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她就是個傻子
c程陽在酒店的房間是提前就預定好的。溫黎沒有,程陽讓人幫她辦理入住的時候,被告知已經沒有空房間了。
溫黎也不在意,說:「我住別處就好。」
程陽的助理幫她預定了附近的快捷酒店,程陽鬧著要退了房間跟她一起過去住,說:「我不放心姐姐。」
溫黎勉強笑著說:「我進了房間就會睡覺,明天也不會出門,你後天回去的時候讓人去接我就行,有什麼不放心的?」
他的經紀人也說:「你住快捷酒店,萬一被粉絲拍到怎麼辦?」
程陽這才作罷,讓助理陪溫黎去辦理入住。
手續辦好以後,溫黎客氣地把助理送走,還覺得挺過意不去,在酒店門口買了三杯咖啡,追著送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她拉著行李箱入住,一進門就癱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陽光有點刺眼,她用手擋住眼睛,眼前黑暗,才能集中精力想事情。
她從霍遠琛出差開始,一點一點回憶,一件一件剖析,才發現原來很多事情早就有端倪可尋。
他一出國,就不再回復她的消息。
她打電話過去,他講話的聲音是刻意壓低的。
他沒有和喻景宸一起回來,而是多逗留了好幾天。
他回來那天,她肚子疼得厲害,想要抱他的時候,他下意識躲開了。
……
他對她的嫌棄表現得那麼明顯,是她自己笨,看不透,在那裡自作多情,以為和他相處了這麼久,多少處出來了一些感情。
她想起來那天安雯去她工作室,她還暗自嘲笑過小姑娘手段低劣,現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極,估計那時候安雯對著她,都快偷偷笑掉大牙了。
她怎麼就那麼蠢呢?
溫黎以為自己會哭,發了半天呆,才發現一滴眼淚也沒掉。
她甚至發現,在知道了霍遠琛瞞著她去國外陪了安然以後,她竟然產生了一種「果然如此」的釋然感。
也是,渣男不會突然轉性變成好男人,他之前對她種種的好,一方面是看在他媽媽的面子上,作為她陪戚美珍的獎勵,另一方面估計就是男人對女人單純的生理上的慾望了。
畢竟安然離得那麼遠,可解決不了他生理上的需要。
她發了快一個小時的呆,終於慢慢接受了她不過是霍遠琛解決慾望的工具這個事實。
發現這一點后,忽然就覺得輕鬆起來。
當她不再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的時候,那些在他身邊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遭受的委屈,對她來說,也就不算什麼事了。
溫黎覺得有點渴,去拿酒店送的免費礦泉水。擰瓶蓋的時候,第一次沒擰開,她多加了點勁,很用力地擰。
結果用力過猛,礦泉水瓶從她手裡掉出去,摔在地毯上,透明的液體汩汩流出來,很快就弄濕了一大片地毯。
她把瓶子撿起來,擰上蓋子,扔進垃圾箱里,又拿了另一瓶來喝。
沒必要為了已經髒了的東西傷心難過。
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換另一瓶也是一樣。
喝完水,溫黎只覺得累,澡也沒有洗,脫了鞋,倒在床上睡了個昏天暗地。
她這一覺一直睡到半夜才醒,摸到手機看時間,發現有幾條未讀消息的。
一條是程陽的,問她:「姐姐好點了嗎?」
她有些抱歉。她是來工作的,反而給客戶添了不少麻煩。
她想給程陽回復消息說已經沒事了,順便再道個歉,看看時間,對方應該已經睡了,大晚上的發消息過去打擾人家不太好,便打算明天再道歉。
另外幾條未讀消息都是霍遠琛的。
他給她發了好幾張照片,是各種情,趣內衣,問她:「喜歡哪件?」
她想起出門前答應過他的話,就覺得自己更蠢了。
她把霍遠琛發給她的那些消息全部刪除了,自然,也沒回復他的消息。
後半夜睡不著,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在想要給父母那邊怎麼交代她和霍遠琛分手的事?
自然是不能實話實說的,她怕溫永傑會因為霍遠琛做的那些混賬事生氣住院。
可溫永傑很喜歡霍遠琛,她如果找不到一個充分又體面的分手理由,沒準爸爸還要怪她任性不懂事,要逼著她去找霍遠琛道歉求複合呢。
她想了好幾個理由,很快又都被自己否定了,想來想去也覺得不夠好,沒發現天色已經亮了。
她不想睡,又覺得自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沒必要窩在酒店裡白白浪費一天。
她給程陽發消息,先是對昨天的失態道歉,又說了自己今天要提前離開的事。
至於理由,她覺得她和程陽不熟,只是攝影師和僱主的關係,就隨便扯了個「有點急事」的借口。
好在,程陽也沒細問,只是說:「我讓助理開車送姐姐去高鐵站。姐姐到家以後,一定要告訴我一聲。」
她答應了,很快收拾好行李,等著程陽助理的車。
路上,她和助理閑聊,無意中問到程陽怎麼剛進娛樂圈就有自己的專屬助理和經紀人。
助理笑著說:「我們老闆是小程總的哥哥,全公司的資源隨小程總挑。」
溫黎這才知道,原來程陽背後有這麼好的資源。
助理還說:「不光是我們老闆,昨天那位孟總,你當他真的是為了贊助的綜藝來探班的啊?那為什麼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有小程總這一期才來?」
溫黎問他:「孟瑾年是為了程陽來的?」
她還以為孟瑾年是知道了她去綜藝跟拍的事,才過去探班的。現在發現,又自作多情了。
助理很奇怪地看了溫黎一眼,估計是好奇溫黎怎麼會知道孟瑾年的名字。
他說:「都是一個圈子的,孟總當然要賣我們小程總一個面子。」
溫黎聽到「圈子」兩個字,有點敏感地想,不管是孟瑾年的圈子,還是霍遠琛的圈子,似乎,都跟她格格不入呢。
也是,溫家早就不是海市富豪圈子裡的人了,她不屬於他們的圈子,也是理所當然。
她回到海市的時候還不到中午。她在高鐵站打了輛計程車,讓司機先開去了霍遠琛的公寓。
她來拿屬於她的東西。
之後便帶著幾大箱行李,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到晚上的時候,霍遠琛給她打電話。
她第一遍沒接,第二遍接了。
他開口,聲音裡帶著不耐和指責,問她:「你又在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