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五天性與神性（1）

在我三十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這樣的經驗，可對於他所作的一切，我彷彿曾經經歷過，甚至分明是熟悉的。在那天晚上，我覺得他更接近神。是的，他是神，完全超越了人所具有的能力。

性與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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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裡的聖經

昨天在從海邊回家之前，奶奶突然又提到了爺爺，可剛開了個頭，卻又忽然打住了。如水卻開始越來越深地陷入到了奶奶講述的故事中。

這一天，如水早早地起了床，甚至起得比奶奶更早。在等著奶奶起床的那段時間裡，如水看著清晨的旭日從東方的一片雲彩之間突然跳躍出來，像似突然掀開了蓋頭的新娘，露出一臉紅彤彤的嬌羞。如水突然想起了昨日奶奶提到與爺爺的那一夜時，那羞澀的表，像一個少女。如水忍不住傻傻地笑了起來。

正在獨自傻笑時，卻傳來了奶奶的聲音：如水，你今天起得比太陽還早，又笑得這麼憨態嬌媚，一定有什麼秘密吧！

如水詭秘地一笑，點點頭，然後看著奶奶慈愛的臉認真地問道：是，奶奶，這個秘密就是您。您讓我覺得您越來越神秘了。我真是連一刻也不願多等，我真想現在就聆聽您的故事。

曾經在瑞典的一切像電影一樣，一幕幕呈現在年已九旬的天匠面前。

天匠的身體在阿佗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漸漸恢復了正常。天匠又可以四處走動了，臉色看上去似乎比從前更紅潤，像嬌艷欲滴的粉桃，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像一池盈盈的水，似要溢出來，可分明又在笑。凡是戀愛過的人都看得出來，她一定是被愛神俘虜了，但她心甘願地被她心愛的男人俘虜。她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將她從斯德哥爾摩公園背回家的男人。她覺得這是天意，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了，要將她與阿佗重新撮合在一起。

似乎是自然而然的，愛到深處的人總是會不自禁地由愛而進入更深層的結合。當然，沒有人會阻攔他們，人們認為他們只是豐收了愛的果實，他們自己也這樣認為。

那天，當傍晚來臨時，外面突然\"隆隆\"地響起了雷鳴。天匠這一生最怕的就是這種聲音，於是就渾身顫慄地撲進阿佗的懷裡。阿佗就一直緊緊地抱著她，一邊還輕聲安慰著：\"別怕，天匠，有我在你身邊，不要怕，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

雷聲停止了，天匠緊張的緒慢慢平穩了下來。外面下起了雨，雨點不斷地落到房頂上，劈哩啪啦地作響。可很快，彼此的呼吸蓋過了雨聲，世界似乎回到了有史以來最寧靜的時刻，只剩下兩個人的喘息。

直到兩個人大汗淋漓，然後又一起精疲力竭滿心喜悅地擁抱在一起。阿佗看著懷裡的天匠，她的臉紅撲撲的，汗水將她的頭弄濕了，有幾縷貼到了額頭上，像個玩累了的孩子倒在父親的懷裡，叫人生出無限的愛憐來。阿佗怎麼看天匠都覺得不夠，明明她正在自己懷裡，可還是覺得貼得不夠近。於是，又抱得更緊一些，生怕她會逃跑似的。

這一夜，雨一直下個不停，阿佗與天匠的愛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合著外面劈哩啪啦的雨聲，愛的喘息與歡叫此起彼伏。

時隔六十年，天匠依然能清晰地回憶起那天跟阿佗在一起的每一個鏡頭。

想到這裡，奶奶試著用一種特別的方式向如水講述她與阿佗的那一夜。當然，她講得很好，這點毋庸置疑。她是位睿智而善於表達的老人，對於語的運用是她最為熟悉的事。

如水，我相信，生命中真的有宿緣存在。否則，我們不會愛得那麼的瘋狂與濃烈。在我三十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這樣的經驗，可對於他所作的一切，我彷彿曾經經歷過，甚至分明是熟悉的。在那天晚上，我覺得他更接近神。是的，他是神，完全超越了人所具有的能力。他給予我的美妙的體驗，我想，不是人所能做到的。可他分明是活生生的人，他的喘息，他的汗水，他的一切，無不證明著，他是一個跟所有正常人一樣的人。可為什麼他又如此不同尋常呢？我想，那是我們的靈魂在一起。那是兩個不知疲倦的靈魂最深沉的結合，忘卻了身體的存在，可彼此的身體卻又分明在一次又一次的悸動與顫慄。我相信，我相信阿佗一直深愛著我，我就是天兒——他永遠的愛人。天兒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我來到這個世界。所以我更願意相信，不是天兒走了，而是她換了另一種方式存在。可我們的愛卻沒有變，我們依然那麼相愛。我們熟悉彼此身上的全部，從輪廓到每一寸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