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任職息縣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一群人來到瞭望月樓前，三個百戶早早地就已經到達了指定的座位，而李千戶和王副千戶則是按時抵達，熱情地招呼著眾人入座。原本按照規定，張元梁是沒有資格參與今天的酒宴的，但由於千戶大人對他格外關注，並將其視為此次抓捕白蓮教的重要功臣，因此特別允許他破格參加這場酒席。

一群軍漢們盡情享受美食，開懷暢飲。興緻勃勃的時候，便會講起一兩個葷段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整個場面熱鬧非凡，大家都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之中。一直吃到了酉時，眾人才盡興而歸。這些大人們酒足飯飽后心情愉悅，自然想要繼續狂歡，於是決定前往下一場活動。然而，這次並沒有帶上張元梁，畢竟他年紀尚小，尚未成年。

張元梁回到了千戶所的營房，這裡是劉百戶特意安排給他的住所。他與幾位兄弟共同居住在這裡，當看到大哥喝酒歸來，兄弟們紛紛興奮地迎上前去，關切地詢問酒席的情況如何。畢竟他們無法與那些大人物一同用餐，心中充滿了羨慕之情。

酒勁上來的張元梁擺了擺手，接過了元領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壓壓酒氣，這明代的酒確實難喝，度數低口感差，以後有機會自己搞點酒蒸餾一下。

前世張元梁也是一個不喝酒之人，想到穿越到這裡了還是不能喝酒。現在自己已經能感覺到臉非常的紅了，腦子暈暈的很困，但是想到自己下午安排的事，張元梁還是打起了精神問杜江：「糧食買的怎麼樣了？」

「大哥給的一百兩全部買了，現在春收糧食便宜小麥和大米才五錢一石，雜糧三錢。」

「我們這次買了二百二十七石糧食，加上千戶所撥給我們的，總共也有二百五十石了，就算我們去了息縣也夠吃好久了。」

「嗯嗯，不錯不錯，等我們去了息縣百戶所，我們兄弟要好好有一番作為。」

說罷，張元梁的腦子便開始變得昏沉起來，意識逐漸模糊，終於支撐不住身體，緩緩地倒在了大炕上，沉沉睡去。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身體還未完全發育成熟，即便是幾杯淡酒，對他來說也是難以承受的負擔。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兄弟幾個人就迫不及待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今天是他們前往息縣的重要日子，每個人都興奮得難以入眠，張元梁也不例外。儘管此時他仍然感到有些頭暈目眩，甚至連早飯都吃不下，但一想到即將統領一個百戶所，心中的激動之情便難以抑制。

兄弟幾人迅速將購買的糧食和衛所調撥的物資搬上了驢車。這十輛驢車是他們在真陽城中的車馬行租用的，花費了整整十兩銀子，價格也算合理公道。

兄弟五人早早地換上了嶄新的衛所士兵鴛鴦戰袍，而張元梁的衣服則是昨天臨時找人製作的。相比其他幾位兄弟，他的衣服要顯得更為精緻一些，畢竟如今他已晉陞為總旗官，身份與普通士兵有所不同。儘管衣服的款式依然保持著士兵的風格，但從用料上便能看出明顯的差別。

昨天劉百戶答應給的三匹戰馬也已經被送到了，一同送到的還有張元梁幾人的腰牌，張元梁雖然是衛所的總旗官，但是確實沒有品級的不入流的官職，這個都是可以百戶或者上官任命的，不用走吏部，只需要和千戶所做個彙報即可。

所以張元梁也沒有自己的官印，只有一個證明身份的腰牌，張元梁摸自己這木製腰牌，一看就是昨天趕工的，但是手藝還算不錯，還上了黑漆。

腰牌上刻著，汝寧衛下千戶所息縣百戶所總旗張元梁，摸著這些字心裡別提多高興了，這就是自己現在的身份了，也是以後自己起家的資本，努爾哈赤十三副鐵甲起家，我現在可是五十個人起家，未來可期。

