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八章

49第四十八章

三皇子府,楊柳依依,燕子低飛。

簾外輕花似夢,簾內女子妝容清美,玉色的上衫,綉著纏枝蓮花的白羅裙將她身形襯托更為纖長嬌弱,和這三月春光般惹人生憐。可惜美人此時卻是愁容不減,眉心顰蹙,握著書卷的手甚至都控制不住的輕顫。

「此事當真?」她猶自不信的問著婢女,眼裡浮現出矛盾的情緒。

梅香半直起身子,望向王婉的目光似是憐憫又似是諷刺,只一瞬又迅速低下頭去,聲音平平:「京中都傳遍了,新科狀元,謝家二公子御前拒婚,自明心意,愛慕靖安公主。」

愛慕靖安啊,王婉手中的書卷在緊攥之下發出細碎的聲響,而再清美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女子眼中的狠辣之色。不,她不應該在意的,謝謙之和她本身就是一樣的人,何況是她先拋棄了謝謙之的,靖安也不過是撿了他不要的貨色而已,她為何要在意。

情深?愛慕?不過是騙騙小女孩的話罷了,謙之哥哥怎麼也不可能喜歡上一個囂張跋扈的公主,不可能的!何況他父親還有意讓謝弘尚公主!恍惚間似是想通了什麼一般,王婉冷嗤出聲,謝謙之難道是……

王婉放下手中被□□的不成樣子的書卷,嘴角微勾,朱唇輕啟:「呵,梅香,謙之哥哥是想讓我後悔呢。」

梅香望著王婉裙瀾上的纏枝蓮花沉默不語,蓮子苦不苦,只有蓮心才知道。她心裡固然酸澀,可終究還是替公子高興的,她已經認清了,那人從一開始就不是她高攀得起的。而眼前的女子呢,是多不甘心,還在自欺欺人。

公子他早就心儀靖安公主了,而你真的沒有後悔嗎?

王婉上齒輕咬下唇,眉眼雖倔強,卻有嘆息溢出,整個人亦是恍惚。

耳邊忽然嘈雜聲起,王婉更是煩躁,不耐喝道:「前面都在吵吵嚷嚷些什麼,還有沒有規矩!」

「王姨娘在啊,給姨娘賠禮了。」闖進來的丫鬟不卑不亢的施了個禮,梅香挑起帘子,王婉瞪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們一眼,壓下滿腹憤懣。

「原來是懷雁呀。」王婉笑道,懷雁是趙側妃身邊的大丫頭,說是一起長大的,府里下人也給她幾分薄面。

懷雁抬頭,雖是放肆卻也讓人挑不出來什麼錯處:「姨娘勿怪,側妃娘娘是瞅著時辰快到了,姨娘怎麼還沒來,想著姨娘是貴人多忘事,便譴奴婢來催一催。奴婢想著姨娘總不是有心的還勸了勸,側妃娘娘宅心仁厚,說如今春寒未去,風大傷身,怕姨娘今日是著了風寒身子不適,若是如此便及早請了大夫來就不必去了,一日兩日的,側妃娘娘也不會放在心上。」

