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朱棣的抉擇，引發了歷朝歷代皇帝的大討論

藍玉當然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

但在看完視頻之後，藍玉突然覺得，活著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位極人臣，還能安然退休，比什麼都強！

一旁的朱允炆聽到朱元璋的旨意，也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在這之前，朱允炆恨不得藍玉趕緊死掉，免得去支持那個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朱允熥。

但現在，發現朱棣竟然這麼能打之後，朱允炆覺得，藍玉活著，也未必不是好事。

朱允炆心中暗想：「等會觀察一下，看看耿炳文究竟是不是朱棣的對手。」

「若不是對手的話，將來也不是不能啟用藍玉來滅掉朱棣！」

至於朱棣，心中也是非常嘀咕。

這父皇，擺明了是針對我啊。

可我怎麼會造反呢？

明明是朱允炆這小子在逼我。

父皇，你明鑒啊！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從朱棣的腦海之中湧現出來。

既然早已經起兵了，看起來也並不是沒有希望。

那要不然，想個辦法，直接讓父皇現在就封我為皇太子，一切不就都沒問題了？

想到這裡，朱棣都被自己的大膽給嚇了一跳。

真能當皇太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父皇不會答應的。

朱元璋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著天空之中的金幕。

【耿炳文率軍在八月十三日到達真定，並分兵於河間、鄚州、雄縣，為犄角之勢。】

畫面之中，十三萬明軍浩浩蕩蕩，旗幟揮舞，聲勢非常驚人。

朱元璋看到這裡，微微點頭。

別的不說，耿炳文這個治軍的方略，還是很穩當的。

朝廷方面，畢竟勢力雄厚。

穩紮穩打，自然就穩操勝券。

只是，老四會怎麼破解呢？

朱元璋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朱棣，心中也是好奇。

這個兒子，當真能逆天改命，以北平一隅之地，對抗全國？

大秦世界之中，秦始皇突然開口。

「王離。」

一名將軍立刻站了出來。

「臣王離在。」

秦始皇淡淡道：

「若你是朱棣，應該怎麼應對這種局面？」

王離，是大秦名將王翦的孫子，王賁的兒子。

也是除了蒙恬之外，如今大秦當之無愧的二號戰將。

蒙恬鎮守北方，防衛匈奴，是以秦始皇碰到軍略問題，第一個要詢問的就是王離。

王離思考片刻，開口道：

「臣若是朱棣，有三個計策。」

「上策是，趁明軍主力剛剛抵達，突然發動突襲，以求一鼓作氣破敵。」

「中策是，故弄玄虛吸引耿炳文注意力，偷襲河間、雄縣等地，先破明軍擺出的犄角之勢，再和明軍主力決戰。」

「下策，便是困守北平城，以堅城對抗明軍主力。」

秦始皇緩緩點頭，看了一眼扶蘇，道：

「你覺得，王離三策之中，哪一策最好？」

扶蘇被問得有些懵，他可沒打過仗啊。

扶蘇思考了一會，小心翼翼做出回答：

「兒臣覺得，還是採用上策為好。」

秦始皇哈哈地笑了起來。

「扶蘇啊，你還是太年輕。在朕看來，當然是中策最好！」

「中策？」扶蘇疑惑了。

秦始皇淡淡道：

「上策確實能一舉破敵，但若是失敗，就瞬間萬劫不復。」

「中策可進可退，即便不能成功攻破河間、雄縣，也可以從容退兵北平，再圖他計。」

「至於下策，無非便是等死，那是蠢才的想法。」

扶蘇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恭敬道：

「兒臣受教了。」

大漢世界之中，劉邦眼睛已經亮了，叫了起來。

「必須奇襲明軍主力，一鼓作氣滅掉耿炳文！」

蕭何曹參面面相覷。

劉邦見狀，有些疑惑：

「怎麼，你們不同意？當年漢中奇襲關中，不就是你們給朕出的主意么？」

蕭何咳嗽一聲，道：

「當年陛下先入關中，秋毫無犯，是有關中民心的。是以只要陛下大軍所到之處，關中民眾無不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曹參補充道：

