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太子的試探與冠軍侯的封賞（合章72

第343章太子的試探與冠軍侯的封賞（合章7.2k，求訂閱）

「聖旨到！」

「龍城侯接旨。」

傳旨太監公鴨般的嗓音回蕩在鎮海城的上空。

每一個人都能聽到，包括圍觀的百姓。

百姓互相拉扯下，已經跪成一片。

雲遊子不由得問道：

「侯爺，這儀式還進行嗎？」

楚無疆念完祭文，就該上貢品，禮拜神靈。

儀式剛進行到一半。

楚無疆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上使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不，他們來的正是時候。】

【上使專挑這時間，大概是想看我的忠心有幾分吧。】

楚無疆面容肅穆，朗聲道：

「聖人有云：天地君親師，君排第三，天地還在前。」

「我等為朝廷，為百姓禮拜神靈，不可中途而廢。」

「繼續執行儀式。」

現在楚無疆把借口都找好了，這是在禮拜神靈，就算你帶着聖旨過來，我現在也不能招待你！

有什麼責任，龍城大人替你們扛着。

雲遊子與苦海禪師鬆了一口氣，連忙喊道：

「我等遵命！」

「接着奏樂，接着舞！」

太乙觀的弟子早已準備好樂器，奏響隆重的樂章，為死難者哀悼。

不僅如此，還有專門的巫女在眾人面前跳舞，是為乞靈之舞。

巫女的舞姿靈動飄逸，獻上虔誠的祈禱，配合太乙觀的樂章顯得分外悲戚。

原本跪下的百姓紛紛站了起來，他們思念死去的親人，不由得淚灑沙灘。

眾人無視聖旨的舉動，令傳旨太監不由得大怒：

「聖旨到，龍城侯還不快來接旨？」

「莫非你敢怠慢王爺！」

「爾等還不快過來接旨？」

此話一出，玉笙郡王臉色微變，當即呵斥道：

「閉嘴！」

「這是敬神的儀式，你想本王獲罪於天嗎？」

「還不快跪下道歉。」

傳旨太監心中一驚，他拍馬屁卻拍到馬腿上，連忙下跪道：

「奴婢不知進退，請王爺恕罪。」

玉笙郡王見太監求饒，便揮了揮手道：

「算了，你退下。」

「等一下聖旨，讓柳公公來念。」

傳旨太監心下感激，連忙磕頭道：

「多謝王爺！」

玉笙郡王善待下屬，比起一些權貴子弟殘忍好殺，他從未因個人情緒而殺害任何一個侍從。

「下去吧。」

玉笙郡王斥責完太監，立刻喊道：

「龍城侯，本王就在這裏，禮拜神靈！」

「敬神儀式繼續進行！」

玉笙郡王謙卑的姿態，挽回眾人的印象分。

百姓們紛紛說道：

「原來王爺還有這般講理之人。」

「這是哪位王爺？」

東海王府因帝光燭的紈絝之名，加上一些流言蜚語，龍州百姓對王府的印象並不好。

楚無疆見玉笙郡王後退一步，便用秘術傳音道：

【多謝王爺開恩。】

玉笙郡王沉聲道：

【是小王不識禮數，沒有提前通知才對。】