「奴婢一來是怕久了讓側妃娘娘等急了,二來也是怕姨娘真有個什麼不舒服,心下著急,這才莽撞了些驚擾姨娘,還請姨娘見諒。」懷雁說完又低頭行了個禮。

這對主僕天生就是來給她添堵的!王婉端莊跪坐,面上一片溫和淺笑:「怎麼會見怪呢,懷雁姑娘也是一番好意,是我忘了時辰,讓趙姐姐久等了。」

「還是姨娘通曉事理,那就請吧。」

梅香扶著王婉起身,只覺得她手勁奇大,而恭順之下壓抑的怨恨也越來越藏不住了。

王婉到達主院的時候,院子里已很是熱鬧了,除卻趙側妃另外兩個側妃也在這裡了。

廊下,懷雁道了句「姨娘稍候,奴婢進去通稟一聲。」便挑簾進了屋裡,足足晾了人一刻多鐘,這才聽到一聲「王姨娘進來吧。」

梅香鬆了手,王婉看出她眼裡的擔心,知道今日怕是不好過,咬咬牙也就進去了。

趙側妃的院子雖不能和皇子正妃的相比,但也是流光溢彩,與她那寒酸的小院更是天壤之別,此時美人們鶯聲燕語,更襯得玉堂花暖。

王婉斂眉低頭,恭順俯身:「妾王婉,見過諸位側妃娘娘,姐姐們安好萬福。」

眾人似是不曾聽到一般,丫頭們站在各自主子身後,也沒有搭腔的架勢。王婉不動聲色的保持著萬福的姿態,像是習以為常一般,只是如若細看,便會發現帕子下的手掌心早已掐出泛白的月牙,這一站大約又是近一刻鐘。

「呀,這不是王姨娘嘛,看我們姐妹聊得高興,竟連姨娘是什麼時候來的都不知道。怎麼還行著禮呢,可真是個實誠人,腿就不酸嘛,快起來、快起來!」端茶而笑的是孫側妃,言罷又佯怒的回頭瞪了趙側妃一眼。

「妹妹也真是的,怎麼不提醒我一聲,我們難得來一趟,倒叫人覺著我們失禮了。」

趙側妃還未說話,一旁端坐的女子就介面道:「我倒是聽見了,只是王姨娘喚著姐姐,我想著總不是喚我吧,也就沒敢應。」那女子清清淡淡的掃了王婉一眼,又兀自擺弄自己的事去了。皇子妃之下唯一有封號的「嫻側妃」,她既然開口,旁人就更不敢應了。

這話說的更讓王婉尷尬萬分,像是被人一層層剝光了羞辱一般,身子都有些微微打顫。

「好了好了,都是妹妹的錯。王姨娘過來布菜吧,再晚些菜怕是都得回鍋了。」趙側妃冷瞥了眼王婉,說出的話更是句句帶刺。這賤蹄子也不知是怎麼迷惑了殿下的心,這些日子除了皇子妃那裡便多半是歇在她房裡的,今日不好好給她立立規矩,以後豈不是要爬到她頭上去了。

看著王婉低頭小心的應諾,一舉一動都恭謹萬分,孫側妃就知道為何趙側妃會在她這裡砰了那麼多的軟釘子了,趙側妃相邀,她本是不想來的,只是這府里日日跟死水似的平靜,偶爾看看戲也是不錯的消遣,何況今日還有出大戲在前。

「聽說今日杏林春宴被攪合得不成樣子,連帶著靖安公主名聲受累。這事姐姐們可都聽說了。」孫側妃笑了笑,這不,她才想著這就來了。

趙側妃嘗了口王婉夾得菜,又接著說道:「如今是人心不古,那些個庶出的也不知哪來的雄心豹子膽,一個個的除了作死還是作死啊!」

孫側妃看了眼默立的王婉,笑道:「妹妹亂說些什麼呢,嫡庶有別,總亂不了規矩的。」

王婉只柔柔的彎著嘴角,恭敬的幫三人布菜,像是聽不出一點弦外之音。

趙側妃看著她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就更加不甘心了:「我不過是替別人惋惜罷了,怎麼說做了狀元夫人以後封個誥命,夫榮妻貴也是指日可待的,可惜狀元郎心大,竟妄想高攀帝后的掌上明珠,這前途十有□□就不好說了。所以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說是不是啊,王姨娘。」

王婉低著頭,深呼吸,拚命的忍下這股氣,可是夾著菜的手卻剋制不住的顫抖個不停,她是王家的女兒啊,縱然只是個庶女又何曾受到過這樣的折辱。

「對了,王姨娘,我記得你那個貼身丫頭原來可是謝家的人啊!」

這話一出,王婉的臉色更是難看,身子也忍不住晃了晃,夾好的八珍豆腐沿著裙子一路滾落,髒了白羅裙,汁水也濺上趙側妃的衣裳。

「王氏!」趙側妃大怒,拍著衣袖起身厲喝道。

「王氏,你怎麼也是王家出身的女子,難道小時候沒見過你姨娘是怎麼立規矩的嗎?」趙側妃看著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就來氣,反正她今天就是來找王婉麻煩的,彎彎道道的她還不耐煩了呢,索性就撕破臉了,看她這幅溫婉的樣子還怎麼裝下去。

