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克隆器官

19.第十九章 克隆器官

1

「作家,我想聽聽你對長生不老這種觀念的看法?」大周突然向我問。***

「這是個極其荒謬的話題!因為不可能有人會長生不老!」我搖了搖頭說道。

「如果科學技術的展真正的給予了你這樣的機會呢?你會不會去接受?」

「這個還真是個令人難以回答的話題,從一種**上來說,誰不想活的更長一些呢?但是,如果無限期的活下去,人類的數量就會爆棚,地球恐怕就真的難以承受這種負擔了!而且,正像伯父說的,這是違背自然規律的事!如果硬生生的去追求這種狀態,我想是不會帶來什麼好結果的。」

「可是,我母親卻堅持認為,醫生的責任就是要無限期的延長患者的生命!」

「作為醫生來說,這也不能算錯!不過這種事真的很難評價。」

「我母親的研究方向和我父親正好相反,她在腦外科工作之餘,開始研究各種器官移植的技術,試圖引入這種技術挽救各種患者的生命。」

「這本身並沒有超出一個醫生的責任啊!現在我聽說肝臟移植,心臟移植甚至是骨髓移植都很普遍!」

「但問題是這種移植本身會出現很多問題,先就有出現器官的排斥反應的問題,而且還會產生一系列的副作用。」

「這我倒是聽說過!有個女孩移植了一個剛死去女孩的心臟,結果她天天做惡夢,夢見有人要殺他,後來那個女孩在大街上突然看到了夢中要殺他的那個人,就報了警,警方逮捕那個人審問后才知道,他就是殺死那個捐獻心臟的女孩的兇手。」

「是的!這就是不同人的器官組合在一起的一種副作用!但我母親想的比這個還要多,她認為單純的人與人之間的器官移植,必然會出現從另一名死者身上移植器官的況!犧牲掉另一名死者的生命而救活自己的患者,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還有她曾經觀摩過共用一個心臟的連體嬰兒的分離手術,現了一個殘忍的事實,那就是手術后只能有一個孩子活下來,而另一個會因為失去心臟而會死在手術台上。這種器官的移植,被我母親稱為是一命換一命的器官移植手術。她一直認為這是不完美的,況且很少有人願意捐獻自己的器官,就算有人願意捐獻器官,移植的成功率也很低,結果往往是一個都救不活!」

「伯母有了新的解決辦法嗎?」

「我母親是個很執著的人,她率先想到了用動物的內臟移植到人身上的做法。比如豬的肝臟、鹿的心臟結構跟人的相應器官都非常相似,而且世界上也有過移植成功的案例!」

「拋開這種手術的成功率不說,要是有人要給我安一個動物的器官放在我身上,我寧可去死!我可不想讓人家說我是狼心狗肺!」我盯著大周說道。

「動物器官的移植,大多時候只能是保住患者生命的權宜之計,因為除了你說的那種人類的傳統觀念在作祟之外,還有一個不適合的原因就是,動物的壽命較之人類來說要短很多,即便是移植成功,這些器官的使用年限根本不足以滿足人類的壽命需要,很快就會老化掉!」

「確實是這樣!所以,伯母又想出了新的辦法?」

大周點了點頭,「是克隆技術!」

2

「雖然很多人認為克隆這門技術好像非常高深莫測,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

我覺得大周好像把話題扯得越來越遠,真的不知道這跟眼前的分屍案件有什麼關聯?不過他說話從來不會漫無目的,我眼下只有聽著的份!

