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體育課

周三的早上終於恢復常態，秦瑾君與江澈坐在一塊吃早飯，秦澄依舊是一早離開家去了公司。早飯過後秦瑾君穿上特地為下午體育課準備的運動鞋，坐上許勇開的車趕往學校，江澈則如常坐上公交。

早讀時間高一級主任開廣播，對高一五班進行全校規模的批評，方顏青和席宇深鬧事的視頻已經被該層的監控管理員放到了學校內部網頁警示其他學生。高一級級長就此事對席宇深予以記一次小過作為處分，而方顏青則是受到口頭警告，這次班內鬥毆事件以以此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接下來又是一個乏味無趣的早上，十年如一日的按照課表上課。中午午休前，方遠揚把軍訓要穿的軍服搬來教室並一一分發下去，兩套鴨屎綠的衣服簡直丑沒邊了，秦瑾君一臉嫌棄的將其收進書包。

下午第一節下課鈴一響，眾人終於盼來本學期第一節體育課，男同學們蜂擁而出，成群結隊離開教室並興奮地討論著組隊打籃球等話題。

秦瑾君往藍喚雨那邊看了眼，她正慢悠悠地收拾著桌面。

「怎麼？」藍喚雨轉頭看向她淡淡問了句。

秦瑾君輕咳一聲緩解尷尬，然後露出玩味的笑容說道：「體育課一起打籃球吧。」

「可以。」藍喚雨轉回頭淡淡回道，起身離開了教室。

課上，負責高一五班的體育老師是個穿著一套深藍色運動服的女老師，她的一雙眼睛雖然不算大，但是很有神，身材中等，勻稱矯健，小麥色的皮膚給人一種健康的感覺。

「同學們好！」女老師朗聲喊道，聲音里洋溢著熱情。

「老師好！」學生們也熱情高漲地回道。

「我是負責你們體育課的虹老師，彩虹的虹，很榮幸在高一這一學年擔任你們的老師，希望在這段日子裡我們可以相處愉快。」虹老師說到這兒被學生們自發性的鼓掌打斷了。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虹老師朝高一五班眾人張開手掌表示讓大家安靜，掌聲慢慢停止，她才繼續說道：「本學期頭四節體育課我將教會大家做廣播體操，前面三節課學習，每節課學四組動作，共十二組，第四節課進行檢查。從第四周周二中午開始大家就要和高年級的同學一塊做廣播操了，所以要學好來，讓他們見識一下新生的厲害。」

話畢，虹老師讓學生們拉開距離開始學習。前四組動作較為簡單，只用了十多分鐘就學完了，對此虹老師滿意地說道：「一群聰明的孩子。好了，現在開始自由活動，你們可以去器材室拿喜歡的運動器材，不過場地要與同上一節課的高二八班共享。」說著她指向右邊前方不遠處還在進行體育訓練的另一個班級。

解散兩個字剛從虹老師嘴裡吐出，學生們刷的一下散開。

「你去佔場地，我去拿籃球。」秦瑾君對藍喚雨說道，然後小跑向器材室。

擁堵在裝籃球的箱子前的幾個男生看見秦瑾君湊過來，都非常紳士地讓出條道給她先挑選。她伸手逐一在籃球上按了按，將她認為氣最足的籃球拿在手上，然後對一眾男生嫵媚一笑，轉身離開器材室。

往操場上觀望片刻，秦瑾君看到藍喚雨正站在跑到內其中一個籃球架下，她邁開腿跑過去站在藍喚雨面前，邊把玩著手裡的籃球邊興緻盎然地說道：「咱們來比比三分球。」

藍喚雨默默站到三分線上。

秦瑾君右嘴角揚起自信的弧度，她把籃球扔給藍喚雨，手勁十足。藍喚雨也不差，伸手穩穩將球接住，單手舉起，瞄準完畢后以一個極為標準的姿勢投出，進了漂亮的一球。

秦瑾君玩味一笑，眼中興緻更濃了，她幾步跑到籃球架下接住球，然後把球快速運到三分線上，快速轉身直接投出，來了個漂亮的穿針。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依舊難分上下，雖說著是場競賽，但是她們眼裡多了幾分默契的笑意。

