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江導不當人
第一條拍完后，四個大老爺們，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攝影機前的一塊小小屏幕，差不多是一幀一幀播放，看了許久，眼睛都酸了。
秦浪問:「怎麼樣？」
猛子答:「我看沒毛病。」
四眼仔道:「演的挺好。」
江帆有些不確定的回答:「要不，再來一遍。」
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心裡沒底，哪怕這條拍的，在秦浪看來一點都挑不出毛病，可就算交上了一份，優秀的答案，但依舊不夠自信。
「就按胖子說的，在拍一遍吧，這樣也更好對此。」
秦浪發話后，就開始調整情緒，準備即將開始的重拍。
拍電影是急需要耐心的，別看只有短短几分鐘的鏡頭，可是連準備，在回放討論，個把小時一會兒就過去了，更別提一群菜鳥了，都是摸著石頭過河，挑毛病容易，交作業難啊！
人畢竟不是機器，秦浪也沒有什麼可以對比的條件，都是靠著感覺摸索，第二遍的拍攝，自然與一開始，有些許的不同。
猛子誠實的闡述自己的觀點:「挺好呀！」
四眼仔也認真發表自己的意見:「沒看出來有啥區別。」
而身為導演的江帆，托著自己的下巴，沉聲道:「再來一遍。」
＠_＠，真是夠折磨人的，兩遍演下來，秦浪不僅有些疲憊，認真的諮詢道:「哪裡還需要調整。」
「不知道，但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大哥你就再演一遍吧！」
反正作為導演，讓演員重複，不是正常的事情嘛，江帆理所當然，覺得自己的回答沒問題。
秦浪也沒說什麼，第三遍過後，江帆倒是來勁了:「不行不行，大哥你這邊的狀態，跟前面肉眼可見的有差距，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卧槽！」
秦浪怎麼沒有發現，江帆竟然有墨鏡王的架勢，沒有得到滿意的畫面，就開始瘋狂的折磨演員。
第四遍過後，江帆又繼續道:「差太多了，差太多了，大哥你再來一遍。」
猛子嚷嚷道:「哪裡差，你倒是說出來啊！」
為了工作，一些爭吵在正常不過，江帆不想理會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憨憨，認真給秦浪比劃一個，請的手勢。
第五遍開始，秦浪感覺自己快被折磨瘋了，演到一半的時候，主動叫停。
「讓我緩會兒。」
……
當認真對待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過的飛快，當秦浪拍完第八遍時，天色已經暗淡下來。
這也就意味著，眾人不知不覺間，已經忙活了整整一天。
不是說慢工出細活，可惜後面拍攝的效果，越來越差，畢竟人的精力，是有一個限度的，在猶豫不決，和反覆否定之間，做出來的動作，越來越彆扭。
反觀江帆好像真進入了狀態，嚷嚷道:「不行不行，今天不拍出一條來，大家就別回家。」
這導演的威風，耍的是淋漓盡致，向來話少的董萱，這時候開口道:「都餓了一天，還是先吃飯吧！」
猛子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著抗議:「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中午都沒吃飯。」
四眼仔也嚷嚷道:「吃飯吃飯。」
「吃吃吃，一天沒過，還好意思提吃飯。」，今天的江帆，真的超級勇，但也真的超級混，壓榨起人來，簡直比周扒皮，還要周扒皮。
雖說在一個劇組裡，導演的許可權最大，但身為演員的秦浪，還是忍不住爆發:「江導，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咱們好好聊聊。」
「嗯～～～額～～～挺好。」
江帆好像意識到什麼，聲音越來越小。
猛子立馬不幹了:「好你個死胖子，這是拿大哥當猴耍，看我不拆了你。」
還是四眼仔拉架，「行了行了，還是先說正事兒吧！」
江帆抬頭，看了眼即將暴走的兄弟們，吞吞吐吐道:「這個，我還是覺得，大哥第一遍，演的最好。」
這算什麼，無異於火上澆油，火爆脾氣上來的猛子，也只有腿腿能攔得住。
秦浪立馬打斷道:「都冷靜點，別吵吵。」
四眼仔給出了建議:「第一遍，第二遍，還有第七遍，從這三遍里，選一條最合適的，怎麼樣？」
於是乎，四個大老爺，又開始了漫長的回放。
在拍攝第一遍中，秦浪發現了，自己好像演的，有些用力過猛。
在拍攝第七遍中，呈現的視覺效果，張力差了些許的火候。
秦浪定下了基調:「我看就用第二遍。」
猛子和四眼仔點頭，紛紛看向江帆，哪怕對其在如何吐槽，可人家好歹也是正兒八經的導演，比自己這種門外漢，更能看出來，些許的門道。
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江帆覺得自己又行了，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正所謂有比較，才能區分出來好壞，這可是咱們大哥的戲，精打細磨，尤為重要。」
猛子看了看手錶，真想幾個大耳刮子呼上去:「都尼瑪快八點了，少在這裡擱楞嗓子，撿重點。」
四眼仔也有些惱怒道:「尼瑪快點。」
「英雄所見略同，咱們就遠第二遍的。」，江帆閃身，立馬做出了判斷。
這個該死的胖子，絕對是在尖刀上跳舞，在火海里蹦迪，不怕明年自己的墳頭長草。
秦浪仔用兩分譏諷，三分涼薄，五分漫不經心的嗓音道:「趕緊收拾收拾。」
「好嘞。」
該說不說，此時的秦浪，半點精神頭都沒有，猛子這個一天到頭，忙前忙后的漢子，腰板都挺不起來，哪怕是四眼仔，也都蔫了。
腿腿和萱萱兩個女人，中途買點小零食，好歹墊了墊肚子。
除了江帆，人生當中第一天正式當導演，加上身上的脂肪厚度，精神頭足的很，看得出來，這傢伙，未來有折磨人的潛質。
但眾人也不想搭理他，趕緊找個地方，填飽肚皮才是首要任務。
飯店裡，第一道西紅柿炒雞蛋還沒上來時，餓過勁的猛子，已經造了一大碗米飯。
什麼時候吃飯最香，那就是一群餓透底的壯漢，紛紛搶食的時刻，端上來的菜，瞬間秒光。
一頓風捲殘雲后，江帆看了眼時間:「明天早晨七點集合，爭取多拍兩條。」
「艹！」
「丫的死胖子，你不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