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人生的代價

李婉神不守舍地站在了原地，她不理解季梵軒此次來找她的目的是什麼？只是單純地想告訴她，他要納妾嗎？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李婉是絕對不會反對的，所以李婉突然也釋然了，不管她以後會不會離開這個地方，但是起碼她不再強求季梵軒了，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沒法改變，哪怕她已經為此做出了補償，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人生代價吧。

季梵軒狠心地離開，他走過了一段路，只見梁圓就在此處等他，他神情失落，他並不想搭理梁圓，但是無奈梁圓一直在擋他的路，梁圓開口問道：「就是那個女人嗎？」

季梵軒抬起頭看著她，他很不想搭理梁圓：「你說什麼？什麼女人？」

「就是你的夫人啊，就是剛剛你去找的那個女人嗎？」

「是的，那又怎樣呢？」

「沒有啊，挺漂亮的嘛，怪不得你這麼喜歡她。」

「呵呵……跟你沒關係。」季梵軒抬起頭很鄙夷地看了梁圓一眼。

「怎麼就跟我沒關係呢？你不是跟她說了要跟我成親嗎？」

「呵呵……你這人真的挺不要臉的，誰說要跟你成親？我有提到你嗎？」

「你說你要納妾啊，難道不是想跟我成親嗎？」

季梵軒很鄙視地把她的手摔開：「滾，別來煩我。」說完便冷漠地轉身離開了。

梁圓失落地回應著：「放心吧，我有種預感，你有朝一日還是我的。」

季梵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也只留下樑圓獃獃地站在了原地，梁圓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麼拒絕過，季梵軒還真的是第一個，以前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對別人從來就是揮之則來，呼之則去。因為她爹的關係，大把人想要靠近她，甚至是去巴結她，她第一次遇到季梵軒這麼的不以為然，梁圓的自尊心受到傷害了，梁圓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季梵軒越要拒絕她，她就越不死心，說白了她就是喜歡季梵軒，對季梵軒愛得死去活來的，所以哪怕是做他的妾室，她都願意。

梁圓回去把季梵軒的情況告訴了她的爹娘，梁老爺非常生氣激動地說道：「什麼？他們竟然欺騙我們？」

「爹，你說什麼呢？他們沒有騙我們啊？他們現在不都是全部告訴我們了嗎？」梁圓緊張地說道。

「呵呵……告訴我們？要不是你過去發現了，他們會告訴你嗎？傻孩子，你涉世未深，別被這些人騙了。」

「爹，不管怎麼樣！我喜歡季梵軒。」梁圓態度堅決地說道。

「圓兒，人家只是讓你過去當妾室，我們家有頭有臉，哪能過去當妾室呢？」

「爹，我無所謂的，我只要能呆在季梵軒身邊就可以了，不管是妾室還是正室，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梁老爺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放肆！我們花費這麼多精力培養你，你竟然說無所謂！你無所謂可是我有所謂，我不能讓我家千金去做妾室。」

「爹，爹不要這樣！我要嫁給季梵軒，無論如何我都要！」

「放肆！」梁老爺生氣地甩開衣袖離開了。

梁夫人安慰著在放聲大哭的梁圓說：「圓兒，不要跟你爹動怒，這事交給我吧，我會好好勸勸你爹的，放心吧，好嗎？別哭了，傻孩子。」

梁圓很委屈地撲到她娘身邊：「娘娘.」

梁夫人親昵地摸了摸梁圓的頭說道：「傻孩子，你就這麼喜歡他嗎？」

「嗯嗯……很喜歡，我對他應該是一見鍾情的那種感覺吧。」

「以前介紹你認識的那些男人你沒有一個是能看上眼的，但這次的季梵軒你就這麼地死心塌地嗎？圓兒，你的條件很好的，你不用擔心會沒有男人喜歡你，娘不是說要反對你跟季梵軒在一起，娘是擔心你會受到委屈。」

