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第十八章(8)

232.第十八章(8)

「人死了變成鬼,還能脫生成人嗎?人有前世、現世、來世嗎?」青棗繼續問。

「有!有前世、現世、來世。這是輪迴道,要是念佛修得清凈心,便不入輪迴道,能往生西方凈土得極樂。」圓智耐心回答。

「當了和尚、尼姑就不再進輪迴咧,得是?」青棗還是窮追不捨地問。

「這要看這些出家人修沒修得清凈心,有沒有惡習。如果沒修得清凈心,有惡習,還會入輪迴道的,貧尼就是實例……」說到這兒,圓智像是回憶自己的往事,不朝下說了。

「不聊這些了,說點別的吧!」許敬修說。打斷了青棗好奇的追問。

他們聊了一會別的,許敬修不好意思久待,便起身告辭。圓智說:「等等,有件紀念物請你永存,絕不可向人宣示。」說畢從禪床黃褥子下拿出了那份人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遞給了許敬修,許敬修肅然認真地把它裝入口袋裏,又用手重重地壓了壓。

圓智淡淡地對青棗一笑:「恩施主喜結良緣時恕貧尼不登門道賀,今日就此祝你們美滿幸福。」然後領他們走出了禪房,又指著一個關着的木門說:「我給你們開了這后角門,出去走個三四里就到了鷂子谷。那裏風景很美,這幾天也有不少人去那兒。到谷底沿溪流走十來里就到和川子溝相交的岔溝,從那就回去,更方便些。」

送走了他倆,圓智回到了佛殿,在佛前點了一炷高香,跪下虔誠地念起:「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她又冥冥地覺得:呂春就是「赴難」夏如錦就是「如歸」,許敬修就是與如歸同在炮火中捐軀的「那個青年人」。才有今生三人糾纏不清之果。青棗母女也是那道姑師徒互報……

赴難、如歸雖也有殺業,佛念其為救國救民族護正法而為,替其將殺業已消。如歸轉世后因前世業太重,一生悲慘,未得善終。幸有地藏菩薩慈悲,以孟婆之相點化,使她真誠念佛,又度其帶業往生。前世妒業較深的赴難今生歷盡苦難挫折方悟得一切皆是空,是顛倒夢想……

因果之證,竟然如此瞭然,這全是佛的點化,給了自己灌頂開悟了。

又憑直覺感到青棗此去為救人必傷生靈,今後貧尼念佛更要勤懇真誠,為那個被傷的生靈超度,替青棗懺悔消業。

敬修青棗出了寺后角門走了三四里到了鷂子崖沿,扶著鐵鎖沿盤桓拾級的石道下到谷底。沿着流水的方向朝下游慢行。敬修突然頓足驚叫:「不好,還得返回。」青棗問:「怎麼了?」「把求日子的正事忘了!」「就這?咱倆隨便說個日子不就行了嘛。你說不信神還那麼認真?」

谷底有稀里吧拉的幾個人朝下走,還有人朝上走。風景也的確太美了,崖岩參差,山花爛漫蔽滿崖畔,遠視似松柏奇立,近看卻是石柱丫杈,端末生出青草。溪流淙淙有聲,瀑布高掛。那邊坡上長滿做掃帚的細枝條,一片蔥蔥鬱郁。送目遠望,山嵐浮動,給人以美景中又隱著些許殺氣的感覺。

正當他倆沿谷底小溪邊的草叢半掩半露石徑走着,細玩慢賞的當兒,有人失驚呼喊:「山豬!野豬!」一頭野豬從掃帚條子叢中衝出來了,是因為久餓還是因人衝動,它竟然大白天現身了,不顧生死地張著大口朝着遊人成堆的地方衝去,幾個人紛紛躲避不及,眼看就要把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撲倒了,他的女伴尖聲哭喊。

青棗一見事急,拾起鵝蛋大的一塊石頭扔去,不偏正好打到那野豬的眼楞上了。那東西似有疼痛,掉頭朝青棗撲來。青棗一把將敬修推到一邊,轉身躲到老碗粗的一顆山榆子樹后,那獸撲來把那樹連根撞倒,向著她撲去,她已避閃到崖下,眼看沒有退路了。

她一個「狸貓緣壁」腳鈎住懸崖凹凸參差的峭石上倒掛懸崖。那廝一頭撞在崖壁,一下撞暈了頭趴在地上,張著露出可怕的牙齒的大嘴左顧右盼。她一個踡身後翻,腳未着地就是個「越女凌波」給那廝嘴上一腳,幾顆大牙落了。

那物急得呼哧呼哧,更加兇猛地朝她撲去。她不慌不忙,咯咯一笑躍上其背,一個「老君倒騎牛」騎在那物身上。雙腳猛夾其腹,左手提尾,右手五指攏成錐形,哧的一聲塞入那廝肛門,拉出那廝的腸子,翻身跳下。迅急一個健步跳到老遠的一棵樺梨木樹下,將拉出的腸子朝樹身子上纏。那廝掙扎著。愈是掙扎,腸子拉出愈多。不一時就倒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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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子溝(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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