「但朱棣不同，他的威望僅限於北平城一帶，在北直隸其他地區毫無民心。這種情況下，他若是選擇奇襲，既無地利也無人和，成功可能性太低。」

劉邦表情一滯，過了好一會才道：

「那你們覺得，應該如何做才好？」

蕭何道：

「臣以為，應該先用少部分偏師吸引耿炳文主力的注意力，再用燕軍主力突襲河間、雄縣等地，拔掉和明軍主力互為犄角的幾支偏師，最後和明軍主力決戰。」

曹參點頭表示贊同。

劉邦哦了一聲，露出笑容：

「原來如此，那朕現在覺得，應該先打河間和雄縣了，對！」

「哈哈，朕果然是從善如流。」

蕭何跟曹參對視一眼，也是無語。

這陛下確實挺好的，也確實是從善如流。

就是這自誇的毛病，也是真不能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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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世界之中，劉秀和群臣商議，也得到了同樣的意見。

大宋世界之中，結論卻完全不同。

趙匡胤饒有興緻地開口：

「這一戰，不好贏啊。」

趙普沒有說話，他是文官，這種戰爭的具體戰術，容易多說多錯。

趙光義倒是立刻開口，沉聲道：

「臣弟認為，應該全軍出擊，和耿炳文所率主力決戰！」

「只要一鼓作氣，自然就能戰而勝之。」

「然後，便能南下奪取天下了。」

趙普本不打算開口，但看到趙光義這麼喜歡出風頭，還是忍不住反駁了一句。

「耿炳文大軍是朱棣兵馬數倍，直接和敵人主力決戰，豈不是死路一條？」

趙光義哼了一聲，傲然道：

「只要那朱棣有我這般本事，別說是數倍敵人，就是十倍敵人，一樣戰而勝之！」

「若是宰相不信，那請你和陛下給我十萬兵馬，我自然能從遼國手中奪回燕雲十六州！」

金幕中，畫面已經切換到朱棣這邊。

只見朱高煦躍躍欲試，開口道：

「父王，咱們直接去把耿炳文廢了，然後南下京師吧！」

朱棣瞪了一眼朱高煦，喝道：

「簡直胡鬧！敵眾我寡，這麼冒險和送死何異？」

「俺已經決定了，明日突襲雄縣！」

朱高煦被罵得訕訕不語。

大宋世界中，趙光義看著朱棣的決定，冷笑一聲。

「這個朱棣，鼠目寸光，畏手畏腳，終究是成不了大事，必敗無疑！」

趙普也是一聲冷笑，但沒說話。

畫面中，雄縣城牆上，幾名守軍打著哈欠，聊天。

「你們說，燕王會不會來打我們？」

「你開什麼玩笑，燕王就那點兵馬，敢來？」

「要是燕王真過來了，咱們分分鐘拿頭功啊。」

守軍哈哈笑了起來，從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壓根就沒把朱棣當回事！

突然，馬蹄震動大地。

一名守軍抬頭，朝著北方看去。

黑壓壓的燕軍，猶如潮水一般，極速而來。

守軍臉色大變，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燕軍來襲！」

燕軍是有備而來。

幾乎沒有任何休息，剛剛抵達城頭，燕軍就立刻發動了攻城。

大量燕軍騎兵在城頭之下來回奔走，用弓箭壓制著城上明軍。

明軍雖然有居高臨下的優勢，但數量太少，加之燕軍射術精湛，幾個來回之後，明軍弓箭手傷亡慘重，竟然被燕軍騎兵壓製得抬不起頭！

朱棣見狀，立刻大手一揮。

「攻城！」

十幾架雲梯被燕軍火速放置在城牆上，隨後開始蟻附攻城。

明軍也回過神來，奮力抵擋。

雲梯之上，諸多燕軍被殺死，屍體從天而降，重重摔落在地，激起煙塵。

然而朱棣完全不為所動，拔出寶劍，高聲大喝。

「今日必破雄縣！」

在朱棣的激勵下，燕軍士兵捨生忘死，瘋狂攀登。

終於，一個身影從雲梯之中，躍上雄縣城頭。

不是別人，正是朱棣次子，朱高煦！

「殺掉他！」明軍將軍瘋狂怒吼。

幾名明軍衝上去，想要殺死朱高煦。

朱高煦放聲大笑。

「就憑你們？」

朱高煦手中長劍揮舞，猶如毒蛇一般。

一劍殺一人！

短短半分鐘，朱高煦身旁所有明軍士兵，都被他殺得乾乾淨淨！

簡直是殺神再世！

趁此機會，更多的燕軍士兵跟隨朱高煦的腳步，登上雄縣城頭。

朱高煦一馬當先，在城頭上四處衝殺。

凡是明軍抵抗激烈之處，必有朱高煦。