「娘，不會的，能嫁給一個我愛的人那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傻孩子，那個人愛你嗎？」

「娘，我有辦法會讓他愛上我的，相信我吧。」

「唉……傻孩子，娘對你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娘，你要幫幫我啊……勸勸我爹，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好，放心吧，包在娘身上。」

翌日，梁老爺把季老爺約到了滿月樓，梁老爺直接開門見山對季老爺說：「我就有話直說了，這次我找你來主要就是為了犬女的婚事。」

「嗯嗯，圓兒跟我們家梵軒發展得挺好的，這個你大可放心好了。」

「呵呵……是嗎？聽說你家兒子已經成過親了，這次其實是想找妾室來的對吧？」

季老爺神情緊張地迴避著梁老爺的質問：「這？額確實有此事，可是我們家梵軒對他的妻子已經沒有感情了，這個梁老爺大可放心了。」

「我們家是正當人家，有頭有面，不可能給你們家當妾室的，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梁老爺這話說得真的很直接啊，請問圓兒也是這麼想的是嗎？我看圓兒挺喜歡梵軒的，要是圓兒聽到你這麼說，我估計她會很傷心的。」

「你」梁老爺生氣地拍了拍桌子：「不知所謂！我跟你說，想跟我們梁家結為親家可以，我們圓兒要當正室，否則休想。」梁老爺生氣地起身離開

「呵呵……走好不送！」季老爺也有些生氣地對著梁老爺的背影說道。

季老爺回家后把二嬸叫了過來，季老爺怒氣沖沖地回來，二嬸看到季老爺這麼生氣的樣子便有些害怕不安，二嬸小聲地問道：「大哥，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那個梁老爺是什麼背景？說話怎麼能這麼沖！」

「他家是從上一輩靠做大米生意發的家，然後發展到梁老爺這一輩，越做越大，所以積累了現在的這些財富，在長安算是有頭有面的一戶人家，在朝廷中聽說也有他的人，大哥，你懂的，官商勾結所以生意才越做越大，所以能跟梁家這麼大財力的做親家，其實對於我們季府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唉……知道了，他們在朝廷的是什麼人？能打聽得到嗎？」

二嬸搖了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有傳聞說是趙國公。」

「趙國公？嗯？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筆交易真不錯」季老爺略有所思地在嘀咕著，「我剛剛去見了梁老爺，他說要梁圓過來做正室，否則這門婚事不用談了。」

「這還不好辦嗎？讓梵軒休了李婉就好了。」

「呵呵……你想得倒簡單，梵軒到現在為止都還沒鬆口要娶梁圓，你這邊還說要他休李婉，事情真的能這麼簡單就好咯。」

「大哥，這事兒包在我身上吧，我有辦法讓梵軒休了她。」

「好好.可以，你看著辦，我就不插手了。」

「嗯嗯……」二嬸滿意地點點頭。

翌日，二嬸到了些甜點來到了季老夫人房間，正好李婉已在此，李婉幫季老夫人梳洗完畢，其實二嬸此次來就是找李婉的，李婉沏好了茶出來招待著二嬸，二嬸拿著茶杯在品茶：「婉兒，你這沏茶技藝越來越精湛了，沏出來的茶真的是越來越香了。」

「二嬸，你過獎了，我也是平時無聊的時候學的。」

「對啊，平時多學幾門技藝，不至於把自己關在家裡胡思亂想。」

「二嬸，你想說什麼？」

「啊哈哈沒什麼沒什麼.我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的」

「呵呵……有話直說便可，不必繞圈子。」

「好，那我就有話直說了哈，婉兒，別說我不顧及你的感受哈，我主要也是替大哥和梵軒傳個話而已，你知道梵軒說要納妾吧？」

「嗯……聽說了，然後呢？」

「梵軒很喜歡梁家的那位千金，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呵呵……這我倒沒聽說，我不知道。」

