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雪花神劍之羅玄、聶小鳳（五）

「嘻嘻,師傅本來就很精神，哪是小鳳的功勞？」小鳳笑著走過去,幫著師傅拉拉衣角，拽拽衣領。見師傅裡面穿的中衣也是自己做的,她心裡有說不出的甜蜜。

她喜歡這種為他縫縫補補的感覺,能像個賢妻良母一樣為他打理好一切，是她最大的快樂。

「你這丫頭就是嘴甜,師傅我都多大年紀了？還精神？」看著面前笑顏如花的女孩，假羅玄生出一股『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酸。這麼能幹懂事的丫頭,也不知道將來能便宜了誰？

「師傅，您年輕著呢。」小鳳不滿的反駁,她不喜歡對方說這種話,也討厭師傅提起兩人的差距。當然，這話她只敢對心情好時的師傅說，心情不好的師傅，她可是拘束的很。

「你這丫頭。」假羅玄無奈的搖搖頭，不過想想自己現在的年齡和容貌，也算是位中年美大叔，這要是在現代，也是少婦殺手一枚，想到這，他又自鳴得意了起來。

「師傅，天成師叔前來探望您。」天相恭敬的在門口稟報，看著和師傅有說有笑的小鳳，他眼裡有著濃濃的愛慕。他喜歡這個小師妹，從師傅帶她回來時就開始喜歡。可小鳳總是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他對小鳳還不夠好嗎？怎麼才能讓對方喜歡自己呢？

「天成來了？」假羅玄怔了怔，而後笑著點頭道，「好，我去換身衣服，這就過去。」

天相對小鳳的喜歡他看在眼裡，可卻不太看好，畢竟這個徒弟太憨厚了，正是花季妙齡的小鳳，似乎對他沒有什麼感覺？他的小徒弟，到底會花落誰家呢？唔，小鳳的年齡應該還可以等兩年，再留兩年吧，好不容易養大個徒弟，這麼早就嫁出去，他有點捨不得呢。

「師傅，您不喜歡這身衣服嗎？」小鳳嘟起嘴，有些不滿，明明說好看，為什麼要換？

「笨丫頭，天成來了，一會兒不又要拉著為師比武？小鳳新做的衣服可不能糟蹋了。」屈指敲了敲小鳳的腦袋瓜，假羅玄回屋換衣服去了。

穿上了剛剛換下的舊衣，假羅玄退回到身體裡面，換衣服什麼的都是借口，換靈魂才是真的，面對小鳳兩人他能應付的了，面對外人他可怕自己露了餡，畢竟武功這種東西，他真的是太外行了。

「天成來了。」

一句話，真羅玄弄懂了這傢伙為什麼這麼早回來？打起精神，他朝外面走去。

剛剛還在門外的小鳳早跑了，見外人的師傅一定是心情不好的師傅，為了不挨罵，她還是躲躲的好。

羅玄出來沒有看到讓他心煩的身影，說不出是失落還是輕鬆，壓下胸中那聲嘆息，他邁步朝大廳走去。

「天相，你能幫我把這茶水給師傅送進去嗎？」端著茶水的小鳳，攔住了正在打掃的天相，難得求助的道。她不喜歡看那個萬天成，每次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她不討厭對方的眼神。

「好啊。」天相不敢耽擱，忙把茶水接了過來。只要是小鳳的期望他都會努力達成，更何況是這麼點要求？

看著天相把茶水端進屋去，小鳳開心的先往師傅和人比武的地點跑。她到不是想偷學什麼武功，她是喜歡看師傅和人比武的英姿，特別是見到師傅打敗對手的時候，她比自己得到獎賞還要興奮。

可這種機會極少，今天借著天成的光，她終於能再看一遍了。

果然，她沒等多久，羅玄和天成邊說面笑從遠處走來，看著師傅手拿長劍，小鳳興奮的把頭往出探了探。

這一個小小的舉動，卻被眼尖的羅玄發現了。

「小鳳？」看到遠去躲躲閃閃的女孩，羅玄心中怒氣上涌，「你給我出來，誰准你躲到暗處看我們比武的？」

見師傅大怒，小鳳瑟縮著身子，有些緊張的走了出來：「師傅，我就是想看看。」

「看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想藉機偷學武功？想都別想，給我回去！」羅玄似乎在心裡終於給自己找到了借口，他要遠離這女孩，她是聶媚娘的女兒，對自己的百般討好還不是想讓自己教她武功？聶媚娘那妖女能把覺生大師迷惑住，自己絕對不能受她的迷惑。

