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給我個準話,怎麼才肯讓我重新追你?

第39章 給我個準話,怎麼才肯讓我重新追你?

第39章給我個準話,怎麼才肯讓我重新追你?

韓玲她念書,求學,兼職,養活自己,她每一步都比同個年齡段的女生努力百倍,而現實卻總會在她以為終於逃離、步入上一個層次以後,用一個響亮的巴掌將她打回現實,無論是她的原生家庭,還是這個男人始終如一的態度。

一切都消失,畫面重回眼下。

韓玲深呼吸,仰臉向上,將幾欲盈眶的淚逼回心底,她一字一句:「沈子橋,你知不知道你對我到底有多不公平?」

沈子橋眼底一片漆黑,只靜靜地聽着這個女人崩潰的質問。

「就是因為我出身不好,就因為我家裏窮,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看不起我!可是這能怪我嗎?我能選擇生在哪裏嗎?這是我的錯嗎,你就把什麼都怪在我身上,」說着說着,淚又逼近眼眶,她滿不在乎地抬手一把抹掉。

「你以前不是問我嗎,為什麼我們要把高悅顏關出宿舍,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因為她勾三搭四,因為她勾引別人的男朋友,沈子橋,你現在知道答案了吧!」

沈子橋臉色一沉,猛地站起身來,朝她走了一步,被悅顏從背後死死拉住,他粗著聲音:「你再說一句試試!」

她大喊,像豁出去一樣,聲音尖利:「說就說,沈子橋,你真當高悅顏她冰清玉潔,仙女一樣嗎?她念大學的時候多有手段你見過嗎?她不光勾搭別人的男朋友,她連我們班班長都被迷得團團轉!」

悅顏皺眉,實在聽不下去了:「夠了。」

韓玲喘著粗氣,冷笑:「心虛了?」

悅顏道:「你不要這樣子。」

林先生此刻噤若寒蟬,乍然攪入一家的口舌之戰,明顯被嚇得不輕。

韓母一臉歉意地把人往外領,請人下趟再來,這場初衷就不夠單純的相親就此不了了之。

沈子橋也一秒不想多呆,一牽悅顏的手:「我們走。」

悅顏沒被他拉動,她坐在沙發里,目光沉靜,問沈子橋:「你信嗎?」

他連猶豫都沒有,立刻搖頭。

就是這樣一幕,看得作為局外人、也一直都是局外人的韓玲心底有淚狂落。

她多麼希望,希望有個人能像沈子橋愛高悅顏一樣愛自己。

但她沒有這麼好的命。

悅顏笑了,笑容恬靜,一直綳著股怒意的沈子橋才松下來點。她的手放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沈子橋終於吁出口氣,坐了下去。

悅顏看向韓玲,語氣平緩,代表她並沒有被韓玲剛剛那番話激怒:「韓玲,你不能這麼說我,也更不能這麼說沈子橋,大學里,為什麼我跟郭姝郭靜靜她們接連搬出宿舍,你心裏應該最清楚。我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過,沈子橋也沒有,是你一直看不起你自己。所以,你不可以這麼說沈子橋。」

一席話聽的沈子橋心底微微發燙,他側臉看了看悅顏,想起了他們的小時候。

從小到大,悅顏都比他乖,不怎麼惹事,偶有一次兩人一起惹出禍來,卻是悅顏的關係。他們小學門口是條彎彎曲曲的弄堂,每天上學下學都會經過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種了一株柚子樹,長出了牆,終於到了收穫的季節,黃澄澄的柚子藏匿在綠油油的葉子中間,悅顏每次背着小書包從底下經過,都會仰頭數好久好久。

這種東西超市裏多的是,但是在小孩子眼裏,好像樹上長得就特別好吃。沈子橋那時候就已經有了做哥哥的意識,爬上去給她搖,讓她在底下兜著,結果驚動了主人家,主人喊著叫着風風火火地跑出來,沈子橋被嚇一跳,腳底一滑,從樹上倒栽蔥似地栽了下來,壓在底下悅顏的手上。男孩兒皮實,屁事沒有,反倒把悅顏的手給弄折了。住院一查,竟然是骨裂,高志明心疼地不行,連李惠芬都有些動氣,問沈子橋為什麼這麼調皮。沈子橋咬定嘴巴不鬆口,最後悅顏還是哭着跟李惠芬說:「媽媽,你不要說他了,他是幫我去樹上摘的。」

可韓玲能聽進去嗎?

一個被嫉妒、憤怒和心碎挾裹的女人,怎麼可能分出理智聽取別人的意見。況且還是高悅顏,這個從大學開始,就一直以她的假想敵的方式存在的女人。

韓玲甚至想過,如果她這輩子沒有遇到過高悅顏,她的人生會不會幸福很多?

