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子背後是國家和人民
眾人紛紛側目，大驚失色。
「這就是顧楠煙選的郡馬？真是粗鄙無禮。」
「人家墨連城身份尊貴，明明已經放低身段道歉，為什麼這贅婿還咄咄逼人？」
「哼，要不怎麼做了贅婿，格局差、心胸小，活該被人看不起。」
……
各種詆毀和嘲諷像毒蛇吐出的信子，帶著惡毒的寒意，無情地向裴衍襲來。
裴衍深吸一口氣，腰背挺拔，目光堅定，不卑不亢道。
「墨連城，你舉止輕浮，開口便辱沒寒門子弟，視你為不仁；」
「你自稱君子，卻邀請有夫之婦共游登星樓，視你為不義；」
「你身為上屆雅集頭籌，未分青紅皂白，引眾人羞辱於我，視你為不智。」
「試問，你如此一個不仁、不義、不智的人，如何能得到我的見諒？」
他洪亮的聲音如平地驚雷，在人群中炸響。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男子，這一刻，他身上彷彿灑滿了光輝，氣勢逼人，所有人都再次重新審視著裴衍。
他，貌似不像想象中那般不堪！
裴衍的聲音傳得很遠，吃瓜群眾越來越多。
一時間，上百人將他們圍的水泄不通。
意中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到最後，竟把墨連城傳成了一個十惡不赦、仁義禮智信全失的混賬。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
墨連城臉色鐵青，青筋暴起，剛剛所展示的風度盡數消失，轉而一身的戾氣。
他雙拳緊握，隨時都要動手。
可裴衍無所畏懼，先不說他有八極拳傍身，就是沒有，這時候也絕不能退縮！
誰讓咱是純爺們呢！
墨連城被裴衍的氣勢所震驚，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轉而開始慌亂。
裴衍向前數步，形成強大的壓迫感。
「我再問你一遍，你，配讓我見諒嗎？」
「哼！」
墨連城知道自己已不佔上風，冷哼著轉身離去。
今日不適宜動手，等下他準備在雅集上讓裴衍名譽掃地，身敗名裂。
趕走一隻煩人的烏鴉，裴衍神清氣爽。
「怎麼樣？夫君厲害吧？」
顧楠煙深沉的看了他一眼，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卻小鹿亂撞。
那是一種夫君很強，她無需費心費力的安全感。
無論任何事，她都可以無所顧忌的交給他！
小芙一旁興奮的直拍手，眉飛色舞道：「姑爺，您也太厲害了，把墨連城說的啞口無言，還雅集頭籌呢，也不過如此嘛，比不上我家姑爺。」
顧楠煙假意訓斥道：「小芙，在外面要注意儀態，說話要有分寸，莫叫有心人聽了去。」
小芙吐了吐舌頭：「知道了，殿下！」
幾人開始登樓，越向上人越少，護衛也越發森嚴。
連身穿甲胄的皇城禁衛都出現在這裡。
他們來到最頂樓，有專屬的位置。
墨連城也姍姍來遲，坐在了他們的不遠處，但這次並沒有多打招呼，而是冷眼的別過頭去。
他的出現，再次引來不少人的議論。
「蘇兄，今天的雅集頭籌，你覺得會花落誰家？」一名青衫公子，搖晃著摺扇，對一旁的同伴問道。
「當然是墨連城大公子了，三年的積累，他的文采定然更盛從前，誰與爭鋒？」
蘇子杭還沒開口，他另一邊的人就搶先回答。
「那是自然，誰人不知道墨公子的才情？雅集頭籌，還不是手到擒來？」
墨連城被眾人吹捧，還有些得意的瞥了裴衍一下。
其中深意，裴衍自然知曉。
蘇子杭似乎觀察到了兩人眼神中的交鋒，朗聲道。
「裴兄，作為麟王的贅婿，聽說你進入臨安書院之前，只讀過兩年私塾，不知可否有信心奪得頭籌啊？」
「私塾？」
眾人微微一怔，隨即掩嘴大笑。
在場之人哪個不是名師授業解惑？
尤其是平月公主、墨連城和顧楠竹等人，那都是受天子之師教誨過的人。
私塾在他們眼裡就是個笑話。
「他為什麼不說話？」一名公子反問道。
「可能是在思考什麼驚世之作，提前準備一下，畢竟私塾出來的寒門，不會現場作詩！」
「那他還來個屁啊！哈哈哈哈！」
……
裴衍是不會作詩，但他背後有堅強的後盾。
感謝國家、感謝人民，給了我九年義務教育的機會。
你們背後有天子之師傳道，老子背後有國家和人民，有華夏五千年歷史！
真不知道他怎麼輸！
墨連城借著眾人的話鋒道：「一個靠女人吃飯的廢物而已，若不是郡主，他連進入登星樓的資格都沒有，真是不知所謂。」
話音剛落。
眾人的笑聲更甚，看向裴衍的目光好似在看一個小丑。
裴衍好像沒有聽到嘲諷似的，轉而從懷中掏出一本邀請函，向八方桌前的幾位夫子走去。
「學生裴衍，代表臨安書院前來參加雅集。」
幾名夫子紛紛回眸，眼中閃過不解。
既然有邀請函，那便獨自入座便好，為何還要交上來？
趙夫子也在其中，掃了一眼蘇子杭等人就反應了過來。
「哈哈，裴衍你來了！好，今天聚集著天下才子，你一定不要讓夫子失望，好好表現。」
「是，趙夫子！」
裴衍重新回座，挑釁的看著幾名公子哥。
他們像是吃死蒼蠅一般難受。
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他們說裴衍靠女人進入登星樓，他就拿出邀請函。
這是赤果的挑釁。
裴衍本就不是個吃虧的人，這幫人還偏偏喜歡招惹他。
那就看看誰更勝一籌。
蘇子杭強壓怒火，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衝動，壞了平月公主的計劃。
這時，一陣香風襲來。
幾名身穿白色宮裝，袖口綉著梅花的宮女款款走來。
她們正擁簇著一名身穿淡紅色長裙，頭戴金步搖的女子。
那女子容貌絕美，氣質高貴，正是當朝三公主--平月公主葉檀兒。
眾人見狀，全都閉口不言，恭敬的起身行禮：「參見平月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