王婉頓時紅了眼睛,悲憤道:「妾一介庶女,自知卑賤,不敢高攀殿下。能得殿下青眼是王婉幾世修來的福份,豈敢再有他想。妾自過府以來,自問凡事恭謹,無愧於殿下。」

「可是今日側妃娘娘含沙射影究竟所為何事,梅香原是靖安公主身邊的人,當時殿下也是在場的,恕妾駑鈍,若是娘娘對妾心存疑慮,非要妾一死以證清白,妾別無二話。」

趙側妃氣急,怒道:「你可真是無中生有,我何曾要你一死來著。」

「那歸根倒底,娘娘還是疑心,既是如此,不如側妃娘娘同妾一道到皇子妃和殿下面前辯個清楚,二位娘娘也好做個見證。今日因妾一人被娘娘辱及王家整個家門,若不能說個清楚明白,妾有何顏面再偷生於世。」

王婉說罷,便俯身跪下,一臉豁出去的表情,氣得趙側妃手足無措,她雖是莽撞,卻也知曉分寸,王婉這麼大頂帽子扣下來,哪裡是她可以承受的。

一室靜寂,除了幾個大丫鬟,其餘的早退了出去。

孫側妃捂著帕子笑出聲來:「我平日里就說妹妹這有口無心的性子要改改了,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吧,闖下大禍了。」言罷,便滿臉和氣的起身去扶王婉起來,王婉也知趣,順勢也就起身了,只是別過臉兩行清淚落下,好不委屈的樣子,氣得趙側妃兩眼泛紅。

「好了好了,我這妹妹素來都是這樣,別說你了,當初嘔得我們還少嗎?你也莫要計較,不過玩笑而已,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王婉低頭道:「妾人微言輕,可禁不得娘娘這樣的玩笑。」

聞言趙側妃又想開口,被孫側妃看了一眼,這才忍了下去。

「都坐下吃飯吧,光顧得說話菜都要涼了,趙妹妹你也是,好端端的嚇唬她做什麼。王姨娘你也坐吧,別站著了。」

「妾不敢。」王婉低聲道。

「啪!」嫻側妃放下筷子,還是一副再冷淡不過的樣子,抬眸道:「好一張利嘴,真是巧舌如簧,倒似你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趙側妃言語雖失當,可你搬出殿下皇子妃是幾個意思。合著趙側妃就不是主子,不能訓你兩句了?」

「羞辱王家?我卻沒聽出那句是羞辱王家了,難道你姨娘給主母立規矩不是事實嗎?」

「過往的事既已與你無關,你聽聽便罷了,何必在意。若是說兩句你便要一死以證清白,豈不是坐實了旁人的話,你王婉沒了清白不要緊,要緊的是殿下的臉面。別忘了你現在是殿下的人,一口一個王家算是怎麼回事啊。」

嫻側妃最後上下打量了王婉一眼,言道:「下去換身衣服,回來給我吃飯,別讓人以為皇子府有多刻薄你似的。」

「噗嗤!」饒是趙側妃滿肚子火氣,看著王婉那張氣得鐵青卻有口難言的臉,此時也忍不住得意洋洋的笑出聲來,被嫻側妃冷冷一瞥,趙側妃也就收斂了。

王婉恨得牙都快咬碎了,以前倒看不出這個不聲不響的嫻側妃居然是這麼厲害的主。她硬生生的緩和了臉色,斂袖行禮道:「是,妾多謝娘娘教誨。」

這頓飯自是吃的不知其味,嫻側妃吃罷便施施然的走了。

她身側的大丫鬟不解道:「娘娘素來不問這些事的,今日何必與那種人計較呢。」

嫻側妃倒不似被惹怒的樣子,只淡淡道:「輸給朱初珍也就算了,那個王婉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得殿下青睞,也配讓殿下來給她撐腰!」

