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二十五、給縣老爺拜年（1）

年關就要到了，昔貴最頭痛的就是給吳忠信拜年，可昔貴又不敢慢待，生怕什麼時候縣老爺生出個事來，那就麻煩大了！於是準備了錢和物，小強駕車，臘月二十二他們直奔縣府。***

縣老爺聽說昔貴來了，心裡喜的都能笑出聲來。他喝了口茶告訴侍衛說：「趕快請貴老闆進來！」自己激動地搓搓手，心想年關到了手頭比較緊，盼財神財神就來了。吳忠信當縣長也十年了，後生們像催命一樣，急著取代他的位置。他又晉陞無望，整天屁股如坐針氈一樣難受，再不向上級進貢，這個縣長怕就當到頭了！這幾天他冥思苦想，想到昔貴那裡弄點貨，甚至想到了給昔貴出些難題，又怕昔貴喔脾氣犟，帶上小強一幫武藝高強的人，要是惹出個事來，我這個縣長豈不是臭名遠揚。無奈之下只好在心頭燒香求佛，嘿，這招還真靈！這財神爺上門了。於是把手頭批閱的文件都放了下來親自迎接。

他說：「貴老闆光臨，歡迎、歡迎啊！」昔貴也雙手抱拳說：「有勞縣長大駕，親自遠迎！」縣老爺看小強扛著個箱子還提著一壇酒，笑咪咪地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他把昔貴和小強領進寬敞明亮的大廳，安排兩人坐下，讓侍衛上好茶。縣老爺瞧著昔貴說：「聽說你今年作坊經營得很不錯嘛！」昔貴吃口茶說：「還可以，都是托您縣長大人的福！」吳忠信微笑著說：「哪裡、哪裡，是你經營有道！我看你經營的煙酒買賣，啥時都不過時。」昔貴說：「目前還能維持。」縣老爺說：「能維持就好、能維持就好。但我更想聽到的是再展，像你這樣的作坊、鋪子在咱們這一方是絕無僅有的，希望你好好經營，為國民政府多出些力。」昔貴點了點頭，說：「年關到了我來給您拜個早年，希望您今後多多關照。」縣老爺說：「今後有啥事儘管來告訴我，誰他娘的再在你那裡搗亂，我提了他娘的頭。」昔貴抱拳謝過。吳忠信又詢問：「最近有土匪騷擾沒有？」昔貴說：「常林警告了他們后再沒有。」縣老爺走到小強後邊拍了拍小強的肩膀說：「有這小子在，我量他誰也沒有這個膽。」昔貴說：「是的自從小強到了我家后，家裡安定了好多！小強機靈能幹，遇到許多事處理得很恰當。」小強心裡熱呼呼的，朝前挪了挪身子高興地看著師傅。縣老爺站起身走到小強身後，抓著小強的肩膀帶著試探的口氣說：「小強要不是貴老闆的愛徒，我倒想奪人之美。」昔貴聽到后沒有吭聲。正當縣老爺走到面前，盯著小強和昔貴，想看看他們反應的時侯，一個侍衛給他耳語了一番。縣老爺手一揮說：「你先去吧，我隨後就來。」昔貴看老爺有事，和小強起身告辭。縣老爺說：「不要忙，我已經安排好了咱們晚上一塊吃飯，再跳個舞調節調節生活。」接著聲音顫抖而神秘地說：「要不晚上再讓美人陪陪？明天回去吧？」昔貴笑說：「老爺，我們山裡人不興這個！對跳舞我可不在行。」說完起身告辭，縣老爺笑著把昔貴送出門外說：「一股共匪又來騷擾，攪了咱的好事。不在行的事，下次來我叫人教你。」

衙門外，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滿頭是血，斜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白蒼蒼的老大娘喊著：「我的兒呀！誰來救我的兒呀？」；還有一個老人胸前掛著「冤枉」，在門外來回焦急地走動，告狀的人絡繹不絕。

縣長吳忠信送昔貴出門的時侯，一個小伙認出了吳忠信，他高喊著：「這就是縣老爺！」那個背著「冤枉」的和幾個人趕緊跑上前來，只見幾個侍衛嘴裡不停地罵著、推搡著，死死地守著縣衙門口，吳忠信見狀拂袖而去。

眼前這一幕把小強給驚呆了，他憤憤不平，心想：這麼多告狀的，縣老爺竟是這樣對待？他們不是成天喊著自己是百姓的父母官，這與他們的承諾完全兩樣，難道他是人面獸心，他左右思忖著。昔貴看小強滿臉怒氣，兩個拳頭緊緊地攥著。他知道依小強的脾氣，再不離開這個地方就要惹出事來，他趕緊上車把小強叫離了縣衙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