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春味

早晨的露水還晶瑩剔透地睡著路邊的松針上，野草上，野花上，一幅安詳模樣。

此時的它不知道危險來臨，等太陽懸挂空中，就是它離開之時，周而復始的循環著。

越往山裡，山裡的松樹，杉樹還有些不知道名字的樹的樹冠，遮天蔽日，綠樹成蔭，幾乎佔據了整個視野。

透過絲絲縷縷的縫隙里，碎光灑了進來，映照在地上落葉上，斑斑點點。

隨著風擺動著起來，像個調皮的小精靈。

越往上爬，越是幽暗，寂靜。除了樹上傳來的幾聲鳥兒低垂的啼叫聲，程曦踩到樹枝的枝椏聲。

程曦不由得有些心慌慌，心裡頗不寧靜，不敢再往深處走了。

對大自然要有敬畏之心，山裡的危險有些時候可是致命的，程曦原路返回往下走回去。

走到開闊視野的地方，程曦提著心這才放鬆下來，緊了緊背簍帶子，這趟就撿了點蘑菇，收穫不豐。

她記得往田那邊山的地視野開闊，山勢順延，地貌不險，且山不高，難度不大。爬到山頂，撐死就兩個小時。

她之前依稀看到有片竹林搖晃在其中，「夾縫」生存。運氣好，說不定能挖到春筍。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換個山頭，春天的味道，遍地開花。地上的蕨菜多如牛毛，有些因無人採摘，過了嫩芽期，老了，吃不得了，可惜了。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有很多，程曦是摘得不亦樂乎。多摘點，也可以送點給凌大嬸，李嫂子家的。

程曦把蕨菜放好，往那片竹林海走去。遠遠的看著竹子隨風飄舞著，好生飄逸。

近看地面，冒著尖尖的綠色小竿竿，常綠草本植物。如雨後春筍，破土而出，綠幽幽的，看得讓人心花怒放，好生歡喜。

小的一手掰一個，都不用挖的的了，成曦是越掰越喜歡，越掰越上頭。

水竹筍？斑竹筍？蘭竹筍？哪種筍子，她是分不清的。

一手一掰就是一個竹筍，太多了，掰不完，根本掰不完。程曦最後都只挑大些的掰了，小的過兩天有空再來。

聽說往河邊溪流邊長的才是竹筍中的天花板，一直有水滋養著，最是鮮嫩鮮嫩的。

她也只是聽說。

最後掰得太多了，背回去會好吃力，量力而行。下次帶個小菜刀出來才行，把竹筍的竹衣給撥了，減輕點重量。

程曦把所有的竹筍放進背簍里，坐在石頭上歇會坐會，補充水分再下山。

遠眺著遠處的山巒，此起彼伏，似望不到邊，在陽光照射下格外青翠。

近看山腳下田裡辛勤勞作的人啊，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

程曦她整個人開始放空自己。

像今天這樣的白天，一個人坐席在這溫暖的陽光照耀下，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便覺得自己是個自由人。

.........

放空完了，烈日當空，該回家了。

程曦回到家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從暖水壺倒點喝了，去洗把臉，歇會。轉身又進廚房做飯了。

