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三十四、七十大壽（6）

小龍說：「今天爺爺七十大壽，這是我花了三天時間畫的，為爺爺祝壽。***我是學文的，畫畫是我的業餘愛好。我在咱藍田國立師範學校就讀，再有兩個月就畢業了。能有這個成績，是和我二嬸一家人分不開的，我藉此機會向二嬸一家表示感謝。」說著拉起秀娜的手鞠躬道謝。肖玲看到這個場面，高興得說：「嬸看你自小就有出息，我娃今天沒有忘，嬸很高興。」妞妞對昔貴小聲說：「兒子有點良心，從說這話來看，我放心了許多。他能懂得感恩，能叫人感動，了不起！」昔貴說：「再不要吹你喔兒子了，以後有出息了再說也不遲。」

突然外面幾聲馬嘶，小強喊著：「師傅！咱們家來了幾個騎馬的人。」昔貴走了出去，妞妞、小龍、秀娜緊跟其後。原來是小龍的同學小娜，一身少見的銀色的騎馬裝，身後還有兩個騎著馬的衛兵。昔貴說：「女子你咋來了！」小娜說：「聽小龍說，今天是爺爺的生日，我來是給他老人家賀壽的。」昔貴說：「那好、那好！」讓小強把馬拴到大石獅子上。小強說：「好嘞。」他向張躍寧、王虎祥、譚蓉招了招手三個人一塊接過韁繩。妞妞親熱地拉著小娜的手問候著。小娜來到禮桌前放下一包銀元，說：「家父本來讓我帶些禮品來，我怕騎馬不方便，就帶了些銀元來表表心意。」妞妞說：「你看我娃多心的！回去代我全家向你爸媽問好。讓他們有時間也到我們這小鎮走走。」小龍向在場的人介紹說：「這是我縣上的同學小娜！她多才多藝、會唱戲、會書法、會畫畫，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小龍一介紹壽堂一片掌聲、讚歎聲，有幾個小夥子大聲喊著：「一會兒讓她唱上一段。」

場外噼里啪啦的又一陣掌聲，在兩個護衛的陪護下小娜向高堂深深地鞠了一躬。她說：「天增歲月人增壽。祝爺爺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銅鎖高興地說：「大家出來的閨女就是不一樣，讀書人有出息啊！」小娜說：「爺爺，不遠的將來婦女們和我一樣都會解放的。」說得銅鎖半晌沒有理會小娜的意思。珍芳說：「別只顧說話了，安排娃入席。」

小娜走後，長壽棚熱鬧番茄。小溜子領著媳婦芳草在旺民的口令下，做著打弓、下跪、叩、敬拜等動作。小強也領著媳婦燕林緊跟其後，他們恭恭敬敬把酒敬上，嘴裡還念念有詞地說：「天增歲月人增壽，俺爺安康也長壽。」話剛一出口，媳婦燕林就說：還有婆婆哩？小強把頭撓了撓慌忙又吟出幾句，「婆婆一生很慈善，福！福！圍滿咱的院。玉帝探頭朝下看，讓婆再活一百年。」在外邊觀看的李先生聽后連聲說：「好詩、好詩！」旺民驚奇地說：「這小子沒有念過書！奇才、奇才。」李先生說：「孩子，就像展翅飛翔的燕子，在它要翱翔的時候，你可不能小覷啊！」銅鎖和珍芳聽后高興得站起身，把小溜子夫婦叫到跟前，銅鎖說：「我和你婆今天高興，就多嘮叨幾句。你們現在已經成家立業了，生活中免不了有些磕碰，要互諒互讓，把日子過好了，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我和你婆最大的心愿就是等著抱重孫子呢。」兩個媳婦一聽這話，都羞紅了臉。

旺民說：「拜壽結束，壽星賜宴，宴席開始。」

昔貴端起一杯酒說：「今天是我父親的七十大壽，感謝各位貴客前來捧場！感謝各位親鄰前來祝賀！時間倉促，準備不足，有什麼照顧不周的，請大家多多包涵。」說完和大家一同乾杯。第二杯他敬給吳縣長，吳縣長接過酒杯對昔貴說：「給桌上的人都斟上。」他說：「今天是昔貴父親大壽，咱們祝老爺子歲歲平安，長命百歲。」話音剛落，幾個人一飲而盡。昔貴趕快給縣長斟上，緊接著又給世印、王慶海、劉海濤等斟上。他站起來滿臉笑容地說：「我代表全家老小再次感謝你們在繁忙中前來向我父親祝壽。」說完一杯下肚，幾個人也跟著飲下。吳縣長放下酒杯，夾了口菜說：「這菜拌得味道不錯嘛！」世印一看吳縣長都說不錯，他也抄起筷子吃起來說：「咱山裡這個蘿蔔絲拌粉條和這個白菜豆腐都香得讓人百吃不厭。」吳縣長說：「世印，咱們能飲多少就飲多少，不能和昔貴比，他可是海量啊！」說話間，紅牛、老六、大姨太、妞妞都來給吳縣長敬酒。吳縣長說還有要事推辭不喝，他哪能纏過大姨太青梅，大姨太雙手捧杯，緊緊挨著縣老爺的肩膀，說：「縣老爺大老遠地來，沒有遠迎，今個借花獻佛，請老爺賞臉。」端起酒杯她那漂亮的臉蛋和那阿娜多姿的身材，看得吳縣長兩眼直，他站起來雙手接過酒杯慷慨地飲了下去，三杯下肚沒有眨眼。他拍了下老六的肩膀說：「你太有福氣了！」老六笑著只是點頭，說：「過獎，過獎。」還沒等他放下杯子，妞妞又拿起給他滿上了，吳縣長看了看幾個女人，只好一杯一杯地往下灌。他喝完酒，吃了兩口菜，風趣地說：「你們山裡的女人，就像這酒，又香又辣！」逗得兩個女人鬼笑著。接著又給世印、王慶海、劉海濤每人敬上，喝得三人連連求饒。世印看著老六和昔貴說：「你太太要把我灌醉了，你知道我這脾氣，睡到你屋裡就不走了。」王慶海和劉海濤打圓場說：「這是真的。」紅牛又端起杯子給吳縣長滿上了，吳縣長看老六還站在身旁，心想一會不知道還有誰來敬酒，他端起酒杯說：」這杯酒就算是你們兩個敬的，謝謝你們。」說完讓紅牛和老六坐在桌上一塊吃飯，兩個人推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