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她選了駙馬,準備成婚了
呼延太后道:「你想清楚了就行,嫂嫂都會尊重你的意思。」
次日,拓跋朔蘭從匈奴王庭的王帳之中議事出來后,便道:
「烏日娜,派人去對面的雪山掘冰,越多越好,然後交給辭歸。」
烏日娜心底明白是什麼意思,可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公主,您要與鶴大人和好了,跟着他去大周生活了嗎?」
拓跋朔蘭搖頭:
「不了,準備選個大部落的貴族男子為駙馬,鞏固一下拓跋王族的勢力。」
烏日娜是跟在她身邊最久之人,自然知道拓跋朔蘭如今是在逼自己調頭,不願再重蹈覆轍了。
嫁去大周,對匈奴現在的好處並不算多。
她從袖口裏拿出一封信來:「這是大周雲懿皇後派人送來的信。」
拓跋朔蘭將信接過看了起來,唇角彎了彎:
「有人要來陪我喝酒了。
今年雲嬈倒是提前出發去北境了,咱們也該理一理手中的事情,帶上臣子先過去了。」
烏日娜道:「送信乃北境江府可信之人,他帶大周雲懿皇后讓我私下問公主一句,鶴大人是不是在匈奴?」
拓跋朔蘭有些疑惑的道:「為何詢問起鶴蘭因來了?」
烏日娜回:「那人名喚江漣。
他說,皇後娘娘是帶着任務來捉鶴大人趕緊在北境上任的,大周皇上都詢問三次了。
最近是因為沒發現鶴大人的蹤跡,所以皇後娘娘開始親自過問這鶴大人的下落。」
拓跋朔蘭把信紙塞入信封里,轉身朝着鶴蘭因的帳篷看去,金陽曬得她杏眸有些微眯:
「全力救治鶴蘭因吧,我去北境時,正好將人給大周送回去。」
她抬腳回了自己的帳子,正好看見鶴綿綿跟鶴重霄坐在小桌子上練字。
背挺如松柏,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寫字的時候,的確有些鶴蘭因的影子在。
辭歸與鳩摩濕昨日對她說的話,令她是一夜未眠。
鶴蘭因一世功名,卻將孩子的病症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只怕是此生都要小心翼翼的活着了。
此刻,她的那顆心,晃動不明,卻又不再想往前一步了。
在帝京的那段時光,何嘗不是第二次的向前一步,最後換來的不也是這樣的境況嗎?
或許,她跟鶴蘭因就是不合適。
「綿綿,重霄,跟額娘去看看你們的爹爹吧。」
她輕聲喚道。兩個小糰子被她一手一個牽着去了鶴蘭因的帳篷。
辭歸帶着幾個大周北境大夫正在那兒給他抹藥膏,隱休守在鶴蘭因的床前,面色凝重。
鶴綿綿跟鶴重霄蹲在鶴蘭因的床前,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怎麼了,只是覺得在睡覺吧。
他們很守規矩,看見人睡覺便不會鬧騰,鶴蘭因真的將他們教得極好。
拓跋朔蘭在帳篷里沉默著守了很久,天色從烈日金光變成了繁星爍爍。
她起身點了燈:「辭歸,隱休,你們都下去休息了,在這裏熬了兩日了,今夜我來守。」
隱休綳著臉:「我不走,我怕公主半夜將我們家大人給掐死。」
辭歸將藥膏瓶子放在拓跋朔蘭手肘邊,轉身拖着隱休就跑掉:
「你們這些練武的,十個人里,九個都是豬腦子,趕緊走!」
半夜裏,鶴蘭因高熱爆發,拓跋朔蘭站在床前有些慌亂起來:
「辭歸,到底怎麼回事,這高熱怎還反反覆復的?」
辭歸焦灼的道:「還是紅疹引發的,鶴大人這算是遭了難了,哎。高熱再不退,人真的會沒的。」
她手掌扣在床頭那塊木頭上,深深的朝內摳了起來,稜角分明的指骨微微泛白。
烏日娜看了看自家主子的神情,便知道,這鶴大人就是滿是手段,滿腹心機,總是能有辦法讓公主心軟。
這白日在王庭里議事,晚上就來看男人,她看得生氣:
「公主,您莫不是心軟了吧?
這鶴大人手段如此之多,咱們匈奴人怎麼跟他玩兒都是玩兒不過的。
奴婢本來也不想多嘴的,奴婢只是擔心公主回心轉意后,又被鶴大人玩弄一次那怎麼辦?」
拓跋朔蘭緊抿淺粉色的唇,聲色低沉下來:
「那一不做二不休,將駙馬定了,議親后,再是有旁的想法也沒辦法了。
好馬不吃回頭草,這是我們草原上的規矩。」
躺在床上的鶴蘭因眼睛閉着,但人是醒著的,迷濛之間聽見了這段對話。
他費力的睜開眼看了一眼拓跋朔蘭,莫不是要跟那個蠢笨如豬的赫連堯成婚吧?
后一日,拓跋朔蘭命士兵去雪山上掘的冰塊陸陸續續的送了來,還將挖到的一塊半人長的寒玉也給送了來。
讓他滾燙的身子迅速降溫,鶴蘭因的高熱這才慢慢退下去。
他才剛剛恢復些精氣神,紫蘇便從帳子外走了進來,有些緊張的道:
「大人,公主她稀里糊塗的選了個駙馬,這就要成婚了!」
鶴蘭因喝葯的動作猛的一頓,不可置信的看了過去:「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