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暮雲碧
第15章暮雲碧
曾倩在謝修弋家樓下按了一會門鈴無人應答，翻了個白眼，習以為常地回到了車裡。
基本上她每次來接謝大少去上通告，等個半到一個小時完全不在話下。
誰知她剛上車沒過一會，謝修弋就從大樓里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上了副駕駛。
「喲，今天倒是挺快，」曾倩側頭看他一眼，開始發動車子，「都讓我受寵若驚了。」
謝修弋沒理她，抬手繫上安全帶。
「你今天心情是不是挺好的？」曾倩拆了一顆糖塞到自己嘴裡，突然斜睨著他，「前兩天只要你一上車，整輛車的溫度都低了。」
他系完安全帶，交疊起雙腿，閉上眼睛，「啰嗦。」
「好好好，我閉嘴，」曾倩賊笑了一聲，剛打了方向盤，突然看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從謝修弋家的大樓里走了出來。
女孩子背著個包，像剛做了什麼壞事似的，滿臉通紅，但是又抑制不住開心的樣子，低著頭快步往小區外走，途中還差點被自己絆到好幾次。
……這位傻姑娘，可不就是和她一起玩了十多年的閨蜜柯姣么。
「原來如此啊……」曾倩這會臉上的表情更意味深長了，所幸踩上剎車，靠在方向盤上望著閉目養神的謝修弋，「我說謝修弋，敢情前兩個星期你是一直在和我家小菠菜鬧彆扭，今天和好了？」
某人繼續高冷沉默。
「或者，我猜，是小菠菜之前一直不敢承認自己喜歡你，今天終於鼓足勇氣了？」
「還沒成功。」謝修弋終於開了金口，「下周吧。」
「下周？T市電視台的新年音樂會嗎？」曾倩在腦中算了算，「啊，果然你問我要的那張後台工作人員通行證就是想留給她的。」
「記得帶她進休息室。」
曾倩笑得連嘴都快合不攏了，「遵命遵命，我不會讓她迷路跑去別家男神的休息室的。」
「不過，我們經紀公司一向不是很贊成藝人公開戀情，除非雙方都是圈內人，能實現互利互惠共贏的那種，而且你尤其還是新人，更應該是堅決抵制了，」曾倩這時表情稍微變得嚴肅了一些，「但我也知道，你是絕對不受人控制的，你要是真想這麼做，誰也管不了。」
「知道就好。」
「但是謝修弋，你是我親手帶的藝人，也算是朋友，柯姣又是我閨蜜，她還是個圈外人，如果你真要公開的話，你可以不在意對你自己的影響，但你要考慮到對她產生的影響。從現在的趨勢看起來，今後你的粉絲只會更瘋狂。」
「我和柯姣認識這麼多年，雖然她平時看上去挺缺心眼的，但是實際上還是個很細膩的女孩子，難免她會越想越多，和你的關係也會產生隔閡。」
「說得難聽些，明星需要承受的最大的代價，或許就是犧牲自己所愛的人的正常生活。」
謝修弋聽完曾倩的話，沉默一會，「常理的確如此。」
「不過，」他慢慢睜開眼睛，眼底是銳利而有力的亮，「她會一直待在我為她營造的世界里，無人能擾。」
周日的晚上，是T市電視台的新年音樂會。
柯姣之前在網路和電視上都有看到過對這場音樂會的宣傳，T市電視台今年可謂是下了大手筆，把華語樂壇一半的天王巨星都給請來助陣了。
而謝修弋作為今年最受關注的新人歌手，在一眾老牌歌手裡，顯得尤為鶴立雞群。
柯姣拿著謝修弋給她的工作證，一路忐忑地來到了T市電視台所在的大樓。
好緊張。
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一是因為這是她人生第一次來電視台看直播、還能拿著工作證進後台參觀，二則是因為……貌似她之前有答應過某人，今天要把之前她沒說完的話給說完。
這一個星期她可都過得度日如年，她可不會亂說TAT。
於是，大樓里的工作人員，幾乎都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子攥著手裡的工作證，臉紅得像只番茄一樣地飄到了音樂會舞台的後台。
