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fate zero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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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像銀色紗幔,為黑夜裏的一切蓋上一層華光,但這薄薄的一層卻蓋不住迪盧木多雙目的赤紅與悲憤。害死君主的是自己的愚蠢,輕易賦予敵人信任,本以為那個少年的眼睛不會騙人,但終究是迪盧木多識人不清。

夏爾抬起胳膊,擋住迪盧木多刺向他的軟弱無力的一槍,冷靜地對近在眼前的男人說,「消失吧,迪盧木多。」

「我要詛咒你,夏爾·凡多姆海伍!」瘋狂的男人把夏爾撲到在地上,俊美無儔的臉頰扭曲成猙獰的樣子,額頭三道傷痕還在往外涓涓地冒血,順着臉部優美的弧線滴落到夏爾的唇邊。「就算你得到了聖杯,我詛咒你永遠失去幸福快樂、溫暖和關心,你的生命里只剩下背叛!永遠的背叛!」

夏爾的雙眸毫無波瀾地看着他,彷彿他的一切憤怒和嘶吼都絲毫沒有放在眼裏。

迪盧木多的身體慢慢地化為黑色光點,從四肢到身體最後整個人都消失在樓頂清冷的風之中。

夏爾躺在原地良久,樓下有細微的腳步聲往這裏靠近,來人的動作很小心謹慎,大概是不想被發現行蹤。夏爾伸出舌頭舔乾淨唇邊的血漬,慢慢從地上坐起來,「背叛嗎,事到如今我已經不會為任何人的背叛所影響。」

有汽油和火種點燃的味道,夏爾雙眸一凜,立即從原地全力躍起,朝沒有護欄的樓層邊沿跳下去。幾乎是他跳起的同時,腳下的水泥地板轟一聲炸開,炸彈在底下一個樓層爆炸,它的威力卻毀掉了周邊上下的兩層水泥板。

如果不是夏爾的鼻子嗅到了汽油被點燃的一瞬間的刺鼻味道,他可能就在那爆炸中粉身碎骨了!

心狠手辣,不惜利用與欺騙自己的servant,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就是衛宮切嗣。

雙腳腳尖剛一觸到地上,一柄看不見形態的凜凜長劍劃破空氣來到夏爾的面前,帶着凌厲的殺氣與爭鬥之氣。夏爾腳下方向一變,側開幾步危險地躲開。

saber如皎潔月色般俏麗的臉清冷地對着他,她皺着眉,眉宇之間帶着憤怒,「卑鄙小人!身為男子,竟然違背最基本的道德禮義,迪盧木多賦予你信任,你卻背叛、踐踏了他的赤誠之心!」

「關於卑鄙這一點,我自認為比不上你的master,衛宮切嗣。」

saber臉色驀地變了,夏爾的話正戳中她的心窩,她抿著唇冷然道,「的確,你們都是卑鄙之人,無論是你還是我的master,你們的做法我一個都不認同!」

「我不需要你的認同,我只要達到目的就可以了。」夏爾的目光從saber身上移動到她身後靠着轎車站立的女人身上,那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衣白靴,銀色如雪的長發,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她靜默地站在戰圈之外,擔憂地看着saber。

夏爾忽然彎了彎嘴角,再次使用出瞬間移動,成功飛掠到愛麗絲菲爾身後,同時五指扣住她纖細的脖子。

「愛麗絲菲爾!」

「s……saber。」愛麗絲菲爾被迫仰起頭,脖子上被尖利的指甲抵著,雙手被反剪在身後。身後捉住她的少年小小年紀卻有着比普通成年人還強上許多的力氣。

夏爾環視四周,對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說,「衛宮切嗣,給你一秒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殺了這個女人。」

說完就要對愛麗絲菲爾下殺手,不給衛宮切嗣任何的考慮與準備的時間。

男人還是乖乖地出現了,他與saber站在一左一右的位置,對夏爾隱隱形成壓迫之勢。

夏爾渾不在意,食指的指甲慢慢扎進愛麗絲菲爾的脖子,「衛宮切嗣,馬上命令你的servant自殺,退出聖杯戰爭。」

saber緊了緊手裏的劍,「卑鄙小人!」

夏爾沒有理會她,繼續威脅,「只要你退出聖杯戰爭,我可以不殺你,你還有你美麗的妻子、可愛的女兒,都不用再面臨危險殺戮或者生離死別。這樣不是很好嗎?」

衛宮切嗣不言不語,只是看着自己的妻子脖子上的血和蒼白的臉色他咬住牙齒,或許他的心在顫抖,但手裏指著夏爾的槍沒有絲毫的動搖。

「看來你們是想犧牲掉這個女人了?」

「不是的!」saber激動地大吼,「你有本事就叫出servant與我一決勝負!用人質威脅算什麼!」

「算什麼?這可是跟你的master學習的,你問問他算什麼吧。」夏爾抽動手指,讓愛麗絲菲爾脖子上的傷口撕扯加大,聽到這個女人的痛呼,再看衛宮切嗣鐵青的臉色,夏爾由感覺到報復的快意。之前衛宮切嗣把刀子捅進他心窩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被報復呢?