孫側妃走時倒是喚了王婉一道,想來是怕王婉留下了,又和趙側妃起衝突。

王婉前腳進了院門,梅香吩咐了眾人退下,後腳屋子裡就傳來摔東西的聲音,想來是氣急了。梅香進了屋裡,只見碎瓷滿地,便默不作聲的收拾著。

王婉氣得雙手發抖,用帕子捂著嘴似是想把剛吃下的東西都吐出來,一個勁的說著「噁心。」這是叫人噁心的三個人,不,還有那個不管事的皇子妃!她王婉不能這樣任人欺凌下去,絕對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梅香見她這樣,只得出門喚了聲:「寄雨,去打點熱水來。」

「哎!」拱門前探出半個身子的丫頭爽朗應道,眉眼清澈。

入夜,酒肆里越發熱鬧,後院里花團錦簇,燈籠高懸,酒香四溢。

地上十來個酒壺四仰八叉,王顯他們亦是無奈,謝弘的倔脾氣一上來,別說他們,十頭牛都拉不住!此時謝弘喝得半醉,「唰」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劍。

飛花激蕩,簌簌而下,樹影稀稀掩映著謝弘的身形,他俊顏上是一抹罕見的冷硬,長劍嘯吟,所過之處,月影凌亂,飛花成瓣。

酒保們誰都不敢去觸這位小爺的霉頭,只遠遠的避著。

「喲!謝弘,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是還嫌謝家今天不夠丟人現眼!」袁向松一踏進這裡,張鵬舉他們頓時心道一聲「壞了!」怎麼這時候讓他們倆碰上,果不其然,袁向松一開口就不是好話。

他話音剛落,只聽得「咚」的一聲悶響,那劍就像長了眼睛似的釘進了袁向松身旁的柱子上。謝弘直起身子,滿臉挑釁的看向袁向松,袁向松本來就是個火爆脾氣,宮闈里都能打得謝弘鼻青臉腫的,哪能受得了這個,頓時火冒三丈!

「手誤!手誤!謝弘他喝醉了,袁大哥你千萬別介意!」張鵬遠急忙上前打個圓場,拍了拍謝弘的肩膀,又上前笑著攬過袁向松。

「來來來,袁大哥咱們到前面喝兩杯,我請你,謝弘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別和他計較!」

袁向松看著謝弘冷笑了聲:「心情不好?哼,老子今天心情還不好呢,謝弘!衛家少主都回來了,你大哥還杳無音信的,真準備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啊!」

「你說誰是縮頭烏龜呢?」謝弘頓時紅了眼睛,三步並做兩步的跨上前去,一把揪起袁向松的衣襟,任張鵬遠怎麼攔都攔不住。

「說誰,說你大哥!」袁向松本不想計較,只是一想起自家妹子耽誤到今天還嫁不出去,瞬間心頭火起。

「袁向松!你別以為我平時讓你三分,你就蹬鼻子上臉!誰攔著你們家姑娘退婚嫁人了嗎?」謝弘亦是氣急。

哼!袁向松冷笑出聲,反手奪了柱子上的劍,往前一送逼退了謝弘。

「謝弘,你也就這點本事了,也是,讓個庶子搶了風頭卻只敢在這裡低頭喝悶酒,也夠沒出息的!再怎麼說你那個二哥也算敢作敢當!有機會轉告你大哥,別想著一輩子做縮頭烏龜,這筆賬袁家遲早要跟他算的。」

