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別想
咯噔
沈渝臉唰地白了,心臟驟停,他壓制身體異樣,裝作不明回:「什,什麼尾隨,你在說什麼」
「呵」林然冷笑著,蠨蛸挺拔黑影步步走來,沈渝沒敢回頭,臉色很差
他低下眼睫,手指甲狠狠掐入掌心,看著對方黑影從肩頭覆蓋頃打在大理石的地板處,陰冷,森寒,讓人後頸莫名瑟縮,絲毫不敢動彈。
「我是該叫你陰溝里的小老鼠還是變態跟蹤狂?」
「沈渝」
林然側著身微吐煙圈,在人臉側,如白虎般兇猛掠食的淺藍色瞳孔,一瞬不瞬抓著人,似乎獵物一動他便會即刻分屍入肚。
沈渝雙手死死攥著,他咬著下唇,依舊是那句話咬死不認:「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說什麼。」
「你還有事嗎,我...」
「江湛知道了,小老鼠。」林然趣色挑起眉梢
「房間里堆滿對方垃圾,連人喝過的礦泉水瓶都不放過,你還真是噁心,沈渝。」
「什麼...」沈渝大腦空白幾秒,嗡地叫起來,像電視機里無數躁動切割的黑噪點,不斷發出,滋滋滋聲。
他幾乎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心跳。
「你進我房間了?」沈渝喉嚨發緊
林然把玩著火機,臉上滿是鄙夷:「你也配我進你那滿是垃圾的房間」
「我不過是無意間瞥見過一次某人偷東西的場面。」
他笑的很惡劣,混血立體的臉在手中煙霧下驚心又滿是殘忍:「真沒想到你還是個同性戀啊,沈渝。」
「知不知道,江湛已經知道你在廁所偷拍他,每天尾隨他了」
林然注視著對方那死白如鍍了層蠟注的臉,鼻尖頂在沈渝耳廓,呼吸往人聽骨鑽:「驚喜嗎?」
沈渝牙齒在打架,他已經動不了了,壓抑在心底的懼怕直接被人一股腦捅開,他微張著唇,想開口卻說不出。
好半天他才在喉嚨吞咽聲中吐出幾個字:「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過,別讓我發現,你忘了」林然吸了口煙,斜睨人
他將燃盡大半煙灰彈掉:「每天下課尾隨對方回家是不是很開心,多浪費二十分鐘看來你還真挺喜歡他啊,不過可惜了,今天人是不是一刻不停的先走了?」
沈渝僵硬著身體,眼睛里霧氣繚繞,想起下午觸碰的眼神,加快的腳步
原來
原來不是冷漠
不是不耐
是噁心
噁心的目光。
低廉的自尊和諷刺剜心的話音讓他再也待不下去,他抖的厲害,想走,想躲進狹小又黑暗的空間里崩潰消化。
「讓你走了嗎」
林然顯然沒打算放過人,他一把拽動對方手腕狠狠抵在牆面,夾煙的手捏住沈渝下頜微微用力,燃燒火星在脖頸邊忽明忽滅。
淺藍瞳孔愈發深沉,吐出來的氣息更是極為低冷,一字一字將沈渝所有不敢面對的懼怕,和縮進龜殼的四肢悉數拽開,繼續撒鹽抹辣。
「你知不知道他知道你跟蹤時,眉頭擰的有多緊,眼神有多冷,那種噁心感,我想我多待一會他就要吐了。」
「被你噁心吐了,沈渝。」
懷中人唇色已然發紫,眼底模糊的氤氳變得更加重,聲帶似乎被什麼細明的線割碎,只是雨滴在眼眶裡不斷環繞。
林然垂頭,看著沈渝要掉淚的眼睛,指腹滑進人鏡片里,動了動終是停下。
「這就哭了」他輕慢笑著:「就這麼喜歡那個江湛?」
沈渝撇開臉,咬住嘴角壓下眼淚
林然被這動作,眼底瞬間又變了,手也更加用力掰回,從上到下像物品般打量著沈渝,半晌后嘖了聲,滿是嫌惡
「真難看。」
「聽說江湛和藝術系的許書囈走的很近,就你長這樣,你覺得人家會不要一個校花,喜歡你?」
「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痴人說夢呢沈渝」
「夠了!」接二連三的冷嘲熱諷,讓沈渝再無可忍,他一把用力打開對方觸碰的手
眼底泛紅的他,整個身子都在發顫,怒聲回擊:「對,我就是喜歡,我怎麼樣做什麼,喜歡誰,和你有關係嗎!!!」
「這幾年為什麼每一次都要這樣對我,我究竟哪裡惹到你,哪裡讓你不開心,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高聲喊叫扯得沈渝嗓子刀割似的疼,可再疼,也比不過心疼,這幾天他真的快死了吧。
「怎麼沒關係?」林然虎口端住沈渝雙頰,語氣森冷。
他捻著指腹處淚痕,抬起滿是譏誚的眼,又是一狠,這次直直掐住沈渝的脖頸將人猛撞在牆壁處
陰影籠罩而來,雙方視線相撞。
「你怎麼能忘了,你和我的關係,沈渝,你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連帶著波及到我,我去解決源頭有問題?」
「我都還沒跟你算賬,你倒是有臉質問我來了!」
「怎麼,現在又把人選打到別人身上」林然惡狠道「沈渝你怎麼那麼賤呢,是不是沒男人就不能活了。」
這動作快速麻利,力氣大的得把他骨頭弄碎,沈渝毫無防備後腦勺被撞的發暈,如瓷的玉頸更被攥的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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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擄奪空氣的他只能用力抓著對方粗壯的手臂,艱難開口
「扼,放,放開...林然」
林然望著瀕臨死亡的獵物,凸起的筋脈手背更緊了,他有趣的眯了眯眸,等人臉色青紫一片才挪開。
他鬆開手移至鼻兩側的紅痣處一下下摩挲著,力度不輕不重,卻如鋒利的手術刀向下剜動著。
「沈渝,你現在可真慘」
被掠奪空氣好不容易呼吸上岸的懷中人臉部紅的要命,手扒拉著喉管下,不斷咳嗽著
鏡片外潰散的視線中,沈渝幾乎站不住腳
瘋子,瘋子
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詰問對方這麼做的意義
三年來第一次以弟弟自居竟然是因為這樣的一件事,真可笑。
他雙目通紅仰起頭,聲音虛弱嘶啞
「你...究竟要...怎麼才能放過我,我要怎麼做」
「我大學畢業就搬出去...再也不礙你眼行嗎,我離你們遠遠的。」
「放過你?」林然壓低眉,臉色驟變
他收回手,在人不斷微喘中,俯下身那雙狩瞳撰取對方血色隔絕的臉,氣息全噴在人耳側:「你以為一切能這麼簡單結束!」
「誰跟你說的」
煙燃到底,煙灰撲簌掉在肩頭,懷中人在這瀕臨窒息的梗斷呼吸里,如同被定身,一句話都說不出。
相貼的身體,互相跳動的心臟,因著薄薄的衣料孱弱輝映著。
「沈渝,我告訴你」
話語還沒結束。
就在沈渝快要貼著瓷磚下滑時,耳邊混著心跳傳來了人低沉話語
也將他所有希熠盡數砸碎
他說
「這輩子你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