但是人生是沒有如果的。

韓玲回過頭,站得筆直,目光挑剔地從上往下,望着他們兩個:「你們讓我覺得噁心。」

晚間韓母避著沈馨兒,跟下班回來的韓震說了這件事,韓震去找韓玲了解情況,不可避免地,兄妹倆之間又爆發了一場爭吵,這場爭吵最終以韓玲的崩潰告終。

她的聲音滿樓可聞,歇斯底里:「她是顏顏,那我是什麼?哥,我才是你親妹妹,你為什麼要向著她說話!」

韓震低低說了什麼,然後就聽見韓玲一陣哭聲,逶迤其中的哭訴微不可聞。

沈馨兒自顧自地在樓上給早早洗澡,月嫂對這戶人家的爭吵也早已稀疏平常,暗中豎起了耳朵聽。

吵到最後韓震實在精疲力竭,靠在沙發上,向她揮了揮手:「韓玲,你不要這麼任性好不好?我們都是一家人。」

「對,你們是一家人,一個是你老婆的親弟弟,一個是她八竿子打不著的繼妹妹,只有我才是這個家裏面多餘的!哥,我一直以為起碼你還是向著我的,現在呢?他們合著伙的欺負我,結果你還幫人家說話,你知道我心裏有多委屈嗎?」

「韓玲,子橋不是跟你道過歉了嗎,你還想怎麼樣?」

「哥,這是你說的話嗎?你問我還想怎麼樣?好,我想這一輩子都看不到他們!」

這架吵得驚天動地,悅顏實在沒法再聽下去,披了件外套走出去。

沈子橋找到她的時候,她正獨自一人坐在小區街心花園的鞦韆上,微微低着頭,看向放在膝上的手。

月光如薄雪,覆在她肩上,在那種淺色調的背景中,她的身影顯得特別單薄。

「拍鬼片呢?」

旁邊的鞦韆索架劇烈一晃,也有個人坐下,悅顏循聲轉過頭,看見來人後笑了笑。

「你無不無聊?」

「還說我,大半夜出來曬月亮的不知道是誰?」

悅顏還是笑,並沒說話。

話題歸於為零,氣氛又回歸安靜。

沈子橋提議:「去附近走走嗎?」

回到那個爭執聲不斷的地方,還是跟沈子橋兩個去外面消磨掉時光,這對悅顏來說並不是多麼難的選擇題。

初夏的夜風中還帶着暑的熱濡,吹在身上並不能算多舒服,幸好這片小區綠植覆蓋面大,草木的清香中和了酷熱,給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兩人偶爾交談,大部分時間都是默默地走路。

馬路上偶有轎車開過,沈子橋都會提醒她小心。

走到衚衕口時,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住。漆黑的弄堂里只亮了一盞路燈,昏黃的燈光只輻射了一個直徑不足一米的光暈。

那是他們小學杭一小的原址,在他們畢業兩年後就搬到了濱湖那邊。

沈子橋轉過臉來,他說:「還想吃柚子嗎?」

心潮湧動的一瞬間,她的眼睛跟着熱了起來。

那棵柚子樹還在。

這讓悅顏感覺出了某種永恆感,即便物是人非,信物還在。

月光從繁密的枝葉之間曬下,斑駁地灑在人身上。悅顏仰頭找尋那些藏匿在密葉之間的果實,目光專註。

「想吃嗎?」

悅顏啊了一聲:「什麼啊?」

沈子橋活動了幾下頸椎,蹬著旁邊的垃圾桶,三兩下攀上了牆,動作簡潔流暢,看得悅顏簡直目瞪口呆。

他扶著樹,立在高高的牆壁上,背後好大一隻月亮。他朝悅顏孩子氣地一笑,露出八顆整整齊齊的白牙齒,有點蠢又有點可愛。多年前的畫面與此刻悄然重合。原來男生從這麼小就知道怎麼哄女孩開心嗎?

她心裏到底提着口氣,忍不住說:「都還沒熟呢,你快點下來。」

沈子橋往樹冠里望了望,最後折了一根帶葉的枝幹拿在手上,單手撐牆,縱身翻下,跟武俠劇飛檐走壁的大俠一樣,差點又把悅顏嚇了一大跳。沈子橋還不當一回事,拿着枝葉遞給她,悅顏不接,沈子橋用葉子去撩她頭髮,逗她玩兒。

悅顏按住頭髮,又好笑又無奈:「別動我啦。」

「送給你。」

「我不是小孩子。」

「你不是小孩子誰是?」

一句話被他說得又溫情又寵愛,悅顏覺得自己心裏暖暖的。

兩人緩行至小學門口,鐵門並無例外地嚴鎖,只有門崗還亮着燈,也不知道看門的還是不是從前那個老大爺。沈子橋本來想找人通融一下,讓他們進去逛逛,但是深更半夜,想想還是算了。

