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駙馬爺不見了

第六百五十九章 駙馬爺不見了

拓跋朔蘭用湯勺攪著那雪白沸騰的羊肉湯,手臂漸漸停了下來:

「那我又能怎麼辦呢?

第一次成婚,我不也是找了自己喜歡的嗎,結局不還是這樣?

那這一次,我找個自己不喜歡的,沒有一點動心的,那麼他就再也傷害不了我了。

我最恨鶴蘭因的時候,都沒對他徹底下得了狠手,我也厭惡如此不夠決絕的自己。」

草原黃昏時候的風,變得有些微涼,將拓跋朔蘭的髮絲滌盪開來,飄蕩在額角,亂了她的面容。

江雲嬈黛眉輕皺,伸手拍拍她的背:

「可也不能用一段隨意的感情去沖抵上一段失敗的感情,你不會得到解脫的。

我聽說鶴大人在匈奴命都快沒了,是真的嗎?」

拓跋朔蘭點首:「真的,可我不想回頭。」

江雲嬈其實很能理解她,語聲柔緩:

「人都喜歡以自己認可且想要的方式被愛。

同樣都是愛,但只要不是自己想要的那樣,都會覺得難受。

鶴大人是個不多言之人,性子內斂從不外放,跟你這草原雄鷹一般的女人,的確是天差地別。

但如鶴大人那樣內斂之人,都親自追到匈奴去了,我倒是覺得這份感情是有些分量的。」

鶴蘭因在大周朝堂上,外表有多溫柔,行事就有多狠辣拒絕。

拓跋朔蘭暗恨道:「可我追了他七年,七年都沒能喚起個什麼,如今這重視不知從何提起。」

江雲嬈烏眸依舊明媚,溫柔的看着她:

「鶴大人連中書令的正一品官位都不要了,往後幾十年都在北境,不打算升職回朝了。

皇上意見很大,但他很決絕,想來也是為愛瘋魔了一次。

朔蘭,我說這些,不是讓你跟他和好。

而是在告訴你,人都很難以要求對方用自己想要的方式來愛自己。

愛的表達,也分很多種,你需要的是清晰的辨別。」

拓跋朔蘭鼓著腮幫子:

「可他從未說過一句喜歡我的話,想要和我在一起,什麼心悅之詞都沒說過,就冷冷清清的站在那裏,一等就是七年。

可這些年,在一起的時候,我嘴都說起泡了,什麼無賴不要臉的話都說過。」

江雲嬈笑了笑:「我們大周有句話叫做君子論跡不論心。

一個人對你如何,你別聽他說了什麼,你只看他做了什麼。

說謊,是最低的成本,但切切實實的付出就不同了。

喜歡是一種感覺,但愛卻是具象化的表達,你自己感受感受。」

幾年前,先單於拓跋朔鴻因病駕崩,留下呼延真與拓跋野一雙孤兒寡母。

那時拓跋朔蘭崩潰無助,還要跟伏氏鬥爭,繼而爆發了匈奴最慘烈的內戰。

那半年,是鶴蘭因一個人留在匈奴王庭護住小野,參與輔政,算是穩住了大後方。

可後來,鶴蘭因也憤然離去,她總是在他的好與絕情之間,辨別不出什麼是他的愛。

拓跋朔蘭抿著唇,將頭低了下去:

「感情都是可以培養的嘛,先成婚再試着接觸。你從前跟大周皇上,不也這樣嗎?」

江雲嬈立馬反駁道:

「那不一樣,你別學我。

我當初那些心思,就不是為了培養感情。

可千萬別讓裴琰知道這些,不然又得反覆盤問我。」

後幾日,江雲嬈帶着大周北境的官員與匈奴王庭里的臣子,商討了一些合作的事情。

一邊也勸著拓跋朔蘭,讓她自己想清楚,別衝動,靠無愛的婚姻獲得幸福的女子,是不存在的。

可公主大婚的事情,已經通知匈奴各部了,眾賓客都在前來依蘭草原的路上,也是不能反悔了。

越是臨近成婚的日子,拓跋朔蘭的酒便喝得越厲害了。

她喝醉了的時候,會在想,鶴蘭因會不會大鬧婚典現場呢?

她想着想着便笑了,如鶴蘭因那樣的人,怎會幹出如此離譜之事呢?

他不會的,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

大婚前一日,依蘭草原的舞會已經開始鬧騰起來了。

江雲嬈站在一邊,問道:「芝蘭,那新駙馬到底長什麼樣子啊?明日就要成婚了,怎還沒出現啊?」

芝蘭小聲道:「奴婢去悄悄打聽了,聽匈奴人說,公主派了好幾波人去接那新駙馬了,但一點消息都沒有。」

江雲嬈「嘶」的一聲:「怕不是新駙馬要悔婚吧?」

芝蘭道:「拓跋公主那身份,新駙馬如果悔婚的話,估計頭都會被拆下來扔牛圈裏。。」

江雲嬈笑道:「也對,有道理!」

次日一早,呼延太后坐在主位上,怒道:

「這駙馬到底怎麼回事,五日前便該抵達依蘭草原的,今日是這大婚之日,人還不見了,真是豈有此理!」

拓跋朔蘭穿着婚服,戴着沉重的黃金頭冠,身子坐到了一邊。

面無表情,沒有多少生氣的情緒,也沒有多少傷心的神色。

心如一潭死水,靜止不動,一副你愛來不來的樣子,反正我已經很丟臉了。

烈日當空,匈奴王族的大祭司,在祭祀台都快跳不動了,還是沒等到新任駙馬爺的蹤跡。

大祭司都想衝下來說,長生天反對這場姻緣。

拓跋朔蘭派出去的三波人馬,呼延太後派出去的五波人馬都回來了,都說沒有發現駙馬的蹤跡,甚至那負責去接駙馬的赫連堯都沒找到。

呼延太后蹭的一下從鳳椅上站了起來:「可是王庭那邊出了事情,單於還在王庭呢!」

拓跋朔蘭也站了起來,看着那來報的副將:「到底怎麼回事?」

那副將道:「太后,公主請放心,王庭那邊相安無事。

單於這幾日獨當一面處理朝政,是安全放心的。

單於估計也已經出發了,應該就快到了。」

拓跋野都快到了,但那新任駙馬遲遲不見蹤跡,此事甚為怪異。

眾人還在為駙馬的蹤跡四處搜尋時,忽而有人指著王帳的對面道:

「你們看,那隊人馬是做什麼的,中間拉了個長長方方的柜子是什麼?」

芝蘭也看見了:「那是我們大周人舉行喪事時的棺材,但匈奴怎有大周人用的棺材呢?」

拓跋朔蘭順着視線看了去,看見了隱休身着白袍,舉著魂幡,緩緩走着。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嬌憨貴妃靠擺爛寵冠後宮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嬌憨貴妃靠擺爛寵冠後宮
上一章下一章

第六百五十九章 駙馬爺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