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長夜漫漫
第4章長夜漫漫
第四章【長夜漫漫下】
「格雷邁恩之牆--已經陷落——狼人——很多狼人，我們-——全軍覆沒——」，一個從格雷邁恩之牆飛馳回來的通訊兵掙扎著報告著軍情，他已經失血過多氣息奄奄。
吉恩國王輕聲對身邊的護衛們說道，「把他抬進屋裡」。
他萬萬沒想到敵人會來的這麼快，大災變才半天時間，格雷邁恩之牆就陷落了，但敵人卻不是遺忘者。
狼人詛咒也許已經擴散開來了，而且已經具備了一支軍隊的力量。
看來他們今晚遭遇的狼人只是一股小部隊，它們更像是來製造混亂的特種兵。
「利亞姆，趕快把吉爾尼斯的所有百姓全部集合起來，不論男女老幼，讓所有人拿上武器。」他沖自己的兒子喊道「派戰士們挨家挨戶通知，沒有時間了，快！」
……
吉爾尼斯城是一個環形的堡壘，護城河用從斜貫王國的大河裡面引水注滿，城市裡面用人工河分為四個區域，像瓜切開了四份。東北是商人區，住著大批百姓，東南是軍事區，有駐軍和武器，西南是皇家庭院，西北是大教堂和城市廣場，教堂被一個人工湖環抱，城市有四個城門，四座巨大的纜橋搭建在護城河上。
利亞姆王子騎一匹高頭大馬，他大聲喊著「守住外圍，大門始終派人把守不準任何人進出城市。」「吉爾尼斯人民曾經打敗過獸人大軍，曾經擊退過天災軍團的進攻，北門事變時候我們也安然無恙，吉爾尼斯城不會陷落。」
「威廉！你去看看沃登中尉那裡的情況，你們幾個快去通知住宅里的平民集合。」
「遵命殿下。」威廉行了一個軍禮，這些近衛們和利亞姆王子情同兄弟，但在執行軍務時候他們嚴格按照軍禮行事。
威廉轉頭往商人區西北角跑去，那裡有座劃分城市格局的城門，過了鑄鐵城門有座拱橋隔河連接著教堂廣場，沃登中尉和幾個衛兵已經去了那裡。
但他跑到的時候，沃登中尉和幾個衛兵已經死去了，他們死相慘烈，屍體幾乎無法辨識。
而且他發現城門也被一把胳膊粗細的大鐵鏈鎖了起來，狼人顯然在切斷吉爾尼斯各個區域之間的聯繫。
他只好回身去通知那些平民，不遠處就有一戶人家的木門。
他跑過去「噔噔噔噔」敲起了門，沒人回答，但屋裡充滿了噪雜聲。
他用力推開門。
但他剛進去，一個女人就跑了出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後面一個狼人撲了過來。
他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狼人，那狼人幾乎比他高了一半，他一陣驚愕，但狼人一個大爪子已經打了過來，幾乎出於本能，他一矮身，短劍就刺了出去。
「嘔」
狼人嚎叫一聲退了回去，它的腰間血流如注，但它轉眼又撲了過來，威廉往右踏出一小步，左手往外拍出盾牌，身子隨著慣性一個轉身，狼人又撲空了。
狼人隨即轉回身來準備再上，但威廉右手的短劍已經先到了，劍刃瞬間沒入了它的胸膛，狼人痛苦的打出一拳。
威廉整個人被打飛，然後重重的摔在牆上……
狼人已經死了，他的內心許久不能平靜，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殺人，如果狼人也算人的話。
他精通格鬥，訓練有素，用起劍盾來幾乎和他身上的器官一樣隨心所欲，但他從沒殺過人，他第一次害怕起自己手裡的武器。
他顫抖著站起身來，往國王那裡跑了過去。
……
商人區的小廣場已經聚集了很多百姓，他們扶老攜幼，有些還帶著補給品和行李，吉爾尼斯的衛兵們環形排開陣勢守衛著中間的平民，羅娜也在其中，她還端著那隻獵槍。
「王子殿下，沃登中尉已經死了，往教堂區的路也被封死了。」威廉報告道。
利亞姆王子點了下頭，大聲喊道，「大家快去軍事區，國王已經在那裡了」。
