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長老選徒
男子回頭看去，發現不知何時，玄鶴長老站在了自己身後。
玄鶴沖他搖搖頭，男子明白長老的意思，散去靈力作罷。
第六天，王生遲遲未落的腳步，終於踏在了奈何橋上。
圍觀的人已經麻木了，百年一遇的開山門，被王生一個人徹底攪渾。
排在後面數千的人，將怨氣全部灑在他身上。
「要不是這小王八蛋，我肯定能成為靈脈宗弟子。」
「就是就是，打小我祖父就說我有慧根，肯定是成仙的料。」
「散了散了，還剩最後一天，就算他能走完，也排不到我了。」
人群議論紛紛，只有少數人離開，大部分人都想看看，王生究竟能不能走完奈何橋。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最後一步，王生僅用半天的時間，便成功邁出。
走到對岸，王生原本昏沉的頭腦，突然恢復了清明。
隨之是身體的感受，雖然他不需要吃喝，但以凡人的身體，站立六天，並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王生雙腿發軟，不自覺的癱倒在地。
酸痛腫脹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來。
站在宗門前的玄鶴長老，輕揮拂塵，一粒指甲蓋大小的丹藥，彈入王生嘴中。
丹藥入口即化，沒等王生反應過來，便吞入腹中。
很快，酸脹難忍的雙腿，感到一股清涼，脹痛之感迅速好轉。
片刻后，王生竟然能夠從地上站起來。
「王生，你好厲害啊！」
沒等王生轉頭感謝，花思語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原來花思語，在剛才短短的時間內，順利走完了奈何橋。
怎麼聽，這句好厲害啊，都不像是誇獎的話。
王生沖著玄鶴長老拱手道謝，玄鶴微微點頭，算作回應了。
另一邊的站著兩個怨憤的人，他們正是劉大慶和王大福。
他們在竊竊私語，有靈脈宗長老在，他們就算是再驕橫再大膽，也不敢出言抱怨。
「宗主有令，靈脈宗開山門延長三天！」
玄鶴長老聲音不如男子的響亮，但悠長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人群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作為始作俑者，玄鶴長老宣布完后，便起身離開。
他來做了兩件事，一件是制止男子出手打斷王生，一件是宣布延長開山門的時間。
這兩件事並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宗主的意思。
其實按他的心意來，王生半個時辰沒通過奈何橋，就會被直接認作失敗。
可惜，宗主一脈是宗門名義上的掌控者，而且這樣的小事，只要他開口，沒人會拒絕，至少在他還是宗主的時候。
開山門結束的時候，王生的身邊有男男女女四十多人。
「各位，恭喜你們成為我靈脈宗的弟子，我是你們的師兄黎朔，這是米然運師兄、商枝師姐和長孫念瑤師姐。」
黎朔帶著通過奈何橋的數十人走入宗門。
迎面而來的是望不到盡頭的階梯，大部分人有些打怵。
「不用擔心，我們要乘坐仙鶴過去，如果用走的話，可能大部分人都到不了。」
商枝師姐溫柔的說道。
黎朔掏出一枚哨子，放在嘴邊吹響，哨子發出的聲音和竹笛差不多。
一炷香的功夫，四隻仙鶴從天上落下。
他們四人各自躍到不同的仙鶴上，每隻仙鶴載著十餘人，飛向雲霧中。
剛開始花思語有些害怕，緊緊抓著王生的胳膊，但後來穿行在雲霧中，小丫頭反倒不覺得怕了，張大了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的望著四周。
實際上，雲霧遮擋了大部分的景色，他們能看到的，僅是高聳的山峰和不時飛過的仙鶴。
仙鶴最終落在一處山峰上，面前是一座宏偉的殿堂。
殿堂正上方，掛著寫有靈脈宗的巨大牌匾。
「這是宗門的議事堂，你們會被不同的長老選中，由長老教授你們修行。」
商枝熱情的給他們講解道。
走入議事堂中，十二根粗壯的石柱，支撐著龐大的殿堂。
殿堂的牆壁上，畫著祥雲仙鶴等圖案，他們置身其中，感到自身的渺小無助。
兩側各有三張桌椅，六張桌椅雕刻各不相同，分別是蛇、龍、龜、象、花、山。
桌椅的後方坐著仙風道骨的長老，他們正在閉目養神，似乎沒有察覺到有人走入殿中。
而中間有一張更大，雕刻更為精細的桌椅，上面雕刻著全部六種圖案，不過後面並沒有坐人。
「回稟長老，本次開山門，通過奈何橋的弟子已帶到！」
黎朔對著長老們拱手作揖，其餘三位同樣拱手作揖。
跟在他們身後的幾十人，哪裡敢怠慢，紛紛有樣學樣，給各位長老行禮。
長老們這才緩緩睜開眼，不過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他們目光掃過眾人，每一個被看過的人，都有種被全身上下被看穿的感覺。
王生有種在青樓脫光衣服，任由達官貴人挑選的感覺。
他當然沒去過青樓，不過曾經有位經常出入花月場所的修士，繪聲繪色的給他講過許多，令人血脈噴張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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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起身的，是刻有蛇和龍圖案桌子后的長老。
兩位長老對視一眼，誰都沒有搭理誰，看樣子關係不甚融洽。
「你，你，你，還有你！」
他們手持拂塵，從人群中挑選。
這一幕，更讓王生有種違和感。
在如此宏偉的殿堂中，仙人們如選妓一般，物色自己中意的弟子。
他們在其中選出十餘人，帶著他們離開殿堂。
花思語被蛇圖案長老選中，她其實想和王生一起，但面對長老，她沒有耍小性子的資本，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長老離開。
再次起身的是龜圖案和象圖案的長老，他們又挑走十餘人。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王生隱隱有種不安地感覺。
最後的兩位長老起身，他們關係看起來不錯，一位女子被他們同時相中，兩位長老甚至還彼此謙讓了一下。
而他們也沒有選王生，三波長老，挑走了四十多人，殿堂內只剩下六人。
四人是他們的師兄師姐，真正剩下的只有王生和一個胖乎乎的少年。
「商枝師妹，你看，剩下的二人。」
黎朔扭頭朝後看了眼，臉上的表情很微妙。
「辛苦各位師兄妹了，你們忙去便好，我會將他們帶到宗主那裡。」
商枝師姐臉色沒什麼變化，禮貌地沖著其餘三人行一禮。
「師妹不必多禮，我們就不多留了。」
黎朔點頭回道，說完三人轉身朝外走去。
經過商枝身邊時，黎朔停頓了片刻。
「師妹，我想你應該清楚宗主的處境，你的天資很好，如果加入我們金蛇脈，將來成就必不可估量，你好好考慮一下。」
他的刻意壓低了嗓音，不過王生耳朵出奇的靈，將整段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多謝師兄好意，但宗主對我有知遇之恩，還請師兄見諒。」
商枝臉上掛著笑容，看不出任何多餘的反應。
被拒絕的黎朔臉色有些難看，他輕哼一聲，既然師妹不領情，他又何必多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