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三、喜則思變（6）

天合爺他們走後，老六給大姨太說：「這事一出我就想天合爺要出面說話，果不然銅鎖把他給請來了。***」大姨太毫不在乎地說：「這有什麼了不起的！認他是個長輩，不認他他又怎麼著哩！」老六說：「你可不要狂妄自大，你知道天合爺是誰？他過去就是咱們這的鄉紳，他把好多富人的娃都綁去交了壯丁，許多窮人都稱他是英雄。就因為他舅沒錢，問他父親要他父親又不給，他舅晚上把門叫開，把掃把點著，把老漢給燒死了。天合爺知道後半下午騎著馬扛著槍，到他舅家去了。他舅全家正在吃晚飯，他端起槍就把他舅母和兩個孩子給打死了，剩下一個男孩他用槍都瞄準了，可他的心軟了，念起了舊，給他舅留了個根，沒想到幾年後這個小子把他告到了官府，他蹲了幾年監獄卻大搖大擺地回來了。」大姨太說：「他現在沒權沒勢把你還嚇成喔樣子。」老六說：「你懂個屁！他在官府有朋友，他兒子常林在馮玉祥部隊當團長，手下一群兵哩，誰惹了他，可能閻王就在地獄門口等誰！」大姨太說：「銅鎖是外來戶和他有啥關係？老六說：「他從監獄出來，卻和銅鎖成了鐵杆兄弟。」大姨太說：「怪不得你現在成了縮頭烏龜，原來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六又沉思了一會兒，輕輕地拍打老婆的肩膀低聲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給夥計們招呼一下等機會再收拾他，還能叫他蓋過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