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

還沒完緊跟而來的是

X：第二：在同樣拍一張江湛同樣的照片發給我，這張我便給你。

什麼？

沈渝嘴唇微張，身體都綳直了他幾乎是瞬間就打字道

YZ：你瘋了，你讓我錄製視頻？還讓我也去廁所偷拍江湛？

那邊沒有猶豫立馬字句跳出來

X：是，你可以不像鏡頭拍到臉，但是必須是他本人。

很快他又加了條，從空白的聊天框頂上

X：第一個要求現在就做，我也可以同樣不看你的臉。

X：第二個要求一個星期內，我必須看到照片。

沈渝莫名覺得對方在玩他，尤其是第一個要求，他不能保證是不是班上的某些人，可他們又怎麼能拍到這麼私密的照片。

除了非常隱秘且藏在深處的痴漢變態，他想不到有什麼可能。

沈渝深吸口氣繼續打字

YZ：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我要是被對方發現怎麼辦，廁所來往那麼多人，再說我都自己偷拍了，為什麼還要你這張照片？

YZ：你是不是故意的？

YZ：你是A大的學生嗎，大一的還是大三的，還是誰？

X似乎察覺到對方不願，那頭又栽入輸入中

十幾秒后在沈渝憂心如搗的等待中，對方的信息終於彈出，那頭直接斬釘截鐵，不給沈渝任何借口後路

X：不，你這個是買斷，你要是不願意我不勉強，我可以另找他人。

X：這張照片可是誰都沒有，我要是發出去很多人會喜歡的，不是嗎？

X：到時候這張相片會不會被論壇傳爆？年級第一江湛的XX照片？

X：這麼勁爆刺激的內容想必對方會被逼到退學吧。

沈渝本來還想同對方迂迴下，換個方式或者同對方說明，如自己的相冊隨便挑

又比如刪除第一個要求，奈何對方這威脅加命令的語氣讓他根本沒辦法思考

他喜歡江湛，喜歡到骨子裡了，哪怕讓他做任何事，更是不能容忍這種照片被大肆傳播，萬一有些人把不住門亂髮怎麼辦。

不行！

X：我沒有時間去跟你周旋，你還有五秒

X：3

X：2

沈渝近乎要被逼得頭皮暈厥，他立馬回

YZ：別，別，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沈渝近乎瞬間又在後面加了條，是他最擔心也是最害怕的。

YZ：但你必須保證，那張照片給我后就必須銷毀，視頻和照片也不能在發給其他人。

YZ：如果你答應我就同意。

那頭這次很爽快，沒有一直跳轉的輸入中

X:行，現在打開攝像頭錄製，我要聽到聲音，你知道的。

X：十分鐘內我沒看到，照片我會直接發到論壇。

話畢，那邊直接發了個同步壓縮照片上傳的倒計時的視頻

滴答

開始計時

——9.54

沉悶的倒計時聲響不斷敲盪在空氣中，撞到沈渝的腦子裡。

沈渝滿臉都是怯懼，握著手機的指尖泛白，可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他無法不去面對不去承擔的地步。

他呼吸喘的很快，血色都被隔絕在外，那邊還在繼續倒數，似乎不壓迫他的神經不罷休。

——8.42

——7.56

叮咚

上傳已達百分之20％

不行，不能再耽擱，沈渝手忙腳亂起身，連拖鞋都未穿

「......」

沈渝腦袋裡面全是倒計時的滴答聲，耳朵里還在不斷傳來巨大的嗡鳴，混雜著因為焦急而咚咚作響的心跳。

1.30

0.50

0.40

X：沒時間了

X催促著

終於在最後倒計時的二十秒后沈渝擦著汗忙不迭把視頻發了過去。

在點擊發送完后，他癱倒在桌椅處，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裡

這奪命的連環扣，如同在生拉硬拽他的脖頸，他被迫被對方拖拽在萬丈深淵，懸崖邊緣的碎石還在踩動中掉入崖底。

紛紛都在警告他，逼的他不得不服從，不照做。

那頭果然作數，同步畫面里對方關閉了上傳的文檔。

沒等沈渝喘口氣，那邊又彈來信息

X：記住第二個要求，一星期後沒有看到照片，我會發給其他人。

X:欺騙的下場你不會想知道。

X：我會一直看著你

隨後那亮起的頭像，瞬間變灰，本就是漆黑的相片更加黑沉像個吞噬人的大洞，根本沒有給他緩衝反悔的時間

直接下線。

這一下也如同，抽幹了沈渝的所有空氣，全身的器官，心臟，脈搏，太陽穴，都在這一刻，慢慢癱軟。

他抱著手機大口喘氣著，滿是迷離恍惚，他失神的來回滑動著雙方的聊天，又反覆打開對方的主頁和空間，和論壇主頁

什麼都沒有

對方的最後一句話更是讓他全身爬滿冰涼刺骨的寒意，那些橫豎撇那的字詞彷彿如粗莽虯結的毒蛇吐著蛇信子在漆黑的角落注視著他。

究竟是誰？

等他沉滯坐在床沿半天才回過頭自己剛做了什麼，答應了什麼要求。

太奇怪了，太突然了，自己怎麼能答應，怎麼能！！

雖然視頻沒有露頭，沒有任何能代表自己的東西，哪怕是喘息他都壓低聲音

可是......

第二個要求呢，要是被抓到江湛會不會厭惡死自己

他敢肯定任何一個人再看到對方在廁所偷拍自己都會覺得是變態，報警都不為過。

沈渝煩躁的倒在柔軟的被褥上，他手攥著機身狠狠捶著床板，十幾下連手都砸痛發紅后，又怕疼的放到嘴邊吹了吹。

腦袋裡全是對方最後的那句話

——一星期後沒有看到照片，我會發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