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三十一、燃起革命烈火（3）

就在這時，在中原的馮玉祥奉國民政府的命令急調三個師及渭華地區的民團，對起義中心實行「圍剿」，經過數次激戰，工農革命軍、陝東赤衛隊寡不敵眾，退入秦嶺山區。***整個東山陷入一片白色恐怖，國民黨的耳目整天打探著**的消息。地下黨的活動也非常謹慎，為了保存革命實力，一些暴露了身份的**員暫時隱蔽了起來。

就在昔貴準備送秀娜去縣城的前一天晚上，鎮南頭的老胡急匆匆地向馬廄走來。姚叔正拿著攪草棍給馬拌草，老胡拿著煙袋進來了，沒等老胡開口，姚叔就意識到組織可能有了新的任務。他忙放下手中的攪草棍，向老胡打著招呼。老胡說：「姚叔，村子的人都說你把這馬喂得滾圓。」姚叔結結巴巴地說：「還、還湊合。」說著從炕頭給老胡取了支捲煙。老胡接過煙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點著抽起來。姚叔瞧著老胡說：「這煙味道不錯。」老胡看周圍沒人，但門敞開著不便於說話，他給姚叔使了個眼色。姚叔在門外看了看關上門。然後倆人耳語了幾句，老胡就匆匆離去。

老胡剛走，昔貴就進來了。姚叔說：「掌柜的你還沒休息？」昔貴屋裡掃視一圈說：「我來你這兒轉轉，飼料還有多少？」姚叔說：「能吃半個月，過兩天找個人鍘些草就是了。」昔貴打量著姚叔說：「哦、哦，鍘嘛。」站在槽頭把二十多匹馬齊齊地瞧了一遍，他走到自己常騎的棗紅馬跟前，摸了摸馬的耳朵，憐惜地說：「老夥計，好好吃飽！」然後走到馬廄中間駐足許久，欲又止，走到門口時姚叔說：「掌柜的，你稍等一下，叔和你商量個事。」他順手把門關起來。姚叔說：「你知道前幾天工農革命軍、陝東赤衛隊退入秦嶺山中了嗎？」昔貴聽姚叔說工農革命軍、陝東赤衛隊，他猛吃一驚，馬上讓姚叔把槽頭的馬燈熄滅。急切地問姚叔：「他們退入山中現在咋樣了？」姚叔說：「急需一些糧食，想讓你給幫幫忙。」昔貴懦怯地說：「我咋幫忙？這些事你咋知道的？」姚叔說：「你別問了。」昔貴又想：這老叔怪怪的，該不是**？他沉吟了半晌說道：「你說這個事我很為難！給**運送糧食，這事要是讓政府的人知道了可是要殺頭的，前幾天有人在縣城都被政府把腦袋砍了！我不希望牽扯到這個事，到時侯鬧得雞犬不寧的！給你給我惹一身麻煩不說，作坊、鋪子都要倒閉。」

姚叔知道昔貴膽小怕事顧慮太多，可是組織上交給自己的任務又十分緊急，目前除了昔貴這兒能拿出糧食，別的地方萬萬不行，必須當機立斷，決不能猶豫。他想了好久：這個人壞不了事，自己有**成的把握。就狠了狠心給他挑明了說。

他放下煙袋把昔貴按坐在炕沿，嚴肅地說：「昔貴，**是好人，為老百姓打天下呢！外邊鬧得人人都知道了，全中國到處都在打仗，國民黨軍隊節節敗退，不久**就要坐天下了。」昔貴直點頭。他問姚叔：「他們能打贏嗎？」姚叔把煙袋鍋在地上磕了磕毫不猶豫地說：「能贏，一定能贏。」昔貴說：「能，能個啥？**洋槍洋炮的，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兩軍相比勝負我不敢想，**就靠幾個泥腿子整天連吃的都沒有，藏藏躲躲的你說能贏，還自信的很。你說能贏，從哪方面說呢？」姚叔語重心長地說：「別看幾個泥腿子，他只是這個隊伍的一部分，裡邊有工人、農民、知識分子。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綱領，是推翻三座大山讓窮苦人都過上好日子。咱如果在他們困難的時候能幫一把，以後革命勝利了你就是革命的功臣。」昔貴說：「好叔呢功臣不功臣我不在乎，誰要是把土匪和貪官給消滅了，沒人欺壓了，就滿足了。」姚叔說：「聽說**本事大著呢，我娃等著，**鬧革命就是為了沒有人欺壓人、人剝削人，人人平等過上幸福的日子。」他給昔貴講起了黨的代表大會在上海召開的過程和共產國際對中國革命的支持……爺倆諞了兩個多小時。他拉著姚叔的手說：「天快亮了！」兩人商定了巧妙的運糧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