雙方相隔的很遠，各自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個是特意提前來，一個故意怠慢使節。

剛見面，兩人就鬥起法來，互相試探對方。

楚無疆一邊看着巫女跳舞，一邊回憶有關玉笙郡王的資料。

【玉笙郡王，潛龍榜第九，原本是第八，最近風雨樓讓我排第一，導致他的排名下滑一名。】

【資料顯示，他擁有隱龍天賦，行蹤莫測，往往不按套路出牌。】

【這次出行龍州，好像是他人生第一次離開天京。】

【不知這隱龍，與龍行隱匿有什麼區別？】

楚無疆這些天除了跟娘子們胡天胡地外，自然也做不少準備。

但他沒想到太子為了調查自己，把潛龍榜第九的天驕，鐵桿的太子黨都派來了。

看來太子殿下對楚家的崛起，顯然有些擔憂。

不過楚無疆不怕，他有元神級戰力，能鎮龍州地脈。

這種戰力只要不是謀反，是不會被處理的，就像天運道長那樣。

別的元神真人有特權，楚無疆表現出類似的能力，自然也有特權。

海闊天空，再無人約束。

楚無疆把上使晾在一邊，全神貫注地舉辦祭祀儀式。

玉笙郡王則陷入思考當中。

【我本想與楚無疆周旋一番，再細細調查，但方才大地震動，明顯與他有關。】

【他要舉行儀式，禮拜神靈，鎮壓地脈，興許是個難得的機會。】

玉笙郡王號稱隱龍，替太子殿下掌管情報機構，自然不只有一個天賦，他還有最適合探查情報的眼睛——格物之眼。

隨隊而行的華太醫似乎看出王爺的想法，連聲阻止道：

【王爺不可。】

【龍城侯有十絕之命，不知曾多少人窺探命格，吃了大虧！】

【您的視力已大幅度下降，不能再魯莽了。】

這位太醫專治目盲，乃醫道高手，出自醫家的組織【杏林】，在天京的神醫能排進前三。

他的夢想就是治療命運造成的特殊疾病。

凡有窺命之眼，格物之眼，真實之眼的人，最終成瞎子的概率超過三成，可以說上天給他們這種天賦，反而釀成悲劇。

他想解決這種病症，證明人定勝天，事在人為。

窺視命運，遭受反噬，失去光明，那他偏偏要改過來。

只是玉笙郡王的視力在不斷的惡化，讓華太醫憂心忡忡。

玉笙郡王沉聲道：

【本王何嘗不知，但機會難得。】

【格物之眼不會直視命格，本王也準備了替命貔貅。】（註：293章）

【若視力有損，先生也能多觀察一二。】

華太醫沉默下來。

沒有比武者動手，更容易探測情報的時候了。

既然王爺心意已決，他只能想辦法儘力治療。

【請王爺務必小心啊，這窺命天罰，非人力所能醫治。】

【放心，本王心中有數。】

玉笙郡王深吸一口氣，他先催動【隱龍】天賦，讓自己的氣息接近於無，然後發動【格物之眼】。

儒門的格物之眼，能看清對方與萬物的聯繫，從而判斷對方的境界與力量。

當他打開格物之眼，那浩渺偉岸的身軀，徑直地壓在他的心靈上。

玉笙郡王在一瞬間，忘了呼吸。

他眼裏的楚無疆，不是楚無疆，而是一個與龍州的山川，河流，大地鏈接在一起的怪物。

