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季老夫人中風了

這頓飯季梵軒吃得很憋屈，他沒說什麼話趕緊吃完就走了，他來到李婉的房間，看到李婉在吃著飯，眼看飯桌上的菜她沒吃多少，她愁眉苦臉地看著眼前的菜，一點心情都沒有。

季梵軒跟李婉說道：「婉兒，你怎麼在這裡不去吃飯？」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那裡吃飯嗎？」

「我吃完了，我看到你沒有過來，便擔心你就跑過來看看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吃？」

「沒有啊，我最近都在房間里吃吧，反正我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所以我一個人在這裡吃就可以了。」李婉有些委屈地說道。

「那我以後也跟你在這兒一起吃飯，我也不出去吃了，好嗎？我留在這兒陪你。」季梵軒說完便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夾菜來吃。

李婉有些無奈地說道：「你這樣不好吧？等下你爹你娘又要來說我了，唉……」

季梵軒摸了摸李婉的額頭，「你怎麼時候情緒變得這麼低落呢？你以前不是很積極向上的嗎？」

「我以前？」李婉聽到季梵軒這麼一說便激動地問著：「你都記起來了嗎？」

「沒有啊，只是我意識當中模模糊糊的一些印象，我印象當中的你不該是現在這樣。」

「呵呵……那我該是怎麼一個樣子？」

「充滿活力、永遠向上、不畏權貴。」

「呵呵……自從有了你之後我就變了。」

「所以說，不要這樣吧……做回你自己，做回那個敢愛敢恨的你。」

「嗯嗯……」李婉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大嫂，我約到了梁家的梁夫人，她同意跟我們家見上一面，再詳細談一談其他的事情，你覺得怎麼樣？」

「好，那就去啊……你來安排，我來負責準備打點一些見面禮。」

「嗯嗯……好的，大嫂，我辦事你放一萬個心就好了，我一定會給你們辦得妥妥噹噹的。」

「好好.很好」季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幾天過去了，二嬸準備好的與梁府的見面會也也迫在眉睫了，但是季老夫人無論怎麼勸，都不能把季梵軒勸過去，季梵軒的心一直在李婉這裡。

季老夫人迫於無奈之下便來祈求李婉的幫忙，「婉兒，你幫我勸勸梵軒，一起出席跟梁府的見面會，到時老爺也會到場，人家梁家指名道姓說要求我們家梵軒出席，但你看現在梵軒這樣成何體統呢？」

李婉在專心地打理著花園裡的花，壓根一點都不想理季老夫人，她對季老夫人也是忍無可忍了，她尊敬她因為她是長輩，但是季老夫人不能以長輩的身份過度要求她做一些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持續這樣下去的話她會很反感，李婉雖然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對於季梵軒納妾的事情她就是一不支持二不反對，但是現在面對季老夫人過分的要求，李婉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怒摔手中的鐵鏟：「夠了！娘，我尊敬你，因為你是我的長輩，但是你不能因為我尊敬你而隨意踐踏我的尊嚴啊！我說過我不支持季梵軒納妾這件事情，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為什麼還要來逼我做一些令我反感的事情呢？」

季老夫人被李婉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你你什麼態度啊你！我真的是對你太好了是吧？以至於你都忘記自己的身份了？」

「娘，我沒有忘記我的身份，我也知道我自己是幾斤幾兩，今天你要求我做的，恕我無能為力，告辭！」李婉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你你.」只見季老夫人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胸口，不一會兒季老夫人暈倒在地上了，當時沒有一個人發現，此時的李婉早就轉身走遠了。

當過了半個時辰，季老夫人的貼身丫鬟才發現季老夫人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當時她就被嚇傻了，於是季府的人急急忙忙地把大夫請了過來，大夫折騰了好幾個時辰，才把季老夫人的我病情穩住了，但是不幸的是此時的季老夫人中風了，她整個人像是癱瘓了一樣，動都動不了，雖然眼睛能睜開，整個人還是有意識的，但是她已經不能說話了，她甚至連笑都笑不了，她的嘴巴還是有點歪歪的。

