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fate zero5

「你看起來不太好，需要我幫你叫醫護人員過來嗎？」衛宮切嗣進一步試探少年有沒有認出他的身份來。

夏爾看了一眼這個跟在他身邊不離開的男人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找上門的敵人，環視四周都是人類的氣息，他嘴裏的牙有些發癢。

「咳咳，不必了，我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就好。」夏爾婉言謝絕男人的關心，往洗手間走去的時候卻發現男人依舊跟在他身邊。夏爾有些反感這個來歷目的都不太明朗的男人，轉身面無表情地詢問，「請問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恰好也想去洗手間。」男人這麼說着，但卻沒有要越過慢騰騰的夏爾先走一步的意思。

夏爾內心不忿，但也沒有理由拒絕這種跟隨。

夏爾的後背面對着衛宮切嗣，他身上到處都是破綻，對於他的尾隨雖然很不自在，但是看起來並沒有懷疑衛宮切嗣就是死敵。如果這是演技，也太完美了，所以這個孩子是真的沒有認出他來。

槍從袖子裏掉出來，被他握在手裏，這把槍裝備簡略，口徑和手柄長度都比尋常的手槍精簡袖珍了許多。麻醉槍，一發子彈能讓人身體失去行動能力但是保持意識的清醒，兩發子彈能致人昏迷，三發以上致命。

槍口對準夏爾墨藍色的腦袋，在進入男洗手間大門的一瞬間消音子彈沒入夏爾的後頸，他身體一僵立刻軟倒下來。

在落地之前身體被一直胳膊從後面一攬，提了起來，丟進洗手間裏面。衛宮切嗣的槍口對準夏爾，反手鎖上洗手間的門。

後背撞在瓷磚牆壁上，男人的手勁一點都沒有留情，力氣大到夏爾的整個後背都在疼。身體在後頸刺痛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癱軟下來，這種感覺就好像被抽幹了渾身的力氣一樣，夏爾掙扎著攀附牆壁和洗手台站起來。

洗手間長長的玻璃里映出兩個人的身影，處於弱勢的少年一臉驚訝和敵意瞪着那個男人，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了，裏面的兩顆虎牙似乎有些露出唇外。高大的男人一臉的冷漠，手裏的槍換了一把實彈的，一步一步靠近。

「你現在有兩種選擇，一是命令自己的servant自殺，另一種是你本人被我殺掉，請在三秒內作出選擇。」

「你也是聖杯戰爭參與者？」夏爾額上冒出了冷汗，勉強站起來的雙腿在不斷打顫。

「三，二，一。」

砰——

夏爾的膝蓋中了一槍，他往前跪趴在地上，不能再動彈一步。衛宮切嗣的腳步來到他的正前方，黑色皮鞋抵在他撐地的手掌前。

「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比生命更重要呢，你知道我的目的是為了得到聖杯，只要你讓自己的servant自殺，我可以放過你。因為那個時候已經沒有殺你的必要了，對於你這樣缺乏戰爭意識的孩子來說，構不成對我的威脅，所以你不用擔心失去servant之後會自身難保。」

衛宮切嗣半蹲下.身，用手槍頭抵上夏爾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槍口就正對着夏爾的喉嚨口。衛宮切嗣的手指一直扣在扳機上不放鬆，他接着說，「你也不必抱着僥倖的心理，現在如果召喚你的servant過來，我絕對能在他救下你之前搶先殺掉你。」

動了動抵在夏爾下巴上的槍，衛宮切嗣注視着他的藍眸，「如何，你的選擇呢。」

本以為這樣毫無戰爭意識的孩子會做出最理智的選擇，但他的反應出乎衛宮切嗣的意料，「你殺我吧。」

「為什麼？」衛宮切嗣眉頭一皺，沒想到這個孩子這麼難哄。

如果不是因為他持有的英靈是archer，具有單獨行動能力的話，直接殺了這個孩子的話他的英靈也就不攻自破。archer的職介具有特殊性，他幾乎不需要從master身上汲取魔力來維持實體，即使master死了，他也可以和其它人簽訂戰爭契約。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也就是說衛宮切嗣在這裏殺了夏爾的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你錯了，世界上有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夏爾的身體看起來已經支持不住了，搖搖欲墜，甚至需要衛宮切嗣伸出手來攙扶他才能勉強撐在地上。