楚無疆的元氣龐大得不可思議，生命力直衝雲霄。

見他如見大海，如見高山，如見天地。

元神境界是人與仙的分界線，其中的差異不是壽命，不是法力，而是與萬物的聯繫。

換句話說——

【他突破元神了？】

【十六歲的元神，開什麼玩笑？】

玉笙郡王連吃驚都忘記了，直覺眼睛感到強烈刺痛，雙目流出血來。

【王爺！】

華太醫心中一驚，他連忙施展金針，封住命穴，防止情況進一步惡化。

玉笙郡王深吸一口氣道：

【多謝先生。】

華太醫連忙勸道：

【王爺，您看到什麼了，快停下來吧。】

玉笙郡王卻是個固執的人，他搖頭道：

【先生放心，本王沒有直接窺視龍城侯。】

【只是查看他周身的元氣，沒，沒想到竟是元神。】

華太醫這下呆住了，差點拿不住手上的針。

【王爺，這是真的嗎？】

昔日冠軍侯十九歲成元神，已是神話。

六百年過去了，沒人復刻過這樣的偉業，以至於有人懷疑事情的真偽。

而現在兩人面前，擺着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貨真價實的怪物。

真正的驚嚇。

如果一個人在二十多歲拿到菲爾茲獎，可以稱為天才。

如果是十歲呢，那就是徹頭徹尾的驚嚇，讓人懷疑有假。

玉笙郡王咬牙道：

【本王也不願相信是真的。】

【先生，幫本王刺激一下眼睛。】

他的眼睛近視嚴重，便是用眼過度導致的。

華太醫嘆息一聲，只能再次施展金針，為他刺激命穴。

金針刺入以後，玉笙郡王自覺視力恢復了不少。

他重新凝望楚無疆周身的元氣，查看他與萬物的聯繫，這才鬆了一口氣：

【本王是看錯了。】

【這些元氣的鏈接，並非出自神念，而是某種特殊的頻率，只有在特殊場合下，才能達成。】

【他不是元神境，他還是元靈境，比本王還要差一點！】

玉笙郡王心中得到莫大的安慰。

華太醫不禁問道：

【王爺，這不是更可怕嗎？】

【這元靈境怎麼能調動天地元氣？】

【即使他有相關的秘法，也會損害本源的啊。】

【龍城侯為悼亡死難的士兵，就把自己搭上了，這怎麼可能？】

玉笙郡王聞言一愣，華太醫說得太有道理了。

讓他忍不住道：

【先生所言甚是。】

【元靈境不該調動天地元氣才對。】

儒門認為，山川，河流，大地，草木都由元氣構成。

《正蒙》有云：「凡可狀，皆有也；凡有，皆象也；凡象，皆氣也。」

只是這些元氣早已分化，駁雜不堪，無法吸收利用。

打個比方，地脈的陰氣，怨恨，詛咒這些同樣屬於元氣的一部分，具備強大的力量。

若你去借這些元氣，便是引火燒身，等同自殺。

華太醫乃是醫道高手，俗話說醫武不分家，他自然也是武道高手，為自家王爺分析道：

【王爺，這龍城侯想調動天地元氣，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他是元神強者擁有無垢之體，可以隨時凈化雜質，污穢。】

