玩。」

支走了兒子，樊蓉單手托腮，嫵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姜磊吃飯。

「？」

「嫌我老？還是不夠漂亮？」

「哈？」

「還是說……生過孩子？嫌臟？」

「哈？？」

「你們男人不是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忌諱么，你是哪一條？」

「別哈？了，我最大的「用處」你都沒提過呢，我這心裡不踏實呀，小老闆……」

「……」

「我肯定跟人家顧淑琴不是一個等級，但也不至於到「用不了」的地步吧？」

「無論從解決問題的角度，還是變成「自己人」，或者提高信任度，男女之間還有別的捷徑么？」

樊蓉將自己碗里的煎蛋，輕輕夾到姜磊面前，看了看四周輕嘆道：

「換個說法吧，這環境不是我應該享受的，但是我有私心，我想讓浩瑞在這裡，人質也好，什麼都好，你只要讓他好好活著，我對你的忠誠就不會動搖，這是你想要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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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磊這次沒有猶豫，點頭道：

「是的。」

這些話，外面那些人說不出來、顧淑琴也說不出來，起碼現在說不出來。

只有正面接觸過死神，對末世的殘酷已經有了清晰感受的樊蓉，才會有這種……想法？或者說覺悟。

這是一種感覺，姜磊形容不好，或者應該叫「太平人」和「末世人」的區別？

這種思想認知上的轉變，有的人需要很久，但有的人只需要一瞬間……

聽到姜磊肯定的答覆，樊蓉好像整個人都放輕鬆了，但片刻后，又蹙緊柳眉，沉思了起來。

姜磊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口問道：

「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你嫌髒的話，用嘴？用手？或者其他的方式，能不能避過你的心理障礙區？」

「避不過！不對，我沒有障礙！」

姜磊「氣急敗壞」的同時，心裡也閃過一絲明悟。

他綠帽男的名聲，響徹整個小區，樊蓉看似突兀的這番話，實則是在用一種類似自污的方式，向自己表達她的想法和立場。

無論周曉曉在哪、跟姜磊的關係現在如何，樊蓉都搶先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這在社交中是處於一種低位狀態，無論姜磊怎麼處理兩人的關係，主動權都交給了他。

雖然重生后，姜磊對綠帽男啥的，已經毫無感覺了，但樊蓉可並不清楚，她儘力在規避周曉曉這個雷區的同時，也讓姜磊明白了她可以付出的，以及想要的……

雖然都是借口，但別人幫你找的，和你自己找的，這是兩個概念。

「你不必要這樣的。」

姜磊放下筷子，搖了搖頭。

「好。」

樊蓉起身收拾碗筷，對他綻放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看著對方輕快的背影，姜磊略帶感慨的摸了摸鼻子——

一旦涉及到自身的根本利益，這個世界上都是聰明人，不會有傻子存在……

……

中午十二點。

姜磊在書桌前伸展四肢，桌上是一個小小的本子，上面鬼畫符一樣記錄著亂七八糟的圖案和文字。

這些都是他把前世的一些東西，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方式在做記錄。

人物、事件、片段、時間節點、甚至是跟其他倖存者吹牛逼時的閑言碎語，反正想到什麼就寫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隨著重生時間變長，他對前世的一些記憶細節，開始變的越來越模糊，這讓姜磊感到分外恐懼，這可是他除了碧藍之界外，最大的一張底牌。

「老闆，吃飯了~」

房門外響起樊蓉磁性的嗓音，姜磊把本子小心收好，藏在了桌下的抽屜里。

打開701的房門，樊蓉正站在門口，嫵媚的對他做著勾手指的動作。

姜磊正要出門，忽然整個眼球都僵住了：

「你這穿的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