在她來之前，她早就已經和曾倩通過了電話，這會曾倩很準時地就在她們約定好的時間，站在後台入口的地方等著她。
「我跟你說，今晚來的人都特大牌，剛剛後台幾個經紀人都還差點掐起來了，」曾倩一手攥著她的手臂，把她扯到自己身邊，「你跟著我走，小心點，他們還在綵排。」
柯姣邊聽著曾倩說話，邊瞪大著眼睛看著四周。
亞洲第一舞后竟然也在，長得好美，腿好長……
國內第一天團竟然也來了，團長的臉又月半了，圓圓的好可愛……
影視歌一體機男神KY也來了，八塊腹肌，太帥了……
等離開後台區域，她十分滿足地摸了摸胸口。
「人生第一次見到那麼多大明星，很激動是吧？」曾倩屈起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話說我做經紀人那麼多年，每次請你來看你都說要寫書然後拒絕，可謝修弋一給你工作證你就馬上屁顛屁顛跑來了，你幾個意思啊你！」
「呵呵呵……」柯姣心虛地吐了吐舌頭，「小倩倩，其實我對明星也不是特別感興趣……特意讓我來看我肯定懶得來啊……」
「切，你就直說吧，你就是為了來看謝巨嬰的。」曾倩叉腰冷哼。
柯姣臉一紅，抬手要捂住她的嘴巴，「你小聲點啊姐姐……話說，他現在在休息室候場嗎？」
「嗯，妝和衣服都好了，他應該是中場之後的第一位嘉賓。」曾倩和她一起，走到人少一點的地方說話，「話說這傢伙真是高冷，在你來之前，不少人氣很高的明星都走過來和他搭話，可他對誰都是愛理不理的，虧得我一直在旁邊拚命打圓場人家才沒把他的臉給刮花。」
「有幾個可都是女神級的啊，他連眼睛都不朝她們身上瞟一下，」曾倩說到此處，終於忍不住用兩根手指輕輕捏她的下巴，「小菠菜你真是，你說說，這麼個鼻孔朝天的傢伙咋就被你給克住了呢……」
柯姣被她說得真是好不容易冷卻的熱又再次浮現上來，面紅耳赤地要逃，「我的座位在哪兒？馬上音樂會就要開始了我先走了……」
在她落荒而逃的時候，曾倩還在她身後笑得樂不可支地說，「喂，記得和謝巨嬰一起買十八隻蹄髈送給我，我是媒婆！紅娘！」
從曾倩的言語調戲里逃脫之後，柯姣趕緊找到了曾倩幫她安排好的座位，乖乖地坐在了舞台下第二排最靠左邊的位置。
這個位置，視角很好，等會謝修弋出場，應該也會看得很清楚。
從包里拿出前兩天剛買好的單反，她小心地擺弄了一下。
那個，雖然她是個攝影菜鳥，但是沒關係，他長得好，隨便拍也不會丑，而且照片她也都是拿來私藏的……
大概沒過幾分鐘，舞檯燈光就亮了起來，現場直播的新年音樂會正式開場。
兩位盛裝的老牌主持很快風度翩翩地走上台，開始致開場詞。
柯姣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和身後，除了staff之外，絕大多數在場的都是粉絲，而且她還在應援牌中，看到了不少謝修弋的名字。
難怪最近媒體總是喜歡評價他，是近年來躥紅速度最令人咋舌的歌手。
相對的，她心裡感覺壓力更大了……
剛回過頭看向舞台，就感覺到放在貼身口袋裡已經調成靜音的手機震了兩下。
拿出手機一看，手機屏幕上正顯示著一條簡訊。
【從你左手邊的出口出來。】
柯姣傻眼了，仔細看了兩遍，發現真的是來自謝修弋的簡訊。
不對啊，他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在休息室里候場嗎？難道他跑出來了？
思慮兩秒，她還是抱起包和單反，悄悄地壓低身體，朝出口方向走去。
推開門，是一條長長的走道，她一邊往前走，一邊低頭給他回簡訊，【我出來了，怎麼了？】
剛打完問號，她的面前突然就伸出了一隻手，把她整個人往左手邊的一間房間里拽了過去。
柯姣一聲驚呼還在嘴邊，好不容易憋住，等緩過神來，才看到把她拽進來的人，正是謝修弋。
「這是哪兒？」她緩了兩口氣，背靠在門上，打量著房間的四周。