鑒於今天收穫不錯。今天生火煮米飯吃，把晚餐份量也一起做了。

奢侈一下，果然不種水稻，白米飯都自由不了，還好自己並非一定得是米飯主義者。

把洗乾淨的竹筍切好，蘑菇撕成兩半，把剩下不多的臘肉也切下一小塊跟竹筍一起焯水兩分鐘。

這樣臘肉的出油和鹽味，能夠有效的去除春筍的苦澀味。

撈出來過涼水，控干水分備用。出「巨資」一個雞蛋打勻備著。

鍋燒熱，加入少量的油，把撕好的蘑菇倒入鍋中翻炒至軟。加入三碗水的量，加點鹽，煮沸，時間可以久一點怕不熟，可是會中毒的呀。

覺得蘑菇差不多熟時，把打散的雞蛋倒入鍋里，煮開攪拌均勻，就可以出鍋了乘碗里。

刷鍋后，鍋熱了放入一點油，她放入臘肉爆香，放入干辣椒，姜蒜末，放入春筍大火翻炒。

加入適量醬油，放少許白糖提鮮，放一點水燜一下就可以出鍋了。

有湯，有肉，有雞蛋，還有春天的味道，又可以多吃半碗飯。如此佳肴，簡直人生幸事。

歇午覺後起來，程曦眯瞪著眼睛，下樓也是哈欠連聲。

看著廊下的竹筍，睡意全無，得忙著把這竹筍的的皮都剝了。

剝皮也是有技巧的，先是拿刀子往竹筍中間劃一刀下來，再用手指纏著筍衣從上往下繞一圈，就可以得到一個鮮嫩的竹筍了。

程曦留了一部的嫩筍不剝完皮，把竹筍的尖尖都切掉。

她準備做一個酸筍、一個手剝筍，一筍兩個做法，兩種風味。

程曦去廚房，把鍋里倒入水生火。

把弄好了都竹筍全部抬去水池邊，倒入大盆子洗乾淨，再拿去廚房倒入煮沸后開水中，放入一兩勺鹽。

因為都是沒有切，要焯水十分鐘，撈起起來放入涼水裡，洗乾淨撈起來，做成酸筍子，倒到洗乾淨的簸箕里把水分晾乾。

等竹筍完全被風吹乾了再腌，裝罐，放入薑片，剝皮好的蒜，花椒、一把冰糖、鹽、辣椒這些配料后倒入涼白開，水位一定要快溢到罐子里的春筍的最高位，最後扭緊蓋子，放置陰涼處，這樣放一年都可以。

鍋中的味道倒掉重新煮過，倒入沒有剝皮完的竹筍，來把手剝筍熬起來。放入香葉、八角、桂皮、干辣椒、泡椒、花椒、醬油、鹽、冰糖、用中小火熬半個小時以上。

最後撈起，晾涼（做這個全程不能碰到生水和油，不然存放的時間不久且容易壞），裝罈子，放個四到五天入味后就可以吃了。

春天：蕨菜分綠色和黃色兩種，分甜蕨和苦蕨。

據聽說末端爪爪頭朝裡面的是甜蕨菜。

加點鹽巴和清水一起泡蕨菜，二十分鐘后再清洗，清洗乾淨再去焯水三到五分鐘，撈起，放到涼水裡浸泡，浸泡一個小時，撈起擺到大的篩子里一一攤開，吹乾水分。

拿些做酸蕨菜，剩下的做干蕨菜。

切成合適的節節，放兩勺鹽，蒜片，薑片，海椒油，花椒，冰糖，兩瓶啤酒，拌勻，裝到玻璃罈子里，湯水後面也要倒進去，蓋好加點山泉水，放置陰涼地方四天就可以吃了。

涼拌蕨菜，用牙籤把蕨菜剃成絲絲，蒜泥人，折耳根，蔥花，香菜，味精，鹽巴，醬油，辣椒油，把它拌勻，一道美味的涼拌蕨菜就好了。

把竹筍、蕨菜全部腌制完成，已是黃昏時分。

又可以做晚上的菜了啦。

程曦把切好的蕨菜，焯水好的臘肉，放著備用。

準備做干鍋臘肉蕨菜，放入臘肉翻炒，出油撈起，再放入薑片蒜片花椒爆炒，干辣椒，再放點辣椒面（就是辣椒粉），翻炒兩下放入焯水后的蕨菜和臘肉翻炒，起鍋裝盤放入點蔥花裝飾。

蕨菜最簡單的做法，焯水后蘸醬吃也可以，挑吃一點的可以把毛茸茸卷卷的部分去掉。

不過程曦覺得，好似怎麼樣的方法弄蕨菜，還是有些許苦味。興許是清熱解毒，輔助降血壓。

就著昏暗的燭光，吃著家常便飯。程曦不禁感嘆到一天的時間，過得如此之快。

山中不留歲月，時光匆匆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