握着他的胳膊，衛宮切嗣感覺少年的身體冷得驚人，大約是穿的少的原因，而且這樣的身體顯然是養尊處優地長大的，沒有絲毫的戰鬥力。

夏爾瞪着一雙不服輸的藍眸，直視衛宮切嗣的雙眼，「是憤怒，無論如何也不能平息的憤怒，就是這樣的信念讓我出現在這裏，不論是用怎樣的方式，讓那些該死的人都到地獄里來是比我自己活命要重要一萬倍的東西！」

那雙對某樣東西充滿憎恨的眸子在衛宮切嗣面前大放異彩，衛宮切嗣很容易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復仇嗎？」

「沒錯！」

「人類在經歷了許多不幸之後，的確會積累這樣的憤怒，但是，世界需要的不是復仇，而是拯救。聖杯不能落到你這樣的人的手裏，你的行為只會製造出更多的憤怒。」衛宮切嗣冷漠地說。

「哈……」夏爾怒極反笑，眼睛裏忽閃忽閃地出現紅光，「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就不該得到應有的下場嗎，所謂的拯救，是拯救他們嗎？」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理想主義者？你這樣的人，自以為是，看不懂別人痛苦！高高在上的樣子，你又有什麼資格去審判拯救那些罪惡？」受傷的膝蓋猛地頂在地上，壓出一小簇血花，夏爾的身形如箭一般射出撲向衛宮切嗣。

男人眼疾手快地扣下手裏的扳機，砰一聲，子彈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從夏爾脖子邊上擦過去，火辣辣地疼。同時夏爾一拳砸在衛宮切嗣的眼睛上，他的左眼立即烏青一片。身體的麻醉已經解開了，剛剛被迪盧木多滿足的吸血鬼的身體恢復能力快得驚人。

屈膝彈射出一腳，衛宮切嗣踢開夏爾的身體，將他踢出去三米倒在地上，自己立即從地上翻身彈起。夏爾捂著被踢了一腳的胸口，眼睛裏紅光閃耀，衛宮切嗣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那是一個讓他不敢相信的猜測。

下一秒，夏爾消失在了原地。衛宮切嗣屏住呼吸，他的背後傳來細微的響動，沒有等他轉過身來，他就被一股大力衝撞在地上。

夏爾瞬間移動到男人的背後，把他撲倒在地上之後一拳錘擊在他的右手上，吸血鬼之身的力氣不容小覷，衛宮切嗣擁有魔法防禦的手掌被夏爾砸得發麻，手槍也掉落到遠處。夏爾騎在衛宮切嗣的後背上，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衛宮切嗣拔出身上藏匿的匕首反手扎向背後的少年，利刃危險地從他腰上劃過，夏爾的吸血被打斷。猛擊衛宮切嗣的手腕，只聽到咔噠一聲手腕脫臼的聲音，匕首掉在地上。

衛宮切嗣的另一隻手伸到背後扯住了夏爾的衣服，粗魯的撕拉聲，夏爾的上衣被扯了下來，身體也被扯得不能好好趴伏在男人身上吸他的血。試探到少年的攻擊手段也就是如此地匱乏之後，衛宮切嗣開始反擊，固有時制御魔術一下用出三倍速，一瞬間他翻身把夏爾反壓在身下。

夏爾驚訝地看着自己與男人體位的轉換，心裏暗忖這難道就是魔術的一種嗎？

衛宮切嗣脫臼的手腕喀拉一聲恢復原位，四肢壓制着夏爾的四肢，讓他無法動彈一下。夏爾想再次用出瞬間移動，但是又不好使了。

少年赤.裸的上身貼在冰冷的地板上，腰間白皙的肌膚上染著一小片血跡，雙手被按在地上，他不斷試圖掙紮起身，瑩潤的雙肩上下聳動，甚至伸長了脖子齜著牙沖近在咫尺的男人發出威脅。

衛宮切嗣充滿殺機的眼睛鎖定住了夏爾通紅的獸眸，「哼，原來是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