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同學楊春旺

第13章老同學楊春旺

昨晚和小美女聊天的時候，本來文生已經打定主意今天一早就去勞務市場找工作，可是早上起來臨出門，文生又變得有些猶豫。

「城裡騙子的套路層出不窮防不勝防啊！真遇上了怎麼辦？真被賣到黑磚窯當奴工怎麼辦啊？還能活著逃出來嗎？」文生看了看自己三餐不繼日漸變細的胳膊，覺得自己經不起那樣的折騰。

「去跪著要飯吧，其實挺輕鬆的，除了膝蓋疼一點，也沒什麼風險，只要提防著城管大哥就行。還有更重要的是收入有時候還挺不錯啊！」想到收入，文生下意識去摸兜里的錢，摸到了那一百元，想起那個善良單純卻自己欺騙的男孩，文生忽然覺得自己挺可恥噠！

文生自言自語道：「不就是有可能遇到騙子嗎？又不是一定會遇到。對吧？肉包子，到時候你會幫我咬他的哦？」文生用腳踢了一下一聲不吭的肉包子，「汪汪汪」肉包子應付似的叫了幾聲。

第一次走進勞務市場，文生覺得自己就像走進了熱熱鬧鬧的菜市場。一邊是招工的人舉著招牌或站或蹲，一邊是找工作的人來來往往。一個老闆從車裡出來，剛把招牌舉起來就被一群找工作的人圍住。

文生在每一個招牌前駐足，細看牌子上面寫著的招聘信息。覺得可以的就諮詢一下，不行就繼續走再看下一個招牌。

走著走著就被一個招牌吸引住了，招牌上寫著：酒店招聘廚師助理，包吃住，底薪1800，有績效工資。要求：年齡16——25周歲之間；初中以上學歷。聯繫地址xxxxxxxxxx，聯繫電話xxxxxxxxx。文生心裡是轟然的驚喜，有一種這招牌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感覺。年齡合適，學歷合適，包吃住，這下不用住網吧了。工資也不錯，底薪就有1800元，並且還有績效工資啊！

文生忽然張開雙臂把招牌緊緊抱住，好像生怕別人發現這個招牌要和他搶工作一樣。舉招牌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看著文生表情十分震驚。「快放手！招牌都要被你弄散架了。」小夥子說道。

文生放開招牌，馬上又把小夥子抱在懷裡。在旁邊的人看起來，文生的這個舉動更像是把人和招牌都一起抱在懷裡。

不但抱著，文生還用頭髮用臉在小夥子的頭上臉上蹭，同時語無倫次的喊著「旺旺，旺旺。」文生叫一聲「旺旺」，肉包子也叫一聲「汪汪」，一人一狗都往小夥子身上蹭。

原本表情木然的小夥子臉色漸漸漲紅，用力推了文生幾下卻推不動，便大聲吼道：「放開我！你餓狗啃食一樣的抱著我幹什麼？我又不是肉骨頭。」

文生的動作由擁抱變成了勾肩搭背，嘻嘻笑道：「怎麼啦？旺旺，才半年多沒見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從文生懷抱中脫困的小夥子又恢復了木然的表情，「認識又怎樣？不認識又怎樣？」卻不給文生說話的機會，收拾好招牌就往勞務市場外面走。文生也急忙跟著小夥子往外走。

小夥子走得很快，文生一直在後面追趕，心道：走路都走這麼快，你龜兒子當初怎麼不去體校練競走？吹了一聲口哨，肉包子從身後衝出來，追上小夥子就抱住他的大腿。

小夥子停住腳步一動不動，神情緊張的說道：「苟文生，你想放狗咬人嗎？」

文生慢慢走攏，嘻嘻笑道：「楊春旺，我們差不多10年的老同學了，你見了我就跑，我是瘟神嗎？」

小夥子「哼」了一聲沒說話。

「你哼鎚子！」小夥子的態度讓文生有點生氣，「我哪點得罪你了？」

「你……你先把你的狗拉走！」小夥子似乎有點服軟了。

文生一聲口哨，肉包子的爪子從小夥子的大腿上鬆開隨即姿態優雅的跑回來。

小夥子在路邊椅子上坐下，文生挨著他也坐下，又伸手攬住小夥子的肩膀，說道：「旺旺，旺旺，我親愛的楊春旺同學，我們一起上學，一起留級，又差不多一起畢業，整整10年的同學情誼，見了面你不主動打招呼不說，還把我當仇人扭頭就走。你說說，這個世界上有你這麼無情、這麼無義、這麼自私自利的人嗎？」說完話，文生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

