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裝點
猶如鳥兒築巢般，不知疲倦似的。
程曦來回運了大半天的石子、石塊，中午歇了一覺，下午起來又是馬不停蹄的準備著。
其一把水泥和沙子拖到院子的空地上，水泥、沙子、石子，比例大概為一比二比三準備好先。
其二再把院子鋪路的位置雜物清理一下，鋪灑沙子，石子均勻鋪開。
適當的距離放置大石塊，罅隙里放入小的石塊。
把之前按比例弄好的沙石，水泥加入提來的水，用工具鏟一起攪拌均。，拿著小水桶盛著，再塗抹均勻道路。
這樣在背石工和水泥工之間來回切換好些天。從早到晚地忙活著，功夫不負勞作人。
終於把院子的小路給鋪出來了，看著鋪好的路，主幹道穿插這幾條小路，這下下雨天也不用擔心了。
程曦最後還特意在屋檐前鋪了段石子路，可以腳底按摩，刺激腳底穴位，有益於身心健康。
她特意挑選出來一些圓潤，不磨腳，好看一點石子。
本來想說等陸謙回來干，但是他歸期不定。
與其等待，不如自己動手，能做好最好，做不好也沒事，重要的是體驗過程。
她自己又不愛串門，又沒班上。有的是時間，沒什麼事就費力，費時間的慢慢做給弄好了。
.........
說到她這個不愛出門。
這天晚飯桌上，凌春娟也跟自己家男人嘀咕過幾句。
「你說這小陸家的媳婦，除了上幾次上門學習種菜這些，好像都沒怎麼出來去別家串門的。」凌春娟有點擔心，這女娃太靜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自己覺得舒服就好了。」傅立覺得他媳婦就這點不好，這人有點愛瞎操心，有些時候還任性。
「但是也不能不跟這裡的嫂子，嬸子不交流啊，初來乍到的就這樣。時間長了，不串門的，別人也就不與她交談，不就她自己獨來獨往了。」凌春娟覺得自己男人想的太簡單。
女人一個人在家不出門聊天的，整天沒人說話的，不得憋出病來。
「這不有跟你串門嗎？還有陳營長家的媳婦不也交流，了解嗎？怎麼到你這就成了獨來獨往了？小程沒你想象的不愛交流。」傅立覺得日子是人家自己過的，想怎麼樣過就怎麼樣過。
「那不是才兩個人嗎？交流的太少了，怕她一個人在家悶的慌啊。」凌春娟覺得一個人在家久了，太悶了。
自己都經常往田裡去，田裡那邊有人。說說笑笑的，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活也幹了。
「哎呀，你怎麼知道人家一個在家悶得慌，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傅立就覺得這媳婦未免想太多了。
「說這些個文鄒鄒的話，不知道我小學沒畢業嗎？你這是嘲笑我嗎？能不能說點我聽得懂的話啊！」凌春娟一臉嫌棄道，一上興頭就凈說些個她聽不懂的，煩人。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小程，你怎麼知道她一個人在家會悶，不能以你自己想法代入到小程的身上，這是不合適的。」傅立耐心拆分開來細說。
「去去去去去去，跟你說不通，吃你的飯。」這下把凌春娟給惹惱了，這人怎麼就不理解呢？
「哎，哎，哎，你這人，每次一說到你不愛聽的話這樣。」每次不合意她的話，他媳婦就這樣打發自己，把傅立給整氣笑了。
傅立不禁搖頭嘆息，不說不錯，多說多錯，還是好好吃自己的飯吧。
不止凌春娟家這樣聊起。另外一戶人家的院子里也這樣是議論。
不算太夜的夜晚，星光點點。
一戶人家的院子傳來了細細地交談聲，似說說笑，似無聊。
細聽著，哦，是一個人。再細聽是兩個人。再仔細聽，是三個人。哦，還是三個女人。
在蠟燭的映襯下，窗戶上三道剪影。一場說書，無端開場。
「你們看到沒？陸營長家的媳婦，老往小溪邊走叻！嘖！」說這話的正是鍾艷，嘴裡磕著瓜子，不停的吐著瓜子皮。
「咋沒看到，我還看到上次去縣城日，她又買了好幾麻袋的東西，還讓司機老季和後勤部小朱來來回回搬了幾趟，你說她這人怎麼就那麼能買？我來這麼久也沒見過哪個家屬是這樣子？」李芳覺得這城裡來的姑娘就是不一樣，花錢如流水，不心疼錢。