「另闢捷徑來取得變相的勝利,一開始這種方法就是衛宮切嗣教我的,你們可沒有權利指責我。不過……」話鋒一轉,夏爾拔.出了那根手指,愛麗絲菲爾的聲帶損毀暫時性失聲,冷汗從她額頭津津而下。夏爾接着說,「我和衛宮切嗣不一樣。」

把女人的身體抓起來往上一拋,女人發出嘶啞變聲的驚呼,saber平地躍起接住愛麗絲菲爾。夏爾丟掉愛麗絲菲爾用來牽制saber之後,躲避開衛宮切嗣子彈迅速離開現場。

聖杯戰爭進行到現在,進度已過半,即將進入下半場。而目前面臨的是一個死局,剩下的參戰者分為三個陣營,唯有其中兩個結盟才能繼續推動戰爭的進行。

夏爾明白這一點,坐在電腦前,手旁放着咖啡,握著滑鼠的手緩慢地移動,點擊瀏覽網頁。屏幕的亮光照在夏爾熠熠生輝的藍眸上,他的眸光充滿了趣味與新奇。

點開通過衛星觀測而得到的冬木市全景圖,夏爾嘴裏不禁感嘆,「人類科技文明的進步還真是不可估量……」

穿着襯衫休閑褲的高大男人斜倚在沙發上,慵懶閑適的目光落到夏爾的背上,「今晚遠坂時臣他們約見衛宮切嗣,應該是為了商量結盟的事情呢,你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遠坂時臣和間桐雁夜、言峰綺禮是一開始就站在一邊的,對衛宮切嗣那個男人來說,言峰綺禮是最大的敵人,所以他不會同意結盟。而遠坂時臣,他雖然集合了三位master的力量,但是依然對我們有所忌憚。他們沒能和衛宮切嗣結盟,必然也不會來找我們。我們現在如果沒有動作,戰況就會僵持下去。」

「既然一切取決於你,那麼,小寵物,你打算怎麼做?」

旋轉椅子驀地轉過來,夏爾看向吉爾伽美什,「你和言峰綺禮接觸得如何了?」

「他是個很有趣的人,身體里隱藏的『異端』越來越蠢蠢欲動。」吉爾伽美什很快就理解了夏爾這麼問的意思,「你打算拉攏他一個?」

「嗯,破壞遠坂時臣的陣營是必要行動,只要成功了,聖杯戰爭就可以開始收尾了。」

吉爾伽美什把手裏的高腳杯往面前的矮桌上一放,「他說想見你,他很好奇你追逐聖杯的理由。」

夏爾沉吟片刻,「明天我去一趟聖堂教會,你幫我警戒遠坂時臣和間桐雁夜,衛宮切嗣那邊暫時不用看顧。」

「沒有使魔就是麻煩,」被拘束了自由的吉爾伽美什有些不高興,「聖杯選中你來當master肯定是bug了吧,你並不是魔術師,竟然還歪打正着地用別人的陣法召喚出了本王。」

「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夏爾沒有在意吉爾伽美什的抱怨,對於目前的形勢,他還是很滿意的,第三件魔器已經從吉爾伽美什手裏拿到,第二件魔器他也很快可以取得。

第二天,天氣有些陰暗,淅淅瀝瀝的小雨滋潤着土地,午後用完下午茶夏爾神清氣爽地出了門。撐著黑傘,穿過冬木市的街頭路口,路上行人稀少,偶有一些不滿十歲的小孩三五成群地踩着水嬉笑而過。孩子們三兩人共用一把傘具,或是交頭接耳說些什麼,或是互相推搡地玩鬧,陰鬱的天氣似乎沒有給他們的出行造成困擾。

夏爾停在路口看着他們嬉鬧着走過,街頭又恢復平靜,內心忽然冒出來感慨的感覺,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心情步行了,夏爾換乘交通工具,付錢打車直達聖堂教會門口。夏爾剛從車上下來,assassin就把他的到來告知了言峰綺禮。

夏爾一路暢通無阻地走近教堂里,從神台繞過,直徑往裏面走去。在告解室的門口,他遇到了穿着黑色修道服的男人。

「吉爾說你有話想問我。」因此夏爾就來了。

男人目光深邃地看着孤身一人的夏爾,兩手垂在身側等待他走過來,直到夏爾在他面前三步的距離停步之後他才開口,「你一個人來的?」

「嗯。」夏爾坦然承認。

他這幅自在的模樣,彷彿來到敵人的地盤並不是什麼值得深思熟慮的事情,想來就來,這裏的一切都不能給他造成威脅。這份自信是哪裏來的?

言峰綺禮的目光一沉,忽然變得危險起來,他一步一步走向夏爾,直到把二人之前的距離拉近到一個他自認為很有壓迫感的程度。言峰綺禮低頭,直勾勾地看着夏爾的冷靜的小臉,「我們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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