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整頓衛所

「你們先起來吧，通知守城的，不當值的，半個時辰后在這裡集合，我有話說。」

「是，大人。」

幾個人轉身出去了，只有這個侯五還在這裡，滿臉笑容褶皺，眯著眼睛，就湊了上來，想和張元梁幾人說說話。

「大人還對咱們百戶所不熟悉吧，屬下給大人介紹一下」

「嗯嗯，畢竟你侯五是老人了，以後多少事估計還是要仰仗你呀！」

「大人，小的可不敢，大人年齡輕輕就已經是總旗官了，以後定會平步青雲，小的只想跟著大人，為大人效力。」

張元梁聽著別人的奉承，心裡美滋滋的。看著那些年紀比自己大很多的人，卻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讓他感到無比滿足。今天天氣炎熱，但張元梁心中的火焰卻越燒越旺。這就是權力的魅力，讓人無法抗拒。誰能想到，就在幾天前，自己連飯都吃不飽，而如今卻備受他人巴結。

緊接著，侯五緊跟著張元梁，向他詳細介紹起衛所的狀況。息縣百戶所能正常當值的只有二十五個人，再加上張元梁和梁大山這個小旗官，總共也才二十七個人。這些年，許多人紛紛逃離戶籍，導致衛所缺乏後續補充兵員。而上邊的大人對此並不關心，整個百戶所可謂是一貧如洗，連老鼠來了都得餓著肚子離開。

聽到這裡，張元梁不禁心生疑惑：「就算所有土地都被士紳吞併，按說百戶所應該還有不少土地吧？既然如此，為何大家會餓肚子呢？」

得知了總旗大人的這個想法，侯五表示大人有所不知，多少有點無奈的說道：「自從百戶戰死北方后，衛所兩千畝土地就就被副千戶交給城裡士紳種了，他們種完只要把地租給上面的大人就行了，完全不管我們的死活呀。」

張元梁以前也是聽過衛所制度腐敗，但是沒有想到這麼腐敗，不過張元梁還有點疑問，為啥是王副千戶有權決定給誰。

隨即又發問道。

「這王副千戶哪來的權力確定給別人種衛所的地？」

「大人是新來的可能有所不知，咱們息縣百戶所是歸王副千戶管的，王副千戶一共管理四個百戶所，我們息縣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如此。」

張元梁嘴裡嘟囔著這句話，心裡暗恨到不好！

現在我李千戶選為這裡總旗，估計也是千戶大人有意為之，好進一步削弱王副千戶得實力。

張元梁心裡已經開始罵這李老頭了，老子給了你場富貴，你還反過來算計我，把我當成你棋子，老子和你心連心，你跟老子玩腦筋，畜牲呀！

估計現在的王副千戶記恨著自己呢，畢竟在他看來自己算是李千戶的人了。

心裡無奈的嘆息一聲又一聲，我只想安安穩穩的發育，沒成想剛進入社會就被人算計，真是哪裡有人哪裡就有江湖。

隨後張元梁又打聽了不少千戶所的事情，也了解到了這自己個下千戶所，其實只有七個百戶，剩下的兩個編製都是不全的，都是和息縣百戶所一樣。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現在朝廷混亂，這底下衛所就更別說了，這邊兩人說著話，杜江他們幾人帶著車行的馬夫，已經把糧食器械放到了外面的校場上，張元梁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帶著侯五往衛所門外走去。

張元梁來到校場后發現已經有十多個士兵站在那裡了，這些人都是一副懶散模樣，不僅穿著破舊的衣裳，而且腰間的佩刀也是歪歪斜斜的，沒有一點軍人的樣子。如果不是身上的軍服，恐怕會被認為是來看熱鬧的乞丐。

張元梁漫步走到校場前的座位上坐下，接過侯五遞來的茶水，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在侯五的示意下，這十幾個衛所士兵一同拜見張元梁。聽到這麼多人大聲喊著「總旗大人」，張元梁心中得意不已，儘管他努力剋制，但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然而，這樣的場景在外人看來卻有些滑稽可笑。十幾個人跪在地上，而接受跪拜的卻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的孩子。不過，對於那些跪著的人來說，他們可不會覺得好笑，因為此刻坐在那裡的張元梁已經擁有了可以決定他們生死的權力。即使不能直接將他們處死，只要張元梁想整蠱他們，他們就難以好過。

張元梁不禁感嘆：權力真是個好東西啊！

他們看著堆成小山的糧食和東西，又是這麼年輕的總旗，都以為自己家總旗是哪家大人世襲公子，正常人誰又會觸他的霉頭。

不過說巧不巧，今天一切順利的讓張元梁心裡暗暗慶幸，衛所大門就來了十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大鬍子，看著高高壯壯的，面露不快，見了張元梁也不行禮，旁邊的侯五眼睛都快眨出血了，這大鬍子鳥都不鳥他。