「嫂子，興許是用處的呢？她上次不也買那麼多？」黃晴晴都覺得大驚小怪了，錢在她手上可不是想花就花。
「你們說她每天就家裡，田裡，溪邊來回走，其他時間都在家幹什麼？干那麼久都沒有作完，沒完沒了的？」鍾艷可是這樣的日子一天都過不了的，沒人嘮嗑說話的，生活無聊得很。
像今晚這樣她男人值班交班回來得凌晨的，自己都得叫上些聊聊天，吃吃零嘴，才愜意。
「那這誰知道呢？我又沒千里眼順風耳的，說不準是人家喜歡在家，說不準也是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地方沒啥文化的。」李芳一邊吐著瓜子皮，一邊滿不在乎的說道。
實在程曦這八卦翻來覆去就那麼點，沒得什麼料可翻了。
「嗯，確實不怎麼看到她出來，要是偶爾田裡，小溪邊，遠遠的看到她的身影，我都感覺不到我們這鄉下多了這麼一個人。」黃晴晴也很是詫異，是不是讀書多的人都不愛出門的？
「要我說啊，人家說不屑與我們攪和在一起，清高著呢！」鍾艷就覺得程曦這人孤僻。
「誰知道呢？不屑於我們為伍，我也懶得應付她呢？她喜歡在家最好一直在家。」李芳就覺得程曦這人孤傲著呢。
「嗯，也許吧，現下是這樣，誰知道往後的情況？」」黃晴晴心想要不是跟她年齡相仿就她們這倆人聊得來一點，不然她也另找話搭子，有些時候真的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
這天聊至夜深，聊得盡興，以三人的哈欠連連為最後結束。
她們聊她們的，程曦可是睡的深沉，幹活勞作是最有效的催眠劑。
眼看月兒彎彎升起，又月兒當空，月兒東升西落。
嶄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無論外面怎麼樣編排她，她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除了生活有點不方便，自己要自給自足。
她挺享受現在一個人的生活的，有人說過，結婚最幸福的事就是，老公賺錢養家卻不著家。
陸謙工資，津貼上繳。但是他經常一年是三，五月半年的不在家。偶爾回來了，也要上班，假期少。
他就中午晚上回來，偶爾噓寒問暖，伺候一下，她有什麼不滿足的。
再者又不用伺候公婆，不一起住的，不用擔心婆媳關係不好。
不管這個婚姻的結果如何，起碼她已經結了。
而且現在不用為錢，住的地方煩惱，吃的也在溫飽線上了，葷菜確實是發愁一點。
但是這些與她的未來所規劃的不衝突，反而格外適合，她這個婚結的剛剛好。
果然結婚就是靠衝動才能結成，想太多而庸人自擾。
平時一個人住著獨棟小木屋，平日里上山踩摘春天的味道，下田看管著夏天的果實。
偶爾做做自己喜歡的小手工，做做自己的小衣服，小床單的，再不然就是一個人呆坐著發獃，任意暢想，這樣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豈不美哉！
要什麼男人啊！一年不著家她都沒的意見的，只要生活費不斷就行。
她本質上是慣形影自守的，本來就是喜歡一個人的獨處，寧靜與自由。
程曦現在可是活力滿滿，信心十足的一心改造小院子。路鋪好了，現在就是裝點綠植了。
現在一天天的都有忙不完事情，根本想不起她那在外賺錢養家的老公陸謙。
小溪邊的坡地上有一些白色，黃色的小野菊花，附近的灌木叢里還有些牽牛花。因離家近，抽空再挖回來就好。
她之前只是在家的附近不是很遠的地方走，因此周邊的野蔥挖完了，蘑菇最近沒下雨應該沒有，好像也沒啥可挖的了。
附近的小樹枝，被她砍了。枯枝，適合當柴燒的也撿了不少，放柴火的位置堆了半人高。
這次她打算往上爬一點，看看能不能發現多一點不一樣的春天的味道。
吃過早飯，程曦背著她的老朋友「背篼」出門，扎著她的隨性丸子頭，這次特意穿了雨鞋，怕山上深處有蛇或者不知名的小小小動物。
她特意帶了一把小小的手拿鋤頭，類似用於園藝的花鋤，出門攜帶方便，簡單。
她一個人往山裡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