兩人就在鐵門外往裏張望了會兒,國旗台、教學樓、塑膠跑道,彷彿一門隔開的是兩個世界,門裏的景物被琥珀永遠凝固在某個時點,門外的行人被時光悄然送回他們人生的起點。

記不清多少次,兩人就是沿着這一條林蔭路,或者吵吵鬧鬧,或者有說有笑地一道出來。

悅顏目光動容地望着校園。

手抓着鐵門,沈子橋的目光珍惜地凝望着她。

她到底是長大了,不變的是看人看物時,那依然單純清澈的目光,沒有野心,不存慾望。她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兒,就在吸引着他的眼睛。

對情愫的捕捉其實並不分年齡,男孩們很小就知道,自己長大以後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

悅顏笑:「有時候我簡直不敢想,我三十歲會是什麼樣子,結果一眨眼,我就已經二十六了。」

沈子橋微笑:「我還比你大幾個月呢,怎麼也是我先到三十歲。」

悅顏笑:「那等你三十了,打個電話告訴我三十歲是什麼感受。」

沈子橋轉過臉來,語氣認真地講:「那你有想過嗎?你三十歲會是什麼樣子?」

悅顏沉思,她並不是個貪心的人,在未來這個命題里,她想的跟其他普通女孩子們沒什麼不同,有個相愛的丈夫,生一個聰明漂亮的孩子,三個人住在不大的房子裏,倖幸福福地過一輩子。

沈子橋笑問:「丈夫姓沈嗎?」

這是一個過了邊際的問題,從跟這個女孩子認識的第一天起沈子橋就知道,她太容易被得罪。

並沒有想過她真的會回答,而在幾秒的安靜過後,沈子橋聽到她低而輕的一聲嗯。

心在那聲嗯里輕輕顫了一下,遲疑片刻,轉頭看向身邊的女孩,他的眼神漸趨柔和。

是的,從酒店的第一次接吻開始,她就已經認定了故事的結局。

她會跟沈先生在一起,過一輩子。

沈子橋望着她。

她並不看他,而嘴角卻隱隱帶笑,像很多年前也在這裏等他放學的小姑娘。

那個吻是怎麼開始的?

不會無緣無故就有,中間必定有人被蠱惑,或許是被月光,也可能是被彼此的注視。

既定的流程似曾相識,他抬手扶住她下頜,另一隻手順勢插進她頭髮里,控住她後腦,微微側過臉,唇貼着她的,先是淺淺地試探,給了她充分準備的空間,但悅顏還是被嚇到,雙肩輕輕一聳,嘴裏含混地唔了一聲。她第一反應就是閉上眼睛。

他並沒有跟她退縮的機會。那吻也越發熾熱,她被推到鐵門上,人就困在他手臂之間,被迫跟上他的節奏,輾轉深吻。

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樣霸道,他們在那個吻里交換僅存的呼吸、彼此的唾液。

這時候,學校里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有人似乎正從裏面出來。

悅顏回過神來,抬手推他,力氣不算多大,沈子橋還是一臉意猶未盡地被她推開,大拇指輕揩了下唇邊的液體,眼神暗沉,語氣卻如此無奈:「不爽嗎大小姐?」

悅顏的臉剎那紅成一片。

「有人出來了。」

他抬眼看了看門裏,一束手電筒射出的光柱越走越近,他在心裏暗罵:真他媽掃興。

這個晚上悅顏走了太長的路,穿的還是高跟鞋,回去的路上是沈子橋背着她走的,手裏拎着她的高跟鞋。他肩背寬闊,背了一個人也不覺得多累,走起路來還是穩穩噹噹。悅顏趴在他背上,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爸爸背着她回家的日子。

夜風清涼,吹得悅顏有些昏昏欲睡。她的手垂在他胸前,下巴墊在他肩上,他給她摘的葉子她一直沒捨得丟掉,簌簌地擦着他胸口衣服的面料,音調繾綣。

路燈下,他們的身影時長時短。有時候,他們是背朝着月亮走的,可是好奇怪,走過幾條街,迎面的月光又照在了他們身上,昏黃的月色也好像有溫度一樣,照的人身上暖洋洋。

悅顏沒帶手機也沒帶手錶,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是從路上的情況看,夜恐怕已經很深了,只有24小時便利店還營著業,店裏空無一人,他們從店裏投射出來的燈光中走過,又回到了月夜中去,尾隨他們的只有吧枱服務生略顯疑惑的目光。