「克隆其實就是人工遺傳操作動物繁殖的過程,換句話說就是不經過兩性的交配,而通過人工的方式,將遺傳物質注入到雌性的體內,通過雌性的母體,無性繁殖出與這個被移植的細胞體的主人一模一樣的生物來。」大周這次用的是他慣用的背書口吻。

「不就是現在的試管嬰兒嗎?」我大大咧咧的說道。

「從狹義上來說,克隆是複製出完全相同的個體來,而試管嬰兒是人工受精,將精子和卵子的人工結合,所生出的嬰兒是完全不同於父母的新個體,所以不屬於克隆的範疇。」

「說的太複雜了!能不能簡單點!」

「比如孫悟空拔下一根猴毛便能變出猴萬個,其實那就是克隆!只通過毛的細胞就可以完成繁殖,這樣說能明白了嗎?」

「有點明白了,但是還是有點糊塗!」

「這並不是我要說的問題關鍵,我要說的是,我母親一直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挽救更多的人的生命。」

「我明白了,用克隆人的器官來挽救垂危的病人!」

「是的,但是這同樣面臨著一個倫理問題,那就是複製出來的這個人也是人,他的生命權應不應該去尊重?」

「我看過邁克爾。貝拍的一個電影叫做《逃出克隆島》,好像就是討論這方面問題的影片。」

「可惜,那個片子卻讓一個崇尚視覺衝擊的導演拍了,如果換一個思想深刻的導演,那一定會是一部經典的影片。」

「我們好像又跑題了!伯母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呢?」

「我母親認為通過體細胞的這種無性繁殖有很大的弊端,一來並非可以像孫悟空那樣只從頭裡就能提出體細胞來進行克隆,我們的技術還沒有展到那麼先進的地步,體細胞的選擇實際是十分精密而困難的。還有就是,現在的所謂克隆技術都必須通過母體的生育才能達到,獲得了器官的需求,再尋找母體生育,這無疑會耽誤很多時間,如果真的需要器官去救命,病人等到等不到還很難說。第三是克隆出來的生物,壽命是從那個體細胞的主人壽命開始計算的,也就是說克隆生物的壽命要比正常的生育出來的生物要短。第四便是我們剛才說的,我們怎麼去面對那些克隆人?難道真的就把他們當做是任取所需的倉庫嗎?那樣就太殘忍了!這不符合我母親最初的想法,也不符合人類道德倫常的基本理念。」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伯母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我母親也被這件事困擾了很久!後來她終於想通了這個問題,找到了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

「什麼方法?」

「作家!你要坐穩哦!這可是個異想天開的方法。」

3

「人造器官?」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名詞。

「我母親想的是,不通過人類的母體就可以製造出人類所需要的器官來,這種製造並不需要整體的人體克隆!而只需要複製出人類所需要的器官即可,這是我母親的構思!」

「你說的有點像科幻小說!」

「但這並不是科幻小說!我母親經過了多種嘗試!」

「什麼樣的嘗試?」

「先他進行了變異嘗試!通過其他動物的變異,製造出人類的器官。比如我母親就曾經用一隻老鼠的母體做過這樣的實驗,通過基因變異,讓它成功生下了一隻背上長出了人類耳朵的小老鼠來!」

我聽得越來越離奇了!幾乎認為大周在給我講科幻故事!但是他隨後給我拿出了一本資料,讓我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真的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資料中的一張照片上老鼠的背上確實長著一隻人的耳朵。

「但是,這樣做就回到了之前討論的老路上來了,我們不還是在利用動物的皮肉來移植嗎?」

「所以,我母親又開始嘗試了第二套方案,製造機械或半機械的人類器官,就像是殘疾人安裝的假肢一樣,但這種假肢要有知覺,可以按照人類大腦的指令活動。」

「太科幻了!這種構想在現代科技的水平下,估計還是很難完成的吧?」

「實事求是的說,我對這種科學技術也是了解的甚少,這種機械器官或四肢的研究是機械學領域和神經網路科學領域相結合的產物。我們醫生學的是人體學,機械學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另外一個領域的事了,隔行如隔山啊!我母親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伯母又轉頭其他的方向了?」

大周又點了點頭,「她又開始嘗試用生物技術,改良人造器官。」

「我母親最早是受到心臟搭橋手術的啟,由於某些人的冠狀動脈狹窄,所以必須要重新構建一條新的血管,使得血液繞過狹窄的動脈血管。而這個手術一開始時,是取病人本身的胸闊內動脈或下肢的大隱靜脈然後將其和心臟主動脈連接在一起,這樣就可以讓血液繞過狹窄的地方到達缺血的部位,從而改善心肌供血,延長患者的生命。」