凡是朱高煦所到之處，明軍必然潰散！

短短一刻鐘時間過去，鎮守城頭的明軍守將也被朱高煦一劍斬殺！

緊接著，雄縣大門緩緩開啟。

無數燕軍騎兵，猶如潮水一般沖入這座城池之中。

城頭上，升起「燕」字大旗。

朱棣在馬上，放聲大笑。

「朱高煦，真本王麒麟兒也！」

【八月十五，燕軍趁中秋節日雄縣守軍鬆懈，一舉奇襲攻破雄縣。】

【耿炳文聞訊大驚，急調鄚州援兵前往雄縣救援。】

畫面一轉，一支明軍急急忙忙離開鄚州，朝著雄縣方向而去。

然而才剛到半路，突然道路兩旁的樹林之中，射出無數箭矢。

明軍毫無防備，多人中箭，頓時一陣混亂。

鑼鼓聲突然響起，從道路兩旁，殺出無數燕軍。

為首的，依然還是朱高煦！

朱高煦策馬狂奔，率領身後部隊，直撲明軍中軍。

瞬間，就將明軍中軍截斷。

明軍一下子就陷入了首尾不能相顧的混亂之中。

就在此時，燕軍又從道路兩邊殺來。

明軍各自為戰，完全失去了還手之力。

「投降不殺！」

「跪地者免死！」

在燕軍將士的高喊聲中，許多明軍臉色如土，紛紛丟掉武器，跪地求饒。

這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竟然只不過短短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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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攻克雄縣后，立刻急行軍至半路，成功伏擊鄚州援軍。】

【擊潰鄚州援軍后，朱棣又馬不停蹄包圍防備空虛的鄚州，當晚鄚州宣布投降。】

【至此，耿炳文派出的幾路偏師，已經有兩路被朱棣殲滅。】

【燕軍士氣大振，同時收攏俘虜，軍隊數量增長至四萬人。】

【明軍士氣大降，耿炳文不得不將其他路偏師全部撤回與主力會和，明軍數量減少至十一萬。】

看到這裡，大秦世界之中的秦始皇露出笑意，淡然開口。

「這朱棣，果然是有些門道，跟朕不謀而合！」

扶蘇也是心服口服，朝著秦始皇拱手道：

「父皇神機妙算，兒臣自愧不如也！」

秦始皇難得呵呵大笑，道：

「朱棣經過這兩戰，心中必然已經探明了朝廷方面的虛實。接下來的大決戰，朱棣至少有六成勝算了。」

大漢世界之中，劉邦一拍大腿，得意洋洋。

「朕果然不愧是一代明君，你看看，朱棣按照朕的方略來做，這可不就是手拿把掐！」

蕭何跟曹參啞口無言。

劉邦察覺兩人心態，瞪眼道：

「怎麼，朕一開始判斷確實有誤，但最後不是採納了你們的決定么？所以朕最終的決定是沒錯的，這你們難道也有意見？」

蕭何深吸一口氣，正色道：

「陛下英明納諫，確實是古今難得，臣等心服口服！」

劉邦一時興起，乾脆把雙腿盤在龍椅上，呵呵大笑。

「那是自然！」

大宋世界之中，趙光義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怎麼可能？」

趙普終於找到機會，立刻開口諷刺。

「中書令剛剛不是還說朱棣不會打仗么？如今朱棣連戰連捷，不但重挫明軍士氣，還讓自己的力量增強許多，不知中書令做何感想？」

趙光義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瞪了趙普一眼，恨不得把這老小子給當場做掉。

坐在龍椅上的宋太祖趙匡胤見狀，若有所思。

原本趙匡胤是覺得，趙光義將來是有能力統兵收復燕雲十六州的。

但現在，趙匡胤的心中，多多少少對趙光義的信任要打一些折扣了。

趙光義惱羞成怒，開口道：

「這朱棣，隨意用兵，看似取得一些小勝，但也讓明軍主力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原本就是明軍數倍於燕軍，再加上明軍全力迎戰，接下來的大決戰之中，燕軍必敗無疑！」

趙普哈哈一笑，道：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大明世界之中，朱元璋看著金幕中上演的一幕幕，心中可以說是極度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