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

文心雖然暫時保住了科爾森的性命,可這不代表科爾森就脫離了危險。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著,似是告訴死神，此處禁止通行。科爾森是重傷給了弗瑞局長借題發揮的機會，講復仇者們狠狠地數落了一頓。文心並沒有呆在那裡,她計劃在復仇者們找到洛基之前將魔方搶到手。

「長官，有人私自起飛！」就在弗瑞沉痛煽情時,有人報告道。

「是誰？」弗瑞一愣，掃視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復仇者們。

「是那個骨翼天使……」

「天堂也會造飛機？」史塔克吐槽道,「我還以為他們會建太空要塞。」

弗瑞沒有理會妮妮不合時宜的玩笑,對技術人員說道：「她找到了洛基,必須儘快恢復通信,我們得知道她做了什麼。」

文心熟稔地駕著艦載機向史塔克大樓飛去。感謝我大天朝的教官的非人類標準訓練,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地上跑的，只要是一個人能開走，文心就能開動。只是降落就不那麼擅長了。只見小巧的艦載機以平沙落雁的古典方式衝進了史塔克的大樓的天台。

文心踹掉飛機變形的艙門，一個側翻躲過了洛基的偷襲。

「我沒想到是你先到，」洛基的表情有些失望，「我以為那些天才的動作會更快些。」

「我讓你很驚喜？」

「有那麼一點點。」洛基聳肩道。

「我以為你該擔心自己的性命」文心抽出長劍。

洛基注視著文心冷漠的眸子，絲毫不懷疑只要他有一句話不對，文心就會立刻殺掉他。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也不知道你打算怎麼使用魔方，但是你總歸是要使用它的。」洛基自信滿滿地說道，「要激活魔方就需要時間。你不會殺我，你需要我幫你分散復仇者的注意力。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我們不合作？宇宙魔方的能量幾乎是無窮的。」

「為什麼我不直接帶走魔方？」

「因為不穩定的魔方隨時都會爆炸。」洛基攤手道，「而且，你會激發魔方的能量嗎？你能組裝激發裝置嗎？」

「洛基說的沒錯，」系統回到文心身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我們帶不走這個東西。最可行的方法就是，你在這裡一邊抽取能量，一邊主持召喚儀式。你需要他的力量。」

洛基笑容不變，「塞爾維格博士的準備工作還需要十幾分鐘，是時候擋住這些礙事的復仇者了你說是嗎，我的新盟友？」

文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怎麼知道你沒耍花招？」

「我的命在你手裡不是嗎？」

文心抬頭，卻見史塔克那風騷的紅色身影已經出現在視線內，文心展翅一躍，霎那間出現在塞爾維格博士身前。

「現在是聚會的時間嗎？為什麼沒邀請我？」史塔克依舊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但文心知道他很認真。

「一旦宇宙魔方開啟，它會向我們展示另一個宇宙！」塞爾維格博士說道，這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狂信徒。

「一個什麼宇宙？上帝的嗎？」史塔克有些憤怒地看著文心。

文心依舊那副面癱樣子，握緊了手裡的武器，「我不能讓你關掉裝置。」

「你知道，他們已經宣告了科爾森的死亡。」妮妮突然說了一個沒多大關係的話題。

「……真是不幸，但這不影響我的立場。」

「如果我一定要毀掉這個裝置，你要怎麼辦？殺了我？」

「如果必要的話。」

「真的？」史塔克話音未落，手中的能量炮開始充能。

文心腳下用力一踏，高高躍起，劍柄敲在史塔克背上，將他扔向洛基。總不能讓她一個人拉仇恨吧？

「時間到了……」塞爾維格博士狂熱地看著魔方，「沒人能關掉她了！」

「這可不太準確。」文心說道，一個手刀將博士這個戰鬥力不足5的渣放倒。

「咒語！」系統手裡揮舞著一張報紙大小的羊皮紙，「你要小心，魔方的能量非常巨大，僅憑你自己是無法承受的，所以請把你自己當作一根電線。」

文心一把搶過來，深吸口氣，盡量將自己忐忑的心定下，帶著戒指的手撫上魔方。純能量的屏障在觸碰到戒指的瞬間，就化作順服的能量流入文心體內。文心一邊開始吟誦這些古老拗口的咒語。濃郁的黑暗隨著這些遠古邪惡的語言傾瀉而出，瀰漫在天空，如同貪婪的惡魔在吞噬這個世界。文心不得不分出精力，給在一邊躺屍的塞爾維格博士構建一個防護罩。