「伯母的想法是用人造血管代替從人身上取下的血管。」

「聰明!由於取人身上靜脈的手術非常繁瑣,而且術后也有十分多的後遺症,所以我母親就開始試圖研製人造血管,她通過自己的努力,終於研出了利用機織滌綸毛絨等有機原料做成的人造血管,經過臨床實驗,在手術中使用后現效果良好,這大大增強了我母親要製造出人造生物器官的決心。」

「可是其他器官的構造可不像血管這麼簡單!」

「是啊!但我母親認為,血管是人類所有器官的基礎,如果可以照著這個思路研究下去,完全可以實現突破。」

「後來呢?伯母成功了沒有?」

大周搖了搖頭,「國內的實驗條件根本不允許,況且我母親又是個臨床醫生,也沒有人願意在這方面給予她資金的支持,讓她做相關的研究。而我母親在這方面的研究,最大的阻力不是來自於這些客觀因素,而是我的父親!」

「是啊!他們兩個人對於生命的理解還真是南轅北轍!」

「他們兩個人的爭吵非常厲害,幾乎伴隨了我中學的所有時光。不過,雖然爭吵,但是我父親似乎非常得意的是母親的研究一直止步不前。因為這種研究既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還需要大量的助手和實驗室設備,這在中國幾乎是不可能得到的。所以,就出現了母親一次次的努力試圖實現自己的理想,而我父親卻在一邊譏笑和阻撓,他們倆的關係隨著矛盾的不斷升級,進入了冰點。而就在我高中畢業時,母親得來了一個可以實現她理想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卻讓我父親生生的扼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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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實驗工具上有所欠缺,但是母親卻一直堅持做著各種模擬實驗,並撰寫著各種關於人造器官的論文!不過,母親的論文卻在國內沒有引起什麼反響。而就在我高中畢業的那一年,美國的一所著名的研究機構,突然給我母親來了邀請函!說想請她到美國去參與有關人造器官項目的研究,這恐怕是母親的論文在國外受到了重視的緣故。」

「但是伯父會讓伯母去嗎?」

「母親當然知道父親的想法,所以她從一開始就對父親隱瞞了那封邀請函,並借口說想讓我去美國留學,並且由她去陪讀!」

「這倒是個好理由!」

「但是,我父親可沒有這麼容易就上我母親的當,他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得到了那份邀請函的副本!並且通過自己的關係讓我母親和我根本辦理不下來出國的護照!這樣,我的留學計劃和我母親的出國工作的機會就全部泡湯了!從此之後,他們兩個人的矛盾就從激烈的爭吵變為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母親這時跟我父親提出了離婚,但是父親不同意。母親一氣之下,搬出了家門住在醫院的宿舍里去了。而我呢,既然出不了國,就直接去了醫學院。」

「你母親就是在這段期間有的外遇吧?」我知道這個問題提的有點楞,但是話說到這個份上,確實沒有辦法不繼續這個話題了。

「其實,母親的外遇對象我們誰都沒有見過,一開始只不過是有很多人在猜測和議論這件事。若不是後來母親從醫院辭職,並給父親留下了一封信和離婚協議書就失蹤了,我根本不相信那是真的。」

「那封信說了什麼?」

「我沒看過!信一直在我父親手裡,但是後來聽我父親說的挺明了的,說我母親跟著一個她喜歡的男人走了,那個男人能給她提供她想要研究項目的支持。」

「我記得你說過隨後就生了悲劇,現了你母親的手臂?」

「母親走後,父親其實無時無刻的不在擔心著母親,並且一直拜託警方關注著出入境方面的況。但是就在幾個月後,母親的右臂出現在了一個小鎮旅館的冰箱里。」

「我有個疑問,既然只是一隻手臂,怎麼會這麼快就被證實那是你母親的呢?」

「巧合的是正是我的父親負責驗證那隻手臂,他一眼就認出了手臂無名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是我母親的,當時他很吃驚,便從母親所在的醫院裡找來了母親的一些血液樣本來,與這支手臂里提取的dna做了對比!結果完全一致。」

