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fate zero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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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夏爾挑起秀氣的眉,眼睛裏流轉着些許意外的神色,由於身高他必須仰起頭才能與男人對視,「我以為你已經決定了。」

男人雙眸里一片漠然地回視,「決定什麼?」

在這樣相近的距離下,夏爾要仰著脖子說話是很累的一件事,他繞開言峰綺禮往走廊裏面走去,邊走邊回答他的問題,「當然是自己的心意,在你的父親死去的時候,難道你還沒有看清自己想要的、想做的到底是什麼嗎?我不認為你內心所希望的就是遵照教會的安排,給遠坂時臣做一枚棋子直到失去利用價值。」

言峰綺禮的視線隨着夏爾的身影移動,跟上他的步伐,來到自己的臨時魔術工房。

這是一件光線昏暗的房子,四面都是牆壁,沒有窗戶。夏爾的眼睛可以夜間視物,因此毫無障礙地走進去,環視四周,房間里的一切都整理得十分乾淨整齊。櫥窗里擺放了一些瓶瓶罐罐,書架上的紙卷文件疊放得猶如剛從造紙廠裁剪出來的一樣,整齊得過分了。

這個男人大概在某些方面有着病態的執著吧,夏爾心下暗忖。

言峰綺禮走進房間,打開書桌上的枱燈,黃橙橙的光暈一下照亮房間里的擺設。

夏爾挑了皮質沙發坐下來,雙臂一抬,放鬆地往後一靠。藍眸淡淡地看着言峰綺禮,「我聽吉爾說,你這裏的藏酒不錯。」

男人嚴肅的臉色有了一瞬間的鬆動,細長斜飛的眉角驀地一松,一掃之前的危險和警戒,看着夏爾的眼神竟有些柔和起來。夏爾和他的servant性格上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都這麼……妄自尊大?

在敵人的地盤上如此輕鬆自在的樣子,如果換了其他master一定會認為夏爾不可理喻,可言峰綺禮之前就已經習慣於被夏爾的servant三番兩次地擅自探視,幾乎已經沒有了**。

說起來,言峰綺禮內心還是有些不忿的,不忿歸不忿,被吉爾伽美什屢屢道破的心思,卻已經讓真正的言峰綺禮無所遁形。他不可否認,那個英靈說的話讓他懷疑了、意動了,以至於現在,他竟然沒能對夏爾這個敵人生出一星半點的殺意來。

不想被當做棋子擺佈,不想壓抑著**,他一直在苦苦追求的那個答案,是吉爾伽美什讓他找到了。

沒有戰鬥打算的言峰綺禮,直徑走到櫥窗面前,從裏面拿出一瓶私人珍藏的紅酒,並從酒架上勾了兩個杯子在手裏。

鮮紅的液體倒入透明的玻璃杯里,裏面蕩漾的液體流光溢彩,彷彿鮮活的生命。夏爾接過杯子,送到唇邊輕抿了一口,滿意地點點頭。他對酒其實並不了解,只是覺得這味道和顏色都是他所喜歡的。

瞥眼看向坐在旁邊沙發的言峰綺禮,他仰頭把杯子裏的紅酒一口喝光,喉結上下滾動的樣子粗獷中隱隱帶着幾分性感。那雙細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夏爾身上,夏爾看不出他眼睛裏掩藏的是什麼。

省去試探這一環節,夏爾直接進入主題,「來說說合作的前提吧,我要的是聖杯,你要的是什麼?」

言峰綺禮將空杯子往矮桌上一放,磁沉的聲音中夾着無法掩抑的認真,「我要的是你。」

詫異地看他一眼,夏爾發現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實在不像是開玩笑,「我?」

言峰綺禮站了起來,高大而強壯的身體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繞過矮桌停在夏爾的面前。夏爾沒有動,手裏還悠閑地拎着高腳杯,抬頭看着他。言峰綺禮垂眸,視線在夏爾的身上游移,「孤身一人進入敵人的地界,是否太過輕率了呢,夏爾·凡多姆海伍?」

「你想做什麼?」夏爾歪頭看着他,臉上沒有出現慌張的表情。

「看來你還不了解我,也對,我自己也不太了解。」說到這裏,言峰綺禮停了一下,「不過前一陣子,我突然發現自己對你有**。是的,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那種**,是真實的、禽獸般的**。」

言峰綺禮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認真,就好像在討論一件嚴肅的事情。

聽完言峰綺禮的話,夏爾眼角一抽,臉上表情有些疑惑,眯了眯眼,「禽獸般的**?」

言峰綺禮唇角微抿,黑沉沉的眼眸底,不知道什麼時候淌著一絲奇異的柔和,「上一次見到你之後,我的腦海里不斷放映着重複的內容。」緩緩抬手捏住夏爾的下巴,「被踩在腳下的時候,這張臉上出現的屈辱以及倔強的表情,讓我感到無比愉悅。」

「身為神父卻追求愉悅,真是罪孽深重。」夏爾握住他的手腕,本想挪開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沒想到對方的力道並不是輕易就能讓他拒絕的。黑色指甲開始變長,下一秒指甲頂端刺破皮肉扎進言峰綺禮的手腕里。

夏爾拎着紅酒杯子停在那手腕之下,滴答滴答的聲音伴着兩種紅色液體蕩漾著融合在一起,極品的藏酒此時散發出的味道更加甜美。

見言峰綺禮還沒有放手的意思,夏爾的指甲扎得更深,傷口冒出的血已經由一滴一滴變為淅淅瀝瀝的水流。

他皺起眉,神色不悅,但依舊沒有露出殺意。看着露出爪子的夏爾,言峰綺禮眸色一沉,猛地俯□攝住他的唇。

男人的突然襲擊讓夏爾措手不及!