楊春旺甩了甩肩膀沒把文生的手甩開，只好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哼！10年了，我們是當了10年同學，但是你也整整欺負了我10年！小學一年級第一天上學，你想玩我的小皮球我不給你，你扇了我一巴掌。小學二年級的暑假我吃冰粉，你趁我不注意把尿屙我碗里，害我現在看見冰粉就犯噁心。小學三年級……初一的時候，你聽說班長是我堂妹，就讓我幫你遞紙條，我沒答應你就狠狠踢了我兩腳。」楊春旺越說越悲憤，氣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班長？」文生瞪大眼睛說道：「你說的是楊春妮那個體壯如牛的丑婆娘？我會喜歡她？」

「人家學習成績全班第一，你呢？」

「我倒數第一行了吧？」文生笑嘻嘻說道：「你自己不也是倒數嗎？大家都是難兄難弟。」

楊春旺臉微紅，說道：「我是腦子笨，想學也學不進去。」

文生挪了挪屁股，和楊春旺挨得更近了，「所以說我們兩個人有緣撒！都是學渣，一起留過級。哈哈！說起留級，我想起來一件事。」

「啥事？」楊春旺脫口就問道。

「小學畢業那年，我們成績太差畢不了業又讀了一年六年級，你還記得嗎？」

楊春旺點頭。

「我們到了新班級，和原來是五年級的學弟成了同學，他們取笑我們，你還記得嗎？」

楊春旺點頭，又突然搖頭，「他們好像取笑的是你，我又從沒惹過他們。」

「這個時候還分什麼你啊我啊的，他們取笑的是留級生，我們都是留級生，懂了嗎？」

楊春旺想了一想，又點點頭。

「我和他們打了一架，記得嗎？我是為了我們共同的榮譽打架的，當時我流了好多鼻血，你還記得嗎？」

楊春旺有些動容，不住地點頭。

文生說道：「小時候大家都有不懂事的時候啊！」楊春旺白了他一眼，文生接著說道：「當然，小時候我最不懂事啦！旺旺你就比我懂事很多。但是，你也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和你不一樣，你有親生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我呢？學校里那些人怎麼罵我的你也聽到過，如果我不欺負他們，他們就不會怕我，不怕我他們就會反過來欺負我罵我。」說到最後幾句，文生聲音越來越小。

楊春旺微微低頭沒說話，似乎在想事情。過了不知多久，忽然站起來說道：「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走哪裡去？」文生也跟著站起身來。

「跟我回酒店啊！你不是要應聘工作嗎？」

「你決定要我啦？」文生面露喜色的問道。

楊春旺點點頭。

文生開心的把手搭在楊春旺的肩膀上，與他邊走邊聊：「旺旺，沒想到才半年多沒見，你就當上領導幹部了。」

「什麼領導幹部啊，我就一打工的。」

「初三下學期你沒來上學，我怪想你的。聽說你跟你舅舅學手藝去了。」

「對啊！現在就是跟著我舅舅。」

「你舅舅做什麼的？」

「我舅舅是酒店二廚。」

「不是大廚么？大廚是誰？」

「大廚哪有那麼容易當。大廚是……哎！說了你也不認識。」

「我去你們酒店上班不就認識了嗎？」

「我們酒店老闆姓朱，大廚也姓朱，叫朱大昌。」

「大廚是老闆親戚嗎？」

「八竿子都打不著，怎麼可能是親戚，只是同姓而已。」

「明白了。就像你姓楊，楊冪也姓楊，你們兩個肯定就不可能是親戚，長得一點都不像。」

「廢話！那你姓苟，你的狗也姓苟，你們長得像嗎？」

「我的狗不姓苟，它姓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