「你父親當時是什麼反應?」

「他哭了!」

「看來,他還是深深地愛著你母親的!」

「其實,母親又何嘗不是深深地愛著父親!她的那隻殘臂上的無名指上的戒指就是證明,雖然離開了父親,但是證明婚姻的戒指,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指頭。」

「從戒指來看,行兇者並不是為了錢財!你的母親現在一點音訊都沒有嗎?」

「經過生活反應的實驗,證明我母親的手是在她生前被砍下來的,兇器是斧子之類的簡單鈍器。所以,母親現在是生是死,我也無法確定!」

「警方也沒有找到你母親嗎?」

大周抽了抽鼻子,顯出一種很別樣的表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之後,你就被你父親送到美國去了?」

「嗯,我當時心灰意懶!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大一剛剛上完,就去美國做學院交流了。當然我這走一走,也同樣給另一個人造成了傷害,那就是我愛過的那個女人!」

我知道大周一提到他那段刻骨銘心的戀,總會欲又止,所以我乾脆什麼都不問。

「而後就是我父親突然在研究室里自殺了!就在我回國的前夕,真的很突然,我一直都不知道原因!」大周說完把杯中最後一點咖啡一飲而盡。

我這才現,自己手中的咖啡已經涼了!

「作家!說到這裡,你一定在想,我說了這麼多我父母的故事,這和這次的分屍案有什麼關聯,是吧?」

我點了點頭!

「其實,在這起分屍案生之後,我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讓我覺得這起事件似乎跟我有著莫大的關係,直到我現了一個重大事件,我終於找到了我不安的根源,還有我也似乎明白了我父親自殺的真正原因。」

5

「還記得之前我們做過的那次有趣的推理遊戲嗎?」大周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哪一次?」

「我提示一下,你一共給出了三個推理答案!」

「想起來了,是之前你說的那個懷疑老闆雇兇殺妻,但卻找不到妻子的屍和那個殺手了!所以我做了三種不同的推理。」

「你的推理給了我一些啟!」

「哦?」

「在確定本次事件的屍體殘肢的特徵后,我立即向警方提供了信息,因為那兩顆女性頭顱的眼球摘除方法,和之前我提到過的那個惡魔眼科醫生的手法極其相似。所以,我把那名醫生的資料交給了警方,讓他們展開了調查。」

「結果怎麼樣?」

「結果證明可愛的刑警們在高壓之下的辦事能力還是非常值得肯定的!他們很快就現了那名醫生在本市的行蹤。」

「他還真是膽大啊!我還以為他是那種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流寇呢!做了這麼大的案子還不快跑?」

「這點我也很納悶!但是警方確實在一家高級賓館里現了他的痕迹,不過在屍體被現后的轉天,他就已經退房走人了。登記用的是假名!警方是在他退房后兩個小時趕到的,而警方展開了一級戒備,對全市的主要幹道、機場、火車都進行了嚴密的監控,並在全市範圍內展開調查,力圖能找到這個醫生。如果夠幸運,這個醫生恐怕還沒有出市,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跟他做困獸之鬥!由於屍體殘肢的多樣性,我覺得這些殘肢的分解,並非只是一個眼外科醫生可以獨立完成的。我認為這次罪行,是由一個犯罪團伙共同完成的!所以,警方對近些天來,在這家高級賓館登記的所有人進行了排查,而在姓名登記簿上,我現了一件十分令我震驚的事。」

「什麼?」我睜大了眼睛!

「我現在那個登記簿上,有一個我十分熟悉的筆跡!」

「誰的?」

「我母親的!」

「啊?伯母的?那怎麼可能?是不是你看錯了!」

「不會錯的!母親從小練習米芾的書法,她的硬筆書法也非常了得,很難有人能模仿,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幾個特別的字,雖然用的也是假名,但是我確定那是她寫的。」大周的眼神顯得很是犀利。