「應該是間廢棄的儲物室。」他關上門，輕輕打開牆壁上的燈。
燈大概是因為年歲已長，並不太亮，反而有些昏黃。
「嗯……」她應了一聲，突然覺得嗓子有點干，「……你不在休息室休息候場嗎？到，到這裡來幹什麼……」
謝修弋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衣，襯衣上還鑲著淡淡金色的花紋，他整個人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完全就像一位從電影里走出來的吸血鬼公爵。
柯姣覺得自己的呼吸已經開始有點困難了……
「本想讓曾倩帶你來休息室，但是人太多，」他輕輕挽起袖口，開始朝她走近。
「噢噢，」她磕磕巴巴地點了點頭，隨口開始扯話題企圖和他閑聊，「剛剛開場前曾倩帶我去後台轉了一圈，看到了很多明星，啊還有，曾倩說你中場後上場，你今天唱什麼歌來著，英文歌還是中文歌？噢對了今天來了好多粉絲……」
越說越語無倫次，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不想聽了，她兩手抓著手裡的包和單反，聲音越來越低。
謝修弋此時走到了她的跟前，目光幽深地看著她柔軟的髮絲，「柯姣。」
「……啊？」她聲音都抖了。
「不要緊張。」
「……」
柯姣欲哭無淚，她也不想緊張啊，可是現在他把她抓來這樣一個環境，到底是想幹嘛呢……
「說吧，我想聽你說上次在我家你沒說完的那句話。」他這時居高臨下，伸出一隻手，撐在她臉頰旁的門板上。
嘭通，嘭通，嘭通。
柯姣咽了口口水，覺得整個房間里都回蕩著她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你知道，不說，我會很不高興。」他眯了眯眼。
她的兩隻手緊緊抓著自己的包，快要把自己的包都給摳爛了。
公子大人，你先離我遠點成么？我求你了……
門外這時好像有工作人員經過，發出了笑鬧聲，而屋子裡卻安靜得連半點聲響也沒有，如此反差，讓柯姣更緊張了。
「……等音樂會結束之後再說，可以嗎……？」好不容易，她從牙縫裡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謝修弋定定地注視著她，沒有說話。
「音樂會結束之後，我肯定會說的。」見他沒說話，她趕緊補上一句，「我保證……」
反正，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退縮了，無論多難以啟齒，多臉紅心跳，她一定都會親口告訴他，她心裡最最真實的感覺。
她一定，一定會說的。
突然，她感覺到眼前一暗。
謝修弋此時竟然抬手關上了屋子裡的燈。
「我等不及了，」
黑暗中，感官被無限地放大，柯姣渾身都繃緊了，她感覺到，他似乎將嘴唇湊到了她的耳邊，「柯姣，足夠了。」
那一瞬間，她的心臟彷彿都停止了跳動。
「我喜歡你。」
四個字。
下一秒，他一手輕輕捧起她的臉頰，用力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平地里一聲轟鳴。
柯姣覺得渾身猶如電流淌過，酥軟得連骨頭都感覺不到了。
嘴唇被咬住后，她感覺到很柔軟很柔軟的觸感，一開始，只是輕輕的摩挲和觸碰，像是初期的試探。
大概這樣過了幾秒之後，她眼神渙散地看著面前的人稍微離開了一點她的嘴唇。
謝修弋的氣息呵在她的臉頰上，依舊近在咫尺。
嘭通，嘭通，是兩個人同樣速率增加的心跳，好像被同時放大在了整間黑暗的儲物室里。
「柯姣。」低冷的聲音。
無數次，這個聲音，曾無數次出現在她的耳朵里，她的夢境中。
她張開嘴，想回應他，卻連一個字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聲帶好像被什麼卡住了，一切的一切都哽在了喉嚨口，從他親口說出那四個字之後，從他吻住她的嘴唇之後，所有的語言，竟然都變得如此蒼白無力。只因為，他的一句話，將整個世界都變得色彩斑斕。