袁向松說完,便冷笑著大步離開,而要不是張鵬舉他們抱的緊,謝弘差點提著劍追上去。

「鬆開!都給我鬆開!」謝弘扔了劍,撿起酒又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是,他武不如大哥,文不如二哥,他從來都不是謝家出類拔萃的那一個,爹偶爾偏心他也不在意,畢竟二哥活得太委屈。他今日還在誇耀著他們兄弟感情好,轉眼他二哥就甩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他說過那是他喜歡的人啊,你要什麼不好,為什麼偏要割我心頭的那塊肉呢。

「謝弘!你去哪啊?」

「去哪?哼!回家!」謝弘把酒壺往身後一丟,摔了個粉碎,撿起地上的劍,插回劍鞘。

謝家書房的燈一直亮著,第一次,謝家的二公子在書房待了這麼久,屋裡不時傳來謝相慍怒的聲音,謝家的下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謝相衝二公子發這麼大的火。

「逆子!你給我滾出去。」謝相直接把硯台砸了出去,他寄予厚望的兒子居然就為了那點兒女情長要自毀前途,他們兄弟一個個的簡直是要氣死他才甘心啊。

謝謙之沉默著,被厚厚的布條包裹著的手掌上鮮血早已乾涸,可疼痛卻似入骨般揮著不去。青白的指尖如同愛戀情人般輕撫著衣袖裡的匕首,寒意隔著一層刀鞘都能透出來。靖安啊靖安,他既然已經陷下去就不怕越陷越深,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認了。可靖安只能是他的,愛也好,恨也罷,都只能是他的。

一念生便不死不休。

出門時他遇見了謝夫人,一如往常般他躬身行禮,喚道「母親。」

謝夫人卻是看都不曾看他一眼,端著吃食便進去了,想來也是知道春宴上的事了。

「公子!你可算是出來了。」書言在外面急的滿地轉圈,見他出來慌忙上前。

謝謙之也有些累了,揮揮手示意他推著自己回西苑。

剛走兩步,便不偏不倚正撞上酒醉歸家的謝弘。

謝弘就擋在他必經的路上,一雙眼冷睥著他,眼裡沒了平日里恭敬。月下,他二哥依舊是清傲如竹的模樣,這樣的人怎麼會喜歡上靖安呢,他又是從什麼時候起喜歡的靖安呢?

「是二哥啊!」謝弘懶洋洋的說道,一副無害模樣,可手裡的動作卻毫不含糊,扔了劍鞘,長劍鋒芒所指之處正是謝謙之!

書言大驚失色,忙道:「三少爺!你做什麼?快把劍放下!」

冰冷的月光流瀉在劍刃上被反射成更尖銳的鋒芒,謝謙之的目光從劍刃挪到謝弘身上,並沒有多少詫異。

謝弘聲音冷硬:「二哥,我說過的吧,我喜歡那個人,一天比一天更喜歡,我親口對你說過的吧。為什麼你明知道還非要和我搶呢?」

「搶。」謝謙之像是喃喃自語般又重複了一遍,眉眼倨傲。

「搶?是你的那才叫搶,現在還不是你的,怎麼能算搶呢。」

謝弘本就帶著三分火氣,此時聽他挑釁,三分火氣頓時變成了十分,在書言快嚇暈了的目光里,劍往前一送架到了謝謙之脖子上,不假思索般的一句話就脫口而出:「她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她!」

謝弘詭異的停在了這裡,沉默了下去,謝謙之隱隱嗅到了某種苗頭,他卻閉口不言了。

他的?是什麼讓他有信心認定靖安會是他的。謝謙之若有所思的看向謝弘,謝弘卻只是一笑,冷道:「二哥你就別費心思套我的話了,縱然爹向著你,可陛下怎麼會把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你,即便你是新科狀元,一身才華,可也終究是庶子……還有……」

謝弘打量著那雙腿,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殘廢!」

「你們倆在幹什麼?」謝相厲聲喝道!

「謝謙之讓你回去閉門思過呢,不到選試不許踏出西苑一步!還有你,滿身的酒氣趕緊給我回去!」

謝弘漫不經心的收回了劍,懶洋洋的邁著步子走開了,只留下謝謙之一個人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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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無德,公子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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