「梵軒那次過來求我了，他說他很喜歡梁圓，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說這個事兒，畢竟他有種背叛你的感覺，所以他找到我了，說要我幫忙跟你說說，開導開導你。」

「呵呵……要開導我什麼？這件事我說過啦，我不反對啊。」

「我們知道你是不反對，你甚至是無所謂了，但是梁家畢竟是書香門第，在長安有頭有臉的一戶人家，怎麼能讓女兒過來季府給梵軒當妾室呢，你說對吧？」

李婉一股不安情緒湧上了心頭：「你想說什麼？」

「梵軒想跟你和離，他想正正式式地把梁圓娶進家門。」

李婉冷笑著，她臉色很難看，蒼白無血的，她無奈地說道：「可以啊，這麼重要的事情你讓季梵軒過來親口跟我說吧，他這樣隨便找個人算什麼？這婚姻大事畢竟是我們夫妻倆的事情啊。」

二嬸態度冷淡地笑了一聲：「呵呵……既然你同意，那就行了，我會讓梵軒親自過來跟你交代這件事情的。」

季老夫人親耳聽到整件事情，她真的很心疼李婉，二嬸臨走的時候還不禁靠在季老夫人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大嫂，你的心愿就快實現了，你也可以安息了。」

季老夫人蔑視了她一眼，李婉聽到二嬸這句話時不禁有些生氣：「你胡說什麼？我娘身體好著呢！用不著你操心。」

「哦哦……這樣嗎？呵呵……對不起，我說錯話了，哈哈.哈哈」二嬸邊笑邊離開了。

李婉也看到季老夫人臉色不好看，李婉拍了拍季老夫人的肩膀安慰著她說：「娘，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不要管她。」

季老夫人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她流下了眼淚，她不是介意二嬸的話，而是心疼李婉，自從她生病了以後，她越來越看清楚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季老爺也就在她醒來的兩天過來看過她以後便再也沒有走進過她的房間，關於愛情，她也一把年紀了，她知道她跟季老爺之間更多的是親情，她也不會再去計較這些東西了，反而讓她更看清楚李婉了，她後悔當初這麼對她，明明就是這麼善良的一個孩子，她當時為什麼就看不到呢？既然她當初有那麼多男人追求，有這麼多選擇，但是李婉最後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季梵軒，李婉對季梵軒的這份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為何當初就不相信她呢？季老夫人越想越傷心，她的眼淚忍不住嘩嘩地流下來了。

李婉看到了有些不知所措了：「娘，你這是怎麼了？不要哭啊，你哭得我更想哭。」李婉一邊說一邊為季老夫人擦眼淚。

季老夫人有苦說不出來，她全身不能動，她只能用流眼淚來表達自己的情緒，她很傷心很心疼。

「娘，你說我該怎麼辦啊？你能不能教教我？你是不是也想我放手啊？娘，如果你要我放手，我也馬上放開他了，我不再強求了，娘，你教教我吧……」

季老夫人聽后越哭越傷心。

「娘，你知道嗎？那天你跟我說要是萬一有一天，我離開了季梵軒，只剩下梵軒一個人的話，他會不會很可憐？從那天開始我真的有反省過這個問題，我悄悄地告訴你吧，我其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現在沒法解釋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這件事情我也就跟季梵軒說過，哈哈，不過他現在失憶了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那天你這麼跟我說其實我的心是動搖的，因為我知道我終有一天是會離開他，我不可能在這裡陪他一輩子，所以我們現在愛得那麼深，其實對我們雙方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反而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他把我忘記了，甚至是他恨我，這樣以後離別時才不至於那麼痛苦難過吧，娘，你說對不對？」

季老夫人臉上的眼淚已經流得看不清人樣了。

「娘，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答應季梵軒跟他和離啊，既然他都那麼喜歡那個女人，那就隨他去吧，你說這樣好嗎？我也不想當季家的罪人，既然大家都覺得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那就這樣吧，我也不想強求糾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