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二十、擴建(1)

75.二十、擴建(1)

說干就干。昔貴很快叫來木匠,準備了木料,土坯。可萬萬沒有想到那塊庄基地按需要還短一尺五寸,再往外擴可就是人家朱囤良的地了。昔貴轉來轉去不想給朱囤良說話,朱囤良這人平常和人為小事都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他也是這個鎮上的富裕戶,可他和財東蔣存根相比,可遜色了許多。

前些年,朱囤良和財東老六家為了一點地界畔差一點鬧出人命了!原來他和財東蔣存根連畔種地,趁秋種的時候蔣存根不注意,晚上偷偷地把界石向外移了二尺多。一直沒有人覺,他心裡偷偷地樂!到了冬天一下雪,雪把地一蓋。整個地都連成一片,此時他的心就更踏實了。這年春天風調雨順,麥子長勢非常喜人。老六他爸蔣存根整天拄著拐棍在地里跑,看著這麼好的莊稼,心裡樂得開了花。他想到如果沒有其他災害的話,今年麥季又是個大豐收了。他高興得哼了起來,哼著哼著用腳仗量著自己的地一步二步地數,任他咋量也不夠自己原來的尺寸。他當時起了疑心,接著他就把朱囤良的地也量了一下。現朱囤良的地寬了,他悄悄地把這事告訴了老六。老六叫來了管家用尺子一丈量,足足少了二尺五。當即找到了朱囤良,朱囤良硬是不承認,狡辯說:「我從來不動界石。」擋著不讓財東把界石挪回去。這下財東了大脾氣,當即叫來了狗腿子八山等人。八山看朱囤良吹鬍子瞪眼的在那裡站著,一付蠻橫的架勢看著自己的主子。他心裡怒氣衝天當即在朱囤良的腳低下連開兩槍,嚇得朱囤良東躲西閃。然後狗腿子八山一夥一擁而上把朱囤良壓在地里重重地錘了一頓,硬是把界石挪了回去。從此朱囤良老是耿耿於懷。於是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準備借刀殺人,以除自己的心頭大恨。他上山偷偷和土匪會面密謀殺害老六家人的計劃。他們把時間定在七月十五,因為七月十五是鬼節。晚上十點以後人都不出外,土匪害怕平時被別人現就瞧准這個機會,點燃了財東場里的麥草。這時八山等狗腿子在院子里嚷鬧著要出去打火,人們剛要提著桶去開門,被大姨太青梅擋了回來,她此時的聲音非常嚴厲。人們都感到詫異。她說:「你們都想想,有人晚上放火肯定有他的用意,出去救火咱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萬一暗藏殺機,咱們不是自投羅網。」老六著急地在家裡轉圈圈,蔣存根更是暴跳如雷,高喊著:「老天呀!誰在作孽,燒了我這麼多的麥草?給牲口拿啥吃呀?」不管他們怎樣嚷嚷大姨太青梅就是認準一個理,「有危險任何人不準出去。」到了第二天財東老六回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爬到炕上給大姨太青梅磕頭。把正在看書的青梅嚇了一跳,說:「老爺,你這今天是咋了?」老六說:「昨天晚上多虧你呀!我剛才出去聽鄰居說他出來幫咱打火,到渠里去舀水。看見渠邊有幾個人拿著槍趴在那裡,瞄著你們家門口,我意識到事不對頭,也就沒敢出來。你們沒有出來可是躲過一劫啊!」

昔貴想到這兒心裡不禁打了個冷顫。雖然這個事生在別人身上,但提醒自己在處理問題上也要引起足夠的注意。朱囤良這人雖說不地道,自己平常和他也沒有什麼恩怨。每次見面他都很和氣,按村上的輩分我還把他叫叔呢!再說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經過生活的磨練,興許他的脾性早有所改變。這次蓋房用地也是不得已和他打交道,有一線之路求他幹啥?他到飼養室把這事告訴了姚叔,想讓姚叔把這個事從中間捏合捏合。昔貴一本正經地說:「你和我囤良叔都是從小耍大的,我想他還能不給你一點面子?」姚叔一笑說:「喔傢伙現在有錢了,看不起我們這些窮人。不過,我去給他說一下,他不給米還不給升子了,或賣或換咱尋著吃個虧,我想問題不是多大。」姚叔是個急性子的人,昔貴剛一交待他就直奔朱囤良家。

剛走到朱囤良家門口,他家的狗就汪汪地叫個不停,兩隻耳朵聳著,兩個前蹄蹬在空中,那凶勁就像人經常罵人說的:急得能掙斷韁繩。朱囤良的老伴聽見狗叫就迎了出來,她看見姚叔來了,忙把狗的韁繩拽住,對著狗說:「看你喔慫樣子,自己人來了還咬啥呢?」說完招呼姚叔進屋坐。朱囤良正在吃茶,看見姚叔來了忙起身迎坐,他給姚叔倒了杯茶笑著說:「今天閑了?給昔貴把牲口都經管飽了?」姚叔說:「閑是不閑,來有事和你商量一下。」朱囤良猜測著說:「糧食不夠吃?」姚叔說:「不是!」朱囤良說:「那是啥事嗎?」姚叔說:「良子,不瞞你說,是昔貴讓我來的,昔貴想再蓋些房,木料都做好了,但那地皮差一點不夠,喔邊是你的地,想把你喔地給他讓一尺,你看啥條件?」朱囤良聽說要地,他心裡多少有些為難。他蹙著眉說:「一尺,倒不多,但這地是我先人用多少糧食換來的,到我手裡把這地賣了有些說不過去!我不給昔貴,昔貴肯定罵我這人難說話。難呀!」朱囤良沉思了片刻說:「姚叔要不然你回去告訴昔貴,讓我考慮兩天再說。」姚叔放下杯子說:「昔貴把木匠都叫來了,等著破木呢,你考慮好了給我回個信。」朱囤良乾脆地說:「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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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國(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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