「可是伯母的右臂不是被砍下了嗎?難道她平常是用左手寫字的嗎?」

「不是!她不是個左撇子!」

「那怎麼可能?」

「有可能的!」大周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他想說的話我已經猜到了。

「你是說,伯母的研究成功了!她成功的複製出了自己的右臂,故意把它放在一個旅店裡,讓人現,好讓大家認為她出了意外,死掉了!」

「雖然我也不太相信,但是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那隻手臂現在還存在嗎?」

大周搖了搖頭,「在法醫鑒定結束后,根據程序銷毀了。」

「那伯父自殺的原因就是?」

「恐怕是父親在一個偶然的狀況下,現了那隻手臂是母親複製出來的,這不僅是對他專業的一種愚弄,更是對他價值觀的一種摧毀!而且母親還故意在那隻手臂上放上了那枚結婚戒指,父親恐怕是把這個行為理解成了母親對他的一種挑釁,也是決意要放棄這段婚姻的表示了。」

「你父母的婚姻以伯母的研究成功而結束,看來伯母才是這場爭論的勝利者。等等!拋開伯父的自殺不說!也就是說,伯母也跟這次分屍事件有關嘍!」

大周深深地點了點頭,頻率很慢,「我母親是和那個醫生前後腳離開的賓館,恐怕她是這次事件的重要參與者之一!但是她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你才會在這種況下,召開記者招待會!其實你是想讓你的母親看到你是這個案件的主要負責人,而讓她收手。」

「請原諒我,我對警方提出記者招待會的想法時,並沒有提及我母親還活著的事,也沒有提及她可能參與犯罪的事!」

「我理解,其實一切都還只在你我的猜測階段,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而且我覺得即便是那個惡魔醫生,面對警方這樣的高調調查,我想他們也會有所收斂的,現階段我只希望可以讓被害人的數量不再增加而已。」

事繞了這麼大一圈,我才終於搞明白了來龍去脈。

6

很多時候,人生真的很無奈!原來大周如此精彩的人生后,卻隱藏著如此多的無奈!

在記者招待會後,如大周所料,再也沒有現被害人的肢體,但是案件的進展卻也十分的有限,既沒有那個眼科醫生的一丁點線索,更沒有大周母親的消息。

當然,關於這兩位嫌疑人的信息,大周和警方都進行了嚴格的保密,唯一知道內的局外人,就是我!

但是,媒體和公眾似乎越來越憤怒,憤怒的是警方的辦案效率的低下!實事求是的講,這次案件無論從警方的反應還是破案的力度都十分到位!但是套用一句老電影里的台詞,「不是我們無能,而是共軍太狡猾了!」

警方在後續的調查中一籌莫展,這使得大周格外著急,所以他很快又找到我商量此事。

「作家!看來我們要自己分析一下案了!」

「嗯!這倒是我這個推理小說作家的專長!」

「你覺得那個醫生的藏身之地會在什麼地方?」

「先有幾點是值得考慮的!拋屍的地點是在整個運河內河的沿線,而只有一隻手是在城市的垃圾箱中被現的。」

「那隻手是最後被現的。」大周補充道。

「按理說,這些屍體殘肢應該會被妥善的保管才是!再怎麼說也要等這些行兇者離開這座城市才應該被現,而這麼多的殘肢先被現,而那個惡魔醫生是在這之後才離開賓館的,這本身就不正常,應該是這個團伙的內部協作出了問題,但是在這種組織嚴密的團伙中,出現這種失誤,可能性大嗎?」

「除此之外,我們再來考慮一個問題,屍體殘肢分屬於七個不同人,這樣大的殺人數量,也說明了一個問題。」

「需求!這次對於人體器官買賣的需求量非常大!」

大周點了點頭,「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呢?那就是那些被丟棄的屍體殘肢是故意被扔出來的!為的就是讓警方現!」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的話,那一定是他們的內部出現了分裂,這個犯罪集團中有人想要脫離這個組織。」

「照這樣的思路推理的話,那個人扔殘肢的人,恐怕已經跟那些人分道揚鑣而獨自行動了,他的手中一定還握有著那些人的證據,只不過那個人也身犯重罪,不敢現身罷了!」

「還有一點也值得注意,那個背叛者的手中握有那個眼科醫生做過眼球摘除手術的兩顆頭顱,說明他跟那個眼科醫生應該關係很密切,或者說就是那名醫生的助手。而那隻在市區垃圾箱內的手,是在那家高級賓館不遠處被現的,也就是說,這個人應該就藏在那間離那間賓館不遠的地方。」

