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命為餌
不多時。
眾多刺客全被滅殺。
顧忠滿臉血跡的回到馬車前。
「裴公子，這次可以安心入住了。」
裴衍臉色鐵青，並沒有動。
「我要見顧楠煙。」
「這……殿下已經回府，恐怕……」
「我必須見她。」
「好！我立刻派人回去通報。」
……
麟王府。
顧楠煙已換了一身居家服，幾個丫鬟正喂她吃著葡萄。
「殿下，顧忠派人回報，裴公子在第三處院子遇到了刺殺。」
「哦！」
顧楠煙點點頭：「讓顧勇帶人抄了趙烈的家，趙家滿門，一個不留。」
「是！」
小芙剛要下去，立刻又道。
「殿下，顧忠還說裴公子吵著要見你，此時正趕來王府。」
「來就來吧，我給他準備的禮物備好了嗎？」
「備好了，嘻嘻！保證跑不了。」
「行，趁他來之前，我得去見一下父王。」
王府書房。
顧楠煙輕敲房門：「父王，兒臣來看你了。」
「進！」
打開門，只見一名身材高大，英武不凡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正中央，其不怒自威，顯然是身居高位久了，產生的霸王之氣。
「父王，兒臣親手做的梨花糕，您今天可得好好嘗嘗。」
顧楠煙把食盒放在桌上，卻迎來了麟王顧川的冷哼。
「你親手做的，我怎麼敢吃？麟王府馬上就不歸我管了。要不以後我這個王爺給你做？」
顧楠煙私定婚姻大事，完全不考慮顧川的意見，作為父親他感覺十分失敗。
而麟王府受聖上忌憚，凶名遠播，連女兒也要犧牲幸福來保全王府，穩住大計，他作為王爺同樣失敗。
其實他並非生氣，而是心疼。
顧楠煙展顏一笑，乖巧的走到麟王身後，為他揉著肩膀。
「父王，我與裴衍成婚是大勢所趨，他恰好適合。」
「適合的人多了，為什麼非要選他？」
顧川雖然沒見過裴衍，但腦海中已經勾勒出了一個狂妄自大、貪生怕死、好色的形象。
顧楠煙抬起下巴，似乎陷入遐想。
「他啊，很聰明，有很多秘密，還在合適的時間做了對的事。」
「可是他一介布衣，連功名都沒有，窮的叮噹直響，你跟他不是受苦嗎？」
「父王！他是個有潛力的人。」
顧楠煙淡淡道：「麟王府本就是刀口舔血，每一天都如同一場豪賭，我的婚姻又何嘗不能賭？」
眼看顧川還要說什麼。
顧楠煙繼續道：「何況我已到適婚年齡，就算不自己擇婿，京都府也會賜婚，那般反而被動，起碼裴衍是我自己選的。」
顧川重重嘆了口氣。
他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肩上的擔子太多，年紀輕輕便老謀深算，有時候甚至連他這個父親也比不過。
比如她成婚這件事，她便能未雨綢繆，處處佔據主動，反而他，卻一直在想應對之法。
「罷了，你也長大了，我便不多過問。但一切的前提都得是裴衍有潛力，否則我找個機會就把他活埋嘍。」
「謝謝父王！那兒臣先告退，一會裴衍要入府。」
顧川當下拍案而起。
「什麼玩意兒？這麼晚了，他來幹什麼？一看就沒憋好屁，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父王，我與他有要事商議，您就別添亂了。」
顧楠煙恭敬施禮：「兒臣先行告退。」
顧川嘆口氣：「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
裴衍風塵僕僕的來到王府，一下馬車就被眼前寬闊宏大的府門所驚訝，但見粉牆黛瓦連綿不絕，亭台樓閣錯落有致，蔥鬱的花樹散發著芳香。
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不愧是麟王府邸，氣派宏偉。
小芙在門口守著，微微頷首。
「裴公子，殿下吩咐，先帶您梳洗一番。」
裴衍本想直接撒氣去，但也怕自己太窮酸沒氣勢。
「走！」
裴衍沒著急，里裡外外洗的乾乾淨淨，還吃了一頓好飯好菜，狀態飽滿，精神抖擻。
小芙把裴衍引領到房間門口，緩緩退了下去。
她小聲嘀咕道：「真是口嫌體直，明明說不願嫁給殿下，但見殿下時便把自己打扮的如此英俊。」
顧勇站在她旁邊：「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裴公子告訴過我，這叫情趣。」
一進入房間，掛著層層疊疊的帷簾，內里床榻架櫃齊全，桌椅陳設質樸，色調淡雅，雍容大氣，銅製的香爐里的飄蕩出裊裊的香氣，別說，氣質真的與顧楠煙很搭配。
「來了！」
顧楠煙跪坐在桌前，熱茶瀰漫著水汽：坐，喝茶！
裴衍面無表情：「喝個屁茶！顧楠煙，你用我的命去試探內賊，對嗎？」
「對！」
顧楠煙一直知道手下有叛徒，恰好遇到裴衍刺殺的事，她便給裴衍制定了後續逃跑方案，分為五處宅子。
還分別告訴了五個懷疑對象，他們互相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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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處宅子遇刺，就證明哪個人是叛徒。
這個計劃也算成功，讓她成功找出了內賊，正是被她滅門的趙烈。
「你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裴衍迫於無奈答應做郡馬，但只想做個吉祥物，為的就是活命。
而顧楠煙竟然用他的命做魚餌，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顧楠煙坦率搖頭：「沒有，如果你心裡不爽，我可以給你一些彌補。」
「彌補？錢嗎？還是權利？」
「來人！」
顧楠煙一聲令下，顧勇綁著一名青年走入房間。
「殿下，人已帶到。」
「你幫我剷除一個叛徒，我也幫你抓住一個叛徒。」
「小五！還真是你。」裴衍波瀾不驚。
「你猜到了？」
顧楠煙微微詫異，看來裴衍還真不是個草包。
不僅識破了她的計劃，連自家叛徒也瞭然於胸。
「如何處置，你說了算。」
裴衍淡淡道：「沒什麼處置不處置的，直接殺了就好。」
「裴公子，不要！饒過小五一命吧。」
小五神色慌張，害怕的渾身顫抖。
「小五什麼都說，你問什麼我就說什麼，只求換自己一命。」
裴衍不耐煩的擺擺手。
「我什麼都不想問，趕緊拉出去殺了，看他心煩。」
顧楠煙眼神示意，顧勇立刻把他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