「那邊兩位女士要不要加入我們啊？」一個爽朗的聲音從後方半場傳來。

兩人同時回頭，是方顏青以及幾個和他玩得來的男同學。

「我們八個人，差兩人可以組成比較正式的隊伍，你們若是加入的話我們可以來場球賽。」方顏青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兩人。

「我無所謂。」秦瑾君聳聳肩，她扭頭看向藍喚雨。

藍喚雨點頭同意。

「我要跟她一隊。」秦瑾君一指藍喚雨。

「沒問題。」方顏青欣然同意。

分好隊後秦瑾君開始跟隊員商量對策：「我當中鋒。」

她說完這句后其他人默默無言。

「你們想當什麼就說出來啊，我們只有三分鐘討論。」秦瑾君皺眉說道。

「我們都是隨便玩玩，不用分這麼多啦。」其中一個男同學撓著後腦勺笑盈盈地說道。

「可是最起碼的分工要有，不然在場上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幹嘛。」藍喚雨一臉認真地說道，話中略帶指責。

「那我當大前鋒吧。」另一個男同學弱弱舉起手。

「小前。」藍喚雨道。

「那你們倆後衛了。」秦瑾君指著剩下兩個男同學。

他們點頭表示同意。

三分鐘很快過去，兩隊展開了激烈的對戰。起初，秦瑾君隊伍沒進入狀態，被方顏青那邊稍微領先。十多分鐘后，秦瑾君與藍喚雨各進了個漂亮的三分將比分追平。

「喔！」秦瑾君發出一聲由心而發的歡呼，和藍喚雨來了個擊掌。

下課鈴響起，眾人意猶未盡卻也只能將球歸還器材室。

最後以方顏青的進球結尾，儘管也是個三分球，但是秦瑾君隊伍的分數以一分險勝。

秦瑾君與藍喚雨一塊去了飯堂正門左邊的女衛生間洗臉，秦瑾君用手接滿水潑在臉上，清涼的感覺把滿臉黏糊糊的汗水清除得七七八八，她嘴裡發出歡愉的笑聲。

藍喚雨也輕笑一聲，說道：「你今天心情特別好。」

抬起手臂擦了把臉，秦瑾君回道：「運動能讓人心情愉悅，我覺得每天至少應該要有一節體育課。」

「想多了。」藍喚雨也用手背擦了把臉。

兩人走出衛生間，方顏青正站在不遠處，他見兩人出來便微笑著迎了上去。

「他人不錯，值得考慮，先走了。」藍喚雨露出會心一笑，快步離開。

「你」秦瑾君罵人的話還沒出口，藍喚雨已經走遠了。她只好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朝方顏青走去。

「她怎麼走的這麼急？」方顏青詢問道。

「內急吧。」秦瑾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不是才從廁所里出來嗎？」方顏青有些哭笑不得。

「在這裡等人嗎？」秦瑾君轉移話題。

「在等你啊，想和你一塊回教室。」方顏青做了請的手勢，兩人並肩同行前往教室。

「你平常是不是經常打籃球？感覺你的三分球快狠准，太強了！」方顏青頗感興趣地問道。

「手感好而已。」秦瑾君聳聳肩。

「除了籃球你還喜歡什麼運動？」方顏青又問。

秦瑾君思索片刻答道：「羽毛球。」

「我也喜歡！下節體育課一起打羽毛球嗎？」方顏青臉上綻放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可以。」秦瑾君點點頭。

「.」

2013年9月3日晴

撇開那套奇醜無比的軍裝不說，我今天出奇的開心。

藍喚雨答應跟我一起打籃球，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玩投籃遊戲，是真正意義上體會到籃球的樂趣。以前我總害怕自己技術不行被人取笑，老是一個人練習籃球，不過現在我希望每天都能有人陪我打籃球。經過今天我決定打消砍掉藍喚雨小腿的想法，我喜歡和她一起打球。

今天還和方顏青說了很久的話，就像藍喚雨說的，他是個很不錯的人，可惜我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感覺。而我對他的好感僅僅源自那絲尚存的愧疚，我能感受到它正在隨著時間的沖刷而慢慢消逝。方顏青，可能再過一兩天你就會認識到一個對你來說完全陌生的秦瑾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