軍事區也受到了攻擊，他們一路上看到很多平民正在救助那些受傷的人。吉恩國王和高弗雷勛爵騎著馬指揮著部隊，看到疏散過來的人民，他鼓勵道「大家做得很好，只要我們團結一心，一定能打敗敵人，大家拿上武器準備作戰」。
吉爾尼斯人排隊拿起衛兵們已經準備好的武器。
「威廉，你去把達利烏斯--克羅雷領主接過來，派去執行命令的士兵可能已經遭到了襲擊，順便把監獄裡面的囚犯也放了吧。」
「遵命，陛下。」威廉應聲道。
「我也去。」羅娜也立刻表態。
吉恩國王注意到了那個端著獵槍穿著長裙的少女，她有一頭黑棕色的捲髮，年齡似乎跟苔絲公主差不多，但她的眼睛有一種熟悉的彪悍和狂野.是克羅雷家族的眼睛。
他微微點了一下頭，「布羅德里克看守著監獄，去跟他說一下」。
「好的。」，威廉和羅娜一起往監獄方向跑過去。
……
斯通沃德監獄就在軍事區西北角，背靠吉爾尼斯城的內湖，湖的對面就是吉爾尼斯大教堂。
羅娜曾許多次想要闖進監獄，她的母親死的早，父親被抓進監獄的時候她還很小，但她記得達利烏斯的樣子。吉爾尼斯之牆建起之後，克羅雷家族被分割成兩處，牆外的家族成員羅娜沒有接觸過。北門兵變時候，克羅雷家族慘遭失敗，家族成員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幾個僕人還在照看著克羅雷家族僅存的產業。
她痛恨吉恩國王和吉爾尼斯城，她很少住在軍事區的房子里，但她還是會經常回來看看，因為這裡有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
狼人造成的恐慌已經傳遍吉爾尼斯大街小巷，斯通沃德監獄也受到了攻擊，看守監獄的布羅德里克隊長還沒有接到任何命令，他手持劍盾和幾個獄卒緊張焦急的堵在監獄門口。
國王的使者終於來了，布羅德里克看到一個國王的近衛和一個姑娘跑了過來，他依稀記得威廉霍爾。
「布羅德里克隊長！」威廉氣喘吁吁的說「國王命令你釋放達利烏斯領主和其他犯人-——然後帶上衛兵們去集合'.
「什麼？釋放達利烏斯，那個瘋子？」布羅德里克不太相信的問道，他可記得達利烏斯和吉恩是一對死對頭。
「對，沒有時間計較往日的恩怨了，敵人即將兵臨城下，王國需要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達利烏斯領主關在哪裡，快。」
「呃，他被關在三樓的一間牢房裡但剛剛狼人襲擊了這裡——如果你們願意去看看的話.」「呃，他們似乎躲到了樓頂」。
羅娜不等他說完已經跑上樓梯，威廉緊緊跟在後面。
三樓果然沒有人，但有幾個犯人和衛兵的屍體。
他們又衝上樓頂，趁著月光，羅娜遠遠的看到了他的父親-——達利烏斯克羅雷光著膀子拿著一根粗大的木棒警戒的四處張望。
他後面蹲著一個禿頂的中年牢犯，地上還躺著個不停呻吟的禿頂，似乎受了傷。
「父親！」她往前幾步，盡量控制住顫抖叫出聲來。
達利烏斯立刻警戒的轉過頭來，當他看到羅娜的時候楞了一下，但隨即，他就認出了自己的女兒。
儘管他被抓的時候她還很小，儘管她已經長大，但那漂亮的眼睛，做父親的一眼就能認出。
「羅娜.」他喃喃的喊了聲，那隻健在的獨眼老淚縱橫。
羅娜跑過去抓住他的雙手，「父親！」羅娜又叫了一聲，達利烏斯抱住女兒的頭髮泣不成聲.
威廉靜靜的等他們平復完心情，然後咳了一聲，「達利烏斯領主。」「吉恩國王已經特赦了你，我們來接你出去」。
達利烏斯這才抬起頭，那隻獨眼如鷹隼一樣掃過威廉全身。
威廉局促的說「如您所見，狼人入侵了吉爾尼斯，國王需要所有人的力量.」。
「吉恩是對的，這些野獸不關心我們的政治分歧，他們只想我們的老命，吉爾尼斯需要團結。」達利烏斯朗聲說道，「希恩剛才跟狼人搏鬥時受了重傷，文森特正在給他包紮，狼人還會來的，我們需要點時間」。
威廉當然有義務幫忙守衛，羅娜也端起了獵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