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豬老大和豬老二
沈東升背著幾十斤竹筍，周明建背著獵槍，師徒二人再次進山打野豬。
戴上柳條野花的帽子，帆布袋裡帶著食物和衛生紙，沈東升全副武裝。
師徒二人走出村子，來到河邊脫衣服洗澡，盡量洗掉身上的氣味。
洗完澡走進森林，慢慢來到野豬的領地橡樹林，貓著腰來到橡樹林外邊。
沈東升倒出麻袋裡的竹筍，如果那隻大熊貓來了，希望它吃飽喝足趕緊滾蛋。
師徒倆回到架槍的地點，周明建架起獵槍：「東升，吹口哨吧。」
沈東升拿出野豬仿聲哨，深吸一口氣用力吹口哨，母野豬發情的聲音在山林里回蕩。
大概吹了五分鐘，一團黑影慢慢走出橡樹林，竟然是一頭很大的野豬。
沈東升一愣，心說道：「看來那隻大熊貓不在附近，上次它只是路過。」
「別停，繼續吹。」周明建的呼吸聲加重，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野豬和獵槍的距離有七十米，沈東升覺得自己可以打中野豬，卻不敢保證打中要害。
同樣，周明建也不敢保證一槍斃命。如果不能一槍斃命，野豬會逃跑。
師徒二人沒有追蹤血跡和氣味的獵狗，很難找到負傷逃跑的野豬。
周明建讓徒弟繼續吹口哨，如果野豬再向前走20米，他就有把握一槍斃命。
沈東升用力吹，死盯著遠處的黑影，內心大聲喊：「來吧，來吧，爸爸這裡有母豬。」
這頭野豬大概有四百斤，嘴裡突出兩個獠牙，是這片橡樹林里的野豬王。
它被母豬發情的聲音勾引，卻沒有聞到母豬的發情氣味，所以豬腦子裡有些懷疑。
母野豬發情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響亮。
最終，豬老大的色心戰勝了理智，邁開四蹄慢慢走向這邊走。
70米，
60米，
65米……
「來吧，來吧。」沈東升顧不上腮幫子疼，使出吃奶的勁兒吹野豬仿聲哨。
豬老大每靠近一步，他的心弦就繃緊一分。
砰——
清脆的槍聲在空曠的草地上回蕩，橡樹林里驚起一片飛鳥。
豬老大原地起舞，搖了三搖，跳了三跳，一頭栽在地上睡著了。
「打中了，師父厲害！」沈東升萬分激動。
有了野豬等於有了七八十元的合法收入，可以名正言順的從未來世界倒騰物資。
「繼續吹，不要停！」周明建臉紅脖子粗，握緊獵槍死死地盯著橡樹林。
沈東升擰開水壺喝兩口水，繼續吹響野豬仿聲口哨，希望再勾引一頭公野豬。
5分鐘，10分鐘，半個小時……沈東升吹得口乾舌燥。
「師父，有沒有一種可能，這頭野豬是豬王。別的公豬不敢跟它搶母豬，所以不敢過來。」
「這，真有這種可能！」周明建架了半個小時的獵槍，一雙牛眼瞪得又酸又疼。
他放下槍坐起來喝水：「大隊豬場有四頭種豬，最大的那頭種豬凶得很，其他三頭豬不敢跟它搶媳婦兒。」
沈東升點點頭：「我估摸著，就算我今天吹破了喉嚨，也沒有公豬敢過來搶親。」
周明建覺得有道理：「那咱們改天再來。走吧，咱爺倆把野豬抬回家。」
師徒倆端著獵槍慢慢靠近，很快就來到了野豬身邊。
沈東升有些吃驚，這頭野豬肯定是豬王，看體型就像亞成年的黃牛。
漆黑的豬毛，猙獰的獠牙，渾身髒兮兮的，正眉心處有個血窟窿。
「好傢夥！你的野豬口哨簡直神了。」周明建的老臉笑出一朵菊花。
他掏出腰裡的匕首，一刀捅在野豬的脖子上，猩紅的野豬血噴涌而出。
屠宰大型牲畜必須放血，這樣能讓肉保存的更久，不容易腐爛，
放完血，周明建在手心裡吐唾沫：「下手吧，咱爺倆一起抬回去。」
沈東升用麻繩捆住野豬的前後腿，用一根棍子穿進繩套，師徒倆用力抬豬。
「真沉，至少有四百斤。」沈東吐槽，師徒倆勉強抬起400斤重的野豬。
向前走了十幾步，周明建一聲哎呦：「不行不行，趕緊放下來。」
沈東升急忙蹲下來，師徒倆放下野豬。
周明建捂著老腰「哎呦呦」叫：「閃到腰了，他奶奶的，這把老骨頭越來越不中用。」
「我給你揉揉。」沈東升給他揉腰，心說道：「這頭野豬實在太大，兩個人抬著很吃力。」
周明建一臉鬱悶，忍不住嘆氣：「你在這裡看住野豬，我回去搖人。」
沈東升擔心他的腰：「師父，你留下來歇歇，我回大隊借一輛架子車。」
「我去吧，你可能借不到架子車。」周明建扶著老腰轉身走人。
沈村大隊有十輛架子車，是大隊的集體財產，一般情況下不允許公車私用。
倉庫保管員和周明建是好朋友，有可能把車借給周明建，不太可能借給沈東升。
沈東升目送師父離開，端著獵槍蹲在野豬身邊看守。
天上的太陽毒辣，人在草叢裡蹲著更熱，沈東升很快就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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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死個人。」沈東升受不了，端著獵槍去八十米外的小樹林中乘涼。
擰開水壺喝水解渴，從帆布袋中掏出煮雞蛋補充能量。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過去了，周明建沒有回來。
忽然，又一頭大野豬走出橡樹林，站在林子外邊向這邊看。
沈東升的腦袋嗡的一聲，馬上用最快的速度蹲下，端起獵槍瞄準野豬。
「豬老二是吧，好事成雙是吧。」
沈東升從袋子里掏出口哨，吹響口哨模仿母野豬發情的叫聲。
雙方距離八十米，沈東升根本看不見野豬的眉心，沒有把握打中野豬的要害。
「難道這頭野豬以為，剛才的豬老大沒有滿足發情的母豬，它想過來幫豬老大補一發？」
哨聲不停的響著，母豬的呼喚還在繼續，豬老二慢慢向著槍口靠近。
忽然，它看見了躺在地上的豬老大，瞬間亢奮起來，呶一嗓子向著槍口狂奔。
彷彿在說：「豬老大終於死了，現在豬小妹就是我豬老二的。」
砰——
槍響了，沈東升扣動了扳機，彈頭飛一般沖向豬老二。
豬老二原地起飛，下一秒徹底暴走。它四蹄如飛，用最快的速度發起死亡衝鋒。
「空槍？」沈東升的腦袋嗡的一聲，他已經半年摸過槍開槍，果然沒了準頭。
強忍著轉身逃命的衝動，全神貫注地盯著獵槍的準星，和野豬的眉心要害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