「師傅……」小鳳咬著唇，看著她最喜歡的師傅，想要解釋，可在對方的瞪視下，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她沒想學武的，自從師傅說，希望她做個最快樂的女孩，她就絕了習武的心思，只想在哀牢山上，和師傅永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師傅怎麼能這麼說她？

「羅兄，你也別太嚴厲了，小鳳應該就是好奇，就讓她看看又何妨？」天成並不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再高的天賦，也不可能看兩眼就會，他覺得羅玄有些過於緊張了。

「天成兄你別管，我既然對天下群雄保證了要好好教導她，就絕對不能讓她生出不該有的心思。小鳳，你給我回去。」羅玄依舊怒視小鳳，絲毫沒有心軟。

「師傅……」小鳳委屈極了，她不是委屈師傅罵她，她是委屈師傅竟然懷疑她？只要是對方說的話，她什麼時候不聽了？師傅怎麼能懷疑她想偷學武功？

「快走，還讓我送你不成？」羅玄眼神冰冷的注視著面前雙眼發紅的女孩。他告訴自己，他沒錯，他就是要告訴對方，他和覺生是不一樣的，他絕對不會對她心軟，絕對不會讓她為禍武林。

小鳳抹去了臉上的眼淚，一跺腳走了。她開始想念那個好心情的師傅，那個師傅從來不會這麼對她說話，從來不會懷疑她對他不敬，她只是喜歡他，到底哪錯了？

心神不寧的羅玄依舊打敗了萬天成，看著天成戰敗離去，他轉身進到身體深處。

「怎麼了？今天天成沒和你比武？」看到對方這一臉的嚴肅，假羅玄有些詫異。每次比武過後，對方的心情都很好，今天怎麼這麼氣憤？難道，「你打輸了？」所以不高興了？

羅玄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才打輸了。」

「呃，我輸了和你輸有什麼區別嗎？」摸摸鼻子，假羅玄反問回去。

羅玄被氣的話語一滯，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兩下，而後平息了胸中怒火，告狀似的道：「今天小鳳偷看我和天成比武。」他覺得他和假羅玄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已經是心意相通了，對方應該了解他話里的意思。

結果，「呵呵，多虧你贏了，你這當師傅的要是敗了，小鳳該多失望？」那孩子對師傅崇拜極了，絕對受不了師傅戰敗。

「你怎麼也不明白？她這是想偷學武功，這麼多年她還是沒有死心，我怎麼能不失望？」他沒想到連這個知己都不了解他？難道是小鳳隱藏的太好？

假羅玄一皺眉：「羅兄，你想的太多了吧？武功要是看兩眼就能學會，這世上的武林高手早就遍布天下了。她一個孩子，只是想看看你這個當師傅的輸贏罷了，你怎麼非要把她想的那麼惡毒？」小鳳是個言而有信的孩子，自從答應不練武了，這麼多年也沒聽她提起來過，怎麼羅玄還念念不忘？

「什麼我把她想的惡毒？你不知道當年……」

「當年的聶媚娘再不好，那也是聶媚娘的事，你怎麼不想想小鳳還有個慈悲為懷的爹呢？總把上一代的事往孩子身上推，你就不虧心？」假羅玄現在對真羅玄是一點也不怕了，這麼多年下來，兩人可以說是最親密的至交好友，不管是在徒弟的教養方面，還是在藥材方面，都多次有過分歧，但也都是吵過就算，誰也不會真往心裡去。

看到對方那不認同的樣子，他又舉了一些老子混蛋兒好漢的例子，就在羅玄的氣消了些，想說什麼的時候，他一下子想到自己可憐的小徒弟：「你不會是當著天成的面就訓斥小鳳了吧？」那也是個大姑娘了，他就不怕孩子叛逆？

「沒錯，我說了，我怎麼也不能讓她偷學武功？」雖然對方說了一堆，羅玄仍然認為自己是對的，所以回答起來也理直氣壯。

「你……」看著不覺得有錯的羅玄，假羅玄沒好氣的一甩袖子，「跟你這老古董我說不明白，我看小鳳去。」一轉身，他走了。他要去安慰他可憐的小徒弟，當眾被訓斥一頓，那孩子說不上怎麼傷心呢？

羅玄看到對方說走就走，把要說的話又憋了回去，他無奈的揉揉額頭，不知道他們倆到底誰又錯了？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小鳳對自己只是崇拜？她沒有討好、迷惑自己的意思？

這個丫頭，怎麼就不讓他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