「如果我們的推理是正確的,那麼那個組織也應該在找這個叛徒!」

「要知道我們現了七名被害人的殘肢或身體組織,而已經現的殘肢還遠遠不夠拼湊出這麼多的屍骨來,假設這個人手中還握有那些屍體的其他殘肢的話,這麼炎熱的天氣,他會把它們存放在何處呢?」

「冷庫!在那個賓館周圍的大型冷庫里。」

「不對,我覺得警方在這種況下,也應該能想到冷庫的問題,附近的冷庫一定已經在警方的調查範圍之內了。」

「作家!我現在有點亂,我想不出這附近還有更好的能藏匿屍體的地方了。」

「不!還有一個地方!而且那個地方我想警方是不會去搜查的。」

「什麼地方?」

「大周,你想一想伯母之前工作的醫院是不是就在這個區域內?」

大周被我的話問住,他的瞳孔瞬間放大,半天都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我的猜測想要說明什麼!

7

沒錯!大周母親曾經工作過的醫院離惡魔醫生所住的賓館只隔了兩條街道的距離。

在正常的搜查中,醫院確實不會進入警方搜查的視線,而大周建議這次調查先不要提前通知警方,而是由我倆對這間醫院展開秘密的調查。

但是,我們倆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展開調查呢?如果假扮病人,我們根本沒有可能接近我們想要接近的地方。如果亮明身份,大周已經在電視上拋頭露面,這樣的行動一定會打草驚蛇,況且一切都是我倆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間醫院與本次案件有關。

所以,我跟大周約定,先由我去醫院看看,當然一旦被現,我也可以以作家或自由撰稿人的身份託辭說我是為了寫一部關於醫院的小說而到醫院採風的。

這家醫院是一家並不十分大的綜合性醫院,但是在本市卻十分的有名。由於深處鬧市區,所以醫院規模難以擴大一直制約著這家醫院的展。

雖然大周從小就在這家醫院裡玩,但是在他母親失蹤后,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家醫院,對於這家醫院到底有什麼樣的變化他也不知道。我花了小半天的時間,才徹底搞清了這間醫院的布局,急診室和各種內科病房都在醫院大院的前方,而住院部在主樓的後邊,最有可能存放屍體殘肢的太平間就在這間醫院的最後方,它臨近圍牆,後邊就是當街的馬路,馬路后便又是居民樓了。

由於馬路上都是路燈,而且也有不少商鋪就在馬路臨街的位置,所以這裡即便是晚上實際也沒有想象的那樣陰森恐怖!不過,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太平間這種地方還是少有人至,我貿然出現很容易被人現。

但是,我的腳步還是沒有停下,又走了幾步,我就現在太平間旁是一間開放的倉庫,倉庫的門打開著,我走了進去,醫院特有的氣味立即讓我的鼻子酸,這裡堆放著大量的醫用雜物,主要是各種輸液用的醫用藥劑袋,已經生鏽的針頭,還有木製的舌壓等等一次性醫療工具,還有一些像是血漿之類的紅色液體的袋子,也散放在這裡。

我走了過去,用手翻動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別亂動!你是幹什麼的?」一個聲音突然從我的背後響起。

這樣的叫聲,而且你是在太平間的旁邊聽到的,真的讓人很心驚,我一陣抖,緩緩站了起來,腦袋轉了過去。

眼前是一個中年男人,他頭部四周都有頭,唯有腦頂已經是「不毛之地」。我下意識的看了看他的腳下,還好有影子。

「問你呢?你是幹什麼的?」他的語氣非常的生硬。

「我是來這裡檢查衛生狀況的!你們把這些一次性醫療用品亂扔在這裡,就不怕有人撿走造成事故或是污染嗎?」我的話語變得義正辭起來。

謝頂男一下子被我唬住了!

