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八、土匪滋事（5）

昔貴把宏武送出門外，拱手說：「武叔我就不遠送了。***」山狼帶了兩個弟兄在莊院外早等得不耐煩了，宏武剛剛上路，他一把把他拉上馬朝山裡奔去。

到了半夜一家人正等得心焦的時候，忽聽後院里騰的一聲，像是石頭落地的聲音。一家人拉開後門，院中央地上是一塊白晃晃的石頭，昔貴忙打開院門，父親在門外地上躺著。昔貴趕緊去扶，一看父親站不起來了，昔貴忙讓妞妞幫忙把父親扶上自己的脊背才把人背了回去。

昔貴媽幾夜沒合眼，見兒子把他爸背了回來，一頭撲上去抱住老伴放聲大哭。妞妞、肖玲、淑惠趕快收拾飯菜，銅鎖只喝了幾口湯，說渾身疼痛像骨頭散了架，兒子和媳婦扶他慢慢躺下。這時老伴才一邊摸著他的傷一邊問他：「土匪把你拉到啥地方了？」

他說：「土匪把我的眼睛蒙了一天一晚上，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裡。只聽土匪喊著讓我把腳抬高過河、上坡、下坡、過坎，第三天他們把我架起用點著的掃帚燒我。」說到這兒老人哼哼不已。在一傍的銅仁聽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長嘆一聲搭著哭腔說：「啥時百姓能安寧啊！快叫李郎中來。」

第二天早上，昔貴叫來李郎中給父親療傷，翻開老人的臀部一看已是血肉模糊、起了膿泡。李郎中趕緊給清洗傷口，敷上面面葯，他號了號脈，說：「不要緊，這幾天沒吃上飯，太虛弱了。趕緊做幾頓好茶飯，將息十天半個月就能下床了。昔貴說：「我爸站不起來，看看骨頭咋樣？」李郎中說：臀部傷成這個樣子，加上脖子的刀傷，老漢失血太多。你爸身體還好，放在別的人身上早就沒有命了！你爸要恢復，得三五個月。」

李郎中出了門說：「昔貴，你爸傷勢不輕，在身邊照看著幫他翻個身，盡量不要擠壓傷口，小心感染。」他拍了拍昔貴的肩膀說：「記住了？」昔貴說：「叔，我記住了。」

昔貴看作坊難以經營，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剛掙點錢就送給了土匪，還把父親打成這個樣子，他背過家人偷偷地流淚，一拳砸在牆上，真想把鑽山豹他們逮住剁成肉泥。

昔貴把吳叔、小溜子、譚蓉、紅牛、小強、虎祥等人叫到一塊說：「咱最近又訂了一批貨，咱這個酒質量好，信譽高、銷量很好，貨供不應求。各銷售點都催得很緊，本來我還有一系列計劃，可這下被土匪徹底攪亂了，現在父親重病在身，小溜子、譚蓉你倆先多操點心，關鍵時刻你倆就拿主意，我這幾天顧不上燒鍋，你們就多干點多費心了。土匪劫了咱的錢，只要有人、有糧食，咱一切會慢慢好起來的，夥計們打起精神好好乾。」

由於酒好，周圍各縣城的商鋪沒有受到大的影響，紅牛負責送酒，急用時他們也趕來進貨，只是貨源緊張了，昔貴給來人說明況，商人常帶著遺憾而去。

經過昔貴、妞妞的細心經營，半年後作坊又恢復了往日的元氣，庭院前後紅火了許多，紅牛一家、吳叔、小溜子、潭蓉、小強、虎祥都是昔貴的得力助手，他們人力物力大力支持昔貴，昔貴也沒有虧待他們。就這樣相互扶持，一個紅火的燒鍋立於分水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