「我的戰友，我的夥伴，從黃泉九地蘇醒，從神之國度返回，回應我的召喚，以黑暗重塑之軀體為載，立於我的面前。」

像是出現一隻無形的大手，這些黑暗被捏合在一起，像是一個巨大的空洞。

源源不斷的能量從魔方上通過文心傳遞到黑暗中。空洞越來越大，與齊塔瑞大軍的藍色大門遙相呼應。

「文心！他們的軍隊來了……」系統有些焦急地說道。

齊塔瑞的軍隊達到就意味著洛基距離脫離文心控制不遠了，同時也意味著平民的傷亡變得不可避免。文心勉強在不影響質量的情況下加快吟誦速度，不安的等著阿大對自己呼喚的回應。

黑色的能量團開始翻滾，牽扯著強大的能量通過文心的身體，漸漸達到峰值。如果阿大依舊不回應文心，這次行動宣告完全失敗。

就在能量達到峰值的瞬間，一股熟悉的波動浮現在文心心底。

漆黑而龐大的身軀從黑暗中探出，以沙啞的聲音嘶鳴著。恐怖的音波掃過紐約市區，四處橫行的齊塔瑞大軍被盡數掃了下來。與此同時，魔方爆發出一陣奪目的光彩，然後像是休眠了一般，回歸死寂。文心順手將魔方塞到自己空間里。沒有了能量的支撐，齊塔瑞和地球間的脆弱通道瞬間坍塌。

人們抬頭，驚恐地注視著天上的變化。阿大的出場比齊塔瑞大軍更具有壓迫感。

「這是什麼鬼東西……」隊長看著阿大，對史塔克道，「史塔克，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正在努力相信……」

「所以我們要對付的是拿著鐵鍋燉老鼠和癩蛤蟆的邪惡巫師？」史塔克問道。

「我不知道……」

「看起來似乎是亡靈生物……」索爾皺眉道，「非常邪惡的東西。」

文心多慮了，獅鷲確實非常厭惡邪穢的東西，但是比這更深入骨髓的是它們的忠誠。

阿大如同流星般重重地落在文心面前，鋒利的爪子閃著烏光，令人望而生畏；綠色的羽毛似乎沾染著瘟疫或者劇毒，只是看起來就顯得足夠危險，一雙和文心如出一轍的眸子讓阿大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殺戮機器。殘缺的肌肉包裹著骨架，似乎還能隱隱看到內臟。

文心看著阿大，幾乎要落下眼淚。阿大一直以它強健的身軀為傲，一直憎惡著和黑暗有關的任何東西。而現在，它穿著自己腐朽的殘軀出現在文心面前，渾身散發著令人厭惡的污穢味道，只是為了回應文心的召喚。文心撫摸著阿大的翎毛，眼淚卻掉不下來。亡者沒有眼淚。

阿大能感覺到文心的所想，反過來安慰文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足以困擾高傲的獅鷲！它依舊可以飛，它依舊可以戰鬥，它依舊是強大驕傲的大獅鷲！除了不能吃馬肉有點遺憾就是了……

文心扯扯嘴角，勉強露出個笑容，在阿大不耐煩的鳴叫中，翻身坐上了阿大的背脊。

「這不可能！」洛基看著一片死寂的宇宙魔方失聲道，「宇宙魔方的能量是無窮的！」

「但它不會全心全意為你服務。」文心冷淡地說道，「你太自信了，你不相信我真的可以將打開能量護罩的魔方化為己用，你以為你比所有人都聰明……有個朋友曾經說過：永遠不要把自己當作這個房間最聰明的人。」

「住口！」洛基有些惱羞成怒，「我是一個神！一個被背叛的阿斯加德國王！我以後也必將是一個王！」

「成王敗寇。」文心微微一笑道，「這是最簡單的道理。」

不耐煩的阿大甩了甩尾巴，將洛基以難以言喻的速度和力度抽到牆上當壁畫。自己則揮動雙翅，沖向空中的齊塔瑞殘部。

文心和阿大想會配合，如摧枯拉朽般將擋在自己面前的所有障礙全部粉碎！沒過多久，天空全部肅清。

阿大停在戰場中心，滿意地發出一身咆哮，宣布自己空中霸主的位置，順便將鬼鬼祟祟地出現在自己周身半徑二十米處的妮妮扔進海里。

「立刻降落，無條件投降！否則我們不排除使用武力手段。」戰鬥機群圍繞著文心和阿大，發出典型的美式通告。

「人類……」文心嘆氣道，「是因為無力所以敏感？」

「立刻降落……」武裝人員繼續發出通牒。

文心安撫著越發暴躁的阿大，她可以看到軍方的武器系統已經全部就位。

「是時候離開了。」文心對趴在自己身上的系統道。

「我們去哪兒？」系統茫然地說道。很明顯，文心是不可能帶著阿大回原位面了。

「隨意吧。」文心看看天空，拍拍阿大道，「去哪裡又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