【第二，他佈置陣法讓器皿承受代價，用來調動海量元氣。】

玉笙郡王沉吟道：

【先生言之有理，本王仔細思考一番。】

【還請先生拿出靈氣葫蘆。】

華太醫猶豫片刻，見玉笙郡王態度強硬，便遞上一個葫蘆，小聲道：

【王爺，這是天元山採的靈氣，千萬不可吸入太多。】

玉笙郡王接過葫蘆，露出笑容：

【多謝先生。】

他打開瓶蓋，猛地吸收天元山的靈氣。

這些靈氣令人上癮，難以自持。

只見玉笙郡王露出陶醉的神色，利用靈氣給大腦供氧，刺激思維加快。

他每一次吸氣，如同大象戲水一般，將葫中靈氣灌入肺中。

楚無疆的真實之眼是看事物本質，玉笙郡王的格物之眼則看事物聯繫。

前者去窺視，容易遭受反噬。

後者去窺視，則不會有太嚴重的代價，只是視力下降。

但信息量會少一些。

所以玉笙郡王瘋狂催動大腦，想獲得更多的情報。

他的大腦迅速冒着發熱，頭頂冒着白煙。

華太醫連忙搶奪葫蘆，卻被玉笙郡王躲過，他不由得急切喊道：

【王爺，快停下來。】

【這靈氣不可多吸！】

玉笙郡王幾乎將葫蘆的靈氣吸干，這才露出笑容道：

【先生，小王沒事。】

華太醫不由得生氣道：

【王爺，下一次休想我再給你葫蘆。】

玉笙郡王的臉色有些病態的潮紅，俊美瘦弱的美少年，還喜歡吸取特殊靈氣，看上去惹人憐愛。

華太醫氣急，卻又狠不下心來指責。

他笑了笑說道：

【先生，不要生氣，都是小王的錯。】

潛龍榜前十的天才，自然不止一個天賦，他們都是天驕中的頂尖人物，有些甚至不遜絕世天驕。

玉笙郡王除了【隱龍】、【格物之眼】外，還有【百密不疏】，【過目不忘】等氣運。

這無疑是皇室極為傑出的天驕子弟。

正當華太醫還想說什麼，玉笙郡王噓了一聲道：

【先生，停下來，本王有了不少想法。】

玉笙郡王的腦海里便浮現出一個個的念頭，分析金額猜測楚無疆的真實情況：

【他手上有神兵，還不止一件，興許是用神兵布下陣法，故布疑陣。】

【不對，陣法不是這樣的。】

【其他人也許會認錯，本王有格物之眼，不可能看錯。】

玉笙郡王對自己的眼睛很自信。

這麼多年來從未出錯，即使在元吉書院裏如魚得水，唯有方蕭然能徹底壓他一頭。

他很快就浮現出新的想法：

【對了，這應該是琉璃玉身！】

【天驕榜第十二位的佛子，大乘寺的未來支柱澈悟禪師，他就不怕任何邪祟，污穢。】

【龍城侯既是天地異數，有琉璃玉身實屬正常。】

【若他再配上自然之心，以及言靈之語，三者合一，興許能做到這一點。】

【只是真有人能同時擁有這些天賦嗎？】

玉笙郡王接近真相。

楚無疆確實是用了這三種氣運聯合運作，這才能像大梵上人，治平居士那樣，以純陽之氣，鎮壓陰池，如同元神真人。

但玉笙郡王在靠近真相后，反而懷疑自身的判斷。

一橙兩紫的天賦，玉笙郡王也見過。

不說方蕭然，鳳瑤仙子都更離譜呢。

但湊得這麼正好，讓人擁有小元神的力量，可能嗎？

有些氣運組合，效果驚人，但容易遭天妒。

玉笙郡王百思不得其解。

楚無疆剛吟誦完祭文，就聽到雲裳的秘術傳音：

【主人，玉笙郡王在窺視伱。】

【他隱藏能力極強，不比師父差。】

【我們要不要把他抓出來？】

本來玉笙郡王沒看楚無疆，而是看向周圍，探查元氣流動。

加上這位帝家子擁有【隱龍】的天賦，楚無疆只覺一道目光在周圍晃蕩，並不在意。

結果他佯裝掃視之際，掃到雲裳一眼，令她察覺龍氣存在。

偏偏吞靈媚體對龍氣感知最為敏感，一旦覺醒大成后，就能感知一二。

楚無疆輕聲笑道：

【無妨，不用管他，讓他看個夠！】

實力變了，心態就變了。

楚無疆只要不暴露【王者不死】這種造反天賦，暴露【純陽仙體】只會進一步加強自身的影響力，讓各方勢力忌憚。

適當暴露情報，有利於獲得好處。

本來楚無疆借這次葬禮，便是為了昭告天下，自己來了。

現在的他通過吟誦文章，配合【自然心】、【言靈之語】以及【純陽仙體】，模擬元神真人的力量。

哪怕不依靠鳳瑤娘子的力量，楚無疆也足以與天下群雄爭鋒。

你想知道我的實力，我告訴你啊。

所以楚無疆放任玉笙郡王偷看，直到巫女跳完舞蹈，這才大聲喊道：

「上貢品，祭海洋！」

負責輔助儀式的雲遊子，苦海禪師，開始朗誦經文。

「十方諸天尊，其數如沙塵。」

「化形十方界，普濟度天人。」

「委氣聚功德，同聲救罪魂。」

「罪魂實可哀，我今說妙經。」

……

道聲與梵音此起彼伏，交織在一起。

龍州信仰花樣繁多，有佛，有道，有儒，還有像天後娘娘，雪女娘娘，海龍王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信仰。