遙想前幾天張元梁還想舉報白蓮教，給自己和兄弟一場富貴就行了，然後隨著歷史洪流好好活著就行了，但是當今天有了兵權后，心裡的想法也在一點點變化。

剩下的幾個兄弟也都是小旗，只有自己的弟弟什麼都不是，因為衛所還有兩個小旗，所以自己兄弟只能有三個小旗，這個事業只能委屈自己的兄弟了。

不過好在元領懂事，也沒有張元梁為難，他帶著杜江、王狗子和其他一百多號人，還有十匹戰馬，離開了千戶所。他們從真陽城裡出發，朝著息縣前進。千戶所沒有人出來送他們，畢竟一個小小的總旗實在不值得重視。但張元梁並不在意，他希望自己能夠低調行事，默默發展，然後一鳴驚人。

一開始，他們走得非常緩慢。原因很簡單，張元梁、杜江和王狗子三個人從來沒有騎過馬。雖然這些軍馬都是經過訓練的，但它們走起來比散步還慢。直到中午時分，他們才慢慢適應過來。由於真陽城距離息縣城有六十里路，他們也不著急，準備慢慢來。於是，他們在中午稍作休息后，繼續踏上行程。傍晚時分，他們隨便找到一個破敗的小村莊，就在那裡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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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還是天啟年間，農民起義還沒有發生，內地還是很安全的，只是張元梁記得天啟好像也快嘎了，只是具體忘了哪天了，畢竟以前為沒有好好學歷史。

天啟死了以後，朝堂上又是一陣腥風血雨，不過這卻和張元梁無關，因為現在他在人家的眼裡連個屁都不算。

一夜過後已經是九月十七號，眾人開始繼續趕路，這太陽還是如此毒辣，要是擱以前張元梁定是煩躁不安，不過此時騎高頭大馬上的張元梁倒也沒這麼煩躁。

此時的張元梁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到息縣百戶所洗個澡，然後美美的睡一覺，好好休息一下。

終於，一行人在午後時分趕到了息縣城內。在進城的時候，張元梁遇到了守城的衛所士兵，他馬上告訴他們半個時辰後去百戶所集合。

隨後，張元梁在一名軍士的帶領下，來到了位於西城的百戶所。望著近在咫尺的百戶所，張元梁心中充滿喜悅，從這一刻起，他將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

張元梁大步跨進了百戶所，身後的幾個兄弟也緊跟其後。他們穿過前院，徑直走進內院，卻發現院子里的幾個兵丁正懶散地閑聊著，東倒西歪、衣衫不整。若不是這些人身上穿著軍服，張元梁甚至會誤以為這是一群流寇佔據了百戶所。

正在這時，那幾名兵丁也注意到了張元梁等人，但見他們只是一群十幾歲的孩子，便懶得理會。然而，其中一個年約三四十歲、長得尖嘴猴腮的人眼珠一轉，滿臉笑容地朝眾人走了過來。

面帶笑容聲音和善的說道：「敢問幾位是哪裡來的兄弟呀？」

張元梁自持身份沒有說話，身後杜江但是機靈先開口道：「這位是新上任的張元梁總旗，千戶大人讓總旗大人署領息縣百戶所。」

「還不過來參見大人！」

問話之人聽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是總旗大人，麻溜跪下恭敬開口道：「息縣百戶所小旗侯五參見總旗大人，不知道總旗大人今天到，還請恕罪！」

後面幾個小兵看見自己的老大都給這個年輕人下跪，等走近了一聽是總旗大人也趕緊跪下，恭敬叫人。

張元梁這時則面帶笑容，擺了擺手，讓眾人起來。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氣，也是千戶大人任命的急，我也就突然來到，忘了及時通知諸位了，不要見怪啊！」

「小的不敢」

「屬下不敢」

張元梁這場景也是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本來以為會有刺頭，沒有想到自己上任這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