雙唇剛剛貼合在一起,言峰綺禮微張開嘴含住夏爾的唇瓣開始吸吮。這是一個充斥着霸道和掠奪的吻,男人急切地索求着夏爾的味道,甚至動作毫不溫柔,對他小小的柔軟的唇瓣來回舔舐含吮,過了幾秒之後開始啃噬撕咬。

夏爾的左手還扣在言峰綺禮的手腕上,此時他毫不客氣地把整個手指頭插.進了男人的傷口裏,把傷口撐成一個洞穴。指尖觸到的是言峰綺禮身體里灼熱流動的鮮血,正如他此刻不斷壓下來的男性軀體的體溫一樣,作為人類來說這個溫度過於熾熱了。

夏爾冰涼的唇瓣被他火熱的吻纏繞,被迫交換著口中的津液,鼻尖早就被男人身上的氣味佔滿。

他張開嘴,伸出危險的尖牙,猛地對着言峰綺禮的雙唇咬下去。男人的動作果然被打斷了,他抬眼看了一眼夏爾,目光里似乎掩藏着被喚醒的野獸。

男人的體溫灼熱得厲害,唇上的溫度也在攀升,受傷流血給他造成的不僅僅是疼痛更多的卻是興奮!

夏爾心下冷哼,他可不想服輸求饒,他倒要看看言峰綺禮能忍受多大的痛苦。

第二根手指扎進了言峰綺禮的手腕,剛一進入便開始攪動,聯合之前的一根手指一起左右上下胡亂動着。傷口被拉扯得越來越大,夏爾的指尖觸及到一條一條神經似的東西,他毫不客氣地來回刮弄!

這種疼痛中,言峰綺禮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手腕上的傷沒有讓他停下動作,捏著夏爾的下巴更加用力,直到吻夠了才放開。

兩人的嘴唇分開的時候,中間由唾液拉出的銀絲落在夏爾唇邊,他的一雙唇瓣已經被啃得紅腫不堪。反觀言峰綺禮,唇上被咬了幾個小小的破口,整個唇瓣都被血染紅,顏色十分艷麗。他咽下嘴裏的唾液,意猶未盡地舔舔唇瓣,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

低頭瞧了一眼手腕的傷口,此時已經脫離了夏爾的爪子,上面兩個撕扯出來的血洞異常可怖。言峰綺禮用最為擅長的治癒魔法給自己治療,幾分鐘之後傷口就癒合完好。

夏爾抬手擦去唇邊的唾液,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瞪了言峰綺禮好一會兒。冷哼一聲,往後靠了靠,把手裏一直拎着接血的滿滿一杯子的酒液灌入喉中。混合了言峰綺禮血液的酒,味道變得很烈,彷彿要灼燒他的舌頭,可是又帶來異樣的刺激與快感。

言峰綺禮在他身邊坐下,雙腳合攏,帶着血腥氣味的身體緊貼着他。這個充滿秘密的少年,就連吉爾伽美什都不曾完全弄清楚他的意圖,所以言峰綺禮也好奇他的目的。

「你追求聖杯的理由是什麼?」

「復仇。」夏爾把空杯子舉在眼前,透過兩層玻璃看到的景象模糊而扭曲,正如他現在的狀況。他看不清自己的心,因為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在成長,為了適應這場殘酷的爭鬥,他不得不讓自己冷酷、果決起來。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這在戰鬥中都不重要,戰場的規則便是不擇手段。

下一個世界是否更加殘酷,夏爾不知道,未來的他可能會漸漸變得面目全非,但夏爾堅信的一點,是那復仇的執著永遠不會改變。他發過誓,從那一天起,夏爾只為了復仇而活着。

「綺禮,戰爭進行到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拖延下去了。你認為呢?」

言峰綺禮沒有回答,反問,「如果跟你合作,我能得到什麼?」

「你能盡情享受戰鬥的愉悅,我只要得到聖杯,至於你和吉爾,想怎麼玩都可以。這可是在遠坂時臣陣營不被允許的事情,只要站到我身邊,其他master和servant就盡在掌握之中。」

言峰綺禮並沒有正面對夏爾表明自己的決定,夏爾倒是對他的妥協毫不懷疑,說完該說的話之後就離開了,接下來靜待這個男人做出決定便可以開始推進戰爭的下半場。想到那個吻,夏爾只是不忿地扯了扯唇角,如果把它當做是一場較量的話,有着變態執著的言峰綺禮略佔上風。

第二天,天色還沒有黑下來,一個消息由assassin秘密送到夏爾居住的公寓——遠坂時臣死了。

是他的得意弟子言峰綺禮親自動的手,那時候他毫無防備,剛剛將自己女兒的安全託付給言峰綺禮,剛一轉身就被刀子刺穿了腹部。

言峰綺禮這是在用行動來向夏爾宣告他的決定。

又過了一天,夏爾和吉爾伽美什被邀請到聖堂教會看一場好戲。

「啊啊——」

男人歇斯底里的吼叫聲驚起一波教堂外樹林里的飛鳥,夜晚的月光很亮,一連幾天都是這樣。暗沉沉的教堂里大門敞開,吼叫聲就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這是夏爾第一次見到間桐雁夜,之前從情報中得到的一個印象是沉默寡言、心中埋藏着刻骨的愛和執著。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夏爾還沒來得及為他那半邊臉扭曲醜陋的樣子驚嘆,意識里就被惡魔突如其來的聲音打亂。

「第四件魔器,魔蟲。」

誰能告訴他——魔蟲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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