你要讓道門或者佛門，看到這似是而非的儀式，非得吐出兩口血來。

但楚無疆不講究，有什麼就上什麼。

老百姓信佛，他就請和尚。

老百姓通道，他就請道士。

簡而言之，這法事做下來，不僅是為消弭鬼魂，更是為了讓百姓心安。

讓他們相信，未來會變好。

苦難的日子過去了。

楚無疆使用【言靈之語】，莊嚴肅穆地宣佈道：

「請諸位神靈收下貢品，庇佑龍州，庇佑將士，庇佑百姓！」

「庇佑龍州，庇佑將士，庇佑百姓！」

眾人顧不上管朝廷的人，繼續執行祭祀儀式。

一堆堆木筏，被士兵推向海洋。

這些木筏上面裝滿著紙制的貢品，比如木馬，比如紙物，紙牛等等。

木筏被注入元氣，可以航行一定的距離，不會被沖回岸上。

華太醫仍在勸道：

【王爺，夠了吧。】

【有這些情報，足夠向太子殿下交差了。】

玉笙郡王仍不滿意，搖頭道：

【若龍城侯真是純陽仙體，再配合言靈之語，自然心，那本王定要看清個明白。】

【王爺！】

華太醫只覺得一陣心累，就好像楚無疆前世的醫生，天天叫患者不要抽煙，結果他們還是要抽。

攔不住，根本攔不住。

玉笙郡王笑道：

【小王有隱龍天賦，龍城侯發現不了的。】

【再說了，能看清楚龍城侯的氣運，瞎掉這一雙眼睛。】

【值得！】

那就來吧。

楚無疆像是感受到玉笙郡王的意志，便放開【龍行隱匿】的壓制，將自身的運數與命格，緩緩展開。

他平日裏一直壓制着，既是防止他人窺探，也是保護他人的生命。

那楚無疆成全他！

這一刻楚無疆的氣息節節攀升。

玉笙郡王彷彿看到星河萬里。

漆黑的宇宙，璀璨的星河。

那黑暗足以吞噬一切，那光芒足以覆蓋一切。

黑暗與光明在楚無疆的身上交織在一起。

玉笙郡王的眼睛當即溢出鮮血。

只是黑暗太濃，光芒太亮。

他看不清，完全看不清。

《道德經》有云：大象無形，大音希聲。

楚無疆身上的氣運積累太多，太雄厚，加上比擬元神境的修為。

哪怕沒有反擊，讓你直接看，你都看不清楚！

這就好比讓一個人處在一百個探照燈的環境下，讓他去數有幾個探照燈指著自己，以及這是什麼牌子的探照燈。

他只能說看不清！

玉笙郡王的眼睛不停地流血，他還是不肯放棄。

【再看一點點，我就能看到他的氣運，看到他的真身……】

周圍的太監們見到玉笙郡王的眼睛流血，大驚道：

「王爺，王爺！」

「您怎麼了？」

「來人啊……」

太監們差點亂成一團，玉笙郡王卻厲聲喊道：

「安靜，不要打擾本王！」

「先生，這雙眼睛就交給你了。」

華太醫已經不想再勸，他只能長嘆一聲。

【是，王爺。】

楚無疆自從進階元靈，擁有純陽仙體，他對於自身命格的控制越來越得心應手。

只要他願意的話，想讓人看什麼，就看什麼。

楚無疆一邊逐漸降低亮度，露出氣運的真實模樣，旋即命令道：

「給木筏點火！」

「禮拜天尊，佛祖，龍王，天後娘娘！」

弓箭手們剛打算射出火箭，引燃木筏，卻驚訝地看到木筏突然起火。

楚無疆說要起火，它就必須起火。

一簇簇的火焰在木筏上點燃，將其燃燒殆盡，彷彿有神靈收走一切。

圍觀的百姓一片歡呼！

【啊！！！】

玉笙郡王的雙目在這一瞬間失明，一件珍貴的替命木偶當場斷裂。

華太醫無愧於神醫之名，在郡王失明之際，立刻施展金針，封住眼珠的生機，以防止被命運徹底奪走。

玉笙郡王顧不得雙眼暫時失明，他的臉上露出喜悅之色。

【本王看清楚了，龍城侯的確有純陽仙體，有言靈之語，有自然心！】

【這還不是他全部的氣運。】

【本王要多看一點，全部看清楚才行。】