門外這時突然傳來一聲無比熟悉的聲音，「Tina，你看到謝修弋了嗎？」
柯姣第一時間就聽出來這是曾倩的聲音。
「我找他找了很久，他之前不是一直在休息室么？怎麼突然就沒人影了？」
她因為說不出話，只是憑著本能地伸出手指，攥住他的襯衣袖子，用眼神示意他趕快出去。
雖然一片黑漆漆的，他大概也看不到她的眼神……
就算她現在整個人就像一團漿糊，可她也知道，他要是再不出去，一定會惹上麻煩的，這裡畢竟是T市的電視台，星光之夜，他從最開始就被無數雙眼睛留意著注視著，一有閃失，便會釀成無比大禍。
可她也再清楚不過，面前這個人，根本毫不在乎「規則」。
「柯姣。」謝修弋這時又叫了她一聲。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靠著門的背都已經在發抖了，只能咬著唇看著他，不斷地平緩著呼吸。
「聽話，」在外面的嘈雜聲越來越多的時候，他再次靠近她的嘴唇，「張開嘴巴。」
就像捕獵的雄獅，微微眯眼，利爪已經伸向了久等多時的獵物。
柯姣木愣愣地張開嘴，下一秒，他的嘴唇就再次緊緊地貼了上來。
……不知道這個吻是什麼時候才結束的。
柯姣只知道，當他離開她的嘴唇的時候，她整個人因為腳軟，直接「啪嗒」一聲滑下來，坐在了地上。
「呵。」
她清晰地聽到一聲短促的笑聲。
「站不住了？」
雖然依舊是冰涼得像泉水一樣的聲音，但她還是聽到了那語音里止不住的調笑意味。
謝修弋邊說話，邊用兩隻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還稍微托高她一些，為了讓她可以靠在自己的肩頭。
柯姣兩手抱住他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肩膀里，此刻羞得恨不得撓死自己。
第一次接吻後腿軟倒地，這種事情要是說出去估計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吧！真是羞憤欲死啊！
耳邊聽到他連續兩聲短促的笑，她既驚訝，又免不得更害羞了。
但是，此刻她的腦子裡，真的是一片空白的。
雖然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鴕鳥般的縮著，不肯正視自己和他的感情，雖然現在她已經確信，面前這個男人，應該是真的喜歡著自己，但是她實在還是不能接受，他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跳過了戀愛最初步的階段，直接就進入了……這個環節……
還有，他的接吻技術實在是……？雖然她沒和其他人有過這種親密關係，但她確信，他的吻，也太讓人慾罷不能了……
「好了，要先出去了。」
他將她放下來，卻還是抱著她，抬起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背，「現在，聽我說兩句話。」
「演出結束后，去我家等我。」
「還有，這是我第一次接吻。」
從出口通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柯姣只覺得自己好像重新活過了一次。
此刻的舞台上，亞洲舞后正在邊歌邊舞，整個場面無比勁爆，可舞台上再閃耀的燈光和表演都不能吸引她的目光，一切的一切，都無法再吸引住她任何的注意力。
怎麼辦。
她的整個腦子裡，現在只滿滿充斥著一個人。
不，應該說，從來都只有這個人。
充斥著他英俊的臉頰，充斥著他修長的手指，充斥著他偶爾一笑的絕美，充斥著他從喉底發出的性感的聲音。
而現在，又充斥著他令人窒息的吻。
