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你也配穿鶴羽

第六百三十九章 你也配穿鶴羽

蘇媚憐按照朝廷的規矩,算是污點證人。

提供的證據與消息的確很有力。

若是有人願意拉她一把的話,她是能無罪釋放的。

裴國公知道這蘇媚憐跟鶴蘭因有些關係在,於是直接將人從牢裏提了出來,讓鶴蘭自己去解決。

蘇媚憐一襲粉色長裙,回了鶴府第一時間是去精心梳妝打扮,她低眉掩笑:

「十來日不見大人了,妾身可真是想念大人得緊。

冰玉已經去別院替妾身收拾行李了,妾身今日便能回鶴府伺候大人了。」

鶴蘭因薄唇冷淡勾勒了一下,濃密的長睫斂蓋住他眼眶大半神色。

他伸手溫柔撫摸書桌上的那件羽裙,那衣衫的前襟還留下一抹鮮紅,

不僅用了丹頂鶴的紅羽點綴其間,還用了暹羅國進貢來的鴿血紅寶石嵌在了那前襟上。

白色羽裙加以鮮紅點綴,雪紅相映,宛如仙鶴長羽,無暇唯美。

他抬起眼睛看了蘇媚憐一眼:「伺候?鶴府伺候本官的人多了去了,用不上你。」

蘇媚憐也順着鶴蘭因的手掌看了過去,看桌上居然放着一件羽裙,她神色愣了愣: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妾身不知自己又是哪裏惹著大人了。」

鶴蘭因輕笑一聲:

「在我們最初相識時,我便知道你是江南官員派來腐蝕我的。

一個煙雨樓里的花魁,怎會知道大周皇后長什麼樣子,你說是嗎?」

蘇媚憐道:「妾身的確在大人身上花了些心思,不過妾身是真心心悅於大人的。

大人之前不也喜歡妾身那樣打扮著,給大人彈琵琶嗎?」

只是外人不知道,那青樓之行,是鶴蘭因自己給自己找的錯處。

他深知一個過於無暇的高官,在皇帝眼裏其實並非什麼好事。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他一直都明白。

剛好,蘇媚憐用皇后江雲嬈的面容誘惑自己,且是特殊妝容可以抹去,並非是面容真的與皇后相似,於是自己便也受着。

那時,他以為自己會深陷其中,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他發現自己對江雲嬈還真是漸漸平靜了。

夜深人靜時,走到鶴園裏,問那些鶴,願不願意將毛拔了做一件漂亮的長裙,送去匈奴。

鶴朝他撲騰翅膀,很是抗議。

他一直都記得,那鶴羽長裙是匈奴王族的婚服,這長裙送去了匈奴后,是求婚的意思,可這份感情的歸處又是何方呢?

他自己難以放棄中書令的官銜遠走匈奴,而也無法讓那光芒四射的拓跋朔蘭來帝京做個中書令夫人,從此過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他心底是有些想她的,他想念拓跋朔蘭纏着自己的日子,故意惹自己,挑戰自己底線的時光。

雖然有些生氣,但也為他那冰窖佛堂一般的生活,帶來了不少的人間煙火氣。

可兩難之下,他當時選擇了放棄。拓跋朔蘭執掌匈奴半壁江山,不該為了一段感情放棄所有,他不願讓人為難。

可誰知,有了孩子的存在,她又來了一次大周帝京,讓這原本沉寂下去的心,紛亂了起來。

鶴蘭因的手掌一直放在那鶴羽長裙上,語聲卻已似冰:

「你的確在我身上花了不少心思,東街長巷,匈奴王族的鶴羽婚服,都是你的心思。」

蘇媚憐腳下一軟,咽了咽唾沫:

「妾身……妾身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

她皺着眉頭,心急的道:「大人莫不是將妾身利用完了,就要拋之棄之了吧?」

鶴蘭因書桌上起身,走過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東街長巷念在你不是主謀,念在你可以為朝廷立功的份兒上,我都打算放你一馬的。

是你自己不要命到用鶴羽長裙羞辱匈奴嫡長公主,是你自己將自己推入火坑的。

你憑什麼以為,以你的身份就可以輕易要挾我,將我與公主成婚的婚服穿在你身上?

蘇氏,你哪裏來的自信,竟敢肖想匈奴公主的衣袍!」

那雙清潤如月的長眸,此刻泛起了殺機,一字一句說得越來越重,一股沉沉的怒意侵襲了整個書房。

蘇媚憐被掐的面紅,呼吸困難起來,拚命從喉嚨里蹦出一句話:

「大人,你……你不還是將鶴羽做成了長裙,穿在了我的身上嗎?」

隱休一腳將冰玉從屋外踢了進來,冰玉手裏的鶴羽長裙也給掉落在了地上:

「大人,這個丫鬟不是簡單的丫鬟,是吏部尚書王嘯游手裏的細作!」

冰玉求饒道:「大人饒命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蘇姨娘救我,救我!」

鶴蘭因看着那地上的鶴羽長裙,輕笑了一聲,滿是嘲諷:「那根本不是鶴羽,那是家畜白鵝的毛罷了。」

蘇媚憐眼珠子一瞪:「什麼,鵝毛!」

怪不得,那日冰玉拿着自己的鶴羽長裙,神色有些疑惑,說這羽裙的毛為何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可是自己瞧見拓跋朔蘭已經離開,心中喜悅至極,便沒去多想。

她奮力的抓着鶴蘭因的手腕,掙脫著:

「鶴蘭因,你好深的城府!為了你,我背叛舊主,為你做了污點證人,你現在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你的謙謙君子,你的禮儀仁善呢!」

鶴蘭因手腕開始用力,眯了眯危險的眼:「能做到大周中書令這個位置上的人,能幫助皇上奪嫡稱帝的人,你跟他說仁善?」

隱休嘲諷道:「你還真以為大人瞧得上你?一點小伎倆,早就被我們大人看穿了!」

蘇媚憐眼前發黑起來,呼吸驟停,就在快要斷氣的時候,鶴蘭因忽的鬆開了手。

蘇媚憐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著:

「我以為我們相識一年,你對我是有些微末情意的。

沒想到啊鶴蘭因,你這個人,天生絕情。

怪不得時常將那匈奴公主折磨得痛苦卑微,你這副樣子,誰都以為你最深情最溫和,是難得的翩翩公子。

可是只有我跟那公主知道,若即若離,飄忽不定,冷情寡性是被你玩兒明白了的!」

鶴蘭因的溫柔,是真的時常給女子一種錯覺,以為他的溫柔是深情款款的表達,卻不知,他這個人的心,沒人知道藏在哪裏。

鶴蘭因垂眸看着地上的女子,居高臨下,語氣強勢:

「你錯在,不該折辱她。一會兒,準備好上路吧。」

鶴蘭因明白,那匈奴王族的婚服穿在了一個青樓女子身上,她是位高權重的長公主,性格剛硬,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雖不是真的鶴羽,但這蘇媚憐,他也不打算留她性命了。

蘇媚憐與冰玉被鶴府暗衛給脫了出去,在驚叫垂死掙扎里,漸漸沒了聲音。

盛夏陣陣暴雨過後,帝后二人的車架從北境離開,已經抵達帝京。

鶴蘭因一日都沒耽擱,入宮遞了辭呈。

裴琰有些不滿,堂堂中書令為一段感情開始要死要活了,還要去苗疆。

說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做好了,拓跋朔蘭心底對自己恨才會消減一些下去。

(好啦好啦,公主虐完了,開始反轉寫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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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憨貴妃靠擺爛寵冠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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