大家看到季老夫人這個樣子時，不禁感到失落無奈，幾個時辰之前，季老夫人還是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啊，怎麼現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他們都沒法接受。在場上哭得最傷心的要數季梵軒了，他就像個孩子一樣靠在了季老夫人的我床邊傷心地哭著，他還一邊哭一邊叫娘，季老夫人看著也傷心地流著眼淚，季老夫人動了動手指，想去摸摸季梵軒，可是奈何手指一點力氣都沒有，怎麼用力都舉不起來。

李婉站在角落裡默默地抽泣不敢出聲，她知道季老夫人是因為她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要是當時她忍住自己的脾氣，要是當時她沒有頂撞季老夫人的話，季老夫人現在也不至於會變成現在這樣了，要是當時她沒有失去理智，沒有馬上離開，哪怕在原地多逗留一會兒，季老夫人不至於暈倒了這麼久才被人發現救回來，她很內疚，她知道她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季老夫人好不起來了。

突然，季老爺打破了場上的安靜，他把季老夫人的貼身丫鬟找來了：「你說，是誰把老夫人害成這樣的？」

「老爺，我我.」

「你說，你不怕說出來，我會保護你的。」

「是縣主，今天季老夫人有事情去找縣主聊，老夫人不讓我在身邊跟著，她說想跟縣主單獨聊聊，就讓我在一旁等候，我當時看到縣主很激動，我還聽到一聲重重的響聲，當我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一個被摔壞了的鐵鏟摔在了地上，我想那個鐵鏟就是縣主摔的，因為當時也就之後她手中有鐵鏟，但是至於有沒有摔到季老夫人身上，我就不清楚了，他們當時理我比較遠，我也沒看得太清楚。」

季老爺聽後生氣地怒喊道：「李婉！」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躲在角落裡的躲在李婉，李婉心虛地站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著，這時的季梵軒也沒有站出來為李婉說句話，他還是默默地守在了自己的母親身旁，不過李婉本來也沒有指望過季梵軒什麼，大不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她也只能默默地去承受這一切所帶來的後果了。

李婉站在原地沉默不語，只見季老爺動怒了：「你看看所做的好事，我們家真的是上輩子欠你的是吧？你自從回來我們家裡住之後就沒有一天消停過，我夫人她平時是怎麼對你的，我一直都說要把你趕走，就是我夫人她不肯她再三地堅持，我才勉強把你留下來，但是你看看你現在是怎麼對她的，你都看看你做的什麼事啊.啊.」季老爺發了瘋似的抓起身旁的東西往地上扔，他一邊摔一邊哭著，大家還是第一次看到季老爺這麼傷心地哭著。

季梵華和那些叔叔嬸嬸們都紛紛地阻止著季老爺，讓他冷靜下來，不然下一個倒下的又是季老爺了。

李婉繼續沉默地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她無話可說，她任由別人隨意踩踏，因為她也原諒不了她自己，季老夫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確實跟她有很大的關係。

此時季梵軒默默地站了起來，他態度冷漠地走到了李婉面前，李婉委屈地看著他，似乎想跟他解釋清楚，但是李婉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因為畢竟她確實有錯在先。季梵軒冷漠地看著她說道：「我恨你！」季梵軒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留下了李婉一個人獃獃地站在了原地，什麼？季梵軒在說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說？果然是讓他失望了吧！李婉第一次聽到季梵軒這麼絕情地跟她說著恨這個字，她也冷笑一聲，默默地接受著，算了吧，讓他恨吧，因為她也在恨她自己。