「原來是微服私訪的領導啊!我是兩天前才被派到這裡來的,過去的那個老馬,突然不幹了!把這麼個爛攤子留給了我,那些東西我可不敢亂動的!怕出事!」他離我很近,說話時嘴裡冒出的酒氣,讓我感到十分噁心,果然看守屍體的人大多都是用酒精來麻醉自己的。

「老馬?哪個老馬?你告訴我,我去處理他!」面對這樣的酒鬼,我更加感到眼前的況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啊!我只知道他是這所醫院馬院長的弟弟,一直負責看守這所醫院的太平間,還有這些醫療垃圾都是他負責清理的。但是他前天就說突然不幹了,院長才指派我看守這裡的。」

「你原來是幹什麼的?」

「我是看醫院前門的啊!一開始我也不願意接這個狗屁差事,但是後來院長說給我漲一倍的工資,我這才答應的。」

我過去拍了拍謝頂男的肩膀,「今天我是奉衛生局領導的指示來這裡秘密調查的,請你不要跟別人透露我來過的事,當然今天我也搞清楚了,這裡沒有你的責任。」

謝頂男連點頭帶哈腰的向我道謝,我又安慰了他兩句,便快步走出了後院,直接來到了前院,要不要直接去調查一下那個馬院長呢?還有那個老馬突然在這兩天辭職會不會跟這起案件有關呢?

權衡再三,我還是決定先回來跟大周商量一下再說!

8

「馬院長?」大周對我的調查很驚訝!

「怎麼?這個人有問題嗎?」我問道。

「多年前很多人傳,我母親就是跟他有過外遇。不過這種傳聞在我母親失蹤后,就不攻自破了!因為他還是在醫院當他的院長,而且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和我母親的失蹤有關。」

「他是不是還有個弟弟?」

「是的!那是個很傳奇的弟弟!」

「很傳奇的弟弟?你說的是那個太平間的看守嗎?」

「是的!你可不要小看他!他曾經也是十分著名的心臟外科醫師。」

「啊?那為什麼後來當了看太平間的啊?」

「醫療事故,他所做心臟搭橋手術連續三次都失敗了,而後患者家屬揭他在術前飲酒,最後被查證為事實,所以被剝奪了醫師的執照,永遠被清除出了醫生的隊伍。」

「手術前還要喝酒?」

「外科醫生是個精神壓力非常大的工作,因為你的一舉一動都會決定患者的生死,跟他們的工作相比,我面對死屍確實要比他們面對病人要輕鬆多了。」

「那也不能成為他術前喝酒的理由啊?那樣對病人也太不負責任了。」

「其實,他可能認為喝酒才能使他穩定心神,做好手術吧,這也算是他用另類的方式對病人負責吧!算了,不討論這個問題了,他已經對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了。」

「後來,這個馬院長的弟弟,為什麼又當上了太平間的看守呢?」

「醫生這個職業很特殊的,它跟其他職業不一樣,有很多人辭職,轉行后可以從事更多的職業,但是醫生大多數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技能,一旦失去了這份工作,他們的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便會一瞬間倒塌了,榮光、財富還有地位,什麼都不會剩下。馬院長的弟弟也屬於這種況,不過好在他還有個哥哥是這家醫院的負責人,他給他的弟弟安排了一個太平間看守的工作,這樣的工作看似沒有前途,但是對於一個失業的醫生來說,我想沒有比這更合適他的了。」

「我聽現在的看守者說,這個馬院長的弟弟不僅負責看守太平間,還負責處理醫院各種一次性的醫療用具,還有廢舊的藥品什麼的。」

「這個也很符合實際,因為醫院裡每天都會產生大量的醫用垃圾,一次性的醫療用品是一部分,各種輸液的藥品是一部分,還有因為各種檢查從患者體內抽出來的血液,或者是如肺積水患者從他們的體內抽出來的各種體液。這些垃圾看似不起眼,卻十分危險,一旦處理上有了差錯,很可能造成大災難。所以必須要找一個十分懂行,又心細的工作者去完成分類,然後按照程序小心處理,我想馬院長安排讓他的弟弟完成這件工作是值得肯定的。」

