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師兄

第四章:師兄

一開門便有些愣神:「怎麼還帶回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

寧洛來不及解釋,趕緊帶着祈玉進了房間里,扶著祈玉在床上坐下,可他這會兒似乎醉意又上來了,坐了片刻便倒在了床上,寧洛見他這副不省人事睡得正熟的樣子,只好給他脫去外衣和衣靴,暫且先蓋上了被子,免得他着涼。

老婦人指了指床上的人:「你要是這麼晚了留一個男人住你這兒,傳出去會對你不好的。」

寧洛搖了搖頭:「婆婆放心,明天一早他便走了,傳不出去的。」

老婦人看她不在乎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我看他醉得厲害,要不做些醒酒湯吧。」

寧洛站起身來,與老婦人一同走出屋子去,挽着她的手道:「時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醒酒湯我還是回熬得,放心便是。」

老婦人點了點頭,一出她的屋子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寧洛朝着伙房走過去。

一晃便到了第二日,祈玉自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來,頭沉得有些厲害,一睜眼便覺得不對,這裏哪裏是平日裏自己錦衣玉食的丞相府,這紗帳和屏風,還有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分明是一個姑娘的房間。

自己怎麼會在這兒,他努力想了想,昨夜是在酒肆和一幫捕頭們一起飲酒來着,第二日卻在一個姑娘的房間醒來了,自己該不會是酒後……,糟了,自己昨天就不應該喝那麼多酒。

想到這裏祈玉趕忙下了床,一把拉過屏風上的衣服穿好。

祈玉正要出門,迎面走過來端著紅木托盤,一身大理寺捕頭打扮的寧洛。

「是你。」

祈玉自然認得她。

寧洛平靜地看着他:「大人醒了。」

祈玉打量了這裏一眼,有幾分不確認地向她問道:「醒了,這裏是你的房間?」

寧洛點了點頭,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道:「是,昨夜大人喝醉了,路上又遇到有人行刺,我一人沒有把握能帶大人安全回丞相府,只好先將大人帶回我這裏。」

祈玉皺着眉頭聽完事情的原委,再次問道:「你說昨夜有人行刺?」

寧洛是大理寺的捕頭,過往五年難免與江湖上的人打交道,遇到的刺客也有不少,所以昨夜見到他們時也能冷靜處理,唯一意外的是,那些武功不弱的刺客大費周章居然是為了殺眼前這個草包大人。

「是。」

寧洛看着祈玉答道:「昨夜單是我看到的便一共有四個刺客,用的是毒針,不像是本門武器,應該是不願意讓我看出他們的武功路數,才臨時用了這樣的暗器,而且這四個人腳步都很輕,說明身上的武功不弱。」

祈玉想到了什麼似的嘆了一口氣。

「大人為何嘆氣?」

寧洛見他這副樣子似乎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殺他。

祈玉搖了搖頭:「這本與你無關,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祈玉不願意告訴她,她便也懶得問了。昨夜本就是因為是公事才救他一命,寧洛也不想多插手他的事。反正大理寺和朝廷的事,她向來只用在意交給她的那點兒事,別的她也不感興趣。

寧洛把手裏的托盤遞給了祈玉:「這個大人趁熱喝了吧,是用來醒酒的。」

祈玉從她手裏接過托盤,放在了桌子上:「多謝。」

寧洛站在一旁道:「對了大人,今日一早我本想去丞相府送信……」

祈玉聽到了丞相府這三個字立馬出聲打斷了她:

「你還沒去吧?」

寧洛不知所以,搖了搖頭:「還沒去,大人就醒了。」

祈玉點了點頭,看他的樣子像是莫名地鬆了一口氣:「那就行,不必去了。」

今日她雖沒出門,但老婦人倒是去街市上逛了一圈,寧洛以為他是擔心丞相府里的家人擔心他的安全,那他其實大可以安下心來。

「大人放心,今日陵婆婆上街時聽聞昨夜丞相府並無異像,好像沒人擔心大人的安危。」

因為他時常在外醉生夢死,一夜不歸是常有的事。

「咳咳咳。」

這話讓她說得。

祈玉一聽這話便嗆住了。

寧洛不敢上前,只好在一旁看着他被嗆著,咳了一會兒就好了。

「大人沒事吧?」

祈玉好像被氣得不輕,咬牙切齒地搖了搖頭道:「沒事。」

喝完醒酒湯祈玉就從她這兒離開了,大理寺捕頭當值,每四日休一日,今日正好是寧洛休息,祈玉倒是走得爽快,留下一床被子還得她來疊,寧洛走到屏風後面看着亂成一團的床鋪。

既然是他睡過的,那便扔了吧。寧洛把被褥抱到外面扔了個乾淨,心想好在自己這兒還有幾條備用的。

今日既然休息,不如上街去看看,畢竟剛扔了不少房裏的東西,她倒是想着如果遇上了合適的被褥一類的再買上幾條,寧洛難得抽空走在街上,路過茶館時竟然抬頭一望,在一間茶館上看見了故人,好奇他怎麼會忽然出現在京城裏,便輕功一點從窗戶一躍而上到了茶館二樓的雅間。

坐在雅間的公子手裏正輕搖著紙扇,身上一身墨色衣裳,雅間只有他一個人,茶几上卻擺着兩個茶盞。

見她來了,他便出聲打趣道:

「堂堂大理寺的人,竟然從窗戶翻進來了,怎麼不走正門?」

寧洛看着他臉上止不住地笑意盈盈的道:

「走正面怕少見你一兩面。」

這話讓他說的不知該如何回駁,那人只好無奈地道:

「你這張嘴是越發的會說話了。」

寧洛捧起手邊的茶盞品了一口,茶香入喉:「是盞好茶,師兄的品味一向不錯。」

對面坐着的就是他的師兄鎮北侯寧昭。

難得他會回京城一趟,他的師兄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雖然師父因朝廷的事被株連,但師兄卻因為小侯爺的身份倖免於難,免於牽連。

寧洛忽然看着他,帶着幾分怪罪地問道:「師兄怎麼回京來也不給我寄封信?」

「我是受了密旨才得空回來一趟。」

密旨。

那便是皇帝給他一人下的聖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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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大理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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