一直這樣緊張地端坐在椅子上，直到她耳邊聽到主持人這樣的一句話，「下面，讓我們有請今年娛樂圈受關注度Top1的歌手上台，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頓時，全場都開始高呼「謝修弋」這三個字，許多粉絲都興奮得直接站了起來，完全有把直播現場變成個人演唱會的勢頭。
柯姣被這震耳欲聾的呼喊震醒，極慢極慢地抬起頭。
視線里，有一個人影姍姍從幕後走到幕前。
坐在她身邊的女孩子，本來一直特別安靜地觀看著，直到謝修弋出來的這一刻，那個女孩子猛地就站了起來，「唰」地一下舉出了寫著他名字的閃光牌。
柯姣被震撼到了。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所見他在舞台上歌唱，不同於從前在YY頻道，萬人齊呼他的名字也只能是在公屏上靜止的文字，而現在，這些激動的尖叫和應援卻是真實在耳邊的呼喊與歡呼。
他被那麼多那麼多的人喜歡著，崇拜著。
無論從過去到現在，一直都是如此。
「我們都知道修弋是有名的不走尋常路、不喜玩笑，」主持人這時笑道，「我們也就不出言調侃了，修弋有什麼要和電視機前的觀眾以及現場的粉絲們說的嗎？」
「新年快樂。」
謝修弋眼眸如墨般平靜，只說了兩句話，「今天唱《黑白面具》。」
這首讓所有人都開始知曉他的名字的歌曲，已經連續三周蟬聯新單榜冠軍。
他這句話一出，台下觀眾立刻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主持人快速退場，只留他一個人在舞台上。
柯姣望著在台上的這個男人，逐漸慢慢地找回了神志。
可一找回，卻覺得那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又再次捲土重來。
這世界上，可能只有這個男人能夠做到這樣。
只要他在唱歌，聽眾便無法安心做其他任何的事情。
他能將歌曲的靈魂演唱出來。
舞台的燈光下，他的側臉完美無瑕，柯姣的目光聚焦在他的五官上，從眼睛，到鼻子，最後再到……嘴唇。
看到他的嘴唇的時候，她渾身一顫，瞬間臉紅得快要滴出血。
她現在，根本無法控制得就會想起他剛剛是怎樣用那張薄薄的嘴唇，咬住她的嘴唇，輾轉摩挲。
她覺得自己簡直都不像自己了，滿心滿眼都裝著這個男人，為他神魂顛倒、不可自持。
她真的，好喜歡他。
再也沒有辦法掩蓋，也再也沒有辦法假裝這不是愛情，從最開始，她就已經義無反顧地拿出了全部的真心。
演唱完歌曲的上半段，進入間奏，柯姣發現，離自己略有距離的謝修弋忽然朝自己的方向看了過來，且很快，他的眼睛就聚焦在了她的臉上。
她知道他在看她，他一定是在看她。
這麼遠的距離，他應該……不可能看到自己坐在什麼地方啊。
而下一秒，在電視機直播的情況下，在在場所有觀眾和粉絲都注視著的情況下，謝修弋突然彎腰將自己的話筒放在了地上。
萬眾矚目之下，他先抬起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左手伸出姆指，其它四指握拳，右手的掌心對著左手姆指，右手掌水平圈幾圈。
最後，他伸出手指，指向了她。
柯姣用力地咬住了嘴唇，甚至都要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曾經，她寫過一篇男主角因為生病、天生失去能夠說話的能力的作品，當時，在全文的最後，男主角用了和謝修弋一樣的方法，對始終不離不棄的女主角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這是一個甜蜜而溫暖的手語。
我喜歡你。
被無數人喜歡著的我，只喜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