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十、困難壓不倒（3）

妞妞看見昔貴回來，趕緊沏茶端給丈夫，看見丈夫垂頭喪氣的樣子。小聲說：「沒貸上錢？」昔貴滿臉嚴肅點了點頭說：「唉！人背了走到哪兒都不順當，這下可能沒有出頭之日了！」妞妞說：「你當幹啥事是一番風順的，不費些周折能成？把前兩年的勁頭拿出來，咱從頭再來。你心中只要想把生意做好，向這方面努力就一定能成。」

幾天後老六聽說昔貴到處貸錢要重整家業，他再一次和八山、糞寶來到昔貴家。看見昔貴說：「讓你給我釀酒的事和家人商量的咋樣了？我把辦作坊的錢都準備好了，你只要來，我把作坊蓋好，你操作就是了。」昔貴本來想謝絕，可突然想起了前幾天妞妞說給他的話，做人圓滑一點有啥不好，去給他不傳真經看他把我奈何得了。就順口答應了說去。老六說：「那就從明天開始拾掇作坊，你開出清單買需要的東西，你這裡能用的東西拿去我給你算些錢就是了。」八山一聽昔貴要去做酒，高興地給昔貴說：「明天你就是我們家的夥計了？」昔貴不屑一顧地看了一眼，沒有應聲。老六和糞寶聽了出了鄙夷的笑聲，昔貴聽了打了個寒顫。

晚上昔貴把二叔、紅牛叫到一塊把去老六家釀酒的事告訴他們，銅鎖一聽連爬帶滾地從炕上下來，站在昔貴的面前，他說：「昔貴你不能這樣做，釀酒這個秘方是咱們家的命根子，為了這個方子我費了多少思索。」說到這兒他聲音有些顫抖，指著昔貴說：「這個任何人都不能傳。」紅牛看老人有些激動，趕緊把銅鎖扶住讓他坐在凳子上，打岔說：「伯，你身體恢復得不錯。」還沒等銅鎖回答，銅仁說：「你都沒看多長時間了，把人折磨夠了也該好了。」昔貴說：「這兩天我爸飯量也好了，也有精神了，和我媽晚上說好長時間話呢。」銅仁說：「人身體好了心就不一樣了，我當時看缺那麼大一疙瘩肉、傷口還化膿，這咋恢復啊！心裡老愁呢。」銅鎖說：「這與你嫂子有很大的關係，她給我擦洗傷口、敷藥，不停地按摩身子，不然能恢復得這麼快。」紅牛看這一席話使銅鎖心好了許多，又提起了大哥到老六家的話題。紅牛看著昔貴說：「我伯剛才脾氣也對，老六和咱是冤家咱咋能把秘方傳給他呢，但人家有錢有勢，這些吃人的東西啥壞事都能做得出來，咱不妨先應付一下，去了給他不傳秘方瞎好糊弄著，酒味不行隨便給他找些原因，他把你看兩眼半。咱給他釀酒的時候也再給咱尋找展的機會，等咱們有了機會……」他說到這裡沒有往下說，只是舉起右拳往桌子上一砸。昔貴微微一笑說：「我也就是這個意思。」銅鎖睜大眼睛看著昔貴說：「你這樣搞不怕老六他們給你下毒手啊！」銅仁取下嘴上的煙袋，右手把煙灰在地上一彈說：「你爸的擔心很有道理，我也這樣擔心，你考慮考慮，還是不和他們打交道為好。」

老六和家人吃晚飯的時候說：「昔貴終於同意給咱釀酒了，答應我明天就來料理作坊的事。你們看把作坊搭建在哪一塊合適？」還沒有等大姨太開口，二姨太搶先一步說：「還是放在院子東南角合適，出去就是巷道，人們出出進進方便。」大姨太說：「放在東南有啥好的呢？我看西南這一片地面大。」二姨太自豪地說：「大姐，這個你就不懂了，人常說紫氣東升，東就是「陽」就是要咱的生意興旺嘛，西邊是「陰」代表的是衰，咱們剛剛辦作坊怎能走下坡路？」老六一聽高興地給大姨太說：「當年娶她沒有看錯吧？」大姨太瞥了二姨太一眼說：「你讀過《易經》還是《尚書》？有些東西都是人的想象，信它就有，不信它就無。」她吃著飯心裡罵著，這個多嘴的女人，都怪老娘當年心軟，看你娘家遭遇災難，一個讀書的弱女子流落街頭受人欺凌，才讓你做了二姨太，現在倒好，說起老娘來了，叫老娘在老六面前確實難堪。為了挽回剛才的尷尬，她故意給老六碗里夾了些菜說：「看來讀了這麼多年書功夫沒有白費，真正是功到自然成。」沒想到二姨太又插話了，她說：「你們不要高興得太早了，昔貴不是一般人，他不會輕易把這麼好的秘方拱手送人的。」老六哈哈一笑說：「他現在己經沒錢再開作坊了，是干岸上的一條魚。聽說他和銅仁到處貸錢沒人貸給他，沒錢他還能幹啥？」大姨太說：「吃飯吧，別聽她瞎說了。」二姨太說：「我分析是有根據的，你看他第一次開作坊生意多紅火，說明他是有心計的人。你們整天找人家的茬，花了那麼多錢讓人吃了官司，他能夠很快地回來，說明有人在幫他。」老六一聽，把筷子在桌上一扔，一桌子的人吃飯都停了下來，孩子放下碗筷匆匆離去。大姨太不願地說：「吃飯呢盡說些喪氣的話。」老六思索了一會回過神來說大姨太：「你懂得什麼啊？二姨太說的話值得參考。不過我也有個主意，得到秘方以後將他咔了，這樣一來不是沒有後顧之憂了嗎？」大姨太和二姨太好像都不支持他的想法，兩個人都沒有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