「原來是這樣。」

「還沒問你,馬院長的弟弟怎麼了?」

「他幾天前突然不幹了!」

「不幹了?」

「你說有沒有可能?」我眨著眼睛望了望大周。

「馬院長的弟弟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他就是那個組織的背叛者。」

「你想想看他的背景和那個眼外科醫生很像!很有可能他也是那個團伙的成員,暗地裡做著切割人類器官的勾當。」

「這麼辦吧!你跟我去一趟醫院,咱們親自去會會馬院長!」

「你不會感到尷尬吧?」

「尷尬什麼?」

「他和你母親的緋聞啊?」

大周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比起那個來,我更關心我母親的安危!」

9

據統計,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孩願意嫁給醫生,原因是他們的高收入自然不必去說,而這個職業能給女孩們帶來他們所謂的安全感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但是醫生的離婚率卻是各種職業中最高的一個,因為他們的職業給他們帶來的壓力時常會讓他們變得神經質,潔癖這種常見的習慣不說,還有他們固執的思維模式也是引夫妻矛盾的導火索。

馬院長的外表就能給女性帶來一種穩重的安全感,但是他的談吐卻給人一種神經兮兮的感覺。

「其實,我知道你遲早回來的!」馬院長似乎對大周和我的到訪並不驚奇。

「開門見山的說,你也一定知道我為何而來吧?」

「其實,我一直以為來找我的會是你的父親,而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你!」

「如果你認為我這次來,是想問你當年你和我母親的事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現在我只想知道,令弟是不是和這幾天生的分屍案有關?」

「好厲害的兒子啊!你母親如果知道你現在已經如此優秀了,一定為你高興。我在電視里看到了你的,也知道你對案可能有所了解了。我承認我弟弟跟這次事件有關係!」

大周和我都沒有想到馬院長回答的如此痛快。

「現在他在哪?」大周的語氣很鄭重。

「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弟弟不是分屍犯,相反他做了最大的努力,想要挽救生命。」

「是他把那些殘肢扔在公眾的視野內,起到了預警效果,對嗎?」

馬院長點了點頭,「其他的事,我也不想多說了,這是我弟弟現在的藏身之地,我想那些人也在找他吧!請你們趕快去找到他吧,雖然會坐牢,但是總比落在那些人手裡強。」

說完,馬院長便把一張早已寫好地址的卡片放在了大周手上,「去找到他吧,找到他后,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記住,一定要保護好他,否則你們不可能得到任何的真相。」

「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母親的下落,是嗎?」馬院長的眉頭舒展開來,但是那種神經質的氣質還是絲毫不減。

大周沒有說話,只能點點頭。

「看來那隻斷臂的秘密你已經破解了,從這點上看你較之你的父親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等你解決這起事件后,如果有緣的話,你們會見面的!請你一定要相信,你母親是清白的,她並沒有參與這起事件!其他的問題我不想多做解釋了。」馬院長說完,便一不了。

大周和我走出了馬院長的辦公室,在臨走前我下意識的又朝裡邊看了看,看到馬院長仰著頭獃獃的看著天花板。

沒有想到,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這位老醫生了。

大周和我很快按著馬院長的地址,找到了他弟弟的藏身之地,那個地方跨在我市另外一個大區上,是一個離醫院有很遠的破舊的小二樓,是我市至今還沒有改造的一幢筒子樓,走廊空蕩蕩的,裡邊已經沒什麼人住了,馬院長的弟弟就住在一層的一個小房間里,我們禮貌的敲了門。

門開了!我們一眼就認出了裡邊的人是馬院長的弟弟,因為他們的五官很像,稍有不同的是他的個頭比馬院長高出一塊,而且面目也稍顯紅潤,只是頭已經花白了。

「我想你知道我們的來意,能和我們出去談談嗎?」

「我哥已經給我打電話了!既然躲不開,就不用躲了!」他的話很簡練,也很鎮定。

其實,當時我一直在猶豫,有沒有必要先報警,但是就在這猶豫的時候,意外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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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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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克隆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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