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同門

「燕兄，你覺得我這招劍法如何？」

雖然還沒有見過燕赤霞的劍法，但是方旭卻很明白，燕赤霞是個劍法大家，所以衷心的對燕赤霞請教著，當然，他對自己的劍法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但是方旭卻失望了，只聽燕赤霞毫不掩飾的說道：「形似神不似！」

「呃！」

方旭頓時一怔，面sè尷尬，而寧采臣卻是好奇的問道：「燕道長，你為什麼這麼說？我覺得方兄的劍法非常厲害啊。」

燕赤霞面sè嚴肅，凝視着方旭，沉聲道：「你這一招劍法的確是絕妙之極，你使得也不錯，對方普通人尚且還行，但若面對的是練過的人，恐怕就算是一個普通的武道高手，你也遠遠不是對手。」

「我這招劍法真的有這麼差嗎？」

方旭簡直是被燕赤霞給說的信心全無，他當初可是靠着這一劍法刺瞎了金丹期狼妖的眼睛，怎麼一到燕赤霞的口中，就連一個普通的練武之人都不如了？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燕赤霞搖頭道：「劍法是上乘劍法，只是你沒有真正領悟其中的jing髓罷了，算了，光說不做你也很難理解，這樣吧，你用這招劍法來攻我。」

「攻擊你，不好吧？」方旭面sè遲疑的說道。

燕赤霞輕笑一聲，顯然是看出了方旭的心中所想，於是說道：「你不用擔心傷到我，若是被你傷到的話，我這些年的劍道豈不是白練了。」

燕赤霞是個爽快人，說話直來直往，聽起來生硬，但是方旭並沒有心生不滿，他知道燕赤霞是將他當成了自己人，所以才會說話這麼隨意的。

既然燕赤霞這麼有自信，方旭自然不會婆婆媽媽了，他道：「那好吧，燕兄，你小心了。」

「來吧！」

燕赤霞原地站定，動也不動，眼神淡然的看着方旭。

燕赤霞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似渾身破綻，可是在方旭看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方旭發現自己在這一刻居然不知道該從哪裏攻擊了，破綻太多，無法攻擊，這麼詭異的情況，方旭還是首次遇見。

額頭上漸漸地溢出了汗水，方旭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若是再不動手的話，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輸了。

「御劍術！」

方旭大喝一聲，用盡了力量，他是想要靠吼聲來壯膽。果然，大吼一聲之後，方旭心情平靜了不少，握劍的手也是變得強勁有力了，整個人換上了一副沉着的表情，就像是一頭捕獵的猛虎，兇猛霸道。

長劍盤旋轉動，帶着炫美凌厲的劍光，雖然是一記直刺，但是卻詭異的變了幾個方向，最後微微下沉，點向了燕赤霞的右肋下。其實方旭完全可以刺向燕赤霞的心臟位置的，只不過他並沒有那麼做，也不會那麼做的。

燕赤霞從方旭動的一瞬間，就再也沒有眨眼，甚至連身體都沒有一絲顫動，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靜止的狀態。

以靜制動！

在方旭的長劍快要刺中他的一瞬間，燕赤霞忽然伸出兩個手指，並在一起，后發制人。方旭根本沒有看清是什麼情況，就感覺手腕一顫，一股巨力襲來，情不自禁的張開雙手，鬆開了對劍的掌控。

燕赤霞點中了長劍之後，又順手接住了方旭掉落的劍。

勝負已分！

不止是方旭，就算是寧采臣和王振兩人都完全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他們之前還看到方旭氣勢洶洶的一劍刺出，寒氣逼人。可是轉眼一瞬間，方旭的劍就落到了燕赤霞的手中。

神乎其技啊！

方旭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一動不動，就像是被點中了穴道一樣，表情木然。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方旭實在是接受不了，雖然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燕赤霞的對手，也知道兩人的差距可能很大，但是萬萬沒有料到居然會是這個結果。若燕赤霞是自己敵人的話，自己恐怕早就到黃泉路上報道了。

對於方旭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燕赤霞早有預料，他輕撫著長劍，說道：「劍好，招好，人更妙。方兄弟，你也不必太灰心，我能夠看得出來，你學這招劍法應該沒有多長時間，能夠達到這種水平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方旭苦笑一聲，道：「燕兄，你也不用吹捧我了，我現在算是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虧我還以為自己有了點水平，原來不過是個井底之蛙罷了。」

燕赤霞重重的拍了拍方旭的肩膀，將長劍放到了他的手上，勸道：「方兄弟，我並沒有吹捧你，而是實話實說，這一招劍法，我當初可是花了近半年的時間才達到你這樣的境界，這樣的話，你還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嗎？」

「什麼？你也學過這一招御劍術？」

方旭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向燕赤霞，嘴巴張的大大的，就連寧采臣和王振兩個外人都覺得難以置信。

燕赤霞輕點頭，道：「其實這也是我想要問你的問題，你的劍法到底是和什麼人學的？而且這把劍不是凡劍，你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方旭沒有料到世上居然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這燕赤霞居然也會御劍術，也就是說燕赤霞和他遇見的那個酒鬼道士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

還別說，這樣一看，這兩人還真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方旭老實回答道：「這劍法和劍都是一個道士教我的，燕兄，你說你也會御劍術，難道你和教我劍術的那個道士有什麼關係嗎？」

「你形容一下那個道士的樣子。」燕赤霞皺着眉頭道。

方旭聞言，開始回憶著那個酒鬼道士的模樣，並且還說給了燕赤霞聽。可是說完之後，燕赤霞卻是搖了搖頭，道：「我並不認識他，不過卻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歷。」

「他到底什麼來歷？」方旭急切的問道。

燕赤霞張張口，準備說出那人的來歷，可是話到嘴邊，他卻又停了下來，言道：「算了，他既然不想讓你知道，我也不便多說，不過我倒是可以跟你說說我自己是怎麼學到御劍術的。」

本來方旭還是一臉的期待，但是在聽完之後，頓時失望不已，不過聽到燕赤霞想要說自己的事情，方旭也是十分好奇的說道：「燕兄，你說。」

燕赤霞回憶道：「二十多年前，我本是一個書生，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可是當時新皇登基，時局動蕩，天下混亂，於是我決定棄文從武。呵，說來也是奇怪，當年的我文不成，但是武卻很有天賦，學武不過幾年，就已經比得上別人幾十年的苦修。後來我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他傳了我這劍法和道法，領我上路。」

「我師傅是個正宗的道人，一心求道修仙，而我卻是戀戀紅塵，一心只想降妖除魔，還世間一個太平盛世。我師傅看出了我的想法，所以他並沒有強求我於他修天道，反而是說，天有天道，人有人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我的道就是人道。」

方旭皺着眉頭，不解的問道：「區別很大嗎？」

「當然。」燕赤霞點頭，道：「天道修心，人道隨心，有着本質的區別。」

「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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