大半個月過去了，季老夫人的病情也逐漸好轉了，自從上次季老夫人病倒后李婉有看到過季梵軒以外，在這半個月里，李婉沒有看見過季梵軒，因為季梵軒早就讓人把他的東西都搬走了，李婉不知道他搬去哪裡了，她不想去打探，她也不想去知道，因為她擔心她知道了以後會忍不住去找他，她也想讓季梵軒冷靜下來，她相信這世間上最好的良藥還是時間，時間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這段時間，李婉每天的工作就是過去陪季老夫人，剛開始季老夫人還是很抵制她，很不喜歡她，但是她沒想到李婉會把她照顧得這麼仔細，完全就不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縣主所為。李婉每天過來給季老夫人查身體，喂她吃飯，有時季老夫人大小便失禁，都是李婉在打理著，有時甚至是連季老夫人的貼身丫鬟都有些不耐煩，特別是面對季老夫人大小便失禁的時候，貼身丫鬟都特別嫌棄，經常說一些很難聽的話給季老夫人聽，所以有時老夫人會默默地在流淚，沒有一個人能發現季老夫人的不開心，唯獨除了李婉。李婉很有耐心，而且她脾氣都很好，她毫無怨言地在打理著這一切，任勞任怨、無怨無悔，可能李婉覺得這樣做，至少能在她內心上彌補一些，讓她內心不用那麼難受吧，所以她無聲無息地承受著。

她喜歡和季老夫人聊天，剛開始時，季老夫人冷漠地閉上了眼睛，完全不想理她，但慢慢地，季老夫人變得越來越接受她了，她一來跟季老夫人聊天時，季老夫人就特別的精神，有時甚至還會動動手指給她一些回應，李婉收到季老夫人的回應都開心得不得了。

就在李婉和季老夫人聊得特別開心之時，季梵軒走進來了，季梵軒獃獃地看著李婉，李婉也獃獃地看著他，他們夫妻倆雖說是同住一屋檐下，但是他們真的半個多月了都沒有見過一面，也有可能是雙方都在迴避著對方吧，以至於此時的見面來得如此的措不及防。

季梵軒依舊態度冷漠地問李婉：「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婉尷尬地回應著：「我過來看看娘。」

「哼你沒資格這麼叫她。」

「唉……」李婉聽到季梵軒這麼說后心都涼了半截。

「要不是你，她也不會搞成現在這樣，你少在這裡惺惺作態。」

「好，對不起，我不該出現在這裡。」李婉也態度很不好地對著季梵軒說著，說完她便轉過頭對著季老夫人輕輕地說道：「娘，我改天再來看你吧。」說完李婉便轉身離開了。

季梵軒看到李婉如此冷漠的態度不禁心中有點不安，他著急地提高了聲音對著李婉說道：「我要納妾。」

李婉聽到季梵軒這麼一說后便停下了腳步，她轉過頭獃獃地看著季梵軒，默默地說了一句：「祝福你。」然後她說完便再次轉身離開了。

季老夫人聽到了李婉和季梵軒的話，此刻內心複雜，她有些期待但又有些擔憂，經過這些日子跟李婉的接觸，她發現李婉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不得不承認她已經慢慢地喜歡上李婉了，她承認前段時間她對李婉有太多的誤解了，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季梵軒會對這個女人這麼死心塌地，因為李婉真的是個很優秀的女人，她身上有一種魅力，一種讓人心動喜歡，更願意去接近她的魅力，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但是季老夫人深有體會。

季老夫人看到眼前怒氣沖沖的季梵軒真的很想跟他說一句：「傻孩子，喜歡就說出來吧，別賭氣了。」可是無奈的是季老夫人她說不出話來，她只能動動自己的手指頭去告訴季梵軒她此刻的心情，但是很明顯季梵軒是領悟不到的。

季梵軒看到季老夫人艱難地舞動著自己的手指，他便不安地問道：「娘，你是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來人快來人啊……」

季老夫人無奈地閉上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傻兒子，她也是服氣了。

李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便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她心痛如絞地哭著，她沒想到季梵軒會做出那樣的決定，那個以前口口聲聲地在她面前保證絕對絕對不納妾的男人消失得無影無蹤了。