對於元靈境的強者來說，失明並不致命，可以通過靈體出竅，解決視線問題。

正當玉笙郡王繼續打算拼搏一把時，耳邊傳來：

【笨蛋王爺，你再看下去，就要死了。】

玉笙郡王聞言一驚，低聲問道：

【你是誰？】

這聲音有點像是年幼的女孩，那女孩柔聲道：

【我是風雨樓的弟子，你可以叫我繪夢。】

【龍城侯有十絕之命，否極泰來，他不讓你窺探，是為了你好。】

【你沒看到他故意放開氣運，讓你能看見純陽仙體嗎？】

玉笙郡王忍不住問道：

【繪夢姑娘，你說他故意讓本王看的？】

這怎麼可能？

隱龍配合格物之眼，再加上替命木偶，可以讓他在無人察覺之際，窺探他人私隱。

他能接受死亡，不接受被人從頭耍到尾。

繪夢十分肯定地回答：

【當然了。】

【他要是釋放十絕之命，加上否極泰來的氣運，一下子就能將你重創，替命貔貅都沒用。】

【東海王就是這麼死的。】

玉笙郡王再自信，也不會認為自己比東海王強。

他微微欠身，心中默念道：

【多謝繪夢姑娘的救命之恩。】

【小王這就停下。】

繪夢簡單答道：

【你知道就好，我會再來找你的。】

楚無疆本想再給玉笙郡王一記狠的，沒想到對方突然停手。

【看來他是吃了教訓？】

【這也好，稍微教訓這位郡王，太子殿下採取極端手段的概率就會大大降低。】

楚無疆見事情辦妥，便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到玉笙郡王的面前，行禮道：

「微臣恭迎上使，恭迎王爺。」

「此等祭奠大典，禮拜神靈，不可中斷，還請王爺恕罪。」

玉笙郡王暫時瞎了雙眼，卻看不出任何異常，反而客氣道：

「龍城侯為龍州百姓祈福，何錯之有？」

「本王奉太子之命，特來傳遞聖旨。」

「請龍城侯接旨。」

楚無疆立刻按照流程高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時傳旨太監這才捧出一份聖旨，鄭重宣講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蓋聞天道至公，人道有私，常與善人。」

「龍州指揮使楚無疆，年方十六，業創經綸，功高運始。」

「今者龍州禍起蕭牆，鮫人肆虐，海疆不寧，龍城侯總率戎麾，內運奇謀，擊潰鮫人四十萬，蕩平王府叛亂。」

「鮫人偽大將軍夜明授首，頭領海源，夜輝等一干人等盡滅。」

「朝廷甚慰，嘉其忠勇，獎其少年，特頒此詔，以示天下。」

「自即日起，命楚無疆為冠軍侯，位與國公等同，兼龍州，雨州，聖州都指揮使，總領三州兵馬。」

「加賜極品寶兵5件，黃金20萬兩，食邑5萬戶，子孫世襲，永享榮華。」

「冠軍侯宜自勉勵，恪守臣節，輔國安民。」

「凡我朝臣工，皆當效法，同扶社稷。」

「佈告天下，咸使聞之。」

「欽此。」

楚無疆接過聖旨，再次行禮道：

「臣接旨，叩謝皇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姓們聽不懂這詔書的內容，只覺得楚無疆這樣的好人得到冊封，跟着歡呼起來。

楚無疆接過聖旨的瞬間，發現自己的運勢列表，有了明顯變化。

【新增運勢：冠軍侯（銀），龍州之主（銀），鮫人頭領（紫）】

【消失運勢：龍州領袖（橙），鮫人之敵（黑），天驕之劫（黑）】

他從這一刻起，真正海闊天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