張元梁心裡想這人估計就是梁大山了吧，看著確實是一座小山了，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問題了。

這個時候誰先忍不住說話在氣勢上誰就算輸了，這大漢直勾勾盯著坐在椅子上的張元梁，張元梁則是毫無感覺的喝著茶，時不時的和侯五言語兩句，只是此時的侯五卻沒有心思回話，非常擔心兩邊要是起了衝突自己要幫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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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站在旁邊的杜江忍不住了，出來喝斥道：「你是何人，見了總旗大人為何不跪？」

大漢也是大聲回道：「哪裡來的毛頭小子，說讓咱們跪咱們就要跪。」

反正話里話外就是不服，你一個十來歲的小屁孩，我們憑啥給你跪。

張元梁聽了這些話也是不氣，聲音不大確實很有氣勢說道：「我是千戶大人親點的息縣百戶所總旗，還有千戶所發的腰牌，不信的可前來看看。」

張元梁從腰間拽下腰牌，扔到桌子上，看著梁大山那邊的動向，看著梁大山那邊的人已經有點異動，只是領頭的不出聲誰也不敢動。

張元梁微笑道：「梁大山，你不是不服我嘛，這個事好辦，你那邊出一個我們這邊幾個小孩出一個人，你要是能打趴下我們，我現在立刻回去向千戶大人舉薦你來當這個總旗！」

「不知，梁小旗意下如何呀？」

「哼嗯哼，來就來，可別說我梁大山欺負小孩！」

「四狗子，你陪梁小旗玩玩，可別傷了梁小旗！」

「是，大人。」站在旁邊王狗子聽了大哥的話，也立刻出列向中間走去。

這邊的梁大山也往校場中間走去，兩人面面相覷，多少有點不協調，雖然王狗子已經十五身體也發育了，但是比著梁大山就像一隻瘦猴子。

梁大山自持身份不欺負小孩，示意四狗子先動手，四狗子也不廢話，我讓你裝逼和我大哥作對，老子今天廢了你，也是先發制人，一個撩手，一個提膝踹襠，梁大山慌忙抵擋。

接了這兩手以後梁大山再也不敢大意了，心裡暗暗驚嘆：「這小子竟然如此厲害！」他深知這個叫四狗子的小子下手狠辣，專門攻擊人的要害部位。儘管自己多年來一直從軍，但真正論起武藝，確實比不上那些有師承的高手。此刻，梁大山深刻地意識到與對方之間的差距。

僅僅交手幾招后，梁大山便已感到力不從心，疲於應對。如果不是那小子的力量尚未完全發揮出來，恐怕自己早已倒地不起。此時，他心中萌生了認輸的念頭，但礙於面子又難以啟齒，如今的梁大山可謂是進退兩難。

另一邊，四狗子的進攻如疾風驟雨般猛烈，每一拳都打得虎虎生風。一旁觀看的張元和梁哥等人看得熱血沸騰，信心倍增。畢竟，他們深知四狗子的實力，過去他們一起出去闖蕩時，遇到麻煩總是四狗子挺身而出，以一敵眾，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因此，眾人對四狗子充滿了信心。

只是那邊梁大山的人看著表情不太好過了，畢竟剛才和總旗大人有了矛盾，現在梁大哥又不佔上風，現在眾人心裡也是泛起了嘀咕，更有甚者也開始心裡暗罵梁大山豬腦子，和人家逞什麼強，沒有點能耐，能當上總旗嘛。

這邊校場中心打得熱火朝天，只見兩人你來我往，拳拳到肉，雙方都不敢掉以輕心，因為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對方一拳打趴下。

梁大山雖然實力很強，但他遇到的對手也不是吃素的，四狗子可是家傳功夫，不僅身手敏捷，而且戰鬥經驗非常豐富。

四狗子一個側身躲過梁大山的攻擊，然後迅速出手抓住梁大山的手臂，用力一扭，只聽「咔嚓」一聲，梁大山的手臂被生生折斷。

緊接著，四狗子一腳踹在梁大山的胸口上，梁大山直接倒飛了出去。

此時，張元梁大喊道：「四狗子！停手！」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梁大山重重地摔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張元梁一臉陰沉地瞪著四狗子，而四狗子卻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闖下大禍。

張元梁本來只想讓四狗子挫一下樑大山等人的銳氣，沒想到四狗子下手這麼狠，竟然將梁大山打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