感覺到她在往下溜,沈子橋暫時停住,托着她往上顛了一顛,悅顏從昏昏欲睡中被弄醒,喃喃道:「我下來走好了。」

手垂落他胸前,她的臉就貼在他脖子旁邊,她每一次說話,甚至於每一次呼吸,都有一道香而淡的暖風拂過他頸旁,讓他喉嚨發緊,頭皮發麻。

「別動。」

沈子橋慢慢地說:「我還能這麼背你幾次啊?」

悅顏心底酸麻,像是被只手捏住了,捏得緊緊的,鼻腔酸了起來。

她聲音小而微輕:「對不起啊,沈子橋。」

他看着前面,步伐穩健,說:「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就沒什麼對不起我的。」

這是他的真心話,沒有賭氣的成分。

女孩,是他先喜歡的;人,是他主動追的。因為他,她才會被爸爸送去南京,因為他,她才會把孫巍韋當朋友,因為他,她才會認識姓韓這一家人。

要說對不起,也是他來講,是他的出現,讓她的命運從此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讓她嫁給別人她是否能幸福一點,沈子橋無從得知,但只要一想到她有朝一日可能會嫁給別人,他就覺得要瘋。

她的臉溫存地貼着他微汗的頸邊,這種黏膩的碰觸帶給兩人親密無間的感覺,彷彿還是很小,玩得汗津津的從外面回來,提心弔膽怕會被大人罵。

悅顏說:「不要把公司賣了,好嗎?」

沈子橋僵了一下。

之前韓震有來找過她,說沈子橋最近在聯繫質價評估師,給公司的固定資產估價,打算把公司給賣了,韓震怎麼勸他也不聽,於是來找悅顏,想讓她幫忙勸勸子橋。

沈子橋淡淡地:「干累了,想換個行業,一直屈居人下的滋味不好受。」

悅顏顯然不信:「是不是因為我?因為……我跟你說的那些話?」

沈子橋說:「你別胡思亂想,跟你沒關係。」

「那不要賣公司了,那畢竟是你的心血。」

沈子橋直接道:「你才是我的心血。」

悅顏一頓,嘴角浮起一縷澀而苦的笑。

人會長大,有些人越長越優秀,而有些人馱著家庭的殼,或止步於前,或畏手畏腳,終失消磨掉了青春時代的光芒。上學的時候悅顏從來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沈子橋,可在長大之後,因為這樣那樣的事,這種感覺時不時冒頭,讓她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優秀。

她鼻間發酸,眼底漲熱:「我真的有這麼好嗎?」

他們走過了一盞又一盞的路燈,那光戀戀地拂過他眉他眼,光影明滅間,五官如刀刻。

走動的過程里,帶的悅顏輕微搖晃,彷彿是催眠曲。

她等待着他的回復。

「你哪裏都不好,但我就是連你的不好都喜歡。」

悅顏笑了。

他背着她往前走,而時光卻擦過他們的衣袖,無聲後退,帶他們的心往回走,再往回,走到大學,走回高中,走到兩小無猜的從前。

悅顏摟着他的脖子,貼在他耳邊問:「沈子橋,你以前有背過我嗎?」

沈子橋想了想:「有抱過你。」

「什麼時候啊?」她怎麼不記得了。

「忘記了?高中,你發燒,我給你送醫院來着。」

悅顏呀了一聲,把臉貼在他背上怎麼都抬不起來,一臉鬱悶地說:「我那個樣子一定醜死了。」

沈子橋悶笑了兩聲:「還行,能見人。」

「哎呀,不要說了。」悅顏一直很看重外表,況且女孩子誰不想出現在心儀男生面前的每分每秒都漂漂亮亮,但他們兩個被命運攪和得太深,彼此的什麼樣子都見過。

悅顏想了想,她好像沒看見過沈子橋難看的時候。

本來底子就好,又一直都在健身,怎麼樣打扮、干點什麼都跟帥氣沾邊。

對這一點,悅顏還是挺服氣的。

沈子橋也就不說了,雖然他們兩個都清楚,也都捕捉到了氣氛里的曖昧,那些曖昧滲透在話語之中,被體溫蒸騰成了朦朧的氣霧,彼此的心都在其中忽高忽低地浮動。

悅顏輕輕地哎了一聲。

沈子橋停住,問:「怎麼了?」

她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什麼。」

沈子橋彷彿不經意地提了一句:「上次你在餐廳見到的那個葉小姐是我一個客戶,請她吃飯純粹是商務性質,你不要亂想。」

悅顏下巴磕在他肩上,嘴巴微嘟:「我亂想什麼?」

沈子橋道:「誰知道你亂想什麼。」

悅顏心裏甜滋滋的。

走着走着就到了家門口,沈子橋放她下來,因為之前那席對話的餘韻仍在,悅顏還是有些臉紅心跳,轉身就往家門口走,頭也不回。

然後沈子橋從背後叫住了她。「高悅顏。」

她回過頭,莫名有些緊張,又暗含期待。

路燈下,光絨絨地照亮他發頂一圈,發質柔亮,眼中隱隱含着篤